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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你有很好的天賦和基本功,但你需要一個有份量的引路人把你帶到圈子裡。”

“我是周二的機票,應該能趕上。”

“如果沒有緊要的事,最好能這兩天就回來。”

這個機會有多難得,麥隆教授知道,鬱隋自然也知道。換做以前,她可能現在就改簽機票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出現在機場了。

但現在,她遲遲沒能做決定。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她猶豫了一陣,還是給楚嘉筠打了電話。

“這麼晚打擾你,不好意思。”

“你這個時間打來,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既然重要,也就無需道歉。”

鬱隋清了清嗓子,有些為難:“我接到導師的電話,說有位知名設計師想要見我,想深入了解我的設計理念。”

楚嘉筠很快就聽明白她的意思,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已經睡著的女兒。她往外走了兩步,低聲說:“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後天。不過我在走之前一定會把心心號的設計稿完成的,所以……”

楚嘉筠想告訴她,心心雖然是客戶,但她並不像其他客人那樣,最在意的是設計稿。她想要的,也許隻是親眼看著心心號一點一點從紙上變成真的,她想要的是參與的感覺。

但這對於現在的她們來說,都太難讓女兒完全滿足。

“你安心回學校吧,心心這裡我會解釋的。”

楚嘉筠的聲音聽上去依然很平靜,甚至淡得沒什麼波動,更聽不出情緒。鬱隋還有另一個擔憂,所以遲遲不願掛電話。

“還有彆的事?”

“我……我想說,等你回了離城,我們還能保持聯絡嗎?”

楚嘉筠反問:“為什麼你覺得不能?”

鬱隋有點激動:“我怕你們回去以後又會消失,就像是我在歐洲的一場夢。”

楚嘉筠歎息:“鬱隋,你可以找到心心,不必擔心。”

鬱隋來荷蘭本就是計劃外,她提前離開也很正常。鬱慕反倒沒什麼感覺,心心卻不太高興。

楚嘉筠和鬱隋都跟她解釋了原因,小姑娘也點頭表示知道。但她其實並沒辦法真正理解鬱隋趕著回去的重要性和失約於她,孰輕孰重。

鬱隋離開後的當晚,心心躺在床上聽楚嘉筠講故事,但卻心不在焉。

“媽媽,我有個問題。”

“嗯?”

“鬱阿姨到底是誰啊?”

“鬱阿姨就是鬱阿姨,她是媽媽的朋友。”

“可是,她為什麼對心心那麼好呢?我們以前都不認識的,她才認識我幾天,就給我那麼多東西。”

楚嘉筠摸了摸她額頭,幫她把劉海碎發推高:“因為心心可愛又聽話,誰會不喜歡呢?”

心心雙手捂著臉,指縫微張,不好意思地看著媽媽:“可我生鬱阿姨的氣,現在不乖了。”

楚嘉筠知道她生氣的原因,但這種事有時的確無可避免,她偶爾也會遇到需要臨時加班或是出短差的情況。

鬱隋這次匆忙回校,楚嘉筠其實也在觀望。她不阻止鬱隋接近女兒,但心裡對於她到底能做到哪種程度,又或是能夠堅持多久,並不敢抱太大期望。

當鬱隋感受到孩子帶來的另一麵影響後,還會不會像她現在表現出的那樣勇往直前,楚嘉筠不願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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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11點半有二更,可以明早看

第40章

回到學校後,鬱隋還沒來得及整理行李就被麥隆教授叫去,讓她把一些代表作品重新整理,並且把設計理念的重點強調清楚。

麥隆教授平時隻對學生的學習態度和成績關注,但這次他如此積極推動,無非是想讓這個近年來自己最得意的學生能夠有個好前程。

“鬱,你選擇了畢業後正式走向市場,我支持你的決定。但我想說,現在的競爭是激烈而殘酷的,哪怕你有很好的才華,也要把握住每一個微小的機會。”

鬱隋忍著長途飛行和時差折磨的疲憊,把教授提醒的重點全都梳理了一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準備著跟對方的見麵。

她在電話裡聽教授說是尚丁集團的設計師想要見她,這是目前世界排名第二的玩具製造公司,近年來有很多新興業務,其中就包括了鬱隋主攻的成年階段玩具。

這類玩具往往還附帶了收藏價值,所以附加值很高,吸引了越來越多知名廠商關注。但也因為潛在市場有限,大廠一旦進駐,其他人隻能喝湯。

但直到見了麥隆教授,她才知道這次來的是尚丁集團的設計總監卓尚。

這個名字不光是在玩具領域,在整個時尚界都是響當當的人物。不論這次見麵是否有實質進展,光是這種被業界大牛點名要見的經曆,就會被不少人寫進自己的履曆,成為“光輝”的一筆。

鬱隋心理壓力陡增,這次對於成功的渴望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強烈。她除了自己,第一次感覺到還有其他人需要她的成功,例如心心,甚至是楚嘉筠。

雖然短暫相處的幾天裡,大部分都是她跟心心接觸,楚嘉筠很少乾涉。可她清楚一個人把孩子帶到這麼大並不容易,她也沒看漏向來精致注重細節的楚教官,在為了照顧孩子的時候也難免變得粗糙隨意。

可這些對於鬱隋來說並不影響她對楚嘉筠的好感,反而多年前淺淺的心動因為現在這些更加真實的細節而再次被喚醒。她感謝楚嘉筠的付出,也被她柔和的氣息吸引,讓她想要靠近,再靠近。

鬱隋走的那天,心心還在生她的氣,在電話裡隻跟她說了句再見就不肯再說話了。這兩天楚嘉筠花了不少時間去安撫,心心現在又開始想念鬱阿姨了。

於是她早上醒了就讓媽媽給鬱阿姨打個電話,然後自己湊過去巴拉巴拉說幾句廢話,吃了午飯有點無聊,又想跟鬱阿姨說心心號的事。上次去看風車,她很喜歡路邊的花,聽媽媽說那叫鬱金香,還和鬱阿姨一個姓呢。

於是,心心又想著要把鬱金香花花也搬到自己的心心號上麵去。她潛意識裡已經把心心號當做了自己未來的小房子,自己喜歡的,都往裡麵搬。

她似乎學會了怎麼找鬱阿姨,於是在媽媽不注意的時候點開鬱阿姨的頭像,然後再點電話符號。

成功用該法找到鬱阿姨兩次後,心心就記住了這個辦法。

鬱隋卻有點煩,在荷蘭的時候她沒有其他事要忙,可以全心全意陪女兒。可是當她手頭的事積壓在一起連睡覺時間都快沒了的時候,心心時不時來找她,讓她有了想要躲避的念頭。

她不忍對女兒說狠話,可也不懂怎麼跟一個三歲的孩子說這個時間你不能來打擾我。鬱隋想找楚嘉筠,讓她把這個意思轉達給心心,又覺得這樣會令對方覺得自己並沒有能力和孩子長久相處。

鬱隋抓著頭發,思緒亂糟糟的,她很努力在學習跟心心相處了。明明那麼乖巧那麼懂事的孩子,為什麼有時還會讓她覺得煩?

沉浸在修改設計稿的專注中,手機突然又響了,鬱隋不得不忍著被打斷的思路點開屏幕。這兩天她幾乎分辨不出到底是楚嘉筠找她還是心心偷偷找她,但這個時間看上去是心心的可能性更大。

“鬱阿姨!”

果然,心心糯糯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傳來,鬱隋揉了揉眉心,耐心道:“心心,找鬱阿姨有什麼事啊?”

“嘻嘻,心心想告訴你,今天媽媽給我買了一塊好好吃的蛋糕。上麵也有個小飛艇,可是是紅色的,我覺得沒有心心號好看。”

小孩子的分享和她們的心情一樣,一段喜悅翻來覆去地說,努力把所有能夠記得的細節都表述出來。而這些內容對於時間緊迫的大人來說,則顯得毫無重點。

鬱隋終於有些煩躁,語氣也急促了些:“心心,鬱阿姨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忙,晚點再陪心心聊好嗎?”

心心頓了一下,答應了:“那要幾點啊?太晚了我就睡覺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在心心睡覺前好嗎?”

“好!”

鬱隋繼續剛才的修改,一直忙了很久,連飯都沒顧上吃。終於全部搞定,她才想起跟心心的那個約定。

一看時間,早就過了。

她想給楚嘉筠打電話,但想到對方是深夜,而且第二天要坐早班機回國,不忍打擾。

卓尚是個要求很高的法國小老頭,話不多但捧人和放棄人都異常果斷。能夠得到他的認可,資源可以瞬間到位,如果失去他的信任,你的努力也許就付諸流水。

但對鬱隋來說,現在的她並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不如全力以赴去爭取一下他的認可。

卓尚沒有當麵表態,但讓鬱隋把部分細節補充清楚再發給他,這讓麥隆教授看到了希望。

他鼓勵鬱隋:“卓尚不會浪費時間,如果他覺得你的設計毫無亮點,根本不會讓你再補充什麼內容。”

鬱隋欣喜,但麥隆教授也提醒她:“你也彆高興太早,或許隻是入圍考察,並不代表他一定選你。”

“我明白,我隻是想儘力把握住每一次機會。”

麥隆教授讚許地點頭:“鬱,我就喜歡你這種全力以赴的態度。”

結束和卓尚的見麵,鬱隋在公寓裡睡了整整兩天才緩過來。楚嘉筠也回了離城,時差加上雙方都有不少瑣事要忙,反而沒能碰上,大多都是互相留言。

鬱隋心裡還惦記著上次沒準時給心心打電話的事,之後心心再也沒主動找她,她隻好從楚嘉筠那裡打聽消息。

“心心她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楚嘉筠站在陽台門邊,還是見到熟悉的城市風景令她更覺心安。

“她沒有生氣。”

鬱隋鬆了口氣,接著又聽楚嘉筠說:“但她傷心。”

鬱隋皺眉:“因為我沒守約?”

“不是。”楚嘉筠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實話告訴鬱隋,“她隻是覺得你在煩她。”

“什麼?她怎麼會這麼想?她是我女兒,我怎麼可能煩她?”

“鬱隋,我們當然知道,但是小孩子的感知更多來自於直觀感受。我不清楚你們當時在電話裡是怎麼溝通的,但她的確感覺到了你在抗拒她找你。”

鬱隋語塞,過了一陣才重新開口:“我那天的確語氣急躁了點,又隔著電話,她可能覺得我態度不好。但我真地不是煩她,我很想她,我也很喜歡她……”

她越說越激動,楚嘉筠安撫她:“你不用那麼緊張,我已經跟她解釋過了,她現在不會這麼想。”

鬱隋稍微冷靜了些:“謝謝你。”她有些無力,自嘲道,“我好像真不太懂怎麼跟小孩子相處,以為隻要陪玩就行了。”

這種抓狂又無力的經曆,楚嘉筠曾經也有過,但這是做家長都無可避免要麵對的。鬱隋想要參與心心的生活,就必須接受全麵的心心,好的壞的,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