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1 / 1)

穿成一棵草 七月岸 4375 字 5個月前

其他人都圍上來的時候,他猛地方向一轉,衝向周周子。

電光火石間,王宗主一急轉,大家錯開身都來不及去擋。

“肘子小心。”夕舟低呼一聲。

眼見周周子要被一劍刺中,王宗主飛在半空中的身子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回首一看,腳腕上竟然纏了一棵粗狀的入夢草。

不對,已經不能說是草了,完全就跟小樹一樣的入夢草緊緊纏住了他的腳腕,另一端纏在在夕舟的胳膊上,將他死死拖住。

王宗主下意識地揮劍向後,想一劍斬斷入夢草。

腦海裡的那一縷護體神識卻猛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危機,生死危機。

他動作急停,又調轉方向,果然是翟忘憂。

冷風裡,傳來翟忘憂聲音:“收了入夢草。”

夕舟一頓,聽話照做,她看著明顯與平時有些不一樣的翟忘憂,心裡惶然一片。

大師姐的眼睛怎麼紅了,不是哭了的那種紅,那雙清透的眸子染滿了暗紅色,像是入了魔一般。

大師姐…

翟忘憂雙目冷厲,神情冷漠,傾儘了全身靈力朝著王宗主而去。

她的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這一次,要護住入夢草,哪怕玉石俱焚,也要護住。

絕不能再讓入夢草消散,絕不能再讓夕舟離開她和女兒…

王宗主見她不要命的架勢,自知躲不過,隻能用儘全力去接。

心中同時暗歎,恐怕又要落個兩敗俱傷,這個女人莫不是瘋了。

以前從來沒覺得翟忘憂會是個衝動魯莽的人,怎麼一動手就拚上命了,好像完全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簡直不可理喻。

兩個人分神期的修士拚命相搏,渾厚的靈力撞在一起,震的大殿都晃動了兩下。

其他人更是被震退數步才站穩,隻有夕舟頂著靈力的衝擊依舊向前,奮力把站立不穩的翟忘憂接在懷裡,小心護著。

“大師姐…”她低低喚了一聲,滿心擔憂。

翟忘憂強壓下%e8%83%b8口的翻湧:“莫要擔心,我無礙。”

眼見著他們兩個人都被彼此震傷,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周子急忙道:“陸宗主,法相宗主,快趁這老賊重傷拿下他。”

有道是趁他病,要他命,如此良機,還等什麼。

聽到周周子的話,陸宗主與法相對視一眼,瞬間揚劍向前。

可是不他們衝過去動手,便腳下晃了晃,身子難以站立。

這次的晃動不是一兩下,而是一下接一下,幅度也越來越大,整個大殿都在搖晃,好像隨時都會坍塌。

“快,撤到殿外。”陸宗主高呼一聲,便飛身向殿外。

夕舟也緊緊抱起翟忘憂,想出大殿,卻發現大殿外麵似罩了一層屏障,無法衝出去。

很像是在凡界山上感受過的那層結界,但又好像增強了很多,不然的話,大師姐身上就有靈器,她們為何出不去?

就在眾人都惶恐不安、四下躲避的時候,晃動的大殿突然化作煙塵,在眼前消失得乾乾淨淨,四周的場景也換了模樣。

是凡界山頂!夕舟恍然,難怪總覺得這秘境和凡界山頂有些神似。

原來這整個大殿也是幻境,又或者說是真正的入口,被靈力一震才勘破。

真正的秘境,不,應該說真正的靈器現世之地是在凡界山頂。

而青霜劍與金光境也出現在半空中,相互圍繞著在緩慢旋轉。

混亂間,王宗主看著茫然無措的眾人,高聲道:“青霜劍與金光境已現世,另外兩件靈器紫金罩與紫金爐都在翟忘憂身上,快動手。”

眾人聽得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什麼意思?什麼動手?搶靈器嗎?他們哪有隻不過是小嘍囉,衝在前麵隻會成為炮灰。

如今有能力搶奪靈器的恐怕隻有另外兩大宗主了,眾人看向禦刀宗的陸宗主與藥宗法相宗主。

王宗主也看他們,並且繼續蠱惑道:“弟子們不知內情,你們難道也不知嗎?三大宗門秘聞有載:四靈器,可問鼎。問鼎可得永生,還不趕緊把四個靈器都集齊。”

翟忘憂已經重傷,隻要這兩個人狗咬狗,最好再打個不可開交,拖上一些時間。

屆時,兒子的內丹就可以完全吸收掉,到時候他也能恢複個七七八八,仍有一戰之力。

回過神來的陸宗主與法相對視一眼,兩人麵麵相覷片刻,彼此臉上皆有猶豫。

方才還聯手禦敵,現在就自相殘殺,似乎於顏麵上有些難看,他們各自握緊手裡的劍,不知道該不該動手。

陸宗主在心中暗忖,兩個分神期的人都已經身受重傷,目前有能力搶奪靈器的確實就隻有他們兩個了。

不對,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元嬰期的天劍宗女弟子,法相似是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們一起看向夕舟。

第64章

山頂的風很大,初冬的風也很涼,吹得惶恐中的眾人逐漸都冷靜下來。

陸宗主與法相的臉色變換不停,道德與利益在心裡瘋狂做著鬥爭。

修為低弱的弟子們紛紛沉默,作壁上觀。

周周子眉頭緊皺,默默站到了夕舟的身旁。

翟忘憂看著麵陸宗主與法相的望過來的視線,還有一旁有意拖延時間對靈器虎視眈眈的王宗主,神色冷了冷。

她垂眸,低聲道:“扶我到一旁坐下。”

夕舟聞言扶著她找到一塊乾淨的山石,一起坐下,周周子仍在一旁戒備著四周。

翟忘憂看了一眼眾人,緊緊握住夕舟的手腕,而後閉上眼睛,靠在夕舟懷裡閉目養神。

夕舟眼底一怔,看向周周子:“肘子你也過來坐下歇會,不要說話,免得打擾到大師姐。”

話落,她也和翟忘憂一樣閉上眼睛,休養心神。

周周子點了一下頭,石頭不大,就夕舟身後還留了個位置,他沒有收劍就坐在了夕舟的後麵。

看著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的陸宗主等人,他不免心慌,就在這時,身後的夕舟身子一晃,靠在他的後背上。

他猛地往後坐直了身子,撐著夕舟的後背,心裡更慌了,小夥伴不會在這個時候昏迷了吧。

夢境裡,夕舟忙扶住翟忘憂:“大師姐,你要說什麼?”

方才大師姐在握她的手腕時,手指輕輕點了點衣袖下的入夢草,明顯暗示她要入夢。

翟忘憂淡淡笑了笑:“我把怎麼使用紫金爐和紫金罩的法子告訴你,紫金罩可以困住一個分神期以下的修士,你用它困住法相,周周子完全可以製服他,你是元嬰前期,有了紫金爐的靈力恢複,也不用再怕陸宗主。”

這個時候,她尤為慶幸當時的決定,把兩個靈器收為己用以備不時之需,眼下就用上了。

“大師姐你自己用紫金爐恢複內力,我可以應付。”

“不妥,我受了傷,恢複靈力也無濟於事。”翟忘憂搖頭,她方才儘力一搏,已傷及內腑,最好的辦法是物儘其用,而不是隻想著自保。

夕舟想問她的傷勢,也知道現在不是耽誤時間的時候,便用心記下使用方法,不再多言。

片刻後,兩人一起睜開眼睛。

感受到身後的人坐直了身子,周周子回頭看到睜開眼睛的夕舟,差點當場哭出來,嗚嗚嗚,原來小夥伴沒有昏過去,方才差點把他給嚇死啊!

夕舟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朝著仍在猶豫不決的陸宗主和法相看去。

兩人的視線各自挪開。

他們當然想動手,誰不眼饞上古靈器啊。

但又顧忌太多,聯手收拾了這個天劍宗的弟子之後呢,最後兩個人還是要分出勝負,再者萬一在與夕舟對決的過程中被對方給偷襲了呢?

那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夕舟見他們猶猶豫豫,知道這兩人雖然有顧忌,但更有不甘心,動手是遲早的事。

她低頭湊近翟忘憂:“早知道他們要磨嘰這麼久,方才就應該先幫你恢複一下傷勢。”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至於怎麼恢複,當然是…

翟忘憂瞥了她一眼,眸若清潭,暗含責怪。

夕舟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聲道:“我無恥,我閉嘴。”

嘴上認著錯,眼底卻掛著笑意。

她眼眸一轉,忽地轉了轉身,揚聲道:“大師姐,我把靈力都給你,你先恢複。”

“不妥,我身上有傷,恢複了靈力也聊勝於無…”

翟忘憂出言拒絕,然而夕舟卻完全不理,悶頭就把靈力全部傳給她。

修真者相互之間雖不能主動吸收彆人的靈力,但卻可以被動承受,也就是主動取無用,但主動給可以。

翟忘憂想拒絕,又怕抵觸之間傷到對方,便沒再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她很是心安,有一種感覺叫全然信任,她此時對夕舟便是如此。

夕舟一股腦的把靈力都給了翟忘憂,眼底劃過一絲暗光,如此一來那兩個老狐狸肯定坐不住了,她有紫金爐,屆時再恢複靈力,漁翁得利。

而大師姐至少也能恢複一些,這樣一來,比方才的法子更好,與其把靈力用來與人消耗,不如都給大師姐。

果然,陸宗主與法相的臉色又變了,這樣一來,隻有他們兩個是對方的威脅了。

王宗主在一旁看著,也不提醒這兩個老家夥還有紫金爐,打吧,打得越厲害越好,翟忘憂想螳螂捕蟬,那他便黃雀在後。

陸宗主眼神閃了閃,默默執起自己的長柄鳳嘴刀,一聲不吭向前。

“讓老夫來領教一下禦刀宗的刀法。”法相也不再囉嗦,揚劍迎了上去。

場中央,刀光劍影打成一團,眾人默默圍觀。

就在這兩人的靈力都消耗得差不多的時候,陸宗主回頭看了一眼陸千魯。

這蠢笨的徒弟還擱那看戲呢?

看準時機該上就上啊!

陸千魯心頭生堵,雖然說這樣做有些不磊落,但師命如天,而且也不能眼看著師父跟人拚命拚到你死我活,他更做不到袖手旁觀。

所以在兩個人又一次打在一起的時候,他悄悄移動腳步來到法相身後,而後縱身一躍。

師徒二人,兩把長柄鳳嘴刀一前一後刺向法相。

法相大驚,忘了禦刀宗還有一個金丹期的弟子在場,而他們藥宗卻無人可用。

“無恥老兒。”他怒喝一聲,不顧身後的陸千魯,徑直打向了陸宗主。

既然躲不過,那這老小子也彆想好過。

半空中跌下兩個人。

“師父。”陸千魯刺中法相便急忙收刀去查看陸宗主的傷勢。

陸宗主咳出幾口鮮血,看著倒在地上的法相,不由露出笑意:“好徒弟,現在你最大,去把靈器都收入我禦刀宗。”

說罷,便看到走過來的周周子,他目光一寒,忘了天劍宗還有一個金丹期的弟子了!

那豈不是又要拚?

陸宗主頓覺心塞,他們師徒怎麼就這麼難?

好在陸千魯是金丹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