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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王。

對於最初放出的傳言,這種程度或許就足夠了。

計算著傳言滲透的時間,就會宣稱情緒低落的王隱居了,弗萊德海姆要成為下一任的王。

要是說出發動政變強行排除了古多和蕾蒂,說不定民眾會站出來說王到哪兒去了。

(時間越長,國民就會越慢慢接受這個狀況。很麻煩啊。)

想要快點升起反擊的狼煙。為此,也必須乘上通過這個村子旁邊的船南下。

梅爾迪買了食物之後,趕緊回到了村子附近的墓地。

告訴了蕾蒂並不令人高興的關於王都的傳言作為特產,歎了口氣。

「……要是能平安進入奧伊蘭貝爾格侯爵的領土,首先就是情報戰啊。」

雖然不是什麼讓人舒服的話題……梅爾迪皺著臉。

蕾蒂沉默著把李子遞給梅爾迪。

吃到久違的新鮮水果的梅爾迪,認真地說,死都不後悔了。

「就算是隱藏身份的旅途,要是能吃到更好的食物就好了啊。至今為止的方便食品攻勢,就好像王立騎士學校的行軍演習一樣。」

「梅爾迪是經歷過行軍演習的人真是太好了。我隻是聽說過。」

「……話是這麼說,殿下不習慣這樣的旅途嗎?」

好歹是在王立騎士學校經歷過行軍演習的梅爾迪,能做到基本的野營。為了完全是嬌生慣養的蕾蒂,在旅途一開始就決定了要想起練習的東西,自己一個人努力。

但是蕾蒂用比梅爾迪還熟練的手法生火,說要定期取水停下來,到了晚上,為了讓有危險的野獸遠離而使用力量。

「我曾經有過從山上的吊橋上掉下去,在沙漠裡和大家走散這樣各種的經歷。這種程度隻是『稍微有些辛苦』的範圍。」

蕾蒂決定成為王之後,雖然遇到了『很多倒黴的事情』,但都當做是為了今天的預備演習。運氣很糟,說的正是這個。

「趁著現在吃個飽吧。今晚開始就要一直監視著看船會不會過來了。橋有多高?」

「隻要有繩子,我也能想辦法下到船上的高度。」

梅爾迪在村子裡買了新的繩子。要是能綁好,像梯子一樣使用,似乎可以不用受傷。

「這回就隻能做我討厭的紙上談兵了……」

不知道船什麼時候會來。也不知道船有多大,速度有多快。

隻能通過模糊的情報,不能確定地說這麼做說不定能成功。做出這種曖昧的作戰計劃,梅爾迪和蕾蒂都是初次。

「隻要不被羅恩斯坦因侯爵發現,現在失敗也沒關係。雖然有限製,但是『嘗試』的話,還不是最糟糕的情況。」

「真是幸運啊。對方也是這樣準備不足的。」

雖然是粗糙的作戰,也隻有做了。

蕾蒂首先用鋼鐵之劍砍倒幾棵森林裡的樹,用水鏡之劍讓河水動起來,把砍倒的圓木運到附近。

之後就是等幾天,知道夜晚有船通過。幾天的話……雖然還是做好了這種覺悟,不過好像今晚就能到。

是因為商人們判斷可能會頻發的內亂會讓物資的流通停止,所以似乎想要趁船還能動的時候發船。不管白天還是傍晚,都有幾艘船順流而下。

蕾蒂也趁著白天休息了一下,到了晚上藏到河附近。

把河水操縱得像生物一樣,靜靜地把放在河邊的圓木,放到橋下遊側。要是圓木擋在岸邊堵住河流,順流而下的船就沒法前進,隻能在橋附近束手無策。

「準備好了。」

之後就是等著船了。蕾蒂和梅爾迪藏身在橋的欄杆後。

村裡的人靜靜進入睡眠的時候,出現三艘載滿貨物的船。

蕾蒂看著梅爾迪的臉,點點頭。

屏住呼吸觀察情況的時候,聽到「咚」地一聲鈍響。恐怕是船撞上圓木,停了下來。乘員們慌忙點起提燈。

「這個圓木是怎麼回事……!」

「喂,怎麼了?」

「圓木堵住了河流。不想點辦法沒法前進。來幫幫忙。」

三艘船的乘員,用繩子綁住彼此的船,開始工作。

在用棒子和手把擋住的圓木移動到河的一邊的實收,船上的蕾蒂和梅爾迪,瞄準了後方沒有人的船。

利用繫在橋上的繩子,首先是蕾蒂悄悄下去,直接梅爾迪下去。雖然有注意,當兩人的重量碰到船的時候,還是發出「咯吱」的聲音。

一下子,拿著提燈工作的男人,就對聲音做出反應,無意中轉過身。

蕾蒂因為可能被發現了而急躁,心跳都變快了。藏在貨物的陰影裡,深呼吸,讓心情平復下來看著情況發展。

(要是被發現鬧起來,就隻能跳進河裡逃走。我倒是總有辦法,但是梅爾迪會遊泳嗎……!?)

感到手中出著讓人討厭的汗,想著最糟糕的情況,工作著的男人似乎認為是錯覺,再次回到工作中。

雖然心底安定了,但是不是說「太好了」的時候。

使用風回收繫在橋上的繩子,快速尋找貨物之間的空隙,鑽進去,蓋上布,讓表麵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這樣應該就能暫時輕鬆移動了。

「剛才真是下一跳。好危險啊……」

好不容易完成粗糙作戰的梅爾迪,從心底吐出疲勞的聲音。

蕾蒂苦笑著回答「是呢」。

「我都做好了和你跳水的準備了。」

要是被人發現年輕的男女泡在水裡,肯定會誤會是殉情。

要是這件事被傳開,就沒有裝出向西前進的意義了。

能順利潛入船上,真是太好了。

稍微喘口氣的時候,船的前方傳來了「還有一個」的聲音。船似乎差不多要出發了。

「就這樣南下,一口氣接近奧伊蘭貝爾格侯爵家的領土。戰鬥肯定已經開始了吧。」

「下了船就開始收集傳聞吧。我不想弄不好被捲進去。」

奧伊蘭貝爾格侯爵家,可不是被宿敵羅恩斯坦因侯爵家冠上『古多是假的王子』的嫌疑,還能期望『對話』的溫和性格。隻要有機會就會想要不擇手段陷害政敵。

(……奧伊蘭貝爾格侯爵雖然像是我的政敵一樣,但現在隻有聯手。平安度過這次政變,接下來就是我和奧伊蘭貝爾格侯爵家的戰鬥了。)

那樣的話,雖然古多會為了讓蕾蒂獲勝而幫忙,但是卻不是什麼讓人舒服的結束方式。

淨是遇到困難的問題。但是隻能一個一個解決。

腦子裡煩惱著,把身體靠在船上,這是旁邊的梅爾迪靜靜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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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也遇到過這樣的事吧……」

和梅爾迪說的一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落入芝諾的策略中。

不久之前,以視察地方的名目帶梅爾迪出去的時候,遇到了造假錢的芝諾,因為芝諾的謊言,讓村裡的人認為他們是假公主一行人,而襲擊了她們。那時候也是很梅爾迪兩個人逃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第二次。我也習慣了。」

「這是能習慣的嗎?」

梅爾迪的說法有些奇怪,不由得發笑。

雖然習慣逃亡不是什麼讓人高興的事情,現在就有笑來掩蓋晦暗的心情吧。

「從王都開始的逃亡……還以為會是更加充滿悲壯感的。與死亡為鄰什麼的,再也回不來了什麼的,明明在和平的時候預想過,想到了相當多的這樣那樣的情況……」

蕾蒂登上王座之後,可能會發生政變。

梅爾迪為了以防萬一,在城邑準備了裝有逃亡用行李的安全屋,思考逃亡路線,做出決定在哪裡集合的『獵戶座的指引』。

不管可能性有多低,軍師也要做出麵麵俱到的準備。像現在一樣,有些事就算覺得不可能也會真的發生。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是因為殿下很振作,因為露出還有餘地的表情,我也覺得總會有辦法。要是不久之前,就隻會說著『看吧』,裝出看透了的樣子,早早放棄了。」

逃亡這個詞帶有負麵的感情。

但是梅爾迪能夠說出不再是以前那樣了。

「絕望還太早了。……再到以後再絕望吧。」

正是如此,蕾蒂點頭。

政變才開始。之後要怎麼辦,他們必須要拚命選擇才行。

到奪回王都為止,肯定會失去很多東西。但是為了一個也好,能少一個從這雙手中流走的東西,也要和梅爾迪一起思考之後的事情。

養活南方肥沃的土地上的糧倉地帶,那裡有奧伊蘭貝爾格侯爵家的領地。

用河流跨越嚴格盤問之後,因為已經離開了麻煩的羅恩斯坦因侯爵派的貴族的領土,所以蕾蒂她們下船換成徒步。

考慮到發生內亂的可能性,一邊警戒著一邊走在街道上。

下船後兩天後的早上,終於到了一個小鎮上。從外側看開始比較安穩的樣子,但是蕾蒂還是像以往一樣交給梅爾迪去買東西,她在遠離小鎮的地方等著。但也不是什麼都沒做。操縱送,試了很多方法,看能不能從鎮民那裡聽到點聲音。

「不行啊,離這麼遠果然還是很困難……」

就算從這裡能夠發出可以破壞小鎮的風,但是要吹起能吹來人們對話的風卻很困難。

隻能引起天地異變,真是不方便。鍛煉過的人類的能力,更能派上用場。

歎口氣,在鎮外的墓地等著梅爾迪回來的時候,聽到急促的腳步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站起來等著的時候,梅爾迪喘著氣回來了。

「……情況改變了很多。我按順序說。」

梅爾迪坐在地上。撿起小樹枝,一邊畫著地圖一邊開始說從小鎮上的人那裡聽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