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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行殺人之事。”

蕭世幸聞言像是有些意外,目光帶上了詢問。

莫致之忿忿解釋道:“是他,用不吃的吃食毒害了南沁。”

蕭世幸垂眸想了想,好似很快想通了緣由,再看向容堯,臉色冰冷,眸色幽深。

容堯手指捏的緊了緊,彆了頭,不發一言。

“你為何要殺南沁?”

容堯毫無反應。

“回答她的問話。”蕭世幸冷冷說道,溢出寒氣。

容堯看向蕭世幸,眸中不自禁帶了一絲懼意,靜默一陣,咬了咬牙,終於說:“一個人知道的太多,必不能活。”

這言語過於含糊,但莫致之猜想這應已是他能回答的極限了,便旁敲側擊問道:“那我換個問題,大牢內如何有藥?”

“自是外麵帶入。”容堯看向莫致之,豔麗卻蒼白的麵容上,眼神妖異,笑容詭異。

“是有人送來的。“蕭世幸忽然說道:“近日有個臉上有疤的齊國人來探過他。”

臉上有疤之人?莫致之便想到了蕭世逸身邊那個眼神不善的侍衛,心中暗暗吃驚,難道蕭世逸身邊混入了齊國細作?

蕭世幸繼續解釋道:“齊國人心狠手辣,對敵是,對自身亦如是,毒藥大抵是妥善包好後放入傷口帶入的。”他雙眸閃動,想到前世戰場上,用□□封蠟暗藏信件的傳訊將士們。

容堯聞言驚的臉上沒了顏色,“你緣何知悉如此清楚?”

蕭世幸冷冷一笑,並不作答。

莫致之心中思索,有沒有可能蕭世逸知道那人是齊國人,太子其實是和齊國王子暗中有所勾結呢?

她雙眸波瀾,問道:“太子是不是你殺李嵐玉之時,樓外的接應人?”

容堯聽到此問,垂下眼眸,默不作聲,隻手指被捏的更加緊。

見他默不做甚,莫致之舉起手中石榴,目光細細在容堯麵上探索,緩緩說道:“你可知南沁是何人?是太子心上人,這石榴就是太子送來的,你這般狠毒,恐怕你同太子合作即將破裂。”

容堯麵無表情,毫無聲息,隻是手指鬆了鬆,便露出一絲成竹在%e8%83%b8來。

莫致之心中一涼,蕭世逸竟知這凶殺之事,那獄外打點之人難道另有其人?或是蕭世逸是之後起的殺心?

這些在容堯口中已然問不出答案,此刻他是鐵了心,再不作回答。

莫致之心中有些挫敗,雖然知道此案是容堯做的,卻苦於沒有直接證據,無法結案,而他畢竟是敵國王子,大梁若要判刑,便多了很多牽製。

二人隻得走出囚室,莫致之看著手上石榴,不解問道:“石榴寓意多子多福,難道太子真狠心毒殺南沁?”

“那我便去會會太子。”蕭世幸從莫致之手中接過石榴,換下了和顏悅色,麵色陰沉走出大牢。

太子府邸坐落在京城東。

此刻府內幾位家奴正一邊好言相勸,一邊腳步淩亂跟隨兩位形色匆匆的男子,走在前頭的一身白衫,走在後麵的一襲黑袍。

蕭世幸臉色暗沉,行路風風火火,拒不理會身後一眾仆從的勸說,徑直闖府,來到太子府書房,直接推門而入。

小龍跟在後麵,進門後直接將門一關,將跟著的一乾人等關在門外,以背抵門,臉上帶著冷笑。

“太子殿下~”一群仆從滿頭大汗在外麵推門,門卻紋絲不動。

書房內的蕭世逸正坐在書案後麵,見狀先是一愣,然後微微一笑,“你們下去,我們兄弟說話。”

仆從聞言紛紛退了遠去。

蕭世幸揮揮手,小龍轉身開了門,也退了出去。

“十四弟,今日什麼風將你吹了過來?”蕭世逸臉上笑意濃厚,卻掩不住雙眸內攀爬的血絲。

蕭世幸將石榴緩緩放到書案,眼神陰鷙,聲音寒涼,“南沁已死。”

蕭世逸看著桌上的石榴,眸中閃過一絲異彩,“死便死了。”

蕭世幸將身體前傾,漆黑雙眸定定看著眼前的兄弟,緩慢說道:“她身中斷腸毒,死的時候,叫都叫不出,是活活給痛死的,給她下藥的人,實在歹毒。”

“人都死了,現今說了還有什麼用。”蕭世逸板著麵孔,書案下藏著的手緊握成拳。

蕭世幸陡然抬眸,眼底氳起怒火,“她肚裡懷的可是你的孩子。”

蕭世逸猝然僵住,臉色變了幾變,不自然笑道:“那又如何?”

“若真是你在濫殺無辜,我必不會放過你。”蕭世幸身上冒著寒氣,眼神寒如冰窟,凍得蕭世逸嘴唇翕張,竟說不出話,蕭世幸冷哼一聲,轉身即走。

一群仆從遠遠看到蕭世幸走了,湧入書房,“太子殿下~”

“滾出去。”蕭世逸徹底露出猙獰怒容,將書案上一堆東西一一掀翻在地,卻在看到案上石榴之時,頓住了動作。

腦中竟有一個個倩影浮現。

“我叫南沁。”是南沁癡癡呆呆的神情。

“你彆難過,什麼都可同我說~”南沁用一雙小手,抹去他的淚珠,柔聲說著。

“日後,便常來溪邊吧。“南沁嬌憨笑道。

……

自此以後,那個可愛的身影再不存於世間。

蕭世逸眼前又浮現小尼姑口吐鮮血,痛苦掙紮的畫麵,提起拳頭狠狠將石榴砸扁,鮮紅汁水好似鮮血淋漓,滴滴答答流落地上。

蕭世幸出了太子府,小龍跟在身後,蕭世幸低聲囑咐道:“小龍,找人跟蹤太子,他似是真不知南沁身中斷腸毒,我故意這麼一鬨,他便和合作之人有了嫌隙,指不定會有所動作,尤其齊國使節到來之時,仔細跟著。”

第30章 .小龍·?

“可是小王爺,齊國即將派遣使節來大梁麼?樓內為何沒得有消息?”小龍不解,心中也奇怪,僅僅幾月前,蕭世幸的思路尚還有跡可循,如今變的深不可測,消息更是先人一等,小龍根本捉摸不透,也想不明白。

“你隻管照做,其餘的莫問,今日去一趟樓內,將之前幾項事情安排妥當,便不要跟著了。”蕭世幸一如既往不予解釋,要知道他重生如同於先知,這些事情自然無法訴之於口。

小龍頓覺委屈,可憐巴巴說道:“小王爺,你又要把我支開,好和莫捕快獨處。”

“廢話少說,快走。”蕭世幸絕情甩開小跟班。

看到遠去的蕭世幸,小龍顧影自憐,他今次又被拋棄了,“男人呀,即便貴如小王爺,有了女人便不同了。”

小龍嘴上唾棄,心中羨慕,他也想有甜蜜的愛情,這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什麼時候能砸到他頭上?

長長籲出一口氣,小龍活動活動手腳,“正好,去看看小崽子們。”他微微一笑,大步流星。

小龍走街串巷,不一會來到一所民宅,民宅門上貼著舊年桃符,門口打掃很是乾淨。.思.兔.在.線.閱.讀.

走上去敲了敲門,不多時,門開了一個縫,一個十二三歲男孩將頭探了出來。

“小龍哥來了。”見是小龍,男孩臉露驚喜,急忙將門打開。

小龍微微一笑,邁步入內,男孩緊跟身側,他長相機靈,穿著厚暖舊襖,像是漿洗多次,卻依舊乾淨,此刻見到小龍,他忍不住開心的搓手。

小龍還沒說話,就見到一隻雪白京巴狗自堂屋快速跑了出來,跑路途中,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忽然,京巴狗一個急刹車,掉頭就往屋內跑。

小龍見狀,幾步跨了過去,拎著巴兒狗脖後,將它手到擒來,“嘿,這傻狗,見我就跑,我偏要和你親熱親熱。”

這狗竟是之前蕭世幸買的那隻,蕭世幸不愛回那王府,便將小狗放養此處,小龍每次過來,都要將它蹂.躪一番,它小小腦子便記得這個味道,若見小龍,聞風喪膽。

此次又是沒有逃過魔掌,京巴狗渾身雪白毛發被小龍擼的亂七八糟,烏溜溜的黑眼珠可憐兮兮看向男孩,好似在求救。

男孩笑出了聲,“小龍哥,你輕著點,這巴兒狗可是我們大家夥的心頭寶貝呢。”

“放心,我有數。”小龍坐到院子裡麵矮墩上,認真擼狗,男孩便蹲到小龍身邊,仰臉看著小龍,一臉崇拜。

小龍輕捏狗耳朵,馬起臉故作凶狠道:“該是私塾時間吧?你今次又是逃課?可是皮癢想挨戒尺?”

男孩子一聽讀書,立馬哭喪了臉,“哎呀,小龍哥,日日早出晚歸去讀那些個書真沒意思,他們能讀,我卻是不愛,不如小龍哥你教我功夫吧。”

“你懂什麼,日後他們讀出來能考狀元,都是有出息的。”訓斥了一番,見男孩一臉委屈,小龍勾起嘴角,“你若真心想學功夫,回頭我給你找個武師父認真開蒙。”

小龍也知道,眼前男孩確實不是讀書的料子,也許學武是個路子,至少日後能有個謀生的手段。

“當真?多謝小龍哥。”男孩立馬喜笑顏開,抱緊小龍胳膊,雀躍不已。

“行了,這些是這月的家用,先拿去,除去日常開銷,給大家都分點零花。”小龍一邊繼續不停擼狗,一邊自懷裡掏出一袋錢遞過去。

男孩雙手接過錢袋,揚起堅定小臉,“小龍哥,我已經長大了,你給我找個活吧,我能幫忙賺錢貼補家用。”

小龍被他說的,“噗呲”一笑,“還早著呢,要真想幫手,先滾回去讀書。”

男孩貼近小龍,雙眸泛光,一臉認真,“小龍哥,我們是窮人家的孩子,老子爹都死在戰場上,要在以前,早就凍死餓死了,如今有小王爺收留,有小龍哥關照,我們定會學業有成,好報答小王爺和小龍哥。”

小龍聞言一笑,出手刮了刮男孩那本不高挺的鼻子,“傻子,算懂事了,不冤小王爺心疼你們,日後你們好好的就是了。”

男孩感動的有些臉紅,隻得重重的點頭,小龍一笑,將狗兒輕輕放到地上,巴兒狗一落地,瘋似的跑回屋內,逗得小龍哈哈大笑,便攬著男孩也進了屋。

不一會,小龍換了一身全黑的長袍,還帶上蒙著黑紗的鬥笠,唯一惹眼的便是衣衫左肩繡有一朵金線五瓣梅花。

他出門往喧嘩處走了一陣子,便來到熙熙攘攘鬨市中一座三層高樓門前,抬頭看了眼高高的匾額,匾額映著三個燙金的大字“萬象樓”,這就是名揚天下五樓之一的萬象樓。

天下五樓各有千秋,而萬象樓的營生便是買賣,此樓買賣各種消息、出售奇巧物品、乃至經辦聞名遐邇的萬象拍寶會,是買賣這一行上的翹楚,據說幕後老板手眼通天,十分本事,管你是街頭瑣事、江湖恩怨,朝堂大事,隻要有銀子,便能籍此樓知曉天下。

小龍閃身入樓,樓內寬敞,光線明亮,裝飾簡單,卻自在舒適,是極好的待客之處。

若說萬象樓裝飾簡單也對,說不簡單也對,因為萬象樓迎客大堂一麵牆上,隻有三樣東西呈掛,這三樣便稱為萬象“珍、奇、妙”三寶。

一謂珍,是一樣珍貴無比的寶貝,哪怕王侯將相家中也拿不出來,可謂價值連城的寶貝,二謂奇,是一樣稀奇難尋的寶貝,縱是走遍五湖四海的人,也看不出出處的物件,三謂妙,是一樣設計精妙無比的寶貝,縱是魯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