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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

“嗯……”

媽媽或許並沒有意識到,像爸爸的人根本就是她自己。她把爸爸施於自己身上的痛苦以一模一樣的方式施加到了她的身上,仿佛惡意與痛苦會傳染一般。

以暴力欺淩弱小,後悔道歉然後死不悔改,循環往複直到有一天裝也不肯再裝。

她多麼希望這一天早一些到來,這樣的話她的痛苦就能夠早一天結束。

“怎麼搞的,家裡怎麼這麼亂七八糟?”

朦朧間,陳欣欣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而暴躁的男聲,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是父親的聲音。

“懷民!”

媽媽臉上的悲戚一掃而空,毫不猶豫地放開她衝向了那個男人。

“咳咳……”

陳欣欣咳嗽著,模糊的視野中看到了兩人晃動的身影。

“你這個瘋女人做了些什麼?怎麼到處都是水?”

“我、我剛給欣欣洗完澡……”

“洗澡?我看你是又拿她出氣了吧?”男人似乎看到了陳欣欣,語氣之中儘是厭惡,“讓你去治病不肯去,你是想殺了孩子吧?”

“我沒有、我怎麼會想殺欣欣呢?她是我們的孩子……”

“誰知道她是誰的孩子?這家夥從小和我就不親,你又生不出兒子。”

“懷民,你怎麼能這麼說?我除了你之外還愛過誰?你是我唯一的男人,你怎麼能說那麼沒有良心的話!”

陳欣欣聽著兩人的爭吵,腦子嗡嗡作響。

“行了行了,什麼唯一唯一的,你煩不煩?我原本還以為你有點用,沒想到就是個累贅。你對自己孩子這麼狠心,倒是和你那狠心的老媽一模一樣。”

“我狠心?”微生凰的聲音拔高了一些,像是尖叫般,“你怎麼不說你這個當爸爸的根本沒照顧過欣欣?你有帶過她嗎?有給她買過東西嗎?到底是誰狠心!”

“瘋女人你乾嗎!”

兩個搖晃的人影糾纏到了一起,陳欣欣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向了茶幾。

“放開我,你這個瘋女人快放開我!”

“你又要去哪裡?你回來才幾分鐘!你是不是又要去見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了?”

“不三不四總比你這個不人不鬼的女人好!你看看你現在身上哪有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樣子?你就是個瘋子,瘋子!我喜歡誰也不會喜歡你!”

“不準走,懷民,你不要走!”

“我不走?嗬對,該走的是你!你這個神經病!我要把你送去精神病院!你虐待孩子,我要讓警察來抓你!”

陳懷民狠狠推開微生凰,轉身便朝門口走去。

“不不不,我沒有虐待欣欣,你不能這樣!你不能把我送去醫院,我沒病!”

“沒病?彆以為我不知道欣欣身上有傷,我看警察抓不抓你!”

陳懷民暴躁地開著門,微生凰坐在地上慌亂地掃視著四周,就在絕望已極之際,她看到了靜靜站在茶幾旁的陳欣欣。

年幼的女孩手中拿著一把水果刀,淺色的瞳仁猶如一潭死水,正麵無表情地望著她。

微生凰漸漸睜大了雙眼,陳欣欣也在這時露出了笑容。

“微生霽!微生霽?”許折鳶被微生霽胡亂的囈語驚醒,伸手摸了摸才發現她臉上滿是淚水,“微生霽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微生霽睡覺向來安穩,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對方說夢話。

許折鳶隻能從她含糊的口齒中分辨出“媽媽”這樣的字眼,下意識就想到她過往的經曆,連忙將微生霽抱進懷中。

“沒事了微生霽,沒事了,”她輕輕拍撫著微生霽**的背脊,心疼地在她耳邊哄慰著,“媽媽在這裡,媽媽愛你。”

惡意與憎恨會像瘟疫一般傳染,那麼愛呢?

微生霽被血色模糊的視野中最後一次看到了那位對她來說名為母親的女人。

“對不起欣欣,對不起……”

她像過往每一次一樣,在傷害過她以後再向道歉,但微生霽知道這是最後一次了。

媽媽用染滿鮮血的手幫她包紮傷口,在打完急救電話後選擇自儘,自此徹底退出她的生命。

所以她姑且相信,媽媽這一次的道歉是發自真心的。

沒關係。

這一次她也發自真心地原諒了母親,決心徹底與這個噩夢告彆。

“折鳶?”

微生霽緩緩睜開雙眼,聲音低啞地呼喚愛人。

“微生霽,你沒事吧?做噩夢了嗎?”

“嗯……”微生霽揉著自己淚濕的雙眼,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般低聲道,“我夢到媽媽了。”

許折鳶不知該怎麼安慰她,隻能送上溫柔的親%e5%90%bb:“一切都過去了。”

“我沒事,”微生霽搖了搖頭,情緒似乎恢複了穩定,“其實算不上什麼噩夢。”

“真的嗎?”

“嗯,準確來說,”微生霽露出一絲清淺的笑容,“是一件對我來說很重要也很有意義的經曆。”

“很有意義的經曆?”

“對,它讓我知道比起祈禱,還是自己去爭取更重要。”

作者有話說:

沒有意外的話還剩最後一章。感謝在2022-08-08 15:46:23~2022-08-08 23:37: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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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曾值還在搭帳篷嗎?”

“嗯, 他在幫方圓搭。”許折鳶坐在露營椅上,滿意地欣賞著兩人剛剛搭好的帳篷,“驚蟄那邊怎麼樣了?要不要去幫個忙。”

“我剛才看過, 都已經搭好了, 兩人躺在帳篷裡聊天呢。”

“哦~”許折鳶拉著微生霽坐到身邊,悄咪咪道, “我之前沒騙你吧?我們許家確實有點基因在身上的。”

基於曾值之前的邀請, 以及和菲萊正在談的合作,幾人商量過後組織了這麼一場有些奇妙的六人露營約會。

“在親戚裡能遇到同樣小眾性向的人, 感覺確實蠻奇妙的。”

雙方雖然沒有公開宣布什麼,但微生霽和許折鳶握手對視時就確定許折鳶所言非虛。不止如此, 她還感覺到許驚蟄和自己是同一類人。

“是吧是吧?我當時都驚呆了,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

“你看起來很高興。”

“當然啦,你不覺得身邊有一樣的人會很安心嗎?”

“或許吧……你能開心就好。”

許折鳶嘟起嘴來戳了戳微生霽的臉頰:“你不會是嫉妒她們吧?”

微生霽張開五指輕輕一握,抓住許折鳶的手道:“我有什麼嫉妒她們的必要嗎?”

“哼哼,初一和驚蟄高中就在一起了, 這麼多年都沒分開過,現在工作也在一起。”

微生霽的眉頭跳了跳,加重了手指的力道, 夾得許折鳶“哇哇”直叫。

“等等、好疼,微生霽你輕點, 我不說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嘛!”

“明明知道我在意還要在我雷區上跳舞, 你是嫌我‘給你自由過了火’是吧?”

許折鳶被她的說法逗笑了, 撒嬌討饒道:“我會唱我會唱, ‘如果你想飛, 傷痛我背’對不對!微生霽,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微生霽一臉黑線卻又無可奈何, 雖然羨慕許驚蟄那兩人,但她知道自己無法讓許折鳶改變主意。

幸好兩人如今的關係越來越穩定,她的心態也平穩了許多,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焦慮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兩人聊了會兒天後曾值也幫陳方圓搭好了帳篷,擦著手走到兩人身邊。

“呼,你們都已經搭好啦?我現在去搭燒烤架,吃的都在保溫箱裡,方圓去拿了。有些新鮮蔬菜要處理,你們分一下工哈。”

許折鳶和微生霽住一頂帳篷,許驚蟄和淩初一住一頂,但曾值和陳方圓男女有彆,兩人還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關係,自然要各住各的,所以曾值搭了兩頂,這才比兩邊都慢了些。

“我去幫忙!”許折鳶連忙拉著微生霽站了起來,“要不要撿柴火啊?”

“我帶了木炭,這個露營地不能撿柴火。”

曾值作為唯一的男性,在這場露營裡承擔了大部分的體力工作,也幾乎承包了所有的前期準備。

“哦啦,微生霽我們走。”

兩人順路叫上了許驚蟄和淩初一,對方和她們一樣也是手拉著手,一副旁若無人的親密模樣。

“驚蟄驚蟄,這次可以讓我來燒烤嗎?”

淩初一的小臉上洋溢著喜悅與激動,兩頰粉紅,透出幾分孩子氣。

“不行,你忘了上次燙傷的事了嗎?”

“那我是第一次嘛,這次我會小心的。”

“燒烤也不是很有趣,又熱又熏,吃現成的多好啊?”

許驚蟄循循善誘地阻止淩初一,隻可惜淩初一沒有上當。

“才不是呢,你每次都可以烤才說不有趣,現在是冬天,怎麼會熱呢?還有我順風站著就不會被煙熏到了。”

許驚蟄無奈地看著她,淩初一則搖晃著她的手臂,委屈巴巴地祈求道:“求求你了驚蟄,求求你、求求你了。”

許折鳶率先繃不住了,在一旁幫忙勸說:“燒烤就是要吃自己烤出來的才有意思嘛,大家一起烤,我相信初一這次不會再受傷了。”

“就是就是,我會很小心的。”

陳方圓聽到了幾人的對話,連忙道:“我們有帶專門用來燒烤的手套,可以給淩小姐用,應該挺安全的。”

淩初一雙眼一亮,甩開許驚蟄的手飛快地奔向了陳方圓。

“真的嗎?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看著好奇寶寶一般的淩初一,許驚蟄隻能笑著搖了搖頭。許折鳶今天算得上大開眼界,對曾值帶來的露營裝備十分好奇,這時也跑過去看熱鬨。

“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小道具啊?那種很酷的打火機還是打火石來著,有嗎有嗎?”

陳方圓立即為兩人翻找起來,三人湊在一塊兒時不時發出一些感歎與討論。

微生霽和許驚蟄對視了一眼,同時露出了客氣的笑容。

“很榮幸今天能見到你,也很感謝你之前提供的建議。”

“許總太客氣了,該是我感謝你對折鳶的照顧才對。”

“還說我客氣,你不是更客氣嗎?折鳶怎麼稱呼我們也怎麼稱呼吧,不要叫許總了。”

“那我叫你驚蟄?”

許驚蟄點了點頭:“我叫你微生?”

“嗯,我很多朋友都這樣叫我。”

兩人都很擅長交際,不一會兒便熟悉了起來,眾人一塊兒處理好食材,曾值那邊也搭好了燒烤架。

許驚蟄最終沒拗過淩初一,隻能提心吊膽地在旁看護,把許折鳶都整無語了。

因為燒烤架空間有限,許折鳶和微生霽被分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