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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歸 總小悟 4701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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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雨已經停了,撲鼻而來的是泥土清新的氣息。

蕭子魚坐在屋內,透過窗戶看著屋外一片漆黑的夜,卻是無比的安心。

初雪推門進來,便看見蕭子魚發怔,她笑著說,“小姐,你該用藥了!”

蕭子魚斂了心神,然後從初雪的手裡接過湯藥,很快便服下。

“明兒一早,等我用了早膳便去燈樓看看!”蕭子魚淡淡地說。

她不信佛。

佛不能幫到她什麼。

但是如果母親信,她也不介意做一些讓母親高興的事情。

初雪點頭,“好!”

這貼藥是顧氏親自開的,蕭子魚用後的確是一夜無夢,她一合眼便睡到了天明。

連曾經被她當做遺忘的記憶,也沒有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這些藥,的確是有效。

蕭子魚揉了揉眉心,又喚了初雪和初晴進屋。

用了早膳之後,才從廂房內走了出去。

雨後的清晨,煙霧繚繞,稍遠一點的景色,像是籠罩在一層紗幔之中。蕭子魚攏了攏身上的鬥篷,朝著燈樓的方向走去。

寒山寺的燈樓修葺的十分宏偉,一共有七層。

許嬤嬤跟她說,這燈樓越是往上,擺放的長明燈就越少。據說最頂層還燃著皇親國戚的長明燈……

不過許嬤嬤也沒有說出到底是誰,蕭子魚聽在耳裡卻也沒有放在心上。

寒山寺常年香火稀少,門庭冷落,占地麵積跟京城裡的白馬寺完全沒得比。而且,白馬寺也並不是沒有燈樓,這些皇親國戚向來喜好奢靡,怎麼長途跋涉特意跑來寒山寺呢?

蕭子魚沿著青石鋪成的路,朝著燈樓走去,一路上還能看見幾株盛開的佛槿花,給這空靈的寺內添了幾分西色澤。

“小姐!”初晴看著遠處的燈樓,笑著說,“到了!”

蕭子魚抬眼,便看見燈樓前麵站了幾位穿著素衣的侍從,連慧明大師也在燈樓前。

慧明大師也意識到來了人,他看著蕭子魚,麵露錯愕。

蕭子魚走上前和慧明大師微微頷首,“見過慧明大師!”

然而周圍的侍從們卻像失明了一般,目光根本沒有在蕭子魚身邊停留。

慧明大師斂了心神,“七小姐你來了!”

“慧明大師知道我要來嗎?”蕭子魚想了想,“是許嬤嬤告訴你吧!”

慧明大師露出一絲苦澀的笑……

如果隻是蕭家的一個人下來告訴他這些,他也不會親自來燈樓。

然而今日的事情,卻不是這樣……

“七小姐裡麵請!”慧明大師並沒有回答蕭子魚的問題。

蕭子魚沒有猶豫,跟在慧明大師的身後,慢慢地走了進去。

殿內,卻站著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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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0:又碰見了(求月票)

蕭子魚微微斂目,神情有些怔住。

她昨兒還認為這世上沒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如今看來……還真的是有。

她又見到這個人了。

今日,白從簡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大氅,神情依舊溫和如初。

他沒有說話,站在他身邊的人是寒山寺的方丈。

方丈緩緩地念著佛經,聲音平穩而又空靈。

人說,佛經能有寧神的功效。

事實的確如此。

蕭子魚的目光從少年身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了佛像右側的紅漆大柱上。

右側,便有一個樓梯,顯然是通往上層的。

方丈念完了經文,麵目慈善的走到白從簡身前,“佛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施主,無需太執著,看淡一些吧!”

“雖是鏡中花水中月!”白從簡語氣和緩,“但是我卻認為,終會殊途同歸!”

方丈又道,“佛曰,不可說!”

不可說,不可說,一說即是錯。

白從簡低頭微笑,“多謝方丈!”

方丈點頭,雙手合十行禮,然後才從殿內退下。

方丈離開時,慧明大師也跟在身後。本來空靈的殿內,也因為兩位大師的離開,而顯得有些寂寥。

兩個人一離開後,白從簡便朝著她走來,“七小姐!”

“白公子!”蕭子魚對他行禮,“今日,很巧!”

巧的有點讓她難以置信。

不過想想那日,白從簡說他煮茶的水是取自寒山寺山後的清泉。那時她就該知道,像白從簡這樣風雅的人,自然會親自來寒山寺看看。所以,要說巧合,大概是他們來的日子其實差不多……

白從簡聲音溫和,“我更認為,我們這是有緣!”

有緣才有巧合。

說完,他又說,“你在我麵前,不用這樣拘謹。”

燈樓的大殿寬敞,周圍的窗戶雖不像喬家那樣裝著玻璃,卻也用著上好的紙張糊住,並不會染人覺得昏暗。

她離白從簡並不遠,在檀香繚繞的殿內,還能聞到彌漫在他身上的草藥氣息。

蕭子魚曾聽聞,有些人自幼身子虛弱,為了強身健體,隻能泡著藥浴長大。所以身上會帶著和常人不一樣的氣味。也不知白從簡,是否和這些人一樣,也曾泡過藥浴。

這種氣味,對她而言,十分熟悉。

都是草藥淡淡的氣息。

不過此時,白從簡越是這樣說,她越是不是該如何開口。

“今兒七小姐來這裡,也是來奉燈的嗎?”白從簡又問。

他的語氣溫和,入耳十分舒服。

蕭子魚點頭,“我想給母親奉一盞長明燈!”

“原來如此!”白從簡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你隨我來!”

他上了右側的樓梯,蕭子魚雖然疑惑,卻也跟了上去。

然而此時,初雪和初晴卻被殿內的侍衛攔住,初晴眼看蕭子魚就要和少年離開,心裡一急,喚了一句,“小姐!”

蕭子魚頓下腳步,有些疑惑的看著白從簡,“公子這是何意?”

難道,這燈樓的上層是不允許她帶人前往的嗎?

“你可以來,她們不行!”白從簡語氣和緩,解釋,“第七層的燈樓,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去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說的風輕雲淡,蕭子魚卻十分詫異。

其實,蕭子魚從第一次和白從簡談話開始,便知道這個人的性子並不似她看到的那樣平易近人,可以說他甚至有些霸道。

這種霸道,不容人拒絕。

他的一句話,讓站在不遠處的初雪和初晴都十分警惕,看著他的神色也帶了幾分戒備。再過幾年,蕭子魚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雖說大楚民風開放,卻沒有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的道理,這說出去蕭子魚的名聲就徹底的毀了。

“你在擔心什麼?”白從簡笑了笑,“佛門乃是清靜之地,你不用這樣一直防著我!”

蕭子魚被堵的啞口無言,隻能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一時神色茫然。

這個人,到底要做什麼?

白從簡看著蕭子魚的眼神,十分的認真溫和,宛若冬日裡的緩緩流過的溫泉,又似春日裡暖風拂麵。

他像是在告訴她,他不會害她。

蕭子魚覺得這種感覺,十分的明顯,像是與身俱來就帶著的想法。

蕭子魚想了想,“我沒防著你!”

“假話!”白從簡說完後,又朝著樓上走,“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她也總是喜歡說違心的話。雖然,我知道她說的並不是真話,可是日子久了,假話聽著聽著也像真話了!”

他說的隨和,卻又透著絲絲無奈。

蕭子魚對初雪和初晴丟了一個讓她們安心的眼神,便跟在白從簡的身後朝著樓上走去。

他說的話,她都聽著,但是卻不知如何回答。

半響後,蕭子魚才問了一句,“我和公子也僅僅見過一次而已,雖然受你恩惠,但也是你應允的。”

他們,根本不熟。

白從簡停下腳步,看著她有些氣呼呼的模樣,不禁又笑了起來。

他本就生的儒雅雋秀,笑起來的時候,更是溫柔極了。

“不……不是一次!”白從簡目光深邃,聲音低沉,“我們認識的!”

認識?

蕭子魚疑惑的看著白從簡,神色裡全是不解。

她何時認識白從簡的?她竟一點也不知。於是她琢磨一會,試探著問,“是在京城裡?”

白從簡表情柔和,淡淡地嗯了一聲。

蕭子魚低下頭,眸光微閃。

京城?

她在京城也甚少踏出蕭家的府門,她不喜歡赴宴,更不喜歡應付那些她不喜歡的陌生人。而且,蕭子魚並不覺得自己的記性已經差到這樣的地步,見過麵的人,不會不記得。

尤其是眼前這位,長的雋秀似深山青竹的男子。

她見過,必定會記住。

蕭子魚沉默了許久,又問,“是我落水的時候嗎?”

那一****和崔明秀在京郊,因為突如其來的慌亂,她選擇逃避往後走,結果卻和崔明秀相撞落了水。那時的她,肯定十分的狼狽,模樣更是可憐……那樣的她,想不被人記住都難。

白從簡聞言,臉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