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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子在它下巴處撓撓,也不管它聽懂沒聽懂, 反正餅是要畫的。

店裡售貨員忙完手頭的事,探頭一看有?些驚奇地問:“誒,您不怕呀?”

“不怕呀,挺可愛的。”

售貨員望著聖伯納肌肉發?達的大體格,再看看它那張臉,覺得實?在和“可愛”搭不上邊。

“這是我們小老板養的,名字叫拿破侖,寶貝得很?。”憑心而論,售貨員還挺喜歡這個店裡買東西的女孩子,因此便多閒聊了幾?句,“拿破侖回來了,小老板應該也快回來了。”

“拿破侖?”

“對,名字很?奇怪吧,也是我們小老板取的。”售貨員笑?笑?,“小老板就是我們老板的兒子,所以我們都叫他小老板。”

花翠點點頭沒有?多問,她?又陪著拿破侖玩了會兒,憑著高超的順毛技術,她?成功讓拿破侖低下高貴頭顱,露出肚子躺在地上任她?□□。

售貨員看了又是驚歎兩聲:“它可真喜歡你?,平時都不讓我們多碰的,連小老板都愛答不理。”

花翠暗想可能是她?那位小老板技術太差,所以拿破侖才會如此沉迷她?的順毛技術,沒有?狗狗能拒絕被擼!

畢竟是彆人養的狗,花翠沒擼多久就鬆了手,拿破侖顯然?還有?些意猶未儘,眼?巴巴地望著她?不想讓她?走,花翠殘忍地推開它,隨後跟售貨員道彆離開。

等她?離開後,店門口街道旁停著的一輛小汽車才降下車窗,一個戴著墨鏡的年輕男孩望著花翠離開方向發?呆。

他左耳耳釘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過了會兒,他推推旁邊朋友的胳膊,小聲說:“我完了,我感覺我墜入愛河了。”

?朋友沒聽清:“你?說什?麼?”

“我說,我感覺我墜入愛河了。”

朋友:“……”

朋友:“小少爺,你?沒事吧?”

被戲稱為“小少爺”的男孩沒有?說話,他紅著臉認真問:“你?沒有?看到剛剛那個逗拿破侖玩的女孩嗎?”

“什?麼?”

那就是了,小少爺覺得一切都變得很?合理,”如果你?看見她?了,你?就會知?道我沒有?開玩笑?。”

朋友:“……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去看看醫生。”

小少爺沒有?理會他,他捂住自?己撲通撲通狂跳的心臟,低聲喃喃:“忠誠的愛情充溢在我的心裡,我無法估計自?己享有?的財富。”

這一刻,他無比讚同莎士比亞的這句話。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朋友迷惑地看著他,見他兩頰燒紅表情認真得可怕,他又有?些不可思?議:“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當然?!”

“那、那你?。”朋友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省城這麼大,你?該怎麼找到她??而且你?馬上要回首都了。”

小少爺:“......糟了!我忘了!”

朋友扶額:“……”

就不該對這個象牙塔長大、天真單蠢的小少爺抱有?任何期望。

他故意模擬他之前語氣:“你?完了,找不到人你?就等著孤獨終老吧。”

小少爺:“……”

才不會,拿破侖那麼喜歡她?,他相信這一定?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天定?良緣!

一定?還會再次相遇的!

然?而,直到他被迫離開省城為止,小少爺每天牽著拿破侖在城裡亂逛,竟然?一次都沒再次遇上他的“天定?良緣”。

他不死心,仍想繼續留在省城,可惜最後胳膊擰不過大腿,還是眼?淚汪汪地被她?娘押著去首都。

花翠呢,她?踏上歸家的綠皮火車,正翹著二郎腿看沿途風景,趙齊明坐在她?身邊,一路上格外沉默。

顯得消沉極了。

花翠知?道什?麼原因,還不是離開前她?“爹娘”繼續給他施壓,她?偷聽牆角聽到的。

站在火車站口,徐固絲毫沒有?給女婿好臉:“翠翠始終是我花家的人,這一點,我希望你?能明白。”

趙齊明低眉順眼?,不卑不亢說:“我明白,您和花姨始終是她?父母,這點不會變。”

“嗬嗬,我不隻這個意思?,我想告訴你?,如果哪天翠翠有?了更好的選擇,我也希望你?能有?點自?知?之明,放手讓她?去過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自?私地綁著她?。”

他話裡有?話,花翠一撇嘴,什?麼更好的選擇,周亥文真是無時無刻不夾帶私貨。

趙齊明默默不作聲。

徐固:“怎麼,難道我說得有?問題?你?自?私地把她?綁在身邊,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這是你?占有?欲作祟不是愛!”

趙齊明張了張嘴,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

徐固乾咳一聲,心裡歎氣,他也知?道這事老板做得不厚道,沒見過做小還這麼囂張的,竟然?壓著原配欺負。

他那“不孝女”夾在中?間也是個搖擺不定?的,剪不斷,理還亂咯。

徐固再次歎氣,早念完早交差,他冷漠地開始念台詞:“總之,我的話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也希望你?能認真對待我女兒,而不是滿足你?的一己私欲。”

趙齊明:“.....嗯。”

憑心而論,這一周內,趙齊明把一個女婿能做的該做的全都做到了極致,甚至不該做的他也做了,無論哪方麵都挑不出來刺。

可惜,他遇上的不是一對正常父母。

無論他做得再好,依舊得不到認可。

再怎麼堅強的人,接連一周的壓力也讓趙齊明感到疲倦,來自?嶽父嶽母的否定?更是讓他一路上都提不起好心情。

花翠貼心地給他獨自?emo的時間,哼著小曲自?個玩自?個的。

才不是懶得安慰之類。

下了火車,依舊是李桂芳和趙家大哥來接人。

“咋樣啊?這幾?天,都還順利嗎?”李桂芳親眼?見到兒子兒媳平安下車,心口的大石總算落下,這趟大遠門,好歹回來時人是平安的。

花翠熱情地抱住李桂芳,就差在她?臉上吧唧一口,她?笑?眯眯說:“順利!肯定?順利啦!”

大庭廣眾下,李桂芳給鬨了個大紅臉,她?笑?罵:“多大人了,還以為你?是小孩子啊,還要人抱!”

“不是你?說我比小翠還小嘛。”

“你?還有?理了?”

“嗯哼。”

趙齊明微笑?地看著這一切,他娘心細,他也必須要裝出開心的樣子才不會讓她?察覺到異樣。

“回家吧,這大冬天的,車站風大。”

“回家!回家!”

一行人坐車回到青山村,同時,“趙家老三跟媳婦回城裡娘家現?在回來了”的消息也插上翅膀傳遍整個村裡。

不少人羨慕嫉妒恨,原先以為花翠不會看上趙家老三,沒想到人家夫妻倆感情穩定?、日子越過越好不說。

現?在連娘家都回了,看趙家人那高興樣,花知?青父母應該是很?滿意這個女婿。

——上輩子拯救全世界,這輩子才有?這樣的狗屎運吧!

有?人酸溜溜想,他也沒乾什?麼虧心事,憑什?麼這個人不能是他呢?!

趙家老三究竟有?哪點好?這些人硬是不提優點,反而把人家硬塞了許多莫須有?的汙點,最後得出結論:

這廝臉皮厚、走運罷了!

和村裡花翠死忠粉酸溜溜的心情不同,趙家每個人倒是都很?高興,李桂芳晚上特意做了一桌菜慶祝兩人回來。

花翠把帶給眾人的禮物分出去,人人都有?份,就連大黃都有?肉骨頭啃。※思※兔※在※線※閱※讀※

李桂芳拿到花翠挑的衣服,心裡跟喝了蜜一樣甜,但還是矜持地假意訓了幾?句:“家裡舊衣服又不是不能穿,還花這錢乾什?麼?多浪費,知?道你?這孩子心疼我,平時少惹我生氣就行了,花這冤枉錢!”

實?際早就決定?過年時穿上它去走親戚,也要讓她?姐姐妹妹都看看,她?小媳婦買的!大省城的衣服就是不一樣!

花紋漂亮,布料摸著也好!

“娘,弟妹也是起好心。”陳麗麗得了衣服,拿人手軟,現?在越看這妯娌越順眼?,連忙幫著花翠說話,“您收下這份心意得了。”

花翠故意捏著嗓子:“沒有?哦,我也沒有?心疼娘,我就是錢多,燒得慌。”

她?又氣死人不償命地加一句:“嘻嘻。”

陳麗麗:“……”帶不動,帶不動。

李桂芳:“……你?今天坐車回來也累了,我不跟你?計較。”

她?在心裡扇自?己兩巴掌,知?道這死孩子什?麼脾氣還多嘴,真是不長記性!

不長記性!

花翠笑?眯眯地看著李桂芳憋屈的臉,心中?不免感歎,比起省城的假娘,還是回來“欺負”真婆婆更有?意思?。

這是花翠穿越以來過的第一個春節,雖然?條件不如上輩子,但年味不減反增,家家戶戶都掛上紅燈籠慶祝新年。

第69章

眾所周知,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尤其是春節不忙期間,眾多鄰居八卦欲幾乎到達頂峰, 天天有人拎著年貨上趙家嘮嗑, 看似聊家常, 實則眼睛緊緊盯著花翠咧。

彆無他因, 趙家這段時間始終活躍在八卦中心, 花翠可是青山村頂流角色, 前不久說收養小孩就收養, 現?在又從大省城娘家回來,不知道多少人想來刺探八卦消息。

陳嬸子就是其中一員:“老李,還是你有福氣咯, 看看, 花知青這樣的媳婦,打著燈籠都難找哦!”

李桂芳嘿嘿笑兩聲, 幾乎壓不下翹起的嘴角,商業互誇道:“我還羨慕你呢!你家女婿啊一表人才, 我可瞧見?了, 乾活也勤快, 不像我們家翠翠,身?子骨弱氣乾不了什麼重活, 也就文化水平高點, 寫寫畫畫都會點。”

明貶暗誇。

花翠豎起耳朵默默聽, 她想她才不弱氣呢,每天晚上都能錘得小明哥求饒, 聽話錘,不聽話也錘。

那頭陳嬸子連連吹彩虹屁:“哎喲, 有文化好啊,文化人!我們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有文化,將來好去城裡領鐵飯碗!”

“真是,哪裡你說得這麼容易!”李桂芳笑,實際卻不免得意,她有心想拉花翠出?來顯擺,扭頭問,“翠翠啊,你那副對聯寫好了沒?”

當然寫好了!被cue的花翠絲毫不慌,她已經在陳嬸子的注視下不知道凹了多少種姿勢,抖抖對聯:“寫得不好,獻醜了。”

陳嬸子雖然不識字,但能看出?花翠這字行雲流水自有一番功底,漂亮就是漂亮。

她誇得真心實意:“哎呦!這字可真好看,跟人一樣俊!”

“也沒有啦~”花翠覺得小時候的書法課沒白上,換個時空還能拿出?來炫耀賣弄,“陳嬸子喜歡嗎?喜歡我也給你寫呀!”

寫對聯的紅紙不費錢,花翠樂意出?這個風頭。

“哎呦,那敢情?好,今天真是沾光了。”

“還行,對我來說小意思。”

花翠耿直地?收下讚美,她蘸蘸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