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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想到後院有隻母羊才下了羊崽,於是死馬權當活馬醫,擠了羊%e4%b9%b3上樓,沒想到居然也是有效,救下了芊柚性命,如此看來,牛羊%e4%b9%b3竟可解毒,這位女捕快也算見多識廣,這羊兒是立了大功勞的,晚些時候,獎勵它一撮鹽巴。

芊柚止了淚,顫聲說道:“那日,思綺確是沒有途徑我門口,她……她所言口供實乃謊言。”

芊柚這一句話便已將思綺所犯之罪定了下來。

大廳內頓時一片喧嘩,眾人紛紛躲開,徒留思綺一人在一片空座椅中梨花帶雨。

“你們怎會如此,我是思綺,關雎樓的思綺?”思綺哀哀哭訴,縮瑟著身子,淚如雨下。

“可我那日聽到的慘叫確是男聲,思綺可是嬌滴滴的女子……”楚辭看思綺可憐,仍是不可置信。

“怎麼齊國大名鼎鼎的六王子容堯居然是個女人麼?”

關雎樓大門被推開,捕快們立即拔刀相向,陽光下,大門前,一道身影閃入,身形矯健,英氣勃勃,正是一身黑衣的小龍。

“小龍?”莫致之麵露驚喜,大了聲音招呼:“不必驚慌,是自己人。”

捕快們見是王府的人,齊齊將刀收起,放鬆了精神。

小龍入門後,臉色肅然,立在一旁。

光亮中,蕭世幸緩步走了進來,他步伐懶散,雙眸半闔,手中還玩轉著一枚棋子,從陽光中進到屋內之後,再抬首,那雙眼眸竟似寒冰,帶著一股強悍殺氣,嚇得屋內眾人寒噤不止。

婉夢明豔小臉“唰”的白了顏色,目光定定看向蕭世幸,蕭世幸臉色漠然,不予理會,自顧自坐了下來,身子歪歪倚在椅中,隨意又懶散,抬眸看向莫致之的目光滿含關懷柔情:“姐姐今日可還好?”聲音低磁,尾音微勾,勾出魅惑。

莫致之聽到這溫柔詢問,不由想到昨夜的貼膚之親,臉上飛紅,麵露尷尬,在眾人麵前,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蕭世幸目光專注深情,嘴上溫柔體貼:“昨夜婉夢給我下了藥,不得已我才去尋姐姐,是我唐突了,沒有弄痛姐姐吧?”

語氣婉約,內容巨震,炸翻全場,幾聲低低尖叫聲傳來,又被發聲之人死死摁住,有幾位不正經的興奮到滿麵通紅,有幾位臉皮薄的羞的脖頸都紅了,更有幾個善妒的看向婉夢的眼神充滿了幸災樂禍,婉夢卻是雙眼幽怨。

林小六和老劉頭卻是麵麵相覷,林小六拉過老劉頭咬耳朵:“昨夜莫捕頭不是同你我在一處飲酒嗎?那……”

劉老頭小聲斥道:“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少管。”

林小六被老劉頭一堵,便覺有些委屈,卻也不好反駁,老劉頭心中沾沾自喜,他這是報了林小六笑他撫琴難聽的仇。

莫致之被這問話震的嘴唇翕張幾回,驚的四處張望,竟是不知如何給自以為是的眾人解釋,更不知如何回答這問話,咬了咬嘴唇,低聲嗬斥:“彆胡扯,乾正事。”

蕭世幸笑的更歡,言行順從:“我聽姐姐的,小龍告以姐姐你都查了什麼出來。”

小龍向著莫致之恭敬一禮,朗聲道:“啟稟莫捕快,小王爺要我去查樓中眾人底細,經我反複查找,卻遍尋不到思綺的來曆,好在發現她這兩年內有一些特立獨行的習慣,便順著這些蛛絲馬跡,找到齊國細作相關,之後,我便潛入齊國細作據點,抓了個頭目,幾番拷打下,問清了思綺的身份。”小龍看向沉默不語的思綺,緩慢了語調,“思綺其實並非女子,而是男子。”

關雎樓內眾人瞪大雙眼看向思綺,思綺卻是麵沉似水,並未有任何作答。

“他乃是齊國的六王子容堯。”

這話震的大家無言以對,這竟是真的?竟有這麼匪夷所思?大家朝夕相處的當真是敵國王子?這番言論簡直是不可思議。

莫致之震驚之餘心中暗忖,小龍此刻講的是輕描淡寫,實則做起來免不了血雨腥風,短短幾天便有這等成效,必然是動用了不少暗中布局。

看向泰然處之的蕭世幸,莫致之越來越覺得蕭世幸城府難測,心機溝壑。

感受到莫致之的目光,蕭世幸轉過臉來,微微一笑,好似春風撲麵,再看向容堯,雙眸內便是沁骨的寒涼,“王子不僅想做女子,竟還想做青樓女子,委實怪哉。”這話內含奚落,語氣十足嘲諷。

“小王爺金口玉牙,口口聲聲說民女是男人,便叫民女無法反駁,可口說無憑,若是小王爺故意栽贓,民女可還有其他法子嗎?”容堯嘴角譏諷,機智不逞多讓。

老劉頭心有恨意,便插言道:“小王爺可命人搜他身。”

莫致之搖搖頭,直接搜身便是輕怠了,要是傳了出去,會有人說蕭世幸為人輕佻,便傷了蕭世幸的名頭。

“你要證據,便給你證據。”小龍說著,拍了拍手。

門口出現幾個人影,竟是兩個黑衣人駕著一個滿身血痕,灰頭土臉的男子,黑衣人將男子頭發後拉,拉的男子仰起了頭,露出滿臉血汙的臉。

男子緩慢睜開雙眼看到屋內眾人,目光鎖住容堯,“是六王子容堯。”待他說完,黑衣人便放了手,男子羞愧低下頭去。

容堯目光變得狠戾,重重哼了一聲。

嚇得那男子將頭埋的更深,隨即被兩個黑衣人架離。

“剛那人便是齊國的細作頭目,六王子可還要狡辯?”小龍眸子裡是壓不住的涼意。

容堯微微一笑,不甚在意倚進椅中,目光懶散隨意瞧著屋內。

小龍繼續說道:“屬下還查到,容堯雖貴為王子卻自小拜在雪山雙怪門下,習得一身刁鑽功夫,更是通曉易容之術,將諜報功夫做到極致,在大齊身為偵察院首屈一指的頭號細作,於兩年前來到大梁,入了關雎樓。”小龍隻言片語便將容堯底細揭的乾乾淨淨。

莫致之接著小龍的話繼續說道:“之後他便在一次夜宴上看到參將李嵐玉鬨事,他擅長收集情報,知曉李嵐玉乃是戊邊參將,便心生毒計,欲用李嵐玉身著官服死於關雎樓來彈劾此刻與齊國對峙的將帥,李嵐玉應是早早備迷暈藏於煙蘿床下,待暮色降臨,眾人聚往後院,樓中人少之時,他便潛入煙蘿屋中,先後殺害李嵐玉和煙蘿,可能中途還出現意外,煙蘿跑出了內室,他便無意中快速拔出佩刀追了出去,又改用小刀殺了煙蘿,造出李嵐玉對煙蘿欲行不軌之事,二人自相殘殺的局麵,之後脫下官服,換給李嵐玉,再藏身門後,大叫一聲引得眾人前往,完成密室殺人。”

容堯微笑點頭,雙手慢條斯理鼓掌,“不錯,推敲的不錯,那我便來問你,我是如何擒得到李嵐玉的?我可是日日都在這關雎樓內的思綺姑娘。”

莫致之聞言蹙緊眉頭,這一點,她尚未想清楚。

“有人與他合謀,在關雎樓外接應他。”蕭世幸黑眸肅冷如冰,“而且此人不同尋常,第一,此人有本事將參將李嵐玉抓住,第二,此人有本事將李嵐玉無聲無息送到關雎樓來,第三,此人能與敵國王子合作,第四,此人與帝國王子聯係,但帝國細作頭目卻毫不知情,說明此人有背景有本事,甚至可能背後權勢滔天。”

蕭世幸垂眸,濃密睫毛便掩住了黑眸內的幾分不解。

上輩子,就因為李嵐玉身著官服死於關雎樓,朝廷問罪,彈劾了邊疆將帥,皇帝便派他出征,軍中歲月長久,等回到京城,他在京中部署被毀於一旦,還在回京途中被陷害殺了敵國使節。

因知曉會有凶案,早幾天他便來到關雎樓,要將上輩子李嵐玉之死改寫,豈料他那日將李嵐玉趕出關雎樓,那李嵐玉還是死於關雎樓,還真是劫數難逃。

眼前的莫致之正看向屋內容堯,剔透的眸子亮如琉璃,雖有憤恨,卻如此生動,顯得更加嬌俏,叫他忍不住想要親近。

這次又是她,好在還有她。

莫致之一直想不清楚李嵐玉是如何進來的,若說有人接應,先將李嵐玉抓獲,提前迷暈了送了進來,那便能說的清了。

莫致之抬眸,黑眸閃過一絲狠絕,“抓捕凶手。”一聲令下,那一眾捕快拔出了配刀。

容堯站起身,嘴角勾起詭異笑容,身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好似刀子切割骨頭似的,慢慢他的身子變長,肩膀延伸,很快變成了一個身形高瘦的男人,隻是臉上仍舊男女莫辨,氣質陡然多了一股妖異味道,叫人心中無端生畏。

第21章 .同居◆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有人驚呼出聲,芊柚更是站在樓上搖搖欲墜,若不是林小六攙扶,她會即刻栽倒。

老劉頭忽然拔出身邊一位捕快佩刀,衝到容堯前麵:“是你殺了煙蘿?”

容堯絲毫不將他放在眼底,傲然抬眸:“是又如何,我齊人殺幾個梁人,有何不妥?”

“我殺了你替她報仇。”老劉頭紅了眼,一刀砍了過去,卻被容堯輕輕側身躲開,順勢一腳踢到老劉頭背上,將老劉頭踢了個趔趄,老劉頭撞到牆角,還要再上,卻被林小六抱住,“老劉頭,罷了,你不是他對手。”

老劉頭被摁,氣息不穩,%e8%83%b8口起伏不停,狠狠看向容堯,握刀手微微發抖,隻得死死咬緊牙關。

捕快們深惡痛絕,提刀將容堯團團圍住,手中佩刀閃著寒光,

有和老劉頭關係好的,感同身受那股憤恨,咬牙切齒說道:“和賊子講什麼客氣,一起剁了他。”

莫致之心覺不妥,正要阻止卻已是來不及。

刀影閃閃,七八把刀子帶著淩烈殺氣一起劈了下去。

“哼,小小螻蟻。”容堯眼神裡閃過一絲殺氣,一個轉身,自腰中抽出一把軟劍,裙裾飄動,翻身而起,瞬間踢翻了兩個離得最近的捕快,同時,手上劍影閃動,又有兩個捕快被刺傷倒地。

眾人見他凶悍,不免一驚。

容堯勾起冷笑,雙眸看向人群,忽然腳尖點地,身形變化,閃過劈砍,繞過阻攔,一氣嗬成,快若閃電一般衝向一旁的莫致之。

他心思細膩,觸覺敏[gǎn],發現蕭世幸對莫致之關懷備注,想要拿住莫致之用以要挾蕭世幸,借此脫身。

容堯動作極快,轉瞬間已來到莫致之麵前,妖豔的臉上掛著詭異笑容。

蕭世幸一聲冷哼,手腕翻轉,動如幻影,一枚棋子被極速甩出,帶著殺氣,“啪”的一聲,深深沒入容堯的小腿。

容堯在半空中,來不及躲閃,“噗通”落地,小腿鮮血溢出,他站立不穩,身子一軟,跪在地上。

“思綺……”樓上芊柚哀呼,便是泣不成聲。

蕭世幸嗤笑一聲,喝道:“拿人。”

小龍自蕭世幸身邊一躍而起,瞬間落到容堯身後,抬腳一踢,踢翻容堯,順勢半跪,膝蓋將容堯死死壓製在地上。

捕快們氣憤填膺,紛紛湧上來,將人用枷鎖鎖鏈重重鎖住,再用力一扯,將容堯拉了起來。

容堯小腿受傷,身子尚站不穩,將長發用力甩到腦後,露出蒙塵的臉,臉上雙眸閃著邪異的光,獰笑看向樓上,“你這女人知我是敵非友,還在掛心,實在可笑。”

芊柚癱扶在闌乾上,淚水奔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