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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過原主那個角色, 自然不會有這是在家暴的感覺。隻是感慨,不愧是天上地下第一反派,妥妥的心狠手辣。

一隻手就要落到她身上, 顏知意下意識身體崩的更緊。不過隨後……

手的確落在了她身上,不過隻是隨意取走了她頭上的發簪。

顏知意愣了一會,這是什麼操作。

更令她驚訝的是, 楚雲熙取走她的發簪之後, 不知又動了怎樣的意念, 那發簪竟然慢慢在他手心消失, 最後與他的手掌融為一體。

顏知意整個人都看呆了。

“這……”

楚雲熙淡淡道:“這隻發簪我見你戴了有些時日, 應沾染了你不少的氣息, 可作為接下來助你結嬰的助力。”

“……噢”,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完全沒明白。這不是重點,原本顏知意隻用了一支發簪束發,現在沒了發簪,她的頭發都鬆鬆散散地搭在身上。從靈戒裡找了半天,才找到一根發帶,隨隨便便紮了個馬尾。

顏知意依舊有些不好意思,免了一場打罵也沒見她有什麼開心的,沒辦法她隻能繼續厚著臉皮。

“楚雲熙,剛才的事……”

“以後再說。”他沒有直接說算了,可見心裡還是記仇的,顏知意頓時沒話說了。

楚雲熙本想繼續動用意念,但剛才兩次受到反噬,又被顏知意賣隊友般地害了受了業力一擊,著實心有餘而力不足。乾脆闔上了眼眸休息。

藏墨宗內,原書中的男女主寧鳳池夙詩妍,與其他一眾修真高手一刻也不鬆懈地將圍在南孤枕身邊。好些天了,南孤枕依舊昏迷不醒。夙詩妍微微散了功力,道:“諸位先休息下吧,方才我等合力將那力量擊退,必然會反噬其身。連續兩次被反噬,楚雲熙也不會好過,暫時南大哥這邊應該不會有危險了。”

聽了他的話,各宗高手及寧鳳池方慢慢撤去功力。然後兩名善治療的藏墨宗的弟子頂上,持續輸力昏迷中的南孤枕。

“唉,想不到啊,楚雲熙竟然還真的活著。這要不是剛才我等切身對上了侵入南宗主身上的力量,恐怕還真難以想象。”一位宗門長老唉聲歎氣地開口,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和。

“是啊,十年前我們各大宗門甚至天界諸神,都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把楚雲熙給困進伏羲陣法。按理說他應該已經魂飛魄散了啊。”

“這不是最重要的,我倒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知道楚雲熙如今在什麼地方。他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焦慮的氣氛不可避免開始蔓延。終於有一人想到了寧鳳池,對他拱手一禮,道:“陛下,您有何看法?”

十年前緋初仙子轉世的夙虞,與青蓮神君轉世的天禦先帝寧清軒雙雙獻祭伏羲陣法後,寧鳳池便在眾望所歸中登基為帝,並迎娶夙詩妍為後。然在成為帝王之前,他還是江湖中頗有名氣的修真少年,與仙門百宗關係很好。

寧鳳池神色自若,一身龍袍時他是心係黎民的明君聖主,一身道袍時他是有勇有謀的修士。聞言他緩緩說道:“楚雲熙沒死,極有可能讓三界陷入十年前的境地。是以我與詩妍商議後,立即將此事上達天聽。如今,天界應當已經得到消息了。”

話音落下,便有靡靡仙音自天際傳來。祥雲之上,一道淡色身影尊貴無雙,目光微微低垂,透著令世人尊崇的慈悲。

帝後及諸宗門人紛紛出來,無比敬重地朝著神人或拜或鞠。

“啊,是司音星君。”十年前在那場毀天滅地的浩劫中,諸多天神親赴凡間,與凡間的修士攜手作戰。其中司音星君,雖修行不過千年,付出卻不比其他天神少。並且在拯救天下蒼生的過程中,她舍己為人,當真是不遺餘力,險些犧牲自己,深受世人敬重。

司音星君容貌極美,五官並不是很溫柔,但她的心地和目光一樣慈和。神愛世人,在她身上發揮得淋漓儘致。

她輕輕抬腕,溫和的力量便讓所有人直起了身子,然後站在眾人麵前:“諸位不必多禮,事情的經過我已然清楚。南宗主現在何處?”

寧鳳池將司音星君帶到了南孤枕麵前,看到床榻上麵色蒼白,幾乎沒了呼吸的青年男子,司音星君腳步頓了頓。眼裡流露出急切的擔憂。

但她還是淡定住了,她與南孤枕的關係,普天之下知道的人並不多。然而,當她施法於南孤枕身上之後,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已然布滿憤怒。

“司音星君,阿枕他怎麼樣了?”寧清舞沒忍住,忍著哭音小聲問道。

司音星君閉了閉眼睛:“的確是他做的……”

南孤枕這邊看來是走不通了,楚雲熙連續兩次受到反擊。明白南孤枕那邊應當是察覺出了自己做的,多半尋來了修真界的高手甚至天界的那些人保護他。楚雲熙不想再被反擊重傷第三次,是以他決定用新的方法。

顏知意頭上的簪子戴了很長一段時間,早已侵滿她的氣息,已經具備容器的條件。將父精母血注入簪子中後,他有把握讓簪子生出靈魂,也就是傳說中的“成精”。死物雖比不了血肉之軀,但也並非不可用,頂多效果會折扣很多。不過,為了讓顏知意儘快結嬰,他也彆無方法。

所以,她是要有一個簪子精的孩子了?

當顏知意猜到楚雲熙要做什麼時,簡直震驚地目瞪口呆。

然後,她就崩潰表示拒絕,因為她就連做夢,都夢到那隻簪子長了兩個眼睛,一個嘴巴,衝著她喊娘親。

“娘親,小簪簪啥時候能修煉成人形呀。”

“娘親,為什麼你是人類,小簪簪卻是小簪子呢,你是怎麼把小簪簪生出來的?”

“娘親,你耳朵上的紅耳環妹妹好漂亮呀,小簪簪想娶她當老婆好不好……”

醒來後,顏知意尷尬地腳趾頭快扣出兩室一廳。

這怎麼能忍,所以她立馬告訴楚雲熙,不要打她簪子的主意。

楚雲熙微皺了眉,“你不想結嬰了?”

“當然想!”顏知意堅定地說,隨後又吞吞吐吐起來:“但,但不能用這種方法?”

說完,顏知意發覺楚雲熙正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的耳朵看。

顏知意頓時一緊,佯裝淡定瞪了他一眼:“你看什麼?”

“這麼醜的耳環,這隻簪子是怎麼看得上的,可笑。”

“?”顏知意緩緩一愣。隨即意識到,她做夢的時候十有八九說夢話了,頓時,兩室一廳變成了大彆墅……

但,說她的耳環醜?這可是她小徒弟選的,顏知意當即就不高興了。

“出息,”看著顏知意護她那耳環的急切模樣,楚雲熙表示了鄙視。

不過顏知意顯然沒搞清楚情況,楚雲熙很不客氣地告訴她,這死海中的混沌業力是永遠不可能消散的,也就是說顏知意哪怕現在已經辟穀,在這裡不吃不喝修煉個上百年,她也無法結嬰。

無法結嬰就意味著無法離開這鬼地方,顏知意內心掙紮了好久,最終還是含淚點了點頭。

罷了,有個簪子精孩子就有吧,命裡該她有一子。

大不了,她就想辦法讓耳環也成精,將來給她的簪兒子當老婆去。

暮色漸沉的時候,南孤枕終於醒了過來。圍著他的人都十分高興,寧清舞更是激動地流出了眼淚。

等到房間裡隻剩下帝後、清舞及司音星君時,司音星君不再掩飾自己,憐愛地摸著南孤枕的腦袋:“阿枕,苦了你了。”

南孤枕此生所有的苦,都源於那個與他血脈相連卻又令他痛恨無比的所謂父親。﹌思﹌兔﹌在﹌線﹌閱﹌讀﹌

當然在南孤枕心裡,他的“父親”從始至終隻有一位,就是南懷予。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是以他並不覺得自怨自憐。

他搖了搖頭,“音姨,我沒事。”

怎會沒事呢,南孤枕這些日子昏昏沉沉,覺得三魂都像丟了七魄,就算是醒來,也能感覺到虛弱的元嬰。

司音星君眼裡儘是心疼,這是她摯友的孩子。當年,她眼睜睜看著摯友香消玉殞,卻無能為力,時至今日依舊無法釋懷。在南孤枕長大的歲月裡,她幾乎承擔了半個母親的角色。如今看到南孤枕這樣,她真的又心疼又氣憤。

不過他們都不是喜歡把愁緒表達出來的人,簡單的寒暄之後,就開始討論起那個人。

司音星君言道,天帝已經派了人去當初布置伏羲陣法的地方查看情況。並且準備動用上古神器看看能不能探知到楚雲熙身在何方。

此時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楚雲熙是活著,卻生活在三千世界的其他小世界中。這等同於跳脫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而古往今來,能夠有這個本領的,隻有那不到一隻手數量的幾位上古大神罷了。

比如說,已故青蓮神君的師父,上古大神陸壓道人。

在“孕育”簪兒子的過程中,顏知意可謂相當無聊,總之她每天就需要付出點胞血,頂多疼一下罷了。反觀楚雲熙。一刻也不敢放鬆地動用意念。

顏知意初時還稀奇地緊,跟著看簪兒子長大的過程。後來就覺得沒意思了,她又喜歡睡覺,是以大多數的時間都在睡覺。

這一天她照樣睡得很香,不曾想危險在悄然逼近。

古往今來,凡是進入死海之中的,十之八九都會被這裡無邊無際的業力所吞噬。但也有極少數,因為各種原因,他們的□□和靈魂被吞噬後,反而保留了原先的離職。從而與吞噬自己的業力徹底相融甚至成為它的“意識”。

藍衣和楚雲熙一同被關進死海中。她是妖獸,法力又不是很強大,很快就被業力所吞噬了,她的意識還在,眼睜睜感受到自己身體和靈魂被吞噬後的虛無感。可沒想到她的意識卻融入了進來,她記得自己是誰,記得自己喜歡的人,也記得自己痛恨的人。

她其實早就發現顏知意在這裡,她恨不能把她撕成碎片,但理智還是保存了一點。她也想離開這裡,隻能從這兩個人身上找方法。

然而今天她的意識卻失控了。

顏知意與楚雲熙照常說幾句話,不知怎麼引起的話題,顏知意說起了自己是如何殺死蒼乾的過程。當聽到蒼乾是被扔下了火山口,內丹都被取出來後,藍衣再也忍不住了。她趁著顏知意熟睡之時,猛然發起攻勢。

實在太快,哪怕楚雲熙都措手不及。

顏知意被突襲而來的業力瞬間穿透了五臟六腑,如墜深淵,她的身體都仿佛被冰住了。隨後又是劇烈的炙熱,火冰二重天的折磨,讓她眼裡的色彩在迅速流失。

藍衣尤不解恨,她還想再一次攻擊顏知意,楚雲熙目光一寒,意念起,頓時那道融合了藍衣的業力就被驅散成碎影。

楚雲熙走到顏知意麵前蹲下,黑沉沉的目光情緒難辨,他伸手在顏知意的丹田處試探了一下,麵色頓時變得更加冷寒。

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