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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巨大的,很快就有人扒出了朱英英身上的大衣是某家新出的冬季大衣,價值在4萬往上,本來就洶洶的民情霎時間沸騰了。

你一邊向社會進行募捐,一邊占用著政府對於創業青年的扶持基金,與此同時自己還大手大腳買幾萬塊的新款大衣?

口口聲聲說你沒錢,結果就這就這就這?!

汪父汪母已經就騙錢的事情去立了案,警方的實錘在那兒,朱英英無法反抗,而錘死了騙捐的事情之後,創業基金的事情她就很難再解釋得清了。

當時政府官網公布中選名單的時候,附帶有參選者的照片和電話,朱英英的手機號毫無疑問的被打爆了,還有熱心群眾往醫院裡給她送了花圈和天地銀行出品的貨幣,她的生活沒法再繼續了。

還有媒體蹭熱度上門采訪,她硬著脖子賣了個慘:“我不是,我沒有,我一時忙忘了,才沒關捐款通道,我會一一退錢的,請大家給我一點時間。還有創業基金,那時候我爸進了醫院,我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會挪用那筆錢的,至於大衣,嗯,大衣是我在街上隨便買的,是仿貨……”

這段視頻剛被發出去的時候,的確得到了部分人的同情。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換成我,親爸入院拿不出錢來,我也會挪用這筆錢的吧。”

“彆的都是假的,孝順父親的心是真的。”

“至於大衣,這個版型的大衣滿大街都是,像一點也不奇怪啊!”

隻是很快這段視頻就被扒了,扒的人是大衣品牌方。

“朱女士身上穿的的確是我們家的產品,我們店裡所有導購都能夠確定這一點,因為像她這樣剪掉吊牌、噴了香水,把衣服弄臟之後還來退貨,不然就要投訴的,我們也是第一次見【微笑】”

圍觀群眾:“……”

這,這誰聽了不說一聲絕絕子!

像是騙捐的人能乾出來的事兒啊!

主要是如果這事兒是假的,品牌方沒必要爆出來這件事情,不然朱英英以誹謗為由去告,指定能叫他們喝一壺。

再之後知情群眾爆出了更大的雷。

#臥槽,我說怎麼看騙捐女這麼熟,原來她是朱三!#

聳動的標題下方是正文內容:

“前幾天看見新聞,就覺得這個騙捐女似曾相識,今天看了品牌方的爆料,樓主豁然開朗,這不是上周五晚上在×榮廣場被原配手撕的朱三小姐嗎!”

這顆具體到了時間和地點的大瓜炸出來無數潛水群眾。

“什麼情況,有瓜?!”

“臥槽,是我想的那個朱‘三’嗎?!”

“樓主求更,我的四十米大刀已經按捺不住了!”

下邊是樓主本人的回帖。

“那天樓主跟朋友在×榮廣場五樓看了電影,結束後去四樓吃飯,有幸看完了全程。朱三知三當三,從賤男手裡借到了他和原配買房的首付款,好像有幾百萬吧,一半多都是原配出的,賤男還騙原配說這筆錢是借給了朋友,其實就是借給了前女友朱三!原配知道之後跟賤男離了婚,去銀行整理了信用卡流水和工資賬單,約在×榮廣場跟他對賬,沒想到朱三也腆著臉去了……”

“臥槽,為什麼就更到這裡!樓主你酷愛回來!”

“艸,我的八卦之魂已經熊熊燃燒了!”

“湊錢跟丈夫買房,沒想到丈夫轉頭就把錢借給了三,這這這,誰聽了不說一聲原配實慘!”

“萬人血書呼喚樓主來更!”

隔了幾個小時,下邊兒才重新出現樓主的回複。

“不好意思,剛剛到家,馬上就把全程講給大家聽!”

“……笑死,朱三本來倍兒囂張的,一口一個我是為前男友借的錢,關你什麼事,原配直接說她借錢的時候她還沒跟賤男離婚,不服氣法院見,看誰熬得過誰,朱三馬上就萎了,老老實實還了錢。”

“我為什麼對這件事印象深刻呢,部分原因是朱三跟賤男太不要臉,但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原配姐姐頭腦清醒,太拎得清,沒有隻衝三開火,罵完朱三之後當場手撕賤男,場麵不要太爽!”

“更大的戲還在後邊兒,原配姐姐走了之後,朱三跟賤男撕起來了,極限battle,互扯頭花,哈哈哈哈好一出狗咬狗的大戲啊!”

樓主的回複到此為止,圍觀群眾的熱情卻剛剛被激發出來。

“臥槽,絕世好瓜!”

“想當原配姐姐腿部掛件!”

“朱三是個賤人,錘死了沒商量,賤男也好嘔,果然般配!”

很快就有當天現場圍觀的人找了過來:“在×食記,賤男為了挽回原配,忍痛點了一杯十三塊的飲品,被原配撕的血肉模糊之後狼狽退場,連這十三塊都想方設法不付賬!”

樓主回複了一個大笑的表情。

圍觀群眾說出了當天吃瓜群眾們的總結。

“詭計多端的窮男人,知三當三的綠茶朱三!”

甚至還有人曬出了當天偷拍到的照片,主人公赫然是最近處在風口浪尖的朱英英。

……

騙捐、騙取創業基金,被汪父汪母報警立案調查的案子,再加上轟轟烈烈的朱三案,朱英英被錘得死死的,這輩子都彆想翻身了。

慈善機構那邊要求她將所有善款退回,銀行也打算追回發放的貸款,還有汪家的債……

很快,朱英英的銀行卡和相關賬戶都被凍結了。

前兩家那邊的賬清楚明白,追債申請很快得到批準,直接從朱英英賬上劃走,就此終結,而汪家的那筆債,卻是一拖再拖。

汪父報警的理由是朱英英騙錢,糊弄自己的傻兒子,可這個說法並不能完全成立。

汪秀江成年了,他是有自主能力的,當然也能夠自行決定是否要借錢給朱英英。

從汪秀江與朱英英的關係來看也好,兩人之間的微信聊天記錄和通話記錄來看也好,這筆錢都是汪秀江自願借出,而非朱英英巧取豪奪,就程序而言,是沒有問題的,其性質與慈善機構的捐款和銀行款項的貸款截然不同。

所以即便朱英英的賬戶被銀行凍結了,汪家在還款序列中也是最後一名。

扣除掉退還給慈善機構捐款人的幾萬塊,創業貸款返還給銀行,再扣除掉朱父病中花掉的那些錢以及朱英英其餘的花銷,最後還到汪秀江手裡的,隻剩下七十多萬。

縮水了將近五十萬!

汪父看了一眼那個數字,血壓馬上就上去了,汪母張羅著送了丈夫去醫院,又哭著問警局負責這事兒的工作人員:“怎麼就剩下這麼點?不應該啊!”

她一筆筆的算給工作人員聽:“醫院的花費是大頭,也才三十多萬,沒理由隻剩下七十多萬的,警察同誌,你們辦事要認真啊!”

工作人員也很無奈:“我們已經走訪過了,那三十多萬是在滬市醫院裡的花銷——朱英英的父親是在老家治療無望,才轉到滬市的,在這之前就已經將家底耗空了,外邊兒還有債務,我們總不能去找朱英英還款的那些人,叫他們再把錢給朱英英,繼而轉交給你們吧?”

汪母哭的比死了老公還傷心:“朱家就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嗎?房子呢?!”

工作人員為難道:“朱家人名下就剩下一處房產了,還是在三線城市,按照規定是不能查封的,總得給他們一個容身之地啊。”

“呸!”汪母希望破滅,破口大罵:“給他們一個容身之地,我們家呢?活該為她填坑嗎?喪儘天良的王八種子,怪不得她爸得病呢!這是遭報應了!”

……

汪父身體本來就不算太好,得到這個噩耗之後直接就癱床上了,在醫院緊急搶救了幾個小時,又砸進去兩萬多。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本來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等汪父醒了,身體稍稍恢複一下,能跟人交流的時候,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商量事情該怎麼辦。

走是肯定不能走的,兒子現在這工作多難得啊,教師編,說出去體麵,月工資將近一萬五,扣除掉五險一金也還有一萬多。

聽起來是不少了,可這裡是滬市啊。

真正的寸土寸金。

之前他們幾乎是把所有能動用的錢都拚上了,二百六十萬擠一起也不過是交個首付而已,現在親家撤資了,自家傷筋動骨,上哪兒去弄套房子叫兒子安家?⊙思⊙兔⊙在⊙線⊙閱⊙讀⊙

什麼,不買房子?

那哪有什麼好姑娘願意嫁到汪家來?

或許有,但可想而知條件一定差的可怕,他們也看不上。

翻來覆去,還是覺得原配夫妻最好,從前的兒媳婦最合心意。

汪父喘熄著問兒子:“你最近,有沒有跟靜芳聯係?”

汪秀江低著頭,表情黯淡:“她把我拉黑了,我換電話號碼打過去,她聽出來是我,馬上就拉黑,發短信和email,也沒收到回複……”

汪父眉頭皺起來,半天過去,才說:“她這是在拿喬呢,算了,這件事也是我們對不住她。你買束花,帶點水果去她公司看看,多說幾句好話,彆怕丟臉,能把人勸回來,比什麼都強。”

汪秀江心裡對前妻是有感情的,尤其是在極品前女友朱英英的對比之下,王靜芳簡直就是天仙下凡。

再則,他也心知肚明,父母眼裡他比誰都優秀,但是在滬市這地界上,他其實什麼都不是。

沒車,沒房,離過一次婚,而離婚的原因又那麼難以啟齒……

前妻是他所能夠伸手夠到的最好的人了。

……

蕭綽先料理掉賤男前夫和極品朱三,騰出手來之後,就將注意力集中在性騷擾王靜芳的上司身上,熬夜看了幾天財務報表,終於抓到了他的小辮子。

等到第二天上班,她找個理由抱著筆記本進了上司的辦公室,壓根沒給他反應的機會,甩手抽了一個嘴巴子過去!

上司給打懵了,再回過神來之後,臉一下子就黑了:“王靜芳——”

蕭綽又是一記耳光扇了過去。

並不響亮,但是很重。

然後她打開筆記本電腦,屏幕朝向滿臉憤恨的上司:“不如仔細看一下我的工作進度,再來指點江山?”

上司起初隻是隨便瞟了一眼,並沒有放在心上,一心想著該怎麼叫這個女人好看,視線收回之後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兒,扭過頭去再看一眼,他臉色慢慢的變了。

“你,小王,有話好好說嘛……”

他不自然的擦了擦額頭:“我們之前,可能有點誤會。”

蕭綽把筆記本扣上:“現在誤會解除了嗎?”

上司勉強笑笑:“解除了解除了。”

蕭綽嗤笑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就這麼簡單。

他就是一個庸俗、軟弱又卑鄙的中年男人。

他隻是一個小主管,深諳欺軟怕硬的職場哲學。

他不敢搞關係戶,因為怕被上級收拾,也不敢搞最漂亮張揚的女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