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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一棵草 七月岸 4390 字 5個月前

一個老年槐樹精捋了捋頭發,自以為瀟灑地揚了揚頭:“萬一九尾狐一族看我們風流倜儻讓我們參與呢,再說了就算沒資格參與,也能湊個熱鬨啊。”

“槐樹哥哥說得不錯,對了,忘憂仙子你也要去應征嗎?”一個上了年紀的荷花妖接過話茬。

難不成也是去湊熱鬨的,真看不出來,原來一心修煉的忘憂仙子也有八卦的時候。

翟忘憂眉目微沉,輕輕點了點頭應下:“走吧。”

說罷,轉身上山。

看得大家齊齊一愣,忘憂仙子方才是點頭了吧?

她真的也是去應征的?這太不可思議了!

然而事實由不得他們再懷疑,因為到了山頂,翟忘憂拿出了和大家一模一樣的請帖,登記入場,年紀稍長的都被攔在了外麵,並沒有湊熱鬨的機會。

山頂的一處開闊地帶,隨著日頭往南,狐王與王後出現在眾人麵前。

不自覺地,他們的視線都瞟了一眼草木一族所站立的地方。

站在最前麵那個一身紅衣、風姿出眾的女子便是大家口中的忘憂仙子吧,夫妻兩個默契地想到了一起。

單看儀態和樣貌倒是和女兒相配,據說修為也不錯,可惜了是個女子,還是草木一族的女子。

稍稍打過招呼,狐王吩咐道:“去喚公主來,這第一道考驗由她來決定。”

聽到傳訊,夕舟不由緊張起來。

“你確定通知到忘憂仙子了?”

萬一大師姐根本都不知道這回事,那她豈不是連一絲可能都沒有了。

小蔥花笑了笑:“公主放心,我辦事你還不知道麼,絕對通知到了。”

她可是準備了近百份請帖,凡是未婚的草木一族都收到了請帖,忘憂仙子又沒有道侶,肯定能收到,至於來不來就看天意了。

她這一早上光陪著公主在這緊張地轉圈圈了,也沒分心去打聽一下。

山頂的風很大,夕舟滿懷忐忑地走到場中,看見那一抹紅色的身影後,心底頓時安定下來。

大師姐來了,大師姐來了…

她目光灼灼地望著翟忘憂的方向,腦子裡無限循環著這句話,一時忘了思考。

大師姐來了!

“咳咳,舟舟快跟大家說說第一道考驗是什麼。”狐王眯了眯眼睛,女兒有點不爭氣啊,怎麼見了人就走不動道了。

這忘憂仙子就算是姿色過人,可九尾狐一族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可以說是個個風情萬種,哪裡就弱過翟忘憂了,這孩子怎麼就不多看看族裡的人呢。

狐王一開口,夕舟便回過神來。

她穩住心神,看向一眾應征者道:“我的考驗便是,修為不能比我低,且能打得過我。”

此話一處,至少淘汰了大半數的人,夕舟是二十歲的年紀,已經是金丹初期。

應征者雖然寬限到十五至三十五歲之間,但多為築基期,金丹期的屈指可數。

這一下,九尾狐一族就剩下三男一女,有四個人。

而草木一族隻剩下了翟忘憂一個。

眾所周知九尾一族身負雙修之術,修為提高的速度要比草木一族快數倍不止。

夕舟見往前走來的隻有這麼幾個人,眉毛微微上揚道:“和彆人雙修過的也不可以。”

翟忘憂的唇角淺淺勾了勾,抬腳向前。

九尾狐一族剩下的那四個人則齊齊頓住,看向了幾位族老,族老們又看向狐王和王後。

若不曾雙修過,他們這個年紀哪會有這麼高的修為,當誰都跟忘憂仙子一樣得天獨厚嗎,一化形便結丹的人那是萬裡無一。

這不是欺負人嗎,直接說你隻中意忘憂仙子得了,還搞什麼比試。

不對,公主也是生下來便結丹了,說起來這兩個人還真是有緣分,都是一降生便結丹,羨慕死人。

啊呸,有什麼緣分,公主隻能是他們的,豈容外族人覬覦。

最最重要的是,公主還不曾與人雙修過,九尾狐一族雖說是九尾狐,但真正有九尾的是少之又少,因為九尾就意味著天賦最高,資質最盛。

而九尾狐的初次更是勝過所有靈丹妙藥,若有機會得之,少說也能突破一層修為。

對他們來說,夕舟就是餓虎眼裡的肥羊,豈能白白錯過。

九尾狐一族的四個人眼底閃過不甘,視線緊緊看向狐王。

隻要狐王開口為他們說話…

仿佛是聽到了他們的祈禱,狐王沉聲道:“舟舟莫要胡鬨,隻要他們今後不再與旁人同修便可,繼續吧。”

他與王後便是,結契前也曾與彆人雙修過,結契後還不是相濡以沫至今,所以有些事並不能作為考核的標準。

誰又能保證有初次的人在結契後就能始終如一呢,同理,結契前與彆人雙修過,在結契後能忠於彼此的也大有人在,比如他和王後就是。

狐王一錘定音的話落下來,夕舟垂眸沒有反駁。

場中很快架起了一個圓台,誰先被打下台去,誰輸。

夕舟踏上圓台,先看向同族的四個人道:“你們誰先來。”

一個六尾的男狐率先走上前,謙謙有禮道:“公主,得罪…啊。”

眾人隻見六尾男狐躬身行禮到一半,就被打飛出去,跌落在台下。

場中霎時寂靜,這也太猝不及防了。

“公主…你…你偷襲。”六尾男狐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一臉控訴道。

夕舟挑眉:“廢話真多,本公主說不能偷襲了嗎?”

她早知道父王和母後一定會搗亂,所以提前就想好了計策。

想贏?嗬,隻有大師姐才能贏她。

夕舟一句話,堵得六尾男狐沒話說,隻能憋屈地退下。

接下來上場的是一個五尾的男狐。

隻見他一躍而起,腳還沒落在台子上,一柄長劍就迎麵刺來。

五尾男狐腳下頓時不穩,下意識地後退,落在台下。

他攥緊拳頭,不甘道:“公主,我還沒上台。”

夕舟手執長劍,笑得耀眼:“本公主的規矩是,在說開始的那一刻,就已經在比試了,誰還等你站穩。”

“哼,讓我來領教一下公主的規矩。”最後剩下的兩人中的七尾男狐飛身上台,直接召出長劍,嚴陣以待。

夕舟正了正神色,一言不發直接迎上。

七尾男狐也是金丹初期,按理說兩個人怎麼也能打個平手,但擱不住夕舟不要命的架勢,招招都以命換命似的打法。

他心有顧忌,公主不要命,他要命啊。

最關鍵的是他哪裡敢傷公主的性命,狐王和王後還看著呢。

如此一來便被打得節節敗退,最後在夕舟又要以命相搏的時候,躲避不及跌下圓台。

最後九尾狐一族的應征者隻剩下一個七尾的女狐。

女狐是金丹後期,跟翟忘憂一樣,修為高過夕舟一截,有碾壓性的優勢。

她施施然地躍上圓台,嫵%e5%aa%9a一笑道:“公主可要手下留情,若還是方才那般不要命的打法,奴家可不會相讓,待你重傷退下,奴家一定好好憐惜你,任你打,任你罵。”

夕舟的神情不由嚴肅起來,站在原地沒有妄動。

七尾女狐輕移蓮步,毫不擔心地走向前,修為比夕舟高就是她的底氣,才不怕什麼偷襲什麼招數。

台下,翟忘憂緩緩斂眉,視線緊緊跟隨著七尾女狐的腳步,衣袖下的手顫唞著握在一起。

第74章

眾人也仿佛被施了定身術,隻有眼睛跟著七尾女狐的腳步在動,在絕對的修為壓製下,勝負好像已經成了定局。

這樣一來,待會同樣是金丹後期的翟忘憂豈不是也能勝出,那麼就是兩個勝者相爭,忘憂仙子對七尾女狐,好一場刺激的大戲。

眾人不由眼露期待,這下有熱鬨看了。

夕舟舉劍,凝聚所有靈力:“那便來吧。”

看架勢和方才一樣,又想用不要命的打法讓對方有所顧忌,直接朝著七尾女狐打去。

七尾女狐彎眉一笑:“奴家多有得罪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使出九成靈力,飛身接招。

就在兩人的劍要碰在一起的時候,誰也沒想到夕舟陡然收回所有靈力,甚至還撤回了自己的劍,就那麼挺身迎上了刺過來的長劍。

這一劍若刺中,還說什麼重傷,至少也要丟半條命,弄不巧就直接身死了。

“我兒。”

狐王直接站了起來,一揮手攔下了七尾女狐的攻勢。

翟忘憂的劍也剛好擋在了七尾女狐的劍尖上。

短短一瞬間,七尾女狐遭到來自兩側的靈力阻擋,不可避免受了傷。

她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眼底閃過憤恨:“公主,莫要欺人太甚。”

翟忘憂麵不改色地召回自己的長劍,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狐王也訕訕坐下,皺眉訓斥了一句:“舟舟,休要胡來。”

說完,他瞥了一眼翟忘憂的方向,這個女子並不像傳聞所說對女兒不假辭色,還有女兒這公然作弊的行為,事情有些棘手啊。

難不成真的就任其亂來了,他與王後對視一眼,看來最後的考核要改動一下才行。

因為不管是七尾女狐還是翟忘憂都不是他們想要的人選。

夕舟晃了晃手裡的劍,看了翟忘憂一眼,壓不住上揚的嘴角,大師姐方才護她了。

“所以,你還要再來一次嗎?”

充滿挑釁的話落在場中,一時間寂靜非常。

這還怎麼打,若公主故技重施,狐王和王後能袖手旁觀嗎?

就依方才的情形來看,明顯會插手啊,可是他們敢有異議嗎?

答案顯而易見,不敢。

誰也不敢說什麼,這下可怎麼辦,就算狐王和王後屬意狐族,可架不住公主唱反調啊。

七尾女狐沉默半晌,頹然放下手中的劍,不說她現在受了傷,就算是沒傷,也沒辦法真的傷到公主,狐王和王後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受傷。

又或者,方才若是換做男子,狐王未必會出手,他要的是一個能令公主綿延子嗣的男子,而不是女子。

是她太天真了。

“我認輸,公主贏了。”想通後,七尾女狐乾脆地跳下圓台。

夕舟揚眉笑道:“本公主勝之不武了,承讓。”

眾人齊齊翻白眼,你還知道勝之不武啊。

不過,接下來就是最後一位了。

公主本就中意人家忘憂仙子,他們可都還記得幾日前的事,公主想跟人家雙=修被趕了出來。

所以,這下還用比試嗎,公主肯定應付幾招就假意落敗了。

就是這忘憂仙子有些奇怪,之前明明對公主冷漠得很,眼下怎麼來應征了?

這草木一族的人出爾反爾啊,說好的冷漠呢,說好的不和公主做道侶呢?

還能不能說話算話了。

就在這時,夕舟看向翟忘憂:“忘憂仙子,請吧。”

她眉眼帶笑,心底卻緊張萬分,生怕翟忘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