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惑許若星忘記她們形婚的事情,隻要她忘記了,隻要蘇宜不記起,就沒有人知道她們那份協議。
她可以心安理得接受這樣的蘇宜,這樣全身心依賴她的蘇宜。
許若星從未發現自己心底也有這麼陰暗的一麵,那一麵呼之欲出,如困了很久的野獸,想要吞噬她的良心,她的五臟六腑,從蘇宜失憶後,那頭野獸就在不斷膨脹,現在蘇宜的這句話,更是讓野獸撐滿她整個身體,許若星握緊方向盤,關節用力到發白,她低聲說:“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蘇宜沒看出她異樣,隻是輕輕嗯一聲。
許若星開車送她到了公司門口,怕蘇宜一個人應付不來,她也跟著下車,大門口有人認出她,恭敬的打了招呼:“許總,您怎麼來了?”
蘇宜站在她身側,許若星說:“有點事。”
“那我給渠總……”許若星打斷她的話:“不用,我今天來不是找渠總的。”
前台笑了笑,目送許若星和蘇宜上電梯。
樓上已經吵了很久了,原先是在一樓大廳吵鬨,前台擔心影響不好,就給設計一部打了電話,環姐下來領人,想請她們到辦公室坐一坐,奈何這些人進了一部就好像瘋了似的,逢人就說蘇宜撞了人不負責,跑了!
本來因為總監的事情,四個部門的人心都是繃著,聽到一點消息都如風雨欲來,尤其是關於蘇宜,這次蘇宜是最有望坐總監位置的,聽渠總說,特意取消最近的總監審核,就是為了把位置給蘇宜留著,現在突然有人來鬨事,還是和蘇宜相關,誰不伸長脖子想看。
其他三個部門的人恨不得貼著透明玻璃,環姐耐著語氣說:“阿姨,您這麼說就不對了,責任認定書我已經看到了,主要責任在您丈夫啊。”
“什麼認定書,我不管,現在是她撞了人,她跑了!我老公還在醫院躺著,這我不和她們要錢,和誰要錢?”女人一臉無賴的樣子,她去和保險公司問過了,說是讓她們自己先墊付醫藥費,最後根據責任情況報銷,他們這種情況,報銷不了很多的,那她聽了立馬就急了,原本因為男人躺在醫院沒法工作,家裡亂成一鍋粥,現在還不報銷,知道她老公一開始的手術費是許若星墊付的,她就吃準許若星和蘇宜,認定她們有錢,肯定會賠償的。
實在不賠償,那她就一直鬨!
蘇宜趕到門口的時候,女人正在撒潑,這次沒有帶著女兒,而是她不認識的男人,環姐說:“她小叔子,也很不講理。”
果然那個男人張口就說:“啊呦,你來啦,讓你們看看,這就是撞了人就跑的,貴公司的員工啊!”
張牙舞爪的挑釁模樣,甚至想動手抓蘇宜。
蘇宜被人拉著往後退半步,許若星往前站,擋在蘇宜的麵前。
許若星目光冷冷的看著男人,繃著臉,不怒而威的氣勢驟然壓下來,她踩著高跟鞋,比男人還高一些,就這麼淡淡掃他一眼,不帶任何情緒,男人隻覺寒意從天靈蓋湧下來,身體僵住,伸出的手頗有些尷尬的想縮回,礙於眾人目光盯著,他被鎮住還嘴硬道:“今兒不說明白,我們就不走了。”
蘇宜剛想開口,許若星拉住她手腕,蘇宜垂眼,許若星的手溫熱,掌心暖暖的,貼在她肌膚上,很快就帶來暖意。
麵前是爭吵,許若星幫她擋住所有喧囂。
許若星說:“好啊,你想怎麼說清楚?”
男人不愛和她說話,臉一橫:“你誰啊!”
女人插話:“是她老婆。”
許若星看他們說話沒有吭聲,而是繞著眾人走到門口,打開門,對外麵的三個部門的人說:“你們也進來吧。”
其他幾個部門的人麵麵相覷,紛紛看向組長,組長都認識許若星,點頭喊了句:“許總。”便帶著組員進了一部。
一部的的辦公室裡站滿了人,許若星說:“既然要說清楚,就在大家麵前說清楚。”她說完站在環姐身邊,低頭問了一句,環姐說:“有,還有個新的。”
許若星說:“麻煩借給我。”
環姐直接拿了放在她身上。
許若星走到男人麵前,語氣冷淡:“事故認定書,你拿到了嗎?”
突然進來這麼多人,還盯著他們看,男人麵上越來越難看,他今兒是來要錢的不假,想鬨大也是真的,但被許若星壓著,他總覺得彆人看他和看猴子似的,無名火升起,燒的很旺,說話也蠻橫:“拿到了,怎麼了?”
“事故認定書上,蘇宜不是主要責任,你現在同意這份認定書嗎?”
男人皺眉:“我管你什麼認定書,我就要賠償!”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同意這份認定書?”許若星沒被他的態度氣到,說話依舊不疾不徐,在辦公室的人也逐漸看出來了,就是一老賴,男人察覺眾人眼神變化,說:“對,我就不同意!誰知道你們有沒有賄賂彆人!”
“有懷疑,可以去調查,不是空口白說,任何事情都是需要證據的,這份認定書,是警方開的,所以你不認同警方的判斷?”
男人眉皺起,說不認同,他還真沒這個膽子誣陷警方,說同意,今兒是不是拿不到錢了?
許若星看他不說話,繼續說:“而且賠償款是保險公司核實後發的,你現在要我們賠償,就拿出證據。”
男人咽口水:“什麼證據?”
“讓我們必須賠償的證據,也就兩個可能,第一,蘇宜是主要責任,第二,警方判斷失誤,這份認定書不成立。”
這兩個,他們都不可能有證據!
女人見男人落了下風,衝上前:“話不是這麼說的,現在你老婆出院了,人沒事是事實,我老公還躺在醫院裡,每天等著錢續命也是事實,你們把人撞了,不管死活,這到哪裡都說不過去吧?還是非要我老公死了,把事情鬨大了,你們才肯賠償?”
許若星說:“誰都不想把事情鬨大,但是我們也不會縱容你們無理取鬨。”
女人嗓音尖銳:“誰無理取鬨!”
蘇宜聽到聲音臉色一白。
辦公室的人都嫌惡的看著這兩人,原本還真以為是蘇宜撞了人就跑,她們剛剛在小群裡聊得可多了,畢竟看不到,隻能瞎猜,各種猜測如火球滾起來,現在聽完兩邊對峙,都站在蘇宜這邊,這活脫脫的無賴啊!
她們紛紛指責:“你們不無理取鬨,那就拿出證據。”
環姐湊到許若星耳邊小聲說:“謝謝你許總,我剛剛聯係保安了。”
“沒關係。”許若星看向蘇宜,發現她臉色微白,知道她受不了這種爭吵的環境,不由速戰速決,直接走到女人麵前,說:“這個你拿著。”
女人手上被塞了一個黑色的筆,她不解:“這什麼?”
“這個是我們剛剛聊天的記錄,你可以找律師,或者找警方,我可以對裡麵說的每一句話負責,希望你也如此。”
女人立馬就想甩了錄音筆,許若星說:“有備份。”
麵前兩人因為她的話麵紅耳赤,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著急的,許若星又從包裡拿了一張名片出來,遞給女人,女人眼睛一亮,以為許若星示軟了,她還來得及轉換表情,許若星說:“這是我名片,有我公司地址,麻煩你們出院以後來找我。”
男人麵色和緩:“算你……”
許若星打斷他的話,語氣淡淡的:“把我墊付的資金還給我。”
麵前兩人身體一僵,臉慘白。
第19章 能贏
一場鬨劇,在保安沒來之前就結束了,女人離開前狠狠瞪蘇宜和許若星,似乎還想說話,被男人拖走了,環姐站出來:“謝謝你啊許總,我們渠總這兩天在外開會,人不在公司……”
算是解釋為什麼由她來應付這些人,許若星笑笑:“沒關係。”
就是渠總在,怕是也不會來,那人最看重身份,親自處理這樣的事情,多掉價。
四周看戲的人也想和許若星打招呼,礙於身份,她們隻是笑笑,順便安撫蘇宜幾句,蘇宜從始至終沒有開口,她在公司本就話少,平時都是冷冷淡淡的樣子,也沒人察覺出異常,環姐問蘇宜:“要去休息一下嗎?”
蘇宜搖頭:“不用了。”
她知道許若星忙,不想耽誤許若星的時間,便對她說:“我們回去吧。”~思~兔~在~線~閱~讀~
四周立馬讓開一條道,辦公室安安靜靜,有幾個躲在角落抱著手機發消息。
公司內部群。
一張圖片發了上去。
許若星和蘇宜站在一起,冷靜的麵對一男一女,不疾不徐的姿態被對麵襯得更優雅,消息滿群飛:【什麼情況?】
【聽說蘇宜撞了人就跑了?】
【真的假的?】
【假的!辟謠!剛剛許總邀請我們都進去了,那女的老公把蘇宜撞了,居然讓蘇宜賠錢!女的小叔子還說今兒要不到錢不走了,一家子無賴!】
【最怕遇到這種人,嘖,這不就是碰瓷嘛,以為蘇宜是冤大頭,這麼來公司鬨一鬨,肯定會引起重視,逼蘇宜賠錢了事。】
【說起來前陣子人事部不就有個小夥子,被一個老奶奶碰瓷,結果鬨到公司來,把工作都鬨沒了。】
【蘇宜不會吧,蘇宜怎麼說也是組長呢。】
組長,還真不好說。
環姐看著離開的蘇宜和許若星,心底直犯嘀咕,現在肯定整個公司都在傳這事呢,還好許若星有先見之明,讓設計部的人都進去,否則會傳的亂套。
解釋是要的,渠總這人最好麵子,哪怕是表麵,也要給他做足了,今兒設計部出這樣的事情,她如果不提前說一聲,被其他同事捅到渠總那裡,怕是要不高興了。
思前想後,環姐還是決定聯係渠總。
與其同時,渠總已經接到其他同事的報告了,一個比一個報告的詳細,就差沒有添油加醋的說其他內容,渠總知道這幾人心思,原想不理會,但蘇宜這事鬨到公司,還是讓他不高興了。
蘇宜在電梯裡就接到人事發的消息,讓她在家裡多休息兩天,明白著給你兩天時間,把事情處理了,彆來公司搗亂,蘇宜抿唇,沒回複。
電梯開,兩人走到車旁,蘇宜打開門坐進去,許若星手機鈴響起,是黎晨打來的。
她對蘇宜說:“接個電話。”
蘇宜點頭,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車庫人很少,偶爾有人走過,能聽到鞋跟的踢踏聲,許若星走到旁邊接了電話:“怎麼了?”
黎晨聲音稍急:“我知道何曲在哪了。”
許若星皺眉。
黎晨說:“淮海頂樓,她給她閨蜜發消息了。”
許若星神色微變,她說:“報警了嗎?”
“報警了。”黎晨說:“警方到還要一會呢,我想先過去。”
“我在這邊。”許若星說:“我先上去。”
她掛了電話也沒忘記對蘇宜交代一聲:“我上樓去一會,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