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傷你。
蕭子魚的手中漸漸有了一些薄汗,她這次揮動鞭子朝著小廝們的眼睛打去。下一刻便有小廝頓地,嚎啕大叫了起來。
蕭子魚身手敏捷,動作更是熟練,像是練習過無數次一般。
在地上的蕭子嵐意識也逐漸模糊了,即使蕭子嵐再傻,也知道自己出來喝的那碗薑湯有問題。她現在的視線有些模糊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
她躺在地上,看著蕭子魚宛若水中的遊魚,一次又一次的躲避著小廝們撲過來,又轉身揮動著九節鞭打瞎了他們的雙眼。明明是身影宛若楊柳的少女,此時的動作卻英氣逼人,手上的動作,更是沒有半分的停頓。
瑩瑩的星光下,蕭子魚側著的容顏,彷佛盛開的牡丹,妖嬈又奪目,清豔流轉。
蕭子嵐看著,最後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人踢了一下,下一刻便是渾身的冰冷。
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而最後的時候,她看清了浮現在池子裡的東西,竟是兩個人。
陸長鳴。
蕭子雯。
蕭子嵐腦海裡一片空白,而呼吸越來越困難,她想要揮動手臂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除了下沉,根本沒有其他的法子。
她要死了……
她還不能死……
蕭子嵐再這一刻,終於知道怕了,也知道自己錯了。
可是一切,似乎都晚了。
那個縱容她的人,給了她一世溺愛的人,如今卻要親手殺死她。
彼時,蕭子魚發現蕭子嵐落水後,手上的動作就更快了。
有個小廝不知從哪裡找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對著她便撲了過去,蕭子魚躲閃不及,最後傷了胳膊。而就在同時,她直接用九節鞭纏繞住了這個小廝的胳膊,直接將匕首扯落下來。
幾個高大的小廝一個個都躺在地上,捂著眼睛大叫了起來。
這裡的動靜鬨的太大,終於驚動了南院的人。
蕭子魚看了一眼湖麵浮現的人,咬了咬牙將九節鞭放下,想要去救人。
蕭四爺和蕭玉竹披了一件外衣趕來的時候,蕭子魚正試著將池子裡的救出來。
蕭玉竹一急,喊了一聲,“燕燕。”
蕭子魚剛才經過了一番劇烈的打鬥,本就沒什麼力氣了,此時她好不容易將池子裡的陸長鳴和蕭子雯拖了上去,更是站不穩身子。蕭玉竹這麼一喊,她下意識有些恍惚,本來握著池子邊的手,也在這一刻鬆開了。
她畏寒,能再池子邊站這麼久救人,已經是她儘了最大的努力了。
現在,卻因為蕭玉竹的一句話,她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
蕭玉竹聽聽見“噗通”一聲,本來站在池子邊上的蕭子魚,像是一個木偶似的,直直的墜落在湖中。
“燕燕!”蕭玉竹急著奔了上去,“來人啊……快來人……”(未完待續。)
正文 250:前世浮現(一)
池子裡的水,冰冷的宛若冬日裡的寒雪。
蕭子魚的雙腿像是被綁上了沉重的石頭似的,慢慢地往下墜落。
她瞪大了眼,從漆黑的水底看著湖麵,上麵似有燭火光閃動,一切顯得十分的寧靜祥和。
隻是一眨眼,便似永恒。
在模糊間,她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下一刻,她便又似站在寒冬裡,冷的渾身哆嗦。
蕭子魚想,她若是不救人怕是就不會掉下來。
她真的是……太多事了。
眼前一片白茫茫,她有點遺憾。
她遺憾……沒有再多看白從簡一眼。
或許隻有在死的那一刻,所有的恨意才會消失的乾乾淨淨。
——吱呀一聲,眼前笨重的大門被推開。
屋內的紗幔在夜風中飄動,幾乎遮住了屋內的所有景色。蕭子魚站在屋內,看著不遠處繡著比翼鳥的屏風旁邊,坐著一個中年男子。
那是一張她極其熟悉的容顏。
有人從屋外走了進來,輕聲喚了一聲,“小爺,夫人該入棺了。”
坐在椅子上的中年人終於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慘白的容顏,“再等等。”
那個人又似不甘,“小爺,不能再放了,會……會壞的。”
雖是冬日,但是屍首若是停放太久,終究會出現腐敗,到時候入棺便會不吉利。
白從簡沒有說話。
蕭子魚有些急了,她前世去世的時候,容顏儘毀不說,連身子上都有無數的傷疤。她沒想到白從簡居然如此恨自己,連她沒了氣息都不肯讓她入土為安,這是不是也太過分了?
書上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和白從簡可是快幾個月的夫妻!
恩情呢?
白從簡長了一些胡子,不再似少年一般清俊,看起來模樣有些狼狽。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半響後才道,“我知道了。”
話音剛落,白從簡便走了出去。
蕭子魚隨後跟上。
此時,東方的晨曦還未露出一絲光亮,周圍一片漆黑,廊下的防風燈上貼著大大的奠字,她看著周圍熟悉的景色,不禁暗暗的歎了一口氣。
這是前世,她和白從簡發生了矛盾分開後住的院子。
這個院子極其的寬敞,她想要曬藥材,會顯得十分的方便。
蕭子魚看著不遠處自己還未來得及收拾的藥材,伸手想要觸碰……結果,她的手就似透明一般,從藥材上穿過,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她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又立即跟上了遠處快要消失的白從簡。
她看著白從簡回到屋內,沐浴更衣,換上了一件霜色的衣衫。
那件衣衫看著略微有些怪異,不似他平日穿的……很快,蕭子魚便想起,這是她親自為白從簡縫製的。
很不幸,她那雙看似靈活的手,在女紅方麵卻沒有什麼用,笨拙極了。
這件衣衫看似勉強湊合,但是實際上一個袖口長一個袖口短……她還記得白從簡拿著這件衣衫的時候,皺著的眉頭露出為難的樣子。
她以為白從簡已經丟了這件衣衫。
卻不想,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放在櫃子裡。
白從簡穿戴完畢,又披了一件鬥篷。若是不看他的臉色,他似乎又恢複了平日裡清冷的樣子。
隻是唇畔,再也沒有笑容。
“燕燕。”他喃喃自語,“其實你做的衣服挺好看的。”
蕭子魚瞪圓了眼,下意識就接了一句,“說謊!”
她又不傻,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手藝是什麼樣子的。
“下次,袖口再整齊一點,就更好了。”他又說。
蕭子魚:“……”
白從簡從不遠處的桌上,拿起了九節鞭。
蕭子魚下一刻臉色煞白。
她不碰九節鞭後便一直放著,直到有朝一日心血來潮,她才在這九節鞭上塗抹了劇毒,隻要這九節鞭碰到人,便能見血封喉。
她一直將九節鞭收著,想等哥哥歸來,將這個東西贈給哥哥保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結果,她的哥哥蕭玉竹再也沒有任何消息,更彆提歸來了。
連她去了,蕭玉竹怕是都不會知道吧!
“你瘋了嗎?”蕭子魚對著白從簡大喊,“這是有毒的啊,你快放下。”
“白六,這是我給我哥哥的東西,你不可以亂拿。”
“白六,你聽的到我說話嗎?”
然而白從簡卻是淡淡一笑,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似的,從她的身邊走過,最後將九節鞭放進了袖口。
天色漸漸的明了,周圍的冰雪將白府都掩蓋在冰冷的氣息裡。
白從簡的腳步不急不緩,他慢慢的走在廊下,直到十一上前和他說,“小爺,夫人已經入棺了,就等你親自來封棺……”
“不急。”白從簡說,“你去將大爺和二爺找來。”
十一怔住,“屬下這就去。”
很快,白從簡便見到了白渝和白清。
蕭子魚站在白從簡的身後,看著不遠處的白渝和白清,皺了皺眉。
白渝的年歲不小了,看著有些疲憊。
白清也不再似少年時那般奪目,他像是枯黃的草木,下一刻就會直接枯萎、死亡。
“這些年來,你們想要什麼,我都知道。”白從簡聲音很淡,“這些東西,其實給你們也無所謂。隻是,你們應該也很清楚,即使我給你們了,你們也負擔不起白家的責任。”
白清咬牙切齒,“我不要。”
“現在,我給你們一些東西,這是你們該拿的。”白從簡笑了笑,有些苦澀,“不過,還有的東西和家主的位子就要留給白纓了。這個孩子,比你們更懂怎麼來負起責任。”
白纓?
蕭子魚想了許久,才想起白從簡曾和她提起過這個孩子。
她不能生育,白從簡也沒介意,直接從庶枝帶了個孩子回來,並沒有納妾。
他曾對蕭子魚說,我們的孩子,叫白纓。
蕭子魚那時和他早就不怎麼來往,自然不將這句話放在心上。
沉默著的白渝抬起頭,“你瘋了嗎?”
白從簡沒有回答白渝的話。
他隻是一件又一件無比詳細的告訴白渝和白清,哪些東西本該是他們的,哪些東西是他們不該碰的。
說完之後,他又轉身回了書房,開始親手寫信函。
這封信函寫了足足二十多頁,到了最後,蕭子魚看著白從簡的雙手都有些顫唞了。
“十一。”白從簡喚了人進屋,將信函封好,“過幾日,你親自拿給白纓。”
十一皺眉,“是給小少爺嗎?”
“對!”白從簡若有所思地說,“我接手白家的時候七歲,現在,白纓也七歲了!”(未完待續。)
正文 252:前世浮現(二)
屋子裡靜的可怕,十一猶豫了許久,才開口又問了一句,“小爺,你現在要見小少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