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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救回來的,那她就應該屬於我,不對嗎?”

奚薇沒有聲嘶力竭,可音調還是帶著支離破碎:“我隻是讓她陪在我身邊而已,僅此而已,更何況,是陸梧桐沒有解決好家裡的麻煩,才導致她們分手的,陸梧桐已經不配站在她身邊了,不是嗎?”

奚薇近乎執拗地說著:“是天意把姐姐送到我身邊,那既然如此,為什麼她不能好好呆在我身邊?”

寧桃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可她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她當然可以勸奚薇,說不是所有的青梅與青梅都能終成眷屬,也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能得到回報,人應該要看開。

但有用嗎?

道理奚薇不是不明白,但如果她說兩句話就有作用,奚薇也不至於執著了這麼多年。

“我真的做錯了嗎?”奚薇坐在長椅上,落寞地問。

寧桃歎了口氣,還是選擇開口:“你當然做錯了很多,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剝奪掉宋暖陽的人生和過往,把她變成所謂的陳櫻……你真的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我是為了她好。”奚薇道。

寧桃質問:“你打著為她好的名義就可以做那些事嗎?”

奚薇冷笑:“而且陸風晚對你做的就不過分嗎?”

奚薇說到了陸風晚用留學做條件送走夏天晴,說到了這幾年派吳求暗中監視,以及今天寧桃出個門都要小王從旁保護。

一提到陸風晚,寧桃便忍不了,她沒法再繼續心平氣和,直接怒目而視:“我都說了,小王跟來是我同意的,至於學姐那事,陸風晚做的是有不對的地方,但那又怎麼樣呢?還有吳求,那根本不是監視好嗎?陸風晚是為了幫我爸的磚廠度過難關……”

奚薇嗤道:“她是為你好,對嗎?”

寧桃下意識接道:“對。”

奚薇用寧桃質問她的話來質問寧桃:“她打著為你好的名義就能做那些事嗎?”

寧桃噎住了。

奚薇看過來,挺平靜地問:“我就是不明白,我跟陸風晚到底有什麼差彆,要論過分,有些時候陸風晚做的也很過分,可是你完全不計較,到底為什麼?就因為你愛她嗎?”

寧桃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對,就是因為我愛她,不管陸風晚對我做什麼,我都樂在其中,但是宋暖陽不愛你啊,你做了一堆違背她意誌的事,還要她心甘情願地陪在你身邊,到底憑什麼啊?救命之恩可以用彆的方式來償還,難不成非要以身相許嗎?”

奚薇沒有回答她。

空氣驟然安靜下來,直到周圍穿來高跟鞋踩踏草坪的摩挲聲響。

寧桃轉頭去看,就跌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寧桃也不知道怎麼就溼潤了眼眶,還攥著她的衣擺道:“晚晚。”

陸風晚說:“我來接你回家了。”

“好。”

等她們要離開的時候,奚薇終於站起身,夕陽垂落的餘暉剛好灑在她精致的混血臉龐上,她勾了勾唇,帶著點瘋勁,嘶啞道:“陸風晚,你隻是運氣比我好罷了。”

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這是何等的運氣?

陸風晚沒有給出任何回應,隻是握緊了寧桃的手離開了。

從會所回來以後,寧桃的情緒就很消沉,連晚飯都沒吃幾口。

陸風晚看見她回了房間,就跟過來,把人從柔軟的被子裡撈出,抱到了懷裡麵。

“寶貝怎麼了?”陸風晚問。

“今天我還跟夏天晴說,我好像故事裡的女主角,但現在看來根本不是啊,你看電視劇裡的女主角,都有一種嘴遁技能,經常能說得反派放下屠刀,宿敵笑泯恩仇,罪大惡極的人也能在她們的勸說下改邪歸正,反正就諸如此類吧……”寧桃歎著氣道:“但我就沒能勸動奚薇。”

陸風晚被她說的笑起來。

寧桃撇嘴:“你還笑。”

陸風晚捏了捏她的下巴,跟她道:“好,不笑了,但我希望你開心,有些事既然改變不了,那就順其自然吧。”

順其自然嗎?

寧桃眉間染上了一點糾結,但還不等她糾結太久,陸風晚就%e5%90%bb了上來。

溫柔纏綿的熱度落在額頭上,然後慢慢遊移,到眼瞼、到鼻梁、到臉頰、再到嬌嫩鮮豔的粉色唇瓣,寧桃忍不住顫著睫毛閉了眼。

“可以嗎?”陸風晚問她。

“嗯,快一點。”

那就沉淪在愛河裡麵吧。

很快寧桃也沒辦法想陸梧桐幾人的事了,因為調查了這麼久,她小姨的事件終於有了進展。

現在陸風晚已經找到了當年的那個酒駕司機,還有其它一係列證據,都能證明許蕊的車禍絕對不是簡單事故。

那是一場早有預謀的謀殺。

“我、我能做點什麼呢?我得為小姨做點什麼……”寧桃已經泣不成聲。

但陸風晚把她摟到懷裡,說:“彆怕,交給我,你要做的就是照顧好自己,不要再哭了。”

寧桃漸漸止住了哭聲,忽然想到了什麼,就問陸風晚:“聽奚薇說,當年是陸家老爺子拆散了你姑姑和我老師。”

陸風晚用指腹輕輕擦過她眼角:“嗯,怎麼突然想起來說這個?”

寧桃吸著鼻子:“我就是想問,那為什麼陸老爺子沒管你和我?”

陸風晚冷笑:“他昨天又進了重症監護室,現在連清醒的時候都很少,已經沒辦法再管這種事了。”

之前陸風晚還需要去醫院做做樣子,可如今她已經部署好一切,根本不用再大費周章。

寧桃抬起手指,輕輕摩挲著陸風晚的臉,心疼地問:“你回陸家後,是不是也吃了很多苦?”

原本陸風晚都已經覺得無所謂,可是當寧桃滿眼憐惜地望過來時,那些委屈忽然就藏不住了,全都儘數湧了上來。

“桃桃要不要聽我講我回陸家之後的故事?”陸風晚抵著她鼻尖問。

寧桃重重點頭:“要。”

又一個炙熱的%e5%90%bb落在她脖頸處,陸風晚用牙齒輕輕研磨那裡的肌膚,啞聲說:“先做一次,我就告訴你。”

“你好過分啊。”

雖然說是這樣說,但那晚的寧桃卻格外熱情。

最後兩個人依偎在床頭,陸風晚輕聲講著曾經的委屈,說的寧桃義憤填膺。

“你那個所謂的父親,他真不是個東西。”寧桃抱緊陸風晚,腦袋在她懷裡亂蹭,聲音軟的不像話:“晚晚,我能幫你什麼嗎?”

“我最近查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陸風晚抵在寧桃耳邊,跟她說著悄悄話。

寧桃眼睛逐漸發亮。

陸風晚又問她:“明天要不要請個假,跟我去陸家看好戲?”

“請假不太好吧?”寧桃做出為難狀。

陸風晚雖然有點遺憾,但也還是溫柔表示沒關係。

哪成想緊接著寧桃就撐起來身子親她臉頰,擲地有聲地表示:“不過為了老婆,我可以!”

陸風晚被她弄笑了,又將人按在被子裡欺負了好一會兒,還說她是小壞蛋。

“明明你更壞啊,”寧桃眼裡都是水,呼吸也不穩:“你欺負人……”

這樣的老婆實在是太可口,陸風晚忍不住,便又跟她再來了一次。

第二天寧桃穿上了漂亮衣裙,挽著女友的手來到陸家老宅,本以為會有一場驚心動魄的交鋒,但實際上也就那樣。

陸文東實在是太不堪一擊了。

原本他還在痛罵陸風晚,說她不要臉搞同性戀,然後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說陸老爺子最反感同性戀,陸風晚這樣做就是不孝順。

可陸風晚看著他發瘋,隨即就輕描淡寫地爆出了一個消息。

“你以為你是怎麼喪失生育能力的?真的是偶然嗎?”

給他下藥設局的不是彆人,正是他寶貝養子陸銘耀的親生父親,他曾經的好助理。

而陸文東還把陸銘耀當做唯一的“生命延續”,疼愛寵溺了二十多年。

多可笑。

那位助理把陸風晚和陸銘耀掉包,讓陸風晚流落在外多年,吃了數不清的苦,陸文東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當他得知自己喪失生育能力和那位助理有關時,卻一下子就破防了。↑思↑兔↑在↑線↑閱↑讀↑

陸文東先是發了頓瘋,和陸銘耀大打出手,然後就氣到中風了。

他竟然中風了。

陸風晚知道他這輩子的痛點就在此處,但也沒想到他會直接氣到中風。

陸家吵吵鬨鬨,一片狼藉,而陸風晚隻淡漠地瞥了兩眼,就牽著寧桃的手,毫不留戀地踏出門外。

“有可能我們的運氣真的比較好吧。”回到家以後寧桃感慨。

陸老爺子不省人事,陸文東和陸文西兩兄弟也不成氣候,沒人能夠阻攔她與陸風晚相戀。

隻是陸梧桐就沒那麼幸運。

奚薇說的陸梧桐已經不配站在宋暖陽身邊這句話,寧桃不讚同,因為她從陸風晚知道,當年陸梧桐已經儘其所能地做出最大努力了。

陸家老爺子強行要加給她的婚姻,她沒有接受,為了能和宋暖陽在一起,她還徹底脫離了陸家。

隻要宋暖陽再堅持一下,隻要宋暖陽再等等她。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熬的過苦難,在強壓之下,宋暖陽緊繃著的那根弦也崩掉了。

她選擇了單方麵分手,僅僅留下了隻言片語,就不辭而彆。

再後來宋暖陽就來到了寧桃家的小鎮上,給寧桃做了一年的美術老師,過著暫時平靜的生活。

而陸梧桐也發瘋似的找了她快一年。

可惜沒有結果。

把陸風晚送回陸家的時候,宋暖陽甚至還天真地想過,陸老爺子會不會因為此事而網開一麵,但命運總是捉弄人。

緊接著宋暖陽被查出得了絕症。

所以這一次,她還是決絕地和陸梧桐當麵分手,並把話說的不留餘地,傷透人心。

對此寧桃的評價是:已經分不清誰對誰錯了。

她都覺得那樣的過往太叫人難過,不願意麵對,破鏡難重圓,奈何陸梧桐和宋暖陽就是放不下對方。

這麼多年,陸梧桐都孤身一人,沒有過其它伴侶,而宋暖陽呆在奚薇身邊,也始終覺得心有缺口,仿佛空空落落。

她們還是愛著對方。

“既然還愛著,就應該在一起,對吧?”寧桃這樣問陸風晚。

陸風晚的回應是把她抓到浴室裡陪自己洗澡。

淋浴花灑打開,溫熱的水流嘩嘩落下,寧桃用手鞠了一捧,然後笑著揚在陸風晚臉上。

陸風晚沒有閃躲,任由寧桃鬨著,她那鴉羽似的睫毛在淋浴下沾了水,透出一種近乎驚心動魄的美。

寧桃看呆了。

然後她就把女朋友給推到了冰涼的牆壁上,用身體溫暖她。

夜深了。

相愛的人應該共度春宵。

又隔了幾天,寧桃怕陸梧桐思念成疾,就過去開解她。

但是顯然寧桃的開導毫無用處,因為最後陸梧桐還是怔怔地看著窗外道:“我想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