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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方才,幾道身影直接從虛空中出現,這才引來一陣驚呼。

這是瞬移術,隻有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才能有這種能力。且修為越高能同時瞬移的人也就越多,以同時出現的六個人來看。要麼全部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要麼至少有一個是元嬰期的修士。

不過聽說這屆負責授業搖光院的先生們,除了擔當助理的敬先生和左先生是煉氣期以外,其他幾位的先生,有三位是開光期,兩位是築基期。

那麼顯然,同時將這幾人瞬移過來,就是此時那位並不陌生的金陵長老的手筆。

眾娃的驚呼一方麵是罕見地看到了強者才會的瞬移術,另一方麵卻是意料之外的金陵長老。

金陵長老正是當日為顏知意等人測靈根的那位長老,據說他已經兩百多歲了,須發皆白,但臉上卻沒有一絲皺紋,看起來至多不過三十歲。

修真之人達到辟穀期方能保持青春,可見這金陵長老年紀輕輕時便修為不低,隻是結合他的年齡來看,這位金陵長老應當困於元嬰期有些年頭了。

以元嬰長老的修為、地位來看,做鴻展堂的總院都綽綽有餘了。所以,當左先生介紹,接下來金陵長老將會是他們這一屆搖光院的院長時,所有人再次沸騰了。

第35章 師資力量標配

顏知意也很意外,她之前從大伯伯那裡已經有所了解,曆來鴻展堂的七位院長,基本都是辟穀期的境界。像金陵長老這樣,元嬰期後期境界的院長,即使不是首位,恐怕也是屈指可數。

畢竟這鴻展堂的院長,雖說是給家族培養人才的,為人師長,地位尊貴,擔當教育之職,但要處理的瑣事雜事可不少。

修真之人多慕清淨,辟穀期及以下的修士,或許還熱衷於家族事務,以期得到更多的資源和敬慕。到了辟穀期以後,往往就更偏於清修了。

所以可想而知,當左先生向大家介紹,金陵長老會是接下來他們搖光院的院長時,這十五個孩子有多麼意外和激動。

金陵長老端的是一派仙風道骨,眉目相比上次測靈根時的嚴肅凝重,此時竟也多了幾分為人師長的和藹。

他的目光掃視了一番下方的十幾個小腦袋,最後定格在靠窗的小姑娘身上。窗外探出頭的石榴枝尚還嫩青,襯著小姑娘皎白如玉的臉,顯得嬌憨又清雅。

顏知意被盯得縮了縮腦袋。

額,她想起來了,那天測靈根的時候,似乎由於自己三係靈根的天賦太強悍,直接重傷到了為她測靈根的金陵長老。

那,金陵長老他,不會記仇吧?

顏知意晃了晃腦袋,想什麼呢,人家可是修為有成的強者,怎麼可能這麼俗氣地記仇呢。何況她也不是故意的嘛!

想到這裡顏知意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金陵長老收回目光,攤開卷冊,中規中矩地說了一番官話。十分類似於開學典禮上校長的致詞。這要是翻譯成白話文,都可以直接拿到前世的學校裡用了。

接下來,另外五位先生又分彆向眾學子們介紹了一下自己及他們將要教授的課程。

顏知意雖然聽得昏昏欲睡,但也一一記在了心裡。

首先就是學習時間,鴻展堂七個院之間有所差異,就像小學和初高中的作息時間有差一樣。他們搖光院的安排是巳時到申時,大概就相當於八點到五點,學五休一。

淦,為啥不是雙休呢!實在不行,大小周休也好啊,顏知意心裡吐槽。

可能是因搖光院是最低級的學院吧,文修和武修的比例竟是三比二。文修有三個課程,分彆是顏雪先生的語言文學課、七月先生的記憶算數課和顏立秋先生的禮儀風俗課。這三位先生都是開光期的修士,修為都不算很高,不過看起來都很有文化素養的樣子。

事實上他們的確都很有文化素養。

比如說相貌極美的顏雪,五年前東周襄王首創科考,廣招天下賢臣,科考內容以四書五經為主。在“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巨大誘惑下,東周境內有點才華的人都奔向了考場。

當時剛從鴻展堂結業不久的顏雪正好在洛都曆練,一時興起報名參加了科考。最後以壓倒性的才能,一舉奪魁。

消息傳回顏氏,彼時顏氏一族也很高興,都支持顏雪可以趁此入朝做官。畢竟顏氏一族在朝中雖然也有勢力,但都是通過推恩令推舉上去的。真正憑借真才實學得到官位的,顏雪還是第一個。

亙古以來,有學問的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受人尊敬的,即便當今世道以修真為尊也不例外。便是在馬賊土匪中,都以能有一個會識字算數的同夥為榮。何況顏氏這等世家大族。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當顏雪換下平日裡為方便而穿的一身男裝,穿上最喜歡的襦裙,打扮地優雅美麗,隨另外兩位探花榜眼入宮見聖後。

東周襄王卻一改先前禮賢下士的嘴臉。

取而代之的,是三分不屑七分覬覦。

一邊痛斥顏雪女兒身竟然也敢參加科考,妄圖入朝為官,豈非叱雞司晨,國之不幸。

一邊讚美顏雪人如其名,膚如凝脂肌如雪,如此美貌佳人,不入宮侍君豈不遺憾可惜。

顏雪身為顏氏一族的千金小姐,縱使天賦僅是剛達到合格線的三星水係,在鴻展堂待了十年方引氣入體,險些無法結業。但身份使然,她的心性就和才華一樣高傲,哪裡受得了東周襄王那般歧視與覬覦。當即就在金鑾殿中怒斥昏君,甚至還拔劍相向。

最後被侍衛抓起來時,顏雪還毫不畏懼地大罵昏君。

這件事東周襄王也臉上無光,一時間成了中原大地的笑柄。他雖百般憤恨顏雪的放肆,奈何顏氏一族給予的壓力太大,最後顏雪還是平安離開洛都回到了顏氏。

隻是從那時起顏雪再也沒有踏進過洛都半步,也不再熱衷於各地或定期或偶爾舉辦的文學聚會,一度悶在家裡有些抑鬱。

的確,那般才華橫溢的一個人,卻因為性彆之故被如此區彆對待。對於從小驕傲自信的顏雪來說,很難平常心看待,想不通是很正常的事。

鬱鬱寡歡了很久,直到前兩年,鴻展堂一位文修課先生病隕。執事堂經過商議,統一讚成讓顏雪來接替原來那位先生的職責。這才讓原本幾乎要抑鬱的顏雪有了新的人生。

總而言之,同時教授搖光院語言文學課和開陽院書法課的顏雪,是當之無愧的狀元魁首。另外兩位先生雖然沒有顏雪這般跌宕起伏的一段人生經曆,但在自己的教學領域上,也絕對是有著極高的造詣。

武修有隻兩個課程,分彆是基礎武術和坐忘吐納,由境界都是築基期的顏一崇和顏嵩陽負責。

這也是搖光院的師資力量標配,曆來教授搖光院武修的先生,文修課基本上都是開光期水準,武修課都是築基期水準。境界越高,教授的院級也就越高。而搖光院的院長,曆來最高修為也隻是化神期。

金陵長老成了搖光院前所未有的例外。

唯一一位,元嬰期長老之身的院長。

一一記住了這些先生們的名姓課程,顏知意很快等來了第一堂課的正式開始。

是七月先生的記憶算術課。

第36章 算術題……

以《九章算術》為教材,風韻猶存的七月先生充分展示了“中年教師”嚴肅又一板一眼的一麵。整堂課下來一個班裡的人幾乎都聽得雲裡霧裡,甚至有好幾個原本還興致勃勃的,最後竟然聽睡著了。

睡著了……

顏知意耳邊還能聽到身後小胖墩的呼嚕聲,她雖然有些無奈,但也不好做什麼,隻能強迫自己選擇性忽略身後的聲音。

她本人堅持著要做好學生的原則,即使這位七月先生講的課,比前世高中數學班那個滅絕師太的課還要無聊,她仍然十分認真地聽著記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一個時辰的課程下來,竟然睡倒了一大片。

這個過程,七月先生始終沒有點名道姓任何人,對那些堂而皇之睡大覺的學子們更是視若無睹,依然口齒清晰地講述她的課程。

直到鐘鈴聲音想起,放鬆歎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七月先生停下教學,收起講案上的教學材料,然後施施然不帶一片雲彩地走了。

眾學子頓時從沉悶的氣氛中解放出來。

“太好了終於結束了,我都聽睡著了!”

“可不是,這課太無聊了,一點意思也沒有。”

“真不明白為什麼要讓我們學這些,我們又不需要參加科考,也不需要當賬房先生,浪費時間啊!”

“對啊,有這時間,還不如讓我們多接觸一些修真的課。”

不難看出,,第一堂課對這些滿懷希冀踏進鴻展堂的孩子來說,並不滿意。

一半是覺得七月先生講課過於無聊了,畢竟算術這門課,哪怕在前世都是令無數學子頭疼至極的課程。

還有一半是始終覺得武修比文修更重要,畢竟將來他們是要踏上修真之途的。然而鴻展堂從搖光院至天樞院,都少不了文修課程。

顏知意眯著眼打量了一下七嘴八舌的同窗們,大家吐槽(討論)地熱火朝天,這回倒是沒人想起來注意她。

顏知意的視線停在了右手側一個低頭看書的小姑娘身上。

她的視力不錯,瞥了一眼就看到小姑娘正聚精會神地看著《九章算術》副冊上一道七月先生方才貫穿講述的例題。此時那位小姑娘一邊咬著筆頭,一邊愁眉苦臉地看著那道例題。

再一看小姑娘貼在書案上的道牌,上麵寫著“顏子純”三個字。

前幾天的時候,顏縱宸為了讓顏知意提早了解同窗,以便日後相處,便將搖光院的學名冊拿給了她看。所有人的名姓和來曆背景都在上麵。

這顏子純她有印象,是來自淮州顏氏分家的姑娘。淮州城顏氏,在當地也是名門望族。

早在六百多年前,顏氏一位經商的族人便以精準的眼光看到了鹽業的未來,正值朝廷立法管控鹽業,那位商人便利用家族在朝廷的勢力,接管了原本淮州城的製鹽生意。

後來果不其然,當朝廷以“削山為錢,煮海為鹽”的理念製定出鹽業國有的政策後,鹽業很快成了舉足輕重的暴利行業。

淮州城顏氏占據了東周鹽業三分之一的市場,賺取了巨額利潤。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哪怕在以修真為主的世家,銀子同樣十分重要。

由此奠定了淮州城顏氏舉足輕重的地位,在眾多分家中,其與冀州城主家的關係更是非同尋常,為了保證顏氏在淮州城的利益,以及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顏氏一族還在淮州分派了許多高手。

這顏子純的來曆也非常不一般,她的身份是淮州城顏氏現任家主顏值的幼女。顏值雖是一未覺醒靈根的普通人,但卻有驚人的經商天賦,在一眾分家家主中,他是唯一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