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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奴才,那火焰最先起之時,是綠色火焰。”

“綠色的火焰?”莫致之心中一動。

米春來吞吞吐吐道:“是,蔡遠說瞧著特彆瘮人,像……像鬼火。”

“不準胡說,你們幾人在宮內怪力亂神,可是不想要腦袋了?”劉小半聞言板起麵孔,嗬斥出聲。

見他這麼說,三人均不敢說話了,無論莫致之再問,三人就是低了頭不再言語。

“莫大人,我便先去禦膳房問口供吧?”老劉頭倒是先著急了。

“也好,你先過去。”莫致之輕輕捏了捏老劉頭的手,叮囑道:“可仔細些。”

“知道了。”老劉頭起身出了審訊室。

莫致之見三人神色躊躇,便知他們還有所隱瞞,隻是問不出來,莫致之隻好先同劉小半出來。

“劉公公,此案甚難,若我破不了,該如何處之?怎有臉見人?”莫致之走了一半,忽然回頭問話,臉上愁眉不展。

“郎中說笑了,即便破不了案,您也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怎可妄自菲薄,您如今可是陛下賜封第一人,天下獨一份。”劉小半竭儘全力要莫致之寬心。

此時二人已走到尚方司出口,莫致之聞言驚訝大聲叫道:“什麼?陛下第一個賜封的就是我?”好似不可置信一般。

“自然。”劉小半見她如此驚喜,心中也是喜不自勝。

“多謝劉公公,莫致之不才得蒙聖恩,之前不懂事還頂撞陛下,此刻經劉公公點化,我茅塞頓開,日後定要好生報答陛下,也不知陛下可還有其餘的喜好忌諱,請劉公公指點,以免莫致之以後觸犯了忌諱。”莫致之說的激動,聲音便大了些。

“陛下喜好,咱家自是清楚。”劉小半十分開心,未來的娘娘問他這些私密問題,怕以後可以成為娘娘心腹,便一路上細細回答。

莫致之臉上笑的開心,心中暗暗得意。

兩人走遠後,老劉頭自尚方司一間空屋出來,看著遠去的兩人,“嘿嘿”一笑,假裝提著腰帶,便要原路返回。

“什麼人?”路遇守衛攔截。

“我是來提審的,剛出去解了個手,如今回去繼續問話。”老劉頭笑笑,隨口胡謅。

“可有旨意?”攔截的侍衛並不放行,老劉頭拿出來金牌,禦賜金牌金光閃閃,侍衛見狀,急忙讓在一邊,目露驚訝之色。

老劉頭微微一笑,這便是莫致之剛才暗中塞給老劉頭的,老劉頭手中一摸,便知是何物,喜滋滋拿了過來,要知道那不願離身的劉小半便是莫致之任意進出的通行證,這金牌麼,給他老劉頭倒是最合適不過。

老劉頭直接回到頭先問話房間,路遇劉協,滿臉驚奇之色,直到他拿出金牌,“莫大人先行去禦膳房問話,要我留在此處繼續查案。”

劉協急忙端起恭敬神色,乖巧說道:“那兩個得罪莫大人的嬤嬤,我已下令重重的處罰,請莫大人放心,今日必會給她出氣。”

“多謝!”雖然老劉頭覺得莫致之好似並未有此意願,卻無暇他顧,還是先問案子:“那幾人呢?”

“被關回了囚室。”劉協臉上堆砌笑容,“請問大人,先行提審哪一位?”

“那就帶我去範珍兒囚室吧,倒也不必專門提過來了。”莫致之詢問時候,老劉頭敏[gǎn]注意到範珍兒欲言又止,便知道她是個突破口。

範珍兒囚室十分狹小,僅能躺下,令人感覺壓抑,這便是尚方司折磨人的一種方式。

劉協開了門,老劉頭進了門,劉協便乖覺離開。

見到範珍兒好似小獸一般吃驚的目光,老劉頭安慰的笑了笑,說道:“無需害怕,我女兒同你一般大,我不會傷你。”

見範珍兒鬆懈了些,老劉頭繼續說道:“我女兒性子最是活潑不過,以前不得自由受了許多苦,卻心存良善,每日我抽煙袋,她必幫我點煙絲,我若衙門忙了,晚回到家,飯菜仍是熱的,我這個老頭子何德何能,能有這麼一個乖巧的丫頭。”老劉頭說到最後,想到伶俐乖巧,十分動情。

聽到這些細微生活瑣事,範珍兒忽然掩麵而泣,“叔伯,我爹爹也同你一般,很是愛護我。”

“即是如此,你難道不想回到家中,好好孝順父親。”老劉頭動之以情。

範珍兒聞言哭得更大聲。

老劉頭諄諄善誘:“你若信得過我,將自己所知說出,我必懇請莫大人保你性命。”

範珍兒頓了頓,又痛苦的搖了搖頭,好似有著難言之隱,哭個不停,並不搭話。

“丫頭,你難不成不想見你爹爹了?若是我女兒出事,我必痛不欲生。”話說出口,老劉頭忽然覺得這話並非勸解範珍兒的話,竟是發自內心,他如今有了伶俐,便有了家,說這話乃是真心實意。

“叔伯。”範珍兒痛不欲生,抽泣道:“若是我死了,請叔伯給我老父帶個信,說我對不起他,望他忘掉我這不孝女兒,好生活著,我下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您。”

“丫頭,隻要你說出來,我必會設法救你,你大可放心。”老劉頭見她說得可憐,心中也不落忍。

範珍兒想了半天,終於說道:“叔伯,其實......其實先皇%e8%83%b8口那刀是蔡遠刺進去的。”

老劉頭聞言大吃一驚。

範珍兒娓娓道來,那日,宜貴妃和新皇趕來,注意到先皇確是被刺而死,後被燃燒,那%e8%83%b8口刀傷像是鳳凰所為,可苦於找不到證據麼,心生一計,招了蔡遠過去。

之後蔡遠回來,愁眉苦臉,手中拿著贗品鳳凰,將幾人聚攏來商議。

“宜貴妃要我將匕首刺入先皇龍體,若我不做,便要殺掉我們四人滅口。”蔡遠一說,幾人大吃一驚。

“那該如何是好?”範珍兒嚇壞了,破壞先皇龍體乃是大不敬之罪。

“我實在不願。”蔡遠很痛苦,開始哭哭啼啼起來。

幾人聽著話,看著蔡遠,卻不敢安慰,明知道蔡遠如令做了,日後若被查出,必死無疑,但涉及到自己性命,也顧不了那麼多。

三人齊刷刷看向蔡遠,眼中意思明確。

蔡遠丟了刀子:“陛下待我不薄,我怎可做如此大逆不道事。”

湯蘭心將刀子撿起來,遞給蔡遠手中,“陛下已然駕崩,你便當作他早已去了。”

“對,陛下已經沒了痛楚,你便動手吧。”米春來也慫恿著。

“可是我做了此事便是害無辜之人?”蔡遠不接那刀。

“你若不做,我們都活不了了。”範珍兒哭的抽抽嗒嗒。

“對,你做了,我四人都能活。”湯蘭心說道,語氣冰涼。

“我們四人麼?還是你們三人?”蔡遠瞧著眼前日常關係甚好幾人,悲憤不已。

“可你不做,我們都要送死。”米春來急哭了,“況且我們四人死後,宜貴妃還是會找另找他人,我們都會死的不明不白。”

蔡遠想了半晌,歎了口氣,含著淚道:“春來,我也沒什麼銀子留給家人,若是宜貴妃事後有恤銀,幫我交給我老娘,我便去了。”

話音罷了,他接過刀,紅著眼睛,一步一步走向先皇屍身,看著眼前生前曾對他良善之人,咬緊牙關,細細瞧著屍身%e8%83%b8口刀口,一點點按照刀口刺了進去,昏暗光線下,他咬緊牙關,神色凶狠,好似一個猙獰的魔鬼,動了手後,他眸色癲狂,搖搖欲墜。

老劉頭驚訝不已,不想竟是這麼一回事,輕聲安撫了一陣,老劉頭便用蔡遠這事去質問其餘兩人,兩人見事情敗露,也不隱瞞,分彆說了自己知道的事情。↘思↘兔↘網↘

據湯若蘭說,有一日,她和蔡遠一道去先皇跟前,她去倒水,好似聽到先皇醒了,大叫‘宜妃害我’蔡遠聽到了,嚇壞了,急忙跪下‘陛下,清醒些’,她偷偷自隔斷後看到宜貴妃已經到來,在門口冷笑,應該是自那時候,宜貴妃就對蔡遠有了除掉的心思,見宜貴妃果然要蔡遠出手,她心中明白,卻也不敢宣之於口。

據米春來說,蔡遠前兩日忽然被宜貴妃叫了去,回來便有些失魂落魄的,偷偷給米春來說,宜貴妃要他用天南星換掉白礬、白神散,乃至白梅,給先皇用來開口。

米春來哭著說:“那天南星可是有毒之物,日積月累,便是害陛下性命,蔡遠找奴才來哭訴,說要是以後他有什麼三長兩短,要奴才幫忙照顧他老母,果然,他進來這裡之後便撞死了。”

此時莫致之和劉小半已來到禦膳房,二人等在禦膳房庭院內,不一陣,小川子出來了,他看起來至多十五六歲,甚為年輕,見到莫致之,還沒被問話,已然嚇哭了,一邊哭個不停,一邊說:“奴才不曾偷錢,可不要誣賴奴才。”

“今日不是問你偷錢之事。”莫致之有些好笑,“我來問你,那日為何要去尋湯若蘭,約她午時出去。”

聽聞此言,小川子鬆了口氣,“奴才那日是問她借錢,約她午時在西邊花園,不想那日出大事,倒也連累到了她。”言談間,表情雖遺憾,卻不見傷心和擔憂。

莫致之有些奇怪:“為何當天便要錢,如此緊迫麼?”

小川子皺起眉頭,“是孫公公逼奴才還錢,奴才也是沒辦法。”

“孫公公?”莫致之不想孫公公竟然用了追債和推車,將兩個人調離勤政殿。

“是。”小川子臉上帶著埋怨之色,“若不是他教奴才賭錢,奴才也不至於此。”

“你不想得知湯若蘭如今是什麼境況麼?”莫致之提醒他,見小川子竟連一句話都不曾問起便有些過不去。

“若蘭可還好?”小川子隨口問道:“奴才聽說進了尚方司,便難以出來,是否真的?”

“她不出來,你就不用還錢了?”莫致之冷笑道,不想小小年紀之人,如此狼心狗肺。

“不不,奴才日後定是要還的......”他語氣漸悄。

莫致之不再理會,進到禦膳房,尋到孫公公,孫公公不知在調什麼吃食,身上一股油煙味道,很是嗆人,聞聽莫致之來意,他冷笑道:“咱家就要個錢,沒什麼大不了,他欠我錢,我便日日催,何曾隻有那日才催,至於找米春來幫忙麼,小川子跑沒了,我便指使米春來幫個忙,不為過吧?”

“孫德祥,好好說話,你麵前可是禦前紅人。”劉小半見不過他油膩樣子,冷漠的表情。

孫德祥擠出笑容,卻比哭還難看,莫致之本不欲同他一般見識,但是孫德祥一人在午時調走兩人實在有些可疑。

莫致之好奇問:“為何你非要在那天去見太妃,去運蘿卜?”

孫德祥聲音尖銳的嚇人,“一看郎中就不知道宮中風聲,宜貴妃管的嚴,平常的時候大家都不敢私相授受,宜貴妃不在,才敢活動一二。”

“孫德祥,好大膽子,竟敢胡言亂語。”劉小半吼了出來。

“奴才知錯,望公公海涵。”孫德祥氣焰終於沒那麼囂張了。

“運蘿卜的車呢?”莫致之四下張望。

孫德祥慢悠悠說道:“不在這裡,借的運菜車,還給禦膳房雜役了。”

莫致之去尋了運菜車來看,運菜車並不長,獨輪手推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