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突然,她笑了笑,“五百兩銀子?三小姐說的是啊,有五百兩銀子呢!”
“怎麼?”崔明秀不解,“你沒有見過?區區五百兩而已,七小姐不必太執念,來這種風雅的地方,何必總想著身外物!”
這是諷刺蕭子魚沒見過世麵。
一個官家小姐,居然窮成這樣。
而且,這種燈會來遊玩的人都是文人雅士,總是談銀子,有什麼意思。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銀子,自然也是糞土。
她想勸蕭子魚直接放棄。
人群裡的文人們此時也徹底的明白,這兩個小姑娘這是鬥上了。
兩個人都有學問,都想著比個高低。
蕭子魚抬起頭,露出小半張清麗的臉,“對三小姐而言的確是太少了,區區五百兩而已。不如我和三小姐也來猜猜,這個‘蠢’字,在掌櫃的那個手裡?我相信以三小姐的才智,肯定能猜到!不過……”
她頓了頓,又說,“可不能白猜!”
白猜?
崔明秀瞪圓雙眼。
誰要陪你猜啊!
這下,觀看熱鬨的人再也忍不住了,他們已經開始互相猜測,兩個小姑娘誰會贏了。
“我猜崔家這位小姐,她可是一連答對了八盞燈的燈謎。”
“我也猜崔小姐!”
“雖說人不可貌相,可我這次要選蕭家小姐!”
看熱鬨的人,總不嫌把事情鬨大。
這下,變成了崔明秀騎虎難下了。
“如果三小姐猜對了,我贈三小姐五百兩。如果三小姐猜錯了,三小姐贈我五百兩,怎麼樣?”蕭子魚又說,“這下,便不止是區區五百兩了吧?”
崔明秀聞言,滿麵錯愕。
五百兩?蕭子魚是瘋了嗎?且不說這筆銀子蕭子魚拿不拿的出來,她又憑什麼要陪蕭子魚玩。
崔明秀有些語無倫次,“萬一燈謎沒有寫在掌櫃的手上呢?”
“那也是我輸了!”蕭子魚回答的很爽快。
這一句話,也徹底讓崔明秀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她拒絕不是,不拒絕也不是。
就如方才蕭子魚站在人群裡,她硬將蕭子魚拉進商鋪裡來猜燈謎一樣。
那時,蕭子魚不能拒絕。
現在,她不能拒絕。
崔明秀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她此次會來姑蘇,其實是有原因的。
她聽聞白家的二爺白清會出現在姑蘇的花燈會上,所以才想著辦法來了姑蘇,暫住在外祖母的家中。
然而,她上次在白清麵前出了醜,所以必須得挽回自己的形象。
該怎麼做……
她想了很久。
直到蕭家的四小姐送了帖子來,她才想全了這個辦法。
將京城落水的那件事情的所有錯過,全部都推給蕭子魚。畢竟,蕭子魚是個魯莽又衝動的蠢貨,無知的讓人覺得惡心。
居然還送她弓,誰稀罕她的東西啊。蕭子魚那一日,肯定是想讓她出醜。
惡心至極。
“三小姐怕了嗎?”蕭子魚笑了笑,“看來,我還是比三小姐有學問的。三小姐,你還小,不敢猜也沒關係。”
這話,有點熟悉。
崔明秀想了想,才想起這是她剛才說蕭子魚的話語。
她有些激動。
蕭子魚和從前一樣狂妄自大。
學問?蕭子魚能有什麼學問,以前在京城踏青飲茶的時候,蕭子魚可是個連詩詞都不知道的人。
想到這些,崔明秀便又自信了,“好啊,不過五百兩銀子而已,我陪你玩!”
這下,連薛家掌櫃都驚訝了。
隻是短短一瞬,五百兩就變成了一千兩。
局勢,變的越來越不受控製了。
他心裡的不安,也愈發濃烈了。
“那麼,我先猜還是三小姐你先猜?”蕭子魚問。
崔明秀笑,“你小,我讓你先來!”
蕭子魚點頭對薛家掌櫃道,“右手!”
薛家掌櫃聞言,緩緩地攤開了右手。
他的膚色並不白皙,在燭火下更顯得暗沉。
然而,此時他的掌心裡,除了掌紋,什麼字也沒有。
崔明秀鬆了一口氣,“七小姐你輸了!”
薛家掌櫃的右手裡,根本沒有這個‘蠢’字。
“果然是小姑娘啊!”
“哎,這下蕭家可要虧大了,足足五百兩銀子呢!”
“還是崔家小姐沉穩啊,唉……”
蕭子魚根本沒有注意人群裡的議論聲,她隻是笑著說,“誰說我輸了?”
崔明秀見蕭子魚還要狡辯,便諷刺道,“這手裡哪裡寫了字了!”
蕭子魚當所有人都是瞎子嗎?
明明什麼都沒有。
在場除了薛家掌櫃沒有再開口外,所有人都和崔明秀的想法一樣。
看來,蕭家的小姐為了和崔家小姐置氣,已經被氣的昏了頭。
“掌櫃,你說這個字是不是在你的右手上?”蕭子魚問。
薛家掌櫃覺得身子有些虛浮,他沒有立即回答蕭子魚的話。
直到眾人開始催促後,他才迫不得已的回答,“小姐,你輸了呢,這字,不在我的右手上!”
“哦,是嗎?蕭子魚滿意的眯眼,對人群裡說了一句,“誰能取一盆清水過來?”
眾人見蕭子魚還在掙紮,便開始起哄。
“小姑娘,輸了就輸了吧,大度一些啊!”
“輸了就輸了吧,你還小啊!”
“彆再自討沒趣了!”
不過,也有多事的其他上商鋪的夥計轉身端了一盆清水出現。
他笑著將清水放在蕭子魚麵前,說,“小姐,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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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3:她才沒輸
看熱鬨的,誰都不會嫌事情越鬨越大。
尤其是今日這種場合。
這位看似好心的夥計,其實也是抱著看熱鬨的心態。
當然,他也好奇蕭家這位小姐到底要怎麼垂死掙紮。
他們這些平民,最喜歡看高高在上的人,露出各種醜態。
一時,商鋪內的氣氛有些凝重。
蕭子魚的神情卻一直很平靜,她說,“麻煩掌櫃的將右手,放進盆裡,我數到十你再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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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掌櫃有些不悅。
崔明秀在一邊開口,“你到底要做什麼?”
蕭子魚現在是得了失心瘋嗎?她做這個事情,簡直是在故弄玄虛。
“我說了,我沒輸!”蕭子魚皺眉,“而且,我和三小姐還有五百兩銀子的賭約,自然該更仔細一些。”
她的語氣淡淡的,卻又不容他人反駁。
這樣的蕭子魚,是崔明秀從未見過的。
沉穩、大度、臨危不亂,甚至還有種與身俱來的不屑。
像是對她這種人的藐視。
崔明秀心裡有些慌亂,她咬住下唇,目光閃躲,“你這哪裡是仔細,根本就是無理取鬨!”
短短的一句話,被崔明秀說的底氣不足。
“對掌櫃的而言,不過是個輕而易舉的事情,怎麼會是無理取鬨呢?”蕭子魚說,“難道三小姐你怕了?”
崔明秀想說,鬼才怕你。
但是,她知道蕭子魚說的沒錯。
隻不過是將右手放進水盆裡,的確是個輕而易舉的事情。
薛家掌櫃一直不肯將手放進盆裡,而是像個長者一般勸道,“隻是輸了,小姐無需這般氣急!不過,小姐你的確有學問,能破解這燈謎,這樣……這盞琉璃燈我便贈與小姐,算是今日我對小姐的賠罪!”
他說的大度,彷佛在安慰一個已經失去了理智的小姑娘。
失去理智麼?
聰明點的人都會發現,眼前這位穿著月白色鬥篷的小姑娘,氣息平穩言語間也不見絲毫慌亂,哪有生氣。
與其說生氣,倒不如她並不是很在意,所以才會如此鎮定。
他們看明白了薛家掌櫃的耍賴的手法,便開始在一邊煽風點火。
“掌櫃的你就將手放進去吧,讓這個小姑娘輸的心服口服!”
“是啊,掌櫃的!讓她服氣!”
“這小姑娘真不知天高地厚,掌櫃的快讓她認輸!”
他們的提議聲,絡繹不絕。
蕭子魚的小半張臉隱藏在兜帽之中,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隻是,她的聲音依舊輕柔溫和,“我曾聽聞薛家的燈謎和其他商鋪的不一樣,價格高又難答出來。如今來看,也不過如此!如果掌櫃不願拿出五百兩銀,那麼,我要五十兩便好!”
她說的和善。
像是一個很大度的小姑娘。
這下,薛家掌櫃的臉色,更是慘白如紙。
不過如此?蕭家七小姐,這是在說薛家的燈謎,其實很簡單嗎?
而且這個小姑娘,為什麼會知道燈謎上的字,實際是寫在他的手上的?
他的手上,的確有用墨寫著的燈謎。
遇清水既現。
自從八皇子出現後,他們每一年都會用這種墨在掌心上寫好燈謎上的字,怕的就是惹到了京城裡的皇親國戚們。
若他們一直糾纏,他便會將讓掌心遇水,顯出字跡來堵住權貴們的嘴。以此證明,他們薛家沒有耍賴。
不是任何人都知道這種墨的存在,所以這些年薛家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將這盞琉璃燈謎抬高到五十兩銀子做彩頭。然而,薛家掌櫃怎麼也沒想到,如今居然被一個小姑娘給猜出來了。
而且,還是一個武將的女兒。
奇恥大辱。
他剛才說,燈謎上的字不在自己手上,是因為蕭家對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