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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閣已?經有了靈霄仙君, 很強了, 可廣陵宗損失不起劍傾城。

這場變故雖然說話的隻?有那?幾位,可顯然無數人心中都起起伏伏, 情?緒翻湧。

不過好在之後的時間總算是安定了許多。

劍傾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林曉也重新坐了下來?, 她很擔心這幾位要通通來?一遍,但好在另外兩位沒再來?一番多愁善感。

幻羽道長隻?是用那?種幽暗、有些悲傷、但卻十分堅定的目光看著她,如當年看著她獨自遠去時那?樣難以形容的情?緒。

閻羅獄王卻出乎意料地平靜。

這一出變故好像沒有讓他有分毫的改變, 他對待林曉從未有不同。

隻?是在宴席繼續之後, 林曉聽見他在些許嘈雜中低低地、有些委屈道:“你見他們的眼神都那?樣熟稔,可是見我卻沒有任何不同。”

哪怕是劍傾城, 她嘴上說著不記得了,言語也十分顧忌他的感受, 隻?有他,閻羅獄王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仿佛他是個局外人一樣。

林曉多少有些尷尬。

這……可真是個誤會。

主要是她在副本裡還沒進?行到這一步,她真的不能?肯定閻羅獄王是誰,所以閻羅獄王在她心中的形象和之前沒有半點不同,她看他的眼神自然還是從前那?樣。

不過這麼說起來?是挺傷人的。

林曉隻?能?儘量用和善的語氣道:“也許是因為……我對你印象深刻,所以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回憶?”

她這句話明顯是搪塞的辯解。

閻羅獄王卻很喜歡。

他過於美麗的眼眸明亮了些,仿佛當真信了她這一句隨口的解釋,甚至忍不住反問:“真的嗎?”

這種目光,比劍傾城有時還劍傾城。

總之是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狀態。

他是林曉見過的最奇怪的人,很多時候無上的手腕與過於單純的神態都在他身上彙聚,以至於讓她分辨不出這位到底是她記憶中的誰。

縱然懷疑,但她不敢確定閻羅獄王就是臨天,因為差距太大了。

靈霄仙君是因為過了一千年,且麵容間依然有些熟悉的感覺,閻羅獄王出道的時間距今不過三百年,可他無論從性?格、長相、還是風格上都迥然不同,林曉也沒聽說過魔族功法會改變麵容的。

林曉很難想象一個人會變化?這麼大,那?得受了什麼刺激才會如此。

她忍著心頭疑問,一邊猜測一邊點頭:“我想是的。”

“真好。”

閻羅獄王麵上笑容加深,他毫不掩蓋自己的愉快:“聽了這樣的話,我心裡開心極了。”

哪怕林曉隻?是說了一句甚至沒有確定的‘印象深刻’。

林曉心中愈發奇怪,不過她沒有再多說什麼。

宴席繼續往下,四?周逐漸嘈雜,隻?有主位周圍並未有什麼聲音,許多雙目光看著林曉,比以前更加光明正大,讓她不自覺背脊都挺直了一些,以免丟了‘劍仙’的氣度——雖然她現在還沒到傳說中那?個高?度。

在這樣的氣氛裡,坐在她身後幾位仙靈閣弟子,特彆是趙妃,原本還有一腔疑問想開口,也不得不暫時壓下,按住不動。

總之外界的侵擾,最後也沒有波及到林曉身上。

因為宴席原本就準備延續幾日,第一天結束之後,劍傾城直接安排她住到了自己居住的院子裡,隔絕了外麵人對她的探究。

林曉本想拒絕,後來?看見紅如雪的房間就在她隔壁,想著劍哥原本就是這麼安排的,大約是想敘舊,應該不是因為某些曖昧原因刻意如此,這才勉強接受。

她短暫地住了下來?,其他人的行蹤林曉沒有去探查,夜晚她坐在劍傾城的小院子裡,看著天空上浮現的星辰,總覺得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油然而生——特彆是看見紅如雪和劍傾城的時候。

好像一切又回到了當初,一切的開始,她和劍傾城、紅如雪坐而論道,他們教?她習劍的日子。

她的劍道便始於此。

心中感悟深刻了幾分,林曉還在看著天上的星星發呆,劍傾城捧著一碟子什麼東西走了過去,他身後遠一些的地方,紅如雪也邁步而來?。

仿佛想重溫舊日溫情?,劍傾城將碟子放在石桌上,目光暗含期待,他笑著說:“阿仙,你嘗嘗。”

林曉疑惑地望去,隻?看見一碟子模樣捏得一般的糕點。

劍傾城輕聲道:“從前都是你做給我吃,你不在的這些時日,我也學了一些,以後你想吃什麼,我可以做給你吃。”

他話還沒說完,紅如雪便從遠處走了過來?,如同從前一樣在也在石桌邊坐下,她隨手撿了一塊糕點丟進?嘴裡,把?劍傾城氣的眉頭都豎起來?了。

“我給阿仙做的!”

阿仙都還沒品嘗呢。

紅如雪咀嚼了兩下,咽下後才嫌棄道:“你做的?難怪這麼難吃。”

“你彆睜著眼睛說瞎話。”

劍傾城自己也嘗過,隻?是捏得沒那?麼好看,味道絕對不差,紅如雪就是故意的!

紅姐倒是好不在乎他的吐槽,她隻?是露出笑容,於桌麵拉住了林曉的手,極熟稔道:“阿仙,歡迎回來?。”

對於她而言,這一刻的‘劍仙’才算完整歸來?,之前雖然也談及朋友之說但到底隻?是一個不敢相認的‘後輩’。

林曉回握住她的手,也十分親切道:“多年未見,你一如從前。”

“我好歹漲了些腦筋,倒是劍傾城,這麼些年來?,我看除了修為什麼都沒漲過。”

她玩笑了一句,讓氣氛顯得更加融洽了。

林曉忍俊不禁,便也加了句:“劍哥……還是很可愛的。”

雖然‘可愛’這個詞對一個男人明顯不是最合適的形容詞,比如她明明可以說他更‘俊美’了許多。

劍傾城坐在旁邊,唇角微顫,有些眼巴巴的委屈,但最後仿佛想到了什麼,他也沒敢反駁,隻?是小聲道:“阿仙,從前是我不好,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林曉便又開始頭疼起來?。

有句話說得好,情?債難償,雖然這情?債她也欠得稀裡糊塗,可無論怎麼說,這都已?經是事實?了。

見她不說話,劍傾城小心翼翼地挪動桌上的手掌,慢慢地、一點一點地碰觸到她的手指,然後才緩緩握住了她到底指尖。

這期間他一直觀察林曉的舉動,見她沒有明顯的抗拒,這才握實?了。

但也僅限於此了。

他隻?敢握著林曉的指尖,心跳已?經加快,仿佛從沒有過的甜蜜情?愫充盈心間,劍傾城絲毫不在乎方才的那?些小插曲,他認真、熱忱、溫柔地說:“阿仙,這一刻,我已?經於心中設想了無數遍,今日終於實?現,我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

這話多少有些笨拙,但這一次,坐在旁邊的紅如雪卻沒有嘲笑他,反而歎了口氣,難得在林曉麵前幫他說話。

“這倒是真的,阿仙,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年,這傻子的確也尋覓過你許久許久,他對你的感情?並不比其他人弱。”

“是、是嗎?”

林曉麵色微僵,盯著自己被握住的指尖,有種不知道該不該將手掌抽-出來?的想法,她隻?能?乾巴巴地道:“謝謝你喜歡我。”

倒也不是她非常抗拒劍傾城,主要是林曉不太習慣,畢竟她從前一直是個事業人,此刻就算換成任何一個愛慕‘劍仙’的人,她同樣會感到不適應。

好在這種慢慢‘適應’的感覺,她還是可以接受的。

見劍傾城雙目灼灼看著自己,她硬著頭皮說了句:“昔年天縱之資,仿佛還曆曆在目,你們如今模樣,其實?與我設想中並無二?樣,還是那?樣冠絕劍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真的嗎?”

劍傾城明顯眼眸中渴望多了些,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和不好意思,但最後還是如實?同她說:“其實?我一直擔心你會對如今的我失望,我既不是仙道魁首,也不曾冠絕當代,不過隻?是一個劍道佼佼者,我一直害怕你會覺得我比不上他們,會對從前的決定失望。也許是我想多了,你是那?樣溫柔的一個人,當年沈諭修為被廢尚且與他相交,又如何會因此而嫌棄我?可我實?在心怯。”

這些話他不曾想過有一天會直接說給林曉聽,他本以為自己會永遠藏在心中,永遠隻?壓於心底。

但也許是此刻的她依然那?麼溫柔,和記憶中並無兩樣,又或者是因為現在的情?形遠比他曾設想過的許多模樣都要寬和,那?些惶恐和慌張逐漸褪去,他才能?說出這些話給她聽。

林曉聽得心情?複雜,總覺得他口中的‘隻?是一個劍道佼佼者’這句有些刺耳,畢竟她現在離這個目標都還很遠,但末了又覺得劍哥的確挺可憐的,她都能?感受出他的些許心續,隻?能?說這陰差陽錯給他帶來?了太多的心理上的變化?,畢竟他從前也是個不可一世?、輕狂張揚的桀驁者。

這事好像和她無關,又好像她也該付一點責任。

林曉想著這些,難免有些沉思。

而劍傾城一直觀察她的神色,見她並無抗拒,又似乎對他的話有所反應,好像是在心疼他一般,他頓時揚起大大笑容,輕輕湊到她身邊,很小聲很小聲地喚了一句:“阿仙。”

“嗯。”

“我可以……和你親近一下嗎?”

“什麼?”

還在想事情?的林曉有些沒反應過來?,半息之後才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向主動貼過來?的劍傾城。

“什、什麼親近?”

“就是……”劍傾城麵色微赤,看得出也有些難為情?的樣子,但他還是把?心中的訴求說出了口:“我想親你一下。”

“咳咳咳——”

林曉差點被自己的唾液嗆到,同時懷疑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麼。

許是她反應有些大,劍傾城麵色肉眼可見地慌神了一瞬,他立刻挪開身體,緊張道:“你當我沒說,其實?我隻?是開玩笑。”

其實?他是覺得既然兩個人兩情?相悅,那?麼合適的時候稍稍開始一下下一個階段也很正常,畢竟他這位被‘劍仙’愛慕、受儘了無數羨慕、所謂上天鐘愛者其實?連阿仙的手都沒牽過。

說出去劍傾城都覺得丟人,因為連幻羽道長那?個混蛋都牽過她的手。

男人在某些方麵總是非常的在意。

林曉撫了撫%e8%83%b8口,勉強穩定下來?,掃過他緊張又眼巴巴的麵孔,看到旁邊的紅如雪一臉看八卦的表情?看著他們,她總覺得這個畫麵很奇怪。

斟酌幾許,她開口道:“那?個,紅……”

話還沒說完,紅如雪立刻起身,十分有眼色地說:“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些事,阿仙,明天再和你敘舊,我先走了。”

“等——”

不等林曉的挽留說完,她已?經飛快消失在兩個人麵前。

劍傾城對她離開的方向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這才回過頭來?繼續看著林曉。

林曉先是有些僵住,旋即慢慢鬆緩,最後她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