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鳶神色有些怪異,“是啊!”
“果然是他啊!”蕭子魚笑了笑,“那麼這家的燈謎,我得去看看了!”
薛家的燈謎會如此難猜,才不是什麼文人風骨。
隻是舍不得銀子而已。
而且,這位探花郎她也是略知一二的,當年因為涉嫌貪汙受賄,才會被暗貶。
隻是,這件案子裡牽涉了不少皇親國戚,所以並沒有公開。
小時候她出門踏青,一向沉默寡言的哥哥蕭玉竹找到她,和她提起這件事情,讓她離薛家人遠一點。
蕭玉竹雖是她的嫡親哥哥,可和她說過話的次數,屈指可數。
所以,他說的話,她都記得。
至於哥哥是怎麼知道這件秘聞的,她便不知曉了。
不過,不管哥哥是怎麼知道的。
他肯定不會欺騙她。
蕭子鳶冷冷的笑,“好啊,不過等會,你猜不出來,可不許哭鼻子!”
“哦?”蕭子魚說,“好啊,我們都不許哭鼻子!”
在薛家商鋪外猜燈謎的人很少,但是圍觀的人卻很多。有寒門學子,亦有來湊熱鬨的權貴少爺小姐……她們的目光都落在不遠處穿著海棠紅長裙的少女身上。
少女穿著鬥篷,又側著身子,讓人看不清她的容貌,隻能聽她出她的聲音。
燈火下,她顯得格外吸引人注目。
“這是誰家的小姐?這麼厲害,這都三盞燈了吧!”
“什麼三盞,是七盞。”
“薛家這次得出不少銀子啊,一盞二兩,七盞可不就是……十四兩嗎?”
這是尋常人家,三年的嚼用啊。
“她不要銀子的。”有人說。
不遠處的少女,又挪動步子看著另一盞燈。她皺著眉頭想了想,才提起筆在燈上寫下了燈謎。
很快,花燈熄滅。
“又對了,第八盞了呀!這可是十六兩銀子,她真不要嗎?隻是來猜燈謎的?”
人群裡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少女微微側目,露出一絲淡淡的笑。
這次,有人模糊的看見了少女的容貌。
雖不是絕色,卻也稱的上清秀。
“這……”站在人群裡的蕭子鳶突然發出感歎,“這不是崔家的小姐嗎?”
“崔家?京城崔家?”有人問。
“是啊,是京城崔家!”蕭子鳶點頭回答。
“可是我記得崔家大人是武將啊?如果是崔家的話,那麼這位小姐自然是不缺銀子的!”
人群裡蕭子鳶和‘路人’一唱一和,看的蕭子魚眉眼裡的笑,愈來愈濃。
蕭子魚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還能看到這麼一出大戲。
蕭子鳶從未去過京城,又是怎麼能一眼便能看出戴著兜帽的人是崔明秀?
不過,蕭子鳶演的賣力,她也懶得去揭穿。
最讓蕭子魚驚訝的是薛家,沒想到竟也淪落至此了。
“七妹!”蕭子鳶壓低了聲音說,“是崔家小姐啊,我們要不要趕緊走,我怕你掃興啊!”
她說的虛情假意,神色裡更是有些敷衍。
蕭子魚說,“為什麼要走?既然有燈謎可以猜,不如我們也看看。”
她說的很不甘心,卻聽的蕭子鳶心裡暗暗得意。
蕭子魚好強,看到崔明秀如此奪目,肯定會不甘心。
就在此時,薛家的掌櫃走了出來。
他站在少女麵前,雙手作揖行禮,“小姐當真是才華橫溢,堪比當年的丹陽公主啊!”
他的言語裡全是恭維的詞語。
少女笑了笑,“掌櫃過譽了”
不過,這句話的確是過譽了。
因為人群裡很快便有人發出不屑的聲音。
丹陽公主是誰?她不止容貌堪稱國色天香,更是精通琴棋書畫。
最讓人驚訝的,便是她能彈的一手絕美的箜篌。
隻是可惜她福薄,嫁給了白家的上一任家主,又生了個小病秧子,之後纏綿病榻,還不足二十五便早逝。
當真是紅顏薄命。
人群裡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少女的臉色有些難堪。
她轉過身子,在人群裡掃了一眼。
很快,她目光便落在蕭子鳶身邊穿著月白色鬥篷的人身上。
她說,“七小姐,好久不見!”
(PS:昨日第三更,晚點有第四更。新書上架,月票10張加更一章,我會努力更新上的!>.<求月票求推薦票。)(未完待續。)
正文 050:陪你們玩玩(月票20加更)
的確是好久不見。
蕭子魚笑,卻沒有立即回應崔明秀的問候。
場麵有些尷尬。
崔明秀又說,“七小姐你也是來猜燈謎的嗎?”
她說完後,便走到人群裡,牽起蕭子魚的手,神情親密無間,“正好,我也有些累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崔明秀的一句話,惹的看熱鬨的人們又迅速的轉移了話題。
敢來猜薛家的燈謎,是真有本事,還是來湊熱鬨的。
不過,穿著月白色鬥篷的小姑娘身形纖細嬌弱,看著比崔家小姐更年幼一些。
她當真能猜出來嗎?
他們都十分好奇。
“這些花燈不好看!”蕭子魚聲音柔柔軟軟,像是剛出生的貓似的嬌嫩。
站著觀看的人,有幾個已經笑出了聲。
果然是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小姑娘啊。
來這裡猜燈謎的人都是為了銀子,誰管花燈好不好看?隻要銀子多就行。
想看精致的花燈,便應該等元宵節去京城,而不是這個時候來姑蘇。
有人起哄,“小姑娘不敢猜就算了。”
“這可是薛家的花燈,放棄吧小姑娘!”
“我還以為又是一個和崔家小姐一樣的才女呢,原來……不過如此啊!”
崔明秀聞言,得意的笑眯了眼。
蕭子魚肚子裡有多少墨水,她再清楚不過了。
若是比劃武藝,她的確不如蕭子魚。但是,在學問上她卻比蕭子魚高出一大截。
尤其是今日……
崔明秀的目光在薛家掌櫃身上掃了一圈,然後和掌櫃的視線相接。
彼此露出一絲笑意。
她能猜出這麼多的燈謎,其實也有是原因的。
畢竟,這可是薛家,不是普通的商人。
薛家的掌櫃上前,他笑的和善,“小姐若不喜歡這些花燈,我這裡還有一盞好看的!”
他說完,便伸手指了指商鋪裡最深處的那一盞。
那是一盞瑩質晶瑩剔透、光彩奪目的琉璃燈,清如冰玉壺。
它藏在商鋪的深處,燭火卻明亮璀璨。←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其它的花燈在它的對比下,立即黯然失色。
“是薛家掌櫃身邊的琉璃燈!”
“什麼琉璃燈啊,這是五十兩銀子啊!”
“這可有意思了!”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談論的聲音也是亂糟糟的,甚至連不遠處的商鋪的夥計,都特意湊過來看熱鬨了。
薛家自從參與花燈會開始,能在這裡猜對燈謎拿走銀子的,那都是大有學問的人。
今年倒是有意思了,先是出現個小姑娘,連續猜對了八盞花燈的燈謎。現在又來一個小姑娘,居然想猜掌櫃身邊的那盞燈上的燈謎。
從前,可是從未有人猜對過這盞琉璃燈的燈謎。
薛家給的彩頭,也從二十兩慢慢的漲到了五十兩。
還有人說,這燈謎是薛家祖上那位探花郎所寫,所以不是狀元之才肯定猜不出來。
一個閨閣裡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是狀元之才?
“這盞燈啊,還行吧,值點銀子。”蕭子魚說。
她沒有說燈好看,而是說,值點銀子。
這下,不止崔明秀一臉笑意,連薛家管事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個草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至極。
蕭子鳶站在人群裡,看著蕭子魚走到琉璃燈下,琉璃燈溫和的熒光照她的從兜帽裡露出的小半張容顏上。
那是一張清麗宛若青蓮般淡雅的容貌。
雖稱不上絕色,卻也是靈氣動人。
人群裡有人暗暗的抽了一口冷氣。
甚至還有人說,“長的可真好看,比崔家小姐好看多了!”
“你小聲點,好看又有什麼用。崔家小姐,可是有學問的人!”
“一個小姑娘要什麼學問,女子無才便是德啊!”
他們的聲音很小,而站在人群裡的蕭子鳶卻聽了個清清楚楚。
她氣的咬牙切齒。
小狐%e5%aa%9a子。
其實,從前蕭子鳶便知道蕭子魚生的好,畢竟顧氏年輕的時候,也曾是有名的美人。當年,甚至有人說蕭四爺被顧氏的美貌所吸引,才會那樣迫切的想要娶她入門。
隻是,娶妻娶德,納妾納色。
一個漂亮卻上不了廳堂的妻子,娶來又有什麼用?
蕭子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本來握緊的拳頭,也緩緩地鬆開。
是啊。
蕭子魚容貌生的再好又有什麼用,今兒崔家小姐必定讓蕭子魚出醜。不管誰以後再提起花燈會,都會記起蕭子魚出醜的樣子。
這樣,喬冕之便不會再注意蕭子魚。
畢竟喬家不會允許一個德行有損的女子做當家主母。
琉璃燈盞有四麵,每一麵都寫著一行字。
薛家掌櫃見蕭子魚一直不開口,便開始說規矩,“這盞燈上,寫的是一個字謎。不過,隻有一麵是謎題,而其他幾麵是提醒謎題藏在何處。”
蕭子魚神色淡然,安靜的聽著薛家掌櫃說話。
“意思就是說,小姐你必須在這間屋內,找出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