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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疑點了點頭。

顏天問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不少。

看著仍舊憤懣不平的知意,顏天問無奈地搖搖頭,他彎下腰一把抱起知意,相比兩年前顏知意並沒怎麼長個子,依舊是個小小的個頭,“傻丫頭,以後要是再遇到這種事,你要麼找我,要麼找金陵長老也行。不要一個人扛著。”

萬一你吃虧了怎麼辦!

這句話顏天問雖然沒有說出來,但表情已經出賣了他的心思。

顏知意看著這樣“護短”的老頭,原先淤積在心裡的鬱悶散去了不少,心裡還有些歡喜,看來自己在這老頭心中還是有點地位的。

於是她又“蹬鼻子上臉”,繼續重複了自己的問題:“那如果今天被傷的是我,爺爺打算如何處置虧罪魁禍首。”

顏天問:“……”

行吧,他不生氣。

“他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可是萬一……”

“不會有萬一,”顏天問臉色嚴肅,“你放心,隻要有我在,不會有人傷害到你。”

顏知意有些感動,還想繼續說些什麼,這時門外傳來通報,說是南氏一族的人已經到了,並呈上了拜帖。

這麼快?!

顏知意震驚,從冀州到洛都,其實就相當於從北京到河南的距離了,高鐵都得幾個小時。而南懷予的事發生不過半天,南氏一族竟然已經派了人來,這就算千裡馬都做不到。難不成來的人會騰雲駕霧?可據她所知,能騰雲駕霧的,最起碼都得大乘期的修士。就連顏天問這等洞虛期大能的修士,也至多可以禦物飛行。要是當真如此,那南懷予在南家是有多受重視,竟能讓這等強者來給他撐腰!

顏天問麵色凝重,翻開拜帖後倒是了然一笑:“原是拘塵元君,倒是令人意外。”

合上拜帖,顏天問就要去招待南家來的人

,本來他打算讓護衛把顏知意送回梧桐院的,但架不住顏知意的撒嬌懇求,還是把顏知意一起帶著了。

也就是在一同前往正廳的路上,顏知意詢問之下方知,南家來的人道號拘塵元君,並不是顏知意想的那樣的超級強者,而是一位元嬰期的修士,至於他為什麼能以這麼快的速度從洛都趕來冀州,就不得不提此時佇立在正廳後院裡,那片空地上一隻昂首挺%e8%83%b8的純白孔雀了……

這可不是一隻普通的白孔雀,而是一隻活了數百年已經成精的孔雀。除了不能化成人形,和神話小說裡的精怪並無區彆。但這個世界的人很少用精怪去形容,而是統一以“妖獸”、“魔獸”、“仙獸”、“靈獸”之類的詞彙來劃分形容成了精的飛禽走獸。

這四類獸禽中,當屬仙獸最高端,當然了,既然被稱之為“仙獸”,那要麼是渡劫飛升的獸禽,要麼就是仙家神人的坐下之騎。芸芸眾生,便是修道之人可能一生也沒機會見到一次。

“妖獸”是指那些通過修行成精成怪的獸禽。就跟普通人修道一樣,介於“仙”與“凡”之間。

“魔獸”往往是至邪至凶的代表,眾所周知,但凡與“魔”扯上關係,都不會是什麼好東西。通常來說魔獸是指生於長於魔界的獸禽,這類魔獸實力最為強大,也最為凶殘可恨。當然也有例外,比如說犯了天規被處罰或者自甘墮魔的仙獸、渡劫失敗或者作惡多端的妖獸。

但無論是妖獸還是魔獸,在世人眼中都並不受待見,也很少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

從小到大顏知意都沒見過什麼仙獸魔獸妖獸,靈獸她倒是見過不少。隻因這類獸禽,實在太常見了。相比普通的獸禽,它們外表更加可愛好看,反應更加聰明機靈,可能也會一些小小的法術,壽命也會相對長一些,但從實力和壽命的角度是遠遠不如妖獸的。可以說就是高級一點的寵物。

遠觀這隻純白孔雀,既然它會飛,且日行千裡,那肯定不是靈獸了。妖獸?魔獸?還是仙獸?

由於臨近正廳,顏知意並沒有時間問起自己的疑惑,她被顏天問拉著進了廳堂,就看到正廳裡坐著的幾位或熟悉或隻打過照麵的家族長老,以及一位陌生的白衣道人。

那道人純白的道袍看起來和孔雀身上的顏色如出一轍,模樣看起來很年輕,滿頭黑發被一支羽簪束起,超凡脫俗中又有幾分俠義之感。看他坐的位置,毋庸置疑就是南家來的拘塵元君了。

“拘塵元君,許久未見了。”見麵之後,顏天問與這位看起來很年輕的南家道人互相見了一禮,就聽顏天問語氣微微悵然說道。

拘塵元君微微頷首,清冷的臉上堆著恰到好處的笑容,“是,九宮山一彆,十五年沒有見麵了。”

“想不到拘塵元君還是這麼年輕,真是令人羨慕啊。”說著顏天問還拍了拍拘塵元君的肩膀,一旁的顏知意看得簡直驚詫不已,什麼時候見這老頭這麼平易近人了,難不成他跟這拘塵元君還是朋友不成。可這兩人一個看起來二十來歲,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就算是朋友也跟忘年交似的。

然而接下來拘塵元君的話再次打破了顏知意的認知。

“顏族長說笑了,你我同年所出,本就是同齡人,談何年不年輕。”

同年……

行吧,她差點忘了,進入元嬰期就可以保持青春永駐。

這麼看來,這位拘塵元君應該在很年輕的時候就突破到了元嬰期。這在修真界絕對是鳳毛麟角的,因為就連顏天問這樣的天資,都在近不惑之年的時候才突破到元嬰期。

咦,但她分明記得這位拘塵元君是元嬰期?也就是說,他自從修煉到元嬰期後,就一直沒有再突破了!?

顏知意發現了這一點,再看這位拘塵元君時,就很輕易在他的神情裡看到一些細微的東西。

就比如說,拘塵元君在看顏天問的時候,是有些微的羨慕和無奈。他的羨慕絕不是像方才顏天問那樣的口頭客套話,而是發自內心。

其實不難理解,拘塵元君既然在很年輕的時候就邁入元嬰期,那麼他的起點定然很高,天資也絕不亞於顏天問。甚至很有可能,在他們那個時代,拘塵元君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是其他人甚至顏天問都羨慕的對方。否則也不至於有“元君”這麼一個尊稱。

然而眼看著昔日不如自己的同齡人,一步步修煉突破到更高境界,自己卻原地踏步多年,心裡有所酸楚,那也是人之常情。

許是顏知意的目光一直盯著他,拘塵元君將話題轉移到了她的身上:“這位是?”

顏天問:“她叫知意,我孫女,三係靈根。來知意,見過拘塵元君。”

說起知意的天資時,顏天問還頗為驕傲。

顏知意很聽話,一板一眼地行了見禮,隨後就被顏天問拉到一旁坐下。

拘塵元君若有所思地看著,不知想到了什麼,他搖搖頭笑道:“久聞顏族長膝下有一位天資極高的孫女,寵愛有加,看來傳言非虛。”

他垂下的眼眸掩飾住了另一番心思,他既聽過顏知意,自然也知道她的身份背景,知道她的父親,就是顏天問當年扔到鬼蜮的幼子顏縱安。關於顏縱安,也就是後來的林安,拘塵元君亦有所耳聞。

顏天問對其幼子的殘忍狠心,拘塵元君並不意外,他從小就是那麼一個冷酷無情的人。但看到他對這個叫顏知意的小姑娘寵愛有加,還是令他意外驚訝。這顏天問雖然慕強,又是特彆愛惜人才的一個人。可是細細論來,他與幼子林安之間那可是血海深仇。顏知意再有如何絕世的天資,到底也是林安的女兒。

就算論起血緣關係,父親也比爺爺要親得多。何況顏知意母親的死也與顏家有極大的關係。╩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平心而論,如果是他,他是做不到安心培養一個將來極有可能與自己家族為敵的孩子。這顏天問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他真就這麼自信?

……閒話聊完,就是進入正題了。

金陵長老開門見山:“拘塵元君,貴府公子在我顏氏遭此情況,實在慚愧萬分。我作為玉衡院院長,更當承擔首要責任,還望貴府海涵。”

說著金陵長老還朝拘塵元君鞠了一躬,兩人的修為是同一境界,但從年齡上來說拘塵元君可算作他的前輩,這一禮倒不算過。

微微側身,拘塵元君似乎料到了金陵長老這一舉動,沒有全然受下這一禮,淡淡道:“金陵長老不必如此,懷予他本就是我南氏一族主動送到你們這裡。之前兩家又有相關的約定,對於任何意外事故都不會追責。”

頓了頓,拘塵元君複又看了一眼在場的顏家人,語氣慢慢沉了起來:“隻是我記得,我們約定的“意外事故”中。並不包括刻意為之的痛下殺手。”

這番話說得真有些不留情麵,但是他也沒說錯,顏知意聽到後也意識到,南懷予的事情南家看起來並不打算輕描淡寫就過去。

一時間顏知意心裡竟有些鬆了口氣,一旦南家不肯輕易放過這件事,那公平解決的概率就越大。畢竟要是南家真的決定抓住不放,就算顏氏一族有意偏袒顏控驍也很難。

但是他這話一出,周遭的氣氛明顯就緊張了起來。

“這也是你們南氏一族的意思?”顏天問輕輕抬眸,目光不辯喜怒說道。

拘塵元君淡聲道:“顏族長難道覺得,南氏一族還會有其他的意思?”

“懷予是我南氏一族的人,當初將他送來貴府,本是我南氏欠下的一筆恩情。少年多動,修真又多有意外,這些都是無可避免的事。若是懷予因意外而遭遇某些事故,我南氏定不會說半個不字。但是這件事,顏族長難道覺得,我南氏一族不應該來討一個公道嗎?”

話說到這份上,那就是必須要個說法了。

“拘塵元君,貴府公子如今已經無大礙,我們也定會傾儘全力為他醫治,保證完好如初。之後也會給予一定的補償。當然,傷他的人我們也會給相應的處罰,請您及貴府放心。”金陵長老說道。

拘塵元君嗤笑一聲:“前麵的我都信,我也沒有異議。但是最後一條,敢問,相應的處罰是什麼?是罰俸還是關禁閉?我記得貴族族規有明確規定,但凡家族內無故以強淩弱,傷人性命者。輕則處以相應傷刑,重則逐出家門。可有此說法?”

顏天問冷哼一聲:“看來拘塵元君對我顏氏一族的族規倒是了解。”

“南句,你休要猖狂,顏家的確有此規定。但是一來,驍執事並非無故傷人。若非南懷予那小子藏了帶天漓子的冰心丹,讓顏觀觀差點沒了命,驍執事他會去傷人嗎?二來那小子又沒死,隻是受了點傷,又不是好不了。”有人氣急敗壞反駁。

聞聲望去,這人也是顏家的一個長老,名叫顏邛(qiong)顏知意並不太熟悉,因為這人也從來沒給過她好臉色。記得沒錯的話,這顏邛跟顏控驍一家關係很密切啊。

“收聲!”這顏邛說話委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