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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歸 總小悟 4626 字 5個月前

說了一句,“我雖不知他的病情如何,但是卻知道有幾味湯能潤喉,不知七小姐是否有興趣聽一聽?”(未完待續。)

正文 174:介紹人

“潤喉的湯?”蕭子魚聽了這話,低頭沉默。

她不會做膳食和點心。

自幼她便認為自己的手腳不算笨拙,尤其是在習武的時候,雖不能和父親比弓術,但是她的九節鞭卻揮的不錯。

隻是,手腳本不遲鈍的她,進了廚房後,便顯得笨手笨腳。甚至連一些簡單的膳食,都做不好。

她做的東西,拿的出手的也隻有一碟酸梅子。

慕百然笑,“七小姐想知道嗎?”

“嗯。”蕭子魚點了點頭。

這次,慕百然眼裡的笑意更深了。

他又回到屋內坐下,讓初晴拿來紙墨,在上麵寫了一些藥膳和湯的做法。

白從簡不喜歡辛辣甜膩的食物,慕百然在紙上都寫的清清楚楚,說太辛辣和甜膩的東西,對咳疾並無益處。

蕭子魚看在眼裡,全部都仔仔細細的記下。

等他寫完從蕭子魚的廂房裡出來,天色已經暗了。

冬日的夜幕來的比其他季節更早一些,夜色下的白馬寺,像是籠了一層暗色的紗幔,周圍光線十分黯淡。

寒風裡夾雜了檀木的香味,讓他緊繃的情緒,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難怪太後每年都會來一次白馬寺,或許隻有這裡,才會讓人真正的放鬆了警惕之心,安安穩穩的休息一小段日子。

慕百然先是去了顧氏的廂房,和顧氏說蕭子魚隻是偶感‘風寒’,病情並無大礙,隻是這幾日怕是不能再來陪顧氏用膳了,得好好在廂房裡歇息。

顧氏在聽了慕百然的話後,依舊流露出擔憂的神色。

她抬起頭看了看窗外的大雪,又對慕百然說,這會已經太晚了,讓慕百然明日再回京城。

慕百然笑著回答說好。

他應付好了顧氏和蕭四爺後,才又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途中,他路過一座小院,看到了在夜色裡盛開的紅梅時,眉眼微微一挑。在他的記憶裡,也曾看過這麼一片火紅,然而卻不是紅梅而是海棠。

開的極美,像夏日裡的晚霞一般絢麗奪目。

慕百然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才繞過小徑走到了不遠處的廂房外,對站在屋外的護衛說,“小爺睡下了嗎?”

“沒有。”十一回答,“隻是,九王爺來了。”

慕百然皺眉,“他怎麼又來了。”

這位九王爺,當年也能稱的上是一位英雄,然而卻因為一個人,變成了如今的‘狗熊’,懦弱的不像是皇家的子弟,更不像是他父親教出來的學生。

所以,慕百然並不喜歡這位王爺。

“小爺說,怕是宮中出了什麼事情。”十一知道的並不多,透露也隻能透露這些。

“多謝。”慕百然微微頷首,又道,“麻煩你進屋通傳下,說十四讓我來看望小爺。”

白從簡的病情並不穩定,他這次來白馬寺,並不是特意來給顧氏送藥,而是借著送藥的名義,來替白從簡扶脈。

隻是,有意思的是他居然遇見了逃離了蕭家趕來白馬寺的蕭子嵐。

蕭子嵐一出現絕對沒什麼好事,所以他又提醒了蕭子魚,讓她稍微注意一些。

十一點頭,“慕大夫你稍等片刻。”

語畢,十一便轉身走進了院子裡。

周圍黑漆漆的,唯有院子裡廂房內還燃著一盞燭火,而廊下的防風燈卻不知在何時熄滅了。

慕百然眼裡閃過一絲迷茫……

他的父親離府的那一夜,也是這樣的大雪夜,天空像是被墨汁染過一般昏暗。他那時還記得父親和他說,一定要阻止陛下的冒失,結果父親這麼一去,便再也沒有活著回來。

之後,再次被送回來的,便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那時他才知道,父親一直的堅持,其實就是個笑話。忠心耿耿換來的結果是什麼?卻是差點被滿門被抄斬。

慕百然想著,眼裡不禁流出了幾分戾氣。

昔日,所有的人都說他父親是朝廷內最潔白的砥柱,結果他父親去世後,朝廷上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懷疑過他父親的死因。或許他們懷疑過,卻沒有一個人敢提出質疑……

可笑的是,父親在世的時候,總是數落他,說他做大夫能救幾個人?不如好好念書,來日考取功名報效國家。

父親一心想要救大楚的百姓,卻丟了自己的性命。

而他想救的人很少,所以現在還好好的活著。

“慕大夫!”十一從屋內走了出來時,見慕百然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不禁有些怔住,“你沒事吧?”

慕百然從記憶裡清醒過來,搖頭,“我沒事。”

十一挑眉,神情裡顯然有幾分擔憂。

在十一的記憶裡,慕百然總是笑著,吊兒郎當的和他的年紀完全不相符合,沒有一個長者該有的沉穩。

他似乎沒有什麼憂心的事情。

然而此時,慕百然顯然是有了心事,而且還很嚴重。

十一雖然不解,但是卻又說,“小爺請你進屋吃茶。”

“恩!”慕百然點了點頭,他抬起腳走了幾步後,又突然停下,轉身問十一,“九王爺還在嗎?”

十一回答,“在的。”

慕百然不悅的皺眉,沒再說什麼,朝著廂房走去。

屋內,白從簡正捧著手爐,語氣淡淡地對坐在不遠處的中年男子說,“今晚,我想介紹一個人給王爺認識。”

“哦?”中年男子露出一絲笑,“有什麼人,還得你親自來介紹?”

白從簡道,“不知道王爺是否還記得你的恩師?”

被稱做王爺的中年男子,正是當今九王爺周由安。

此時的他因為白從簡的一句話,神情變得十分詭異。

“你的恩師當年是為何離世的,我相信王爺比誰都清楚。”白從簡露出一絲苦笑,“這些年,王爺在夢裡可曾見過他?”

周由安的眉頭微皺,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響後,他唇紋微微一陷,紋路下垂。

——那是一抹苦笑。

周由安在苦笑中輕聲問,“小爺你要給我介紹的人,是奉仁大哥嗎?”

“你和忠禮既然都認識了,怎麼能是介紹呢?”白從簡握住手裡的白玉手爐,對屋外輕輕的說了一句,“進來吧。”

簾子被打起,一張熟悉的容顏,映入了周由安的眼簾。

他不安的站了起來,本來握成拳頭的手,此時顫唞的厲害,“師父。”(未完待續。)

正文 175:慕百然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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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由安說完後,又覺得不對勁。

這個人,不是他的恩師。

他的恩師文天瑞年紀應該更大一些,鬢發也不似眼前的人這般烏黑。

而且,眼前的人穿著太過於不注重了,連袖口破了一個口子,也絲毫不在意。

這個看似不被禮節束縛的人,不應該是文家人。

可若不是文家人?為何容顏會如此的相似。

“進來吧。”白從簡神情依舊淡淡的,“屋外天寒。”

慕百然沒有說話,而是一臉淡然的走了進來。若不是他眼裡還噙著幾分厭惡的神色,他這副平靜的模樣堪稱完美。

周由安望著不遠處的慕百然,用了極大的力氣才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他說,“請問先生,你是不是姓文?”

“不是。”慕百然很快便否定周由安的話,“我雖然不姓文,但是的確是文家人。”

周由安聞言後,麵色變得陰晴不定。

他渾身僵硬的站著,想起昔日皇兄曾和自己說,當年有太多的漏網之魚,所以這些年他睡覺的時候,從未安生過。

睡不安穩,便要服用丹藥。

慕百然見周由安不再開口,又說,“九王爺你心裡想什麼我都知道,你隻知文家有我哥哥文忠禮,卻不知我的存在也很正常。我母親當年讓我隨她姓,便知父親來日會出事,她做了最壞的打算。她認為哥哥也會和父親一樣,不得善終。結果,我哥哥活下來了,而且全身而退,你是不是很意外?”

周由安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的確是很意外。隻是,我也希望你們好。”

他剛說完,慕百然便忍不住笑出了聲,“那還真是多謝王爺。”

這句話,充滿了諷刺。

昔日的文家,在朝廷上被稱做最廉潔的砥柱,在濁流中屹立不倒。甚至有人說,隻要有文家人在,那麼大楚絕對穩固。這些奉承的言語一句又一句,將文家人捧的高高的。

——然而站的越高,肩負的責任也就越大,稍微不注意走錯了一步,便會粉身碎骨。

當年,慕百然的祖父曾做過先帝文泰帝的先生,在宮裡教導年幼的文泰帝幾年。

之後,他的父親又任了文淵閣大學士,成為了還是太子的萬啟帝的先生。

那時,文家出了兩位帝師,和出了兩位皇後的向家一起在朝廷上風光無限。

文家縱使站的如此高,他的父親卻依舊提醒他們,要知足要謹慎,在外不能亂來。

然而在慕百然的記憶裡,他的母親總是和他嘀咕,說他的父親文天瑞是個傻瓜,是個缺心眼。她和他說,讓他長大了千萬彆去當官,家裡的傻缺有他父親和他哥哥就夠了。

她說,你就老老實實和我學醫術,有一門手藝能行走天下不會餓肚子。

隻是,文天瑞在外人的眼裡,卻是和傻字一點也不沾邊的。

他的父親二十便開始任職,在官場上號稱剛正不阿,連他的外祖父也被他的父親比了下去,之後更是將大半生都耗在了朝廷上,連回家陪妻兒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數。

但在他和他娘的眼裡,父親的確是很傻。

父親總會和他說,朝廷需要棟梁之才,連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