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草。
“再吵,就把你丟出去。”
聲音一落,紫金罩裡的入夢草消停了。
這時,翟忘憂拿出一道玉符查看。
宗主出關了?她轉身抱了一下小星回:“乖,在床上等娘親回來。”
小星回重重點了點頭:“星回乖,娘親快些回來。”
翟忘憂摸了摸她的頭,臨走前又警告似地瞥了一眼紫金罩裡的入夢草。
夕舟支棱著,一動不敢動。
待翟忘憂一走,她便直接帶著整個瓶子滾下桌子。
“小草,你不要走好不好,娘親會傷心的。”
夕舟停下動作,看向床上的小星回,靜立了一會,又回到桌子上。
她也不是想走,走了又出不去,隻不過想躲起來,表示一下抗議。
小星回見她又自覺回到桌子上,高興地拍手道:“小草就是漂亮姨姨對嗎?”
夕舟看著天真可愛的小星回,滿心複雜,最終默默垂了垂葉子:是。
小星回見她回應,高興地下床,走到桌子前,身高卻夠不到桌子上麵。
夕舟在心底長長歎氣,她上輩子一定是欠了大師姐不少錢,這輩子就是來還債來了。
她輕輕滾動瓶子,落下桌子,滾到小星回的腳邊,這孩子也不知道穿上鞋襪,不冷嗎?
小星回摸著紫金罩,小聲道:“我放小草出來,小草陪我玩好不好。”
夕舟頓時抖了抖葉子,放她出來?
這孩子能打開紫金罩?
“我放漂亮姨姨出來,姨姨不要走好不好。”
夕舟將信將疑地垂了垂葉子,下一瞬就見紫金罩被收了起來。
她化作原型,一臉震驚:“你竟然真的會開?不過,以後不可以這樣了,你娘親才把人關進去,你就把人給放出來,這不是添亂嗎?萬一我是壞人怎麼辦?”
這孩子的戒備心也太低了。
小星回歪頭想了想,猶豫道:“那我再把漂亮姨姨關瓶子裡好不好。”
夕舟一愣,忙蹲下,笑的一臉溫和:“不用不用,我又不是壞人,來,我抱你到床上玩,以後不要光著腳亂跑。”
小星回聽話地張開雙手,漂亮姨姨願意抱她了,娘親見了一定會開心的。
夕舟把小星回抱到床上,心底忍不住動搖。
樹妖前輩的符一定不靠譜,這分明就是貼心的小棉襖。
以後也不用怕紫金罩了,因為小星回會放她出來的。
“以後你娘親再把我關進去,你就悄悄把我放出來,好不好啊。”
“姨姨不走,我就放你出來。”
夕舟輕笑,小孩子真是好哄,隻要能出來,走不走還不是她說了算。
小星回從她的笑容裡似是察覺出了什麼,又強調了一句:“姨姨不可以撒謊,不可以騙我,那樣就不是乖孩子了。”
夕舟笑著應下:“好。”她本來就不是孩子。
小星回滿意地笑起來,抬手扯起被子:“姨姨陪我玩吹風,這樣吹風。”
夕舟看著奮力扯著被子的小人兒,頭上布滿黑線,這娛樂項目也…也太單調了點。
上次就見大師姐陪這孩子一起扯被子玩?
真是…真是令她大開眼界。
夕舟抬手,摸了一下小星回的頭:“我們說說話,一會再玩好不好啊?”
“好啊。”小星回放下被子,坐到了夕舟腿邊。
夕舟放輕聲音,問道:“星回對你娘親了解得多嗎?”
小星回仰頭,拍了拍小%e8%83%b8脯:“我了解娘親,好多好多。”
夕舟眼底一亮:“那我問你幾個問題,小孩子不可以說假話哦。”
“嗯嗯。”小星回一臉認真地點頭。
夕舟心裡軟成一片,怎麼這麼可愛,除了眼睛以外簡直就是大師姐的迷你版。
她忍不住又揉了揉小星回的頭,問道:“那你說,你娘親為什麼喜歡穿紅衣啊。”
小星回不假思索道:“觀瀾姨姨問過娘親,娘親說是因為星回喜歡紅色。”
夕舟挑了挑眉:“那星回為什麼喜歡紅色啊?”
小星回這次答得更快了:“因為娘親喜歡穿紅色。”
夕舟:“…”
這答案……
怎麼跟沒有答案一樣,所以到底是小星回先喜歡紅色,還是大師姐先穿的紅色?
她歎氣,小孩子雖然好哄,但說話實在是沒邏輯。
“好啦,問答結束,接下來我們一起做個玩具好不好呀?”
大師姐也太不上心了,什麼玩具都沒有,整天讓孩子玩被子,簡直太敷衍了
“好。”小星回眨著亮晶晶的眼睛,跟著夕舟出了門。
夕舟看了一眼自己的儲物戒,幸好能帶的都帶上了,工具齊全,就先造個小秋千吧。
半個時辰以後,翟忘憂還沒回到院子就聽到陣陣清脆的笑聲,她停下腳步,打開靈識。
便看到院子裡的那棵老樹下,女兒坐在一個小木板上麵,木板的兩端用繩子綁在樹枝上。
而夕舟站在小星回身後,小心護著孩子,輕輕搖晃繩子,蕩啊蕩……
翟忘憂站在原地,看著院子裡一大一小歡聲笑語不斷倆人,久久沒有挪動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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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夕舟:大師姐,來蕩秋千啊~
明天同一時間,中午十二點,雙更見,抱緊緊~
第38章
秋風起,讓玩鬨的人感受到一絲涼意。
夕舟抓穩繩子,緩緩讓小秋千停下來:“星回乖,我們下次再玩好不好?”
秋千也要收起來,這樣大師姐回來就不知道她從紫金罩裡逃出來了。
小星回緊緊抓著繩子,滿眼不舍:“漂亮姨姨,我們再玩一會好不好。”
她以前都沒有玩過這個叫秋千的東西,真的很好玩,比在床上玩被子要好玩多了。
夕舟摸了摸她的頭,歎氣道:“可是姨姨累了,而且你娘親回來看到你悄悄把我放出來,會生氣的。”
小星回看著她:“那我們明天再悄悄玩久一點。”
夕舟笑了笑,正要點頭,就聽到院門處傳來一道聲音。
“不必悄悄玩,娘親不生氣。”
翟忘憂走到秋千前,伸手把女兒抱起來,轉身回屋。
夕舟在原地猶豫了一下,默默跟上去,大師姐說不生氣,應該不會把她關起來了吧。
進去以後,就見翟忘憂似是在哄小星回睡覺。
夕舟默默坐到外麵,心裡思考著一會要怎麼探討小星回到底是不是她們的女兒這個問題。
不多時,翟忘憂走出內室,便看到她托腮坐在桌前。
兩個人相對坐著。
空氣裡忽然一靜,夕舟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之前說星回可能不是我的女兒,並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
翟忘憂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夕舟見她一副願意聽的樣子,便將樹妖給她畫的那道符細細講來:“所以我才覺得星回可能不是我們的孩子,極有可能是個妖。”
“她是人,你是妖。”
翟忘憂語氣平靜,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也不知信是沒信。
夕舟被這話噎地咽了咽口水:“其實,我真的是人,不是什麼入夢草精。”
她真的是人,怎麼大師姐就不信呢。
翟忘憂冷嗬一聲,語氣堅決道:“星回身上沒有一絲妖氣,為我十月懷胎所生,她是我的女兒,我不管你是什麼,與我們母女無關。”
她一個人也可以把女兒養大,這三年便是如此。
不管星回是人是妖,都是她的女兒。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夕舟看著她神色,微微愣了一下,孩子是大師姐生下的,她……
“可你之前說,我也是孩子的娘親。”
翟忘憂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也可以不是。”
夕舟啞然,也可以不是?什麼意思?
她不讚同道:“什麼叫也可以不是,星回是我的女兒。”
一句話說得理直氣壯,像是在爭奪撫養權一樣。
說完,夕舟徹底愣住,心裡茫然又無措,還有一絲酸酸漲漲。
似是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樣堅定的話來,星回是她的女兒,原來心裡已經認定了嗎……
翟忘憂的眼神稍稍有些鬆動,她垂眸,語氣低柔:“你說是便是吧。”
夕舟看著迎著她的眼神,忙移開視線,氣氛好像有點怪。
兩人各自看向彆處,沉默了許久。
直到聽見山下傳來的哭鬨聲。
夕舟不由抬眼看向對麵的人。
翟忘憂的語氣平淡無波:“是重雯師妹,哭求我出手相救。”
“那我們就這樣放任她不管?”這些人也太過分了。
翟忘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並不能助她,若是相助,也是你出手。”
夕舟忙搖頭道:“那還是隨她去吧,這種事情不是跟誰都有用的。”
“你和彆人有過?”翟忘憂問完,緊抿著唇角,眼底透著一絲危險。
一直忘了問,這棵草除了她,到底有沒有和彆人……
夕舟沒有立時回答,在翟忘憂越來越冷的視線下,她輕笑一聲:“以前是沒有,以後就不知道了。”
大師姐這表情是在吃醋嗎?
是在吃醋吧?
所以,大師姐對她或許真的有些不一樣……
翟忘憂輕輕蹙眉,岔開了話題:“宗主出關了,而且還突破到了分神後期。”
夕舟一聽,下意識地問道:“我們昨夜在夢裡一整晚,你有沒有突破。”
開始又結束了那麼多次,依照之前的經驗,應該也能突破吧。
翟忘憂沉默了一下,視線落到地麵上:“傷勢都恢複了,修為還是分神初期。”
並沒有突破,隻是修複了受損的內丹。
沒有突破?
夕舟看著翟忘憂,大師姐眼神清冷,可即使這樣,也像裹了繁星一樣,澄澈,惑人。
她的思緒逐漸跑偏,脫口而出道:“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研究一下彆的辦法,比如換換姿勢什麼的,萬一我也能跟著突破呢?那不就是一舉多得了。”
“無恥。”翟忘憂冷冷瞥了她一眼。
夕舟低頭偷偷翻了個白眼,她明明就是在認真想辦法好不好。
山下的哭鬨聲停了停又響起來。
“她不是重傷嗎?萬一出了事不會又攀扯到你身上吧?”夕舟想起那個少宗主跟重雯師姐,覺得這兩口子人品堪憂。
這種情況若是能裝個監控就好了,就能自證清白了。
翟忘憂淡淡道:“許是打了這般主意。”
“那怎麼辦,總不能等著讓他們潑臟水吧,這修真界有沒有什麼法寶可以把他們的行為記錄下來,就跟圖像一樣…”夕舟儘力描述著監控的功能,不然這修真界太難自證清白了。
“你說的是留影石,失傳已久,宗門隻有一塊,若要取用,必會驚動宗主,可我擔心宗主他也牽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