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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一棵草 七月岸 4389 字 5個月前

像都中了幻境,隻有我沒受影響,這裡…”夕舟正想說這裡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空房間,就見房間的牆壁上投射出一幕幕畫麵。

翟忘憂也抬頭看去,牆壁上的畫麵如投影石一般,清晰的把每個人的幻境照映出來。

她們對視一眼,默默看著牆壁。

三大宗門的弟子都在幻境中,每一幕都不相同。

“大師姐…”夕舟指著牆上的一幕,聲音裡充滿了驚訝。

翟忘憂順著看過去,是王宗主。

牆壁上,王宗主親手將一個女子殺死,而後又挖出其內丹,如此循環。

她看著那個被王宗主殺死的女子,神情一愣,那個女子她見過,是失蹤十幾年的宗主夫人,原來竟是被…

正愣神間,牆壁上的畫麵一轉,是觀瀾。

觀瀾的幻境是在夜晚,隻見她鬼鬼祟祟地走到一處房門前,拿出一個錦袋,從裡麵放出一個泛著微光的小珠子,而後讓小珠子順著門縫飄進房內。

畫麵猛地一轉,是陸千魯放出的尋妖鈴在翟忘憂麵前叮鈴作響,觀瀾挺身擋在了翟忘憂身前。

到了這裡,幻境又開始重複。

夕舟定定地看著,突然想起什麼,她不由驚呼:“這是那個狐狸虛影!我當時吞的就是這顆珠子。”

所以那個小珠子到底是什麼,觀瀾又想對大師姐做什麼。

夕舟不認識小珠子是什麼,翟忘憂卻是認識的。

“此乃妖丹,且是被人煉化了神形之後的妖丹,這顆妖丹應是一隻修行尚淺的狐狸,這種情況下隻會附在人身上,令其一生縈繞妖氣。”

翟忘憂看向夕舟,所以這個人是吞了一隻狐狸的妖丹,也算陰差陽錯救了她。

不過,她看向牆壁上被觀瀾拿出來的那顆妖丹,心裡隱隱酸澀莫名,為何?

“觀瀾為什麼要這樣做?”夕舟不明白。

先害大師姐染上妖氣,再挺身而出?

這時什麼操作?怎麼感覺怪怪的?

自導自演式的英雄救美?

翟忘憂微怔:“待回宗門後再問她吧。”她也不知。

“不用,我們現在就可以問她,大師姐你知道怎麼破這幻境吧,觀瀾就在外麵。”夕舟推開門,看向外麵,依舊無人醒來。

她走出門去,也就沒看到房間裡的牆壁上,一個紅色的身影壓製不住心魔,最後一掌打向了自己,幻境隨之破碎。

翟忘憂抿了抿唇,淡淡道:“若要借助外力,打一下靈識應該就可以。”

她是誤打誤撞出來的。

幻境本就由人所生,若要靠自己破掉幻境,殺掉幻境中的自己就可以了。

這一點不難悟,當大家發現自己一直在循環的時候就會意識到是在幻境中,從而殺掉幻境中的自己以得解脫。

她是機緣巧合,所以才最先醒來,想必大殿中的眾人很快就會陸續醒來。

夕舟走到觀瀾麵前,看到地上的麵具才想起來還有兩個老家夥。

她走到王宗主身邊,又伸手指著那個不認識的清瘦老頭:“除了觀瀾,還有他們兩個也進來了,尤其是王宗主,你看他的麵具和這身衣服,像不像那個屢次三番找我們麻煩的黑衣老道。”

尤其是這個老叟笑臉的麵具,和那個黑衣老道一模一樣,世上沒有那麼多巧合,所以她傾向於自己猜對了。

翟忘憂看了一眼,平靜點頭,是王宗主,是那個黑衣老道,另一個清瘦老者是禦刀宗的宗主。

“那我們現在就解決了他,豈不是輕而易舉。”

翟忘憂搖了搖頭,淡淡道:“分神期修士比尋常人多一縷神識,不僅預知生命危險還能自動反擊,此處人又聚在一起,若貿然動手隻會令他提早醒來,恐殃及無辜。”

就像她的那一縷神識一直在夕舟身上,暗中護著。

而王宗主的神識明顯不在王郡庭身上,一個殺妻取丹的人又豈會舍得把神識拿去護著彆人,多半就在他自己身上。

夕舟聞言揉了揉眉,如此良機真是便宜了這個老狐狸,不過,那神識能預知的是生命危險,未必能預知小小的惡意吧。

“大師姐你帶觀瀾先進去,我喚醒肘子就來。”

她按照翟忘憂說的把周周子打醒,兩個人小聲商量了幾句。

夕舟得意地笑了笑,回身進房,周周子則握著劍一陣忙碌。

房間裡,翟忘憂已經喚醒了觀瀾。

觀瀾睜開眼睛,意識還有些模糊,見到翟忘憂便道:“大師姐,你為什麼要和彆人在一起。”

夕舟走進門就聽到這一句,她正想向前,便看見翟忘憂做了一個手勢。

這意思是不要過來嗎?

她領悟了一下,默默站在原地,沒有發出動靜。

翟忘憂看向觀瀾:“我與誰在一起與你有何關係?”

她不明白觀瀾到底想做什麼。

但從前到底有些同門情誼,總要知道原因是什麼。

“嗬嗬,與我何乾?是啊,與我何乾,你那麼高不可攀,什麼時候能與我扯上關係。”

觀瀾低笑兩聲,喃喃自語。

翟忘憂不由蹙眉,眼底的疑惑仍舊不解。

倒是一旁的夕舟聽出來一些苗頭,高不可攀?扯上關係?難道…

不等她深思,觀瀾提高了音量:“所以我要把你拉下來,讓你墮到泥裡,讓你成妖成魔,這樣我就能抓得住你了,哈哈哈,隻有這樣我才能抓得住你,這樣我就能把你…。”

“夠了。”夕舟抬腳,將觀瀾踹倒在地,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翟忘憂抿唇看著,沒有說話,神情有些恍然不知所措。

觀瀾這才反應過來身在何處,她想起自己的話,忙抬頭去看翟忘憂,卻被人擋住了視線,隻看到紅色的衣擺。

她以手撐地想爬起來,卻被人一腳踢倒。

夕舟冷冷看著她:“大師姐高不可攀,你便把她拉到泥土裡,這是什麼道理,你若真的在意就應該讓自己變得足夠好,就應該護著她讓她永遠被人仰望著。”

她說著又抬起腳,元嬰初期的實力讓金丹初期的觀瀾沒有任何反擊之力,一腳踢中了丹田的位置。

觀瀾咳出一口血,不顧自己的傷勢,第一時間朝著翟忘憂嘶吼:“大師姐,她廢了我的修為。”

語氣偏執,偏執到雙眼隻顧盯著翟忘憂的身影,忽略了夕舟的修為已經在她之上。

翟忘憂側身,不再看這邊,默然不語。

“這叫一報還一報,你想害大師姐成妖,我便廢你修為,讓你再也不能作惡。”

夕舟有些心虛地抬了抬下巴,她一時氣憤才踢重了些,大師姐不會怪她吧。

“大師姐,你好狠的心。”觀瀾說著又試圖站起來,這次夕舟沒有攔著。

修為都廢了,應該傷害不到大師姐了吧。

觀瀾站起來後,踉蹌幾步才勉強站穩:“大師姐,你為什麼不看我,你為什麼不看看我。”

翟忘憂仍舊側著身子,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風起,紅色的衣擺微微晃了晃,她朝著門外走去,始終沒有理會房間裡的人。

夕舟見觀瀾又想說話,忙拿出自己的金劍揚了揚:“再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現在就殺了你。”

沒看到大師姐心情不好了嗎?

夕舟追出去,見翟忘憂想往眾人站立的方向看去,頓時一驚。

她猛地飛身向前,從背後捂住了翟忘憂的眼睛:“大師姐,彆看。”

要了命了,也不知道肘子進行到哪一步了,萬一汙了大師姐的眼就慘了。

手指下的睫毛動了一下,夕舟心裡一慌,手捂得更緊了。

“大師姐,非禮勿視,我們去彆的房間看一下,這裡就交給肘子吧。”

第61章

翟忘憂腳下微頓,語氣淺淡:“我不回頭,不看。”

“一定不能看,也不可以打開靈識。”夕舟慢慢鬆手,還有些不放心。

翟忘憂點頭,果真沒有回頭也沒有打開靈識,兩個人一起進了另一間房。

有了上次的經驗,她們便對著牆壁研究起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外麵隱隱有聲音傳來,翟忘憂下意識地看向夕舟。

夕舟不自在地移了移目光:“外麵沒事,若有必要,肘子會叫我們的。”

所以不用出去,不必去看外麵的情況,她也怕汙了眼睛。

大殿內,已經有人陸陸續續醒來。

周周子佯裝才醒。

“少宗主,少宗主你怎麼樣?”他看著意識尚有些模糊的王郡庭,趕緊從儲物戒裡拿出一件衣服,假裝關心。

“這是王老宗主?”

“這是要絕後啊!”

就在幾步外,王宗主破了幻境便見四周零散有人看過來,而且自己的麵具也沒了。

他麵色淡定地沉眉四顧,伸手摸了一下胡子便愣住,身上清涼,衣物不知去了何處。

反應過來後,他臉色青白地拿出一套衣服,又見一些人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天劍宗的弟子不忍自家宗主什麼都不知道,伸手指了指旁邊圍著很多人的地方。

王宗主見這名弟子穿著天劍宗內門弟子的服飾,便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正看見周周子拿出衣服披到王郡庭身上。

雖然王郡庭的身上被衣服擋住了,但他還是看到了地上的血漬和XX。

兒子被人閹了…

他腳下一晃,伸手去碰自己的,隨後安心地出了一口氣,還好隻是兒子。

三大宗門的弟子在這一刻靜得出奇,每個人的腦海裡都在閃著差不多的念頭。

天劍宗的少宗主被人閹成了太監,王老宗主也被人扒光了,所以,這父子倆絕後了。

畢竟王老宗主已經七十多歲了,很難再有子嗣。

初冬的風吹得凜冽,王郡庭頭腦一涼,猛然發狂:“啊,誰乾的,誰乾的?”

他抓住離自己最近的周周子,連身上的疼也顧不得,滿心隻想報仇,隻想把害自己的人千刀萬剮。

周周子嚇得瑟瑟發抖,腿軟地差點站不住:“少宗主,我剛醒過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庭兒。”王宗主沉聲走近,摸著胡子的手用力扯著胡根。

是誰?

這修真界中竟有人敢如此對待他們父子倆。

他打開靈識,除了麵前這些弟子,查看著每一個房間。

首先在最大的房間裡看到了修為儘失、神智恍惚的觀瀾,而後是同一房間裡正在看牆壁的禦刀宗陸宗主。

最後是另一個房間裡對著牆壁在研究什麼的兩人。

他猶豫了一下,沒有去探翟忘憂的修為,同為分神期,都有一縷神識護體,不宜硬碰硬。

所以…

王宗主用靈識去探夕舟的修為。

翟忘憂唇角微勾,在自己放在夕舟身上的那縷神識察覺到窺探的同時,悄悄打開了靈識,兩邊同時撞擊王宗主的靈識。

“錚---”

腦中一聲轟鳴,王老宗主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