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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記述。此人自稱真虛子,乃是七百年前的人,生於鐘鳴鼎食之家,本應科舉入官,富貴一生。但真虛子卻不戀紅塵,一心癡迷修真。

他也是個很有天賦的人,十歲時參與天重宗的弟子選拔,以六星水係靈根的天資,成為天重宗守仁峰峰主的關門弟子。不出意外,在天重宗修煉個十幾二十年後,他就能有一些成就。但真虛子卻是個特立獨行的人,他並不認同天重宗的功法和修煉方式,於是便暗中琢磨起其他的修行方式。

不過紙包不住火,事情敗露後,真虛子被罰廢去全身修為,褫奪靈根。此等懲罰等同於斷了真虛子餘生所有的修行之路,於是他想方設法,逃離了天重宗。

為了躲避天重宗的追捕,也為了繼續修行,真虛子來到了羌山,並且尋到了這麼一初絕妙的山洞。

此後真虛子就一直在此山洞中苦修。

用他自己的方式

可沒想到,在他晉升的關鍵期,卻走火入魔,最終還是死在了這裡。

看完真虛子的自述後,顏知意唏噓了幾聲,來都來了,她看著已經在這陰暗的山洞裡“長眠”了幾百年的屍骸,就把屍體抬出去找到一個風水寶地給埋了。當然這個過程主要還是即墨邯出力居多,她就動動嘴皮子。

事實上,相比於大隱隱於市的修行,即墨邯還是想在深山老林中苦修。那羌山,就是他十分喜歡的。隻是顏知意不喜歡清苦,他也不想讓師父為難,所以不管顏知意決定去哪裡,他都無條件支持。

如今被迫無奈之下將去心儀的地方修煉,即墨邯真是既高興又難過。

他舍不得顏知意。

儘管顏知意從來不覺得自己值得被稱一聲師父。但在即墨邯眼裡,顏知意就是他的師父,是他永遠敬重的師父。也是他,心裡永遠不敢觸及的一抹幻影。

臨行前顏知意給即墨邯準備了滿滿一桌子好菜送行,很多都是她親手做的,獨一無二的餐食。除此之外,她還給即墨邯準備了許多糕點吃食,全部放進了即墨邯左手的空間靈戒中。

這枚靈戒還是顏知意今天臨時從黑市上花巨額買來的。其實即墨邯右手上也戴了一枚靈戒,正是當初尋月用來救即墨兄妹的極品靈戒。可容納活物,空間麵積也很大,但是裡麵並沒有放什麼吃食,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生活用品。可容納活物的靈戒當真舉世罕見,不管是在前麵一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都數量極少又至為尊貴,但是這種靈戒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沒有“保鮮”的功能。

與之相反的就是顏知意手上的紫月靈戒,這還是小時候閒嬸嬸送給她的。這種靈戒可使物品不管放進去多久,都保持最初的狀態。但卻不能容納活物,因為活物進去了,就相當於處於一個完全真空的狀態。任是你道法再高,也絕不可能活下去。

這兩類靈戒,其一屬於第一類,其二屬於第二類。還有一種靈戒,有一定的容納空間,但既不能容納活物也沒有維持狀態的效果,就是最普通的空間靈戒了,是為第三類

這三類靈戒都分“上中下”三品,其中尋月的靈戒,當之無愧是第一類靈戒中的上品,因為它不僅能容納活物且可以掩飾住活物的氣息,隻要進去了裡麵,不管道法再高都感受不到裡麵之人的氣息。

顏知意的紫月靈戒,自然也屬於第二類中的上品,畢竟是閒屹出嫁時,閒氏一族最耀眼的陪嫁品之一。不僅空間大,且“保鮮”效果極好。熱乎乎的包子放進去,哪怕過去了幾十年幾百年再拿出來,依舊是和剛出爐時一模一樣。

起初即墨邯是不願意拿尋月的靈戒,他覺得在見到尋月姨母,將靈戒還給她之前,應當交由顏知意保管。但顏知意堅持,他也不好說什麼,就收著了,日常小心放著,就等有機會見到尋月姨母。

此番長途跋涉,顏知意自然想儘可能地讓她這徒弟過得好一些,所以買了很多的糕點吃食,但這些東西又很快就會腐壞。隻能放進空間靈戒裡,她的紫月靈戒是閒嬸嬸送的,顏知意當然不會把它送給其他人。

於是,她就舍了一大筆銀子,從市場上買了一枚第二類的空間靈戒。不過空間靈戒是真的可遇不可求饒是顏知意都快掏光財產了,也隻買了一個下品的靈戒。所謂下品,就是空間不夠大,維持狀態的效果不是很好。就比如說顏知意買的這個靈戒,空間也就三四十寸大小吧,保鮮效果嘛,頂多也就維持個十幾二十年的形態。不過也能勉強用一下。

即墨邯看著師父為他忙前忙後,又感動了幾分,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伸手往口袋裡掏,“對了師父,您上次看中的耳環我買來了……”

大概十天前吧,顏知意在盛陽一家首飾鋪上看到了一副很喜歡的紅色耳環,可惜那耳環已經被另一個姑娘捷足先登了。攤主說大概十天左右就能出新的。

所以即墨邯每天清晨去林間晨練,都會注意特地繞個遠路經過那個首飾鋪,今天早上他就看到了那對耳環,於是就趕緊買下來了,想著回來之後送給顏知意。

顏知意一聽也很高興,那對耳環真的很漂亮,十分襯氣色,沒有買到她還鬱悶了一下。

隨即即墨邯臉色慢慢變了……

竟然隻有一隻?

定是不小心丟掉了,翻來覆去找不到,即墨邯很是懊喪:“對不起師父……”

顏知意不忍見他失落,連聲寬慰他沒事的。即墨邯越發羞愧,他好容易有機會送師父一份心儀的禮物……

不過即墨邯也不是糾結的人,他在心裡暗暗發誓,將來一定要送師父一份更好的禮物。

天色漸沉,未免夜長夢多,很快即墨邯就踏上了離開盛陽之路。

顏知意一直送他到城外。

隨著即墨邯的背影最終在馬背上消失不見,顏知意眼裡流露出壓抑許久的難過。

她沒把即墨邯當成過徒弟,卻是真心把他當成弟弟了啊。

離月圓之夜尚有些時日。顏知意焉焉兩天,又開始琢磨怎麼發揮自己的作用。

梳妝時顏知意看到那隻紅色耳環,忽然想到,另外一隻耳環很有可能是即墨邯練劍的時候掉了。正好她知道即墨邯平常會去那裡晨練,就想去那裡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吧。

但就在靠近即墨邯日常修煉的地方,顏知意由遠及近,卻隱隱聽到了說話的聲音。

若是以往,顏知意並不大會在意,這裡雖然人跡罕至了些,卻不至於一個人都不會來。即墨邯也跟她說過,偶爾還能在這裡碰到砍柴的樵夫經過。但許是因為即墨邯在這裡遇到過單傲的緣故,顏知意本能地提高了警覺,小心翼翼靠近這裡。

果然,是單傲!

除了單傲,他麵前還跪著一個道骨十足的老者。他們看起來像是在說些什麼。

顏知意連忙尋了一處不易察覺的地方,暗中聽他們說什麼。

單傲的聲音和當初在即墨府一樣的冷漠。

“廢物,本座給了你那麼多法寶,讓你跟天啟聯手,都沒能殺了樓左,你還有何臉麵見本座!”

那跪著的老者誠惶誠恐之至:“少尊息怒,實在是那樓左道法太高,那條應龍又不按常理出牌,出現地太早,等屬下趕過去時,天啟已經被打得快沒有還手之力,所以……”

“夠了,”單傲冷冷喝止,“說再多的理由,也解釋不了你本身就是個廢物。魏閆,你若還想繼續做大夏的國師,享受榮華富貴,就給我好好辦事。再有下次,本座絕不饒你。”

這位大夏大名鼎鼎的國師跪在地上不住熱淚,單傲又道:“方才你說,樓左他打算在下個月十五於長恨穀布下法陣?”

魏閆忙道:“是的,而且樓左他似乎尋了一個幫手,到時候會跟他一起對付天啟。”

“幫手?什麼幫手?”

魏閆又抹了一把冷汗:“屬,屬下不知……”

眼見單傲又要發怒,魏閆趕緊說道:“不過現在整個天下肯幫樓左的,絕對不會是我們天重宗之人。多半是什麼妖獸,或者修邪道的術士,到時候我們把他們一網打儘,再把術士交到天重宗,又是大功一件啊。”

單傲聽到這裡也很滿意:“那好,你就去好好準備,這次再失手,本座饒不了你。”

樓左,長恨穀是嗎,本座這次絕對讓你有去無回。

魏閆連聲說著保證的話,就在這時單傲又想起了一件事,眼睛微微眯起:“讓你調查那兩個孽障的事,結果如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指的自是即墨邯和即墨綿兩兄妹。

魏閆隻覺得兩眼一黑,“還,還沒……”

本來魏閆已經做好了再被痛罵的準備,不想這次單傲卻沒有發怒,擺了擺手讓魏閆站起來,“拾音可沒有教那兩個孽障任何道術,逃走了又如何,估計早就不知道在哪裡餓死凍死或者被打死了。”

單傲對天下各處天重宗的勢力還是很有信心的。當初即墨兄妹逃走之初,各地就展開了嚴加排查,如果他們還活著,不可能不討生活,那麼他們躲過盤查的概率幾乎沒有。

所以單傲覺得,他們應該已經死了。隻是沒有完全確定,他還是有點不放心,所以就吩咐了魏閆,讓他以國師之權,繼續尋找即墨兄妹的下落。

即墨兄妹隻是一個小插曲,重點還是在樓左身上。顏知意這才知道,天重宗的人,不僅是不想讓樓左誅殺九爪應龍。更甚至,他們是想利用九爪應龍,殺了樓左啊。

單傲又與魏閆討論了些具體在長恨穀對付樓左的策略,顏知意屏氣凝神,一一記下。

前有狼後有虎,就算不擔心樓左,她也擔心靡啊。

正是此時,忽然單傲一聲厲喝:“誰?出來!”

顏知意嚇了一大跳,她被發現了?

與此同時,她也下意識順著樓左的目光往右側看去——

由於顏知意所處的位置方位緣故,儘管她比單傲的視線慢了片刻,卻比他更快更清晰地看到了右側山林裡,一道隱隱約約的人影。

那是個路過的樵夫。

“呀!”一聲驚呼又生生讓單傲投向右側林間的視線轉向了後麵。

目光之下,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單手捂嘴,一臉愕然地看著他和魏閆。

“你,你們是誰?”那少女剛一開口,單傲就已經眸色冰冷地閃現到她的麵前,渾身散發著陰戾的氣息,手掌也凝聚出一團濃霧。

少女——顏知意做出被嚇到的樣子,往後跌跌撞撞退了兩步。

單傲眼神一寒,二話不說就欲用道法殺了她。顏知意連忙用劍擋住單傲的攻擊。

“多管閒事。”神識中楚雲熙冷眼感知著顏知意的處境,他知道顏知意剛剛是故意暴露出來的,目的是為了將注意力吸引到她的身上,就是為了救那樵夫一命。

現在好了,單傲能放過一個偷聽他的人嗎?

顏知意跟他過了幾招,越來越吃力,這單傲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