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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趕緊討論出逃脫的方法比較好。我們從外表就明顯在強調自己是異教徒。」

「哎呀,真溫柔啊。」

「隻是對自己說而已。判斷不能晚啊。」

趁還能動的時候行動比較好。盡可能早,選擇人少的地方,像是滑進去一樣,躲到人少的地方避難。

但是這個宮殿的離宮裡,還有因為生病倒下的庫雷格和弗萊德海姆。要是在不會捲入人流的地方,就會守在他們身邊……。

「判斷錯誤就會喪命。現在,宮殿和人民都很危險,要是公主殿下的話怎麼辦?」

說著危險,芝諾卻沒有慌張的樣子。那是因為有自己能得救的自信吧。在流行病中,選擇留在帝都也好,在心的某處——也就是說被稱為恐懼的感情或許被凍結了。

「……到了現在隻能製作出一個犯人。人們不是在尋求說明,而是在尋求安心。」

「同感。沒有轉移矛頭以外的路。」

現在,對在聚集在這裡叫喊著『怎麼回事』的人們,說明『發生了流行病』的事情,不能實施『老實呆在家裡,不要出去走』這樣的對策。隻是希望有誰能保證「你不會有事」。就算是虛假的真是也沒關係。

「在此之前,必須做完該做的事情。軍人的誘導還沒好嗎?」

「派出軍人會起反效果。出去的應該是神官或皇族……不,果然還是皇族。最好是既是皇族又是神官的,卡裡姆皇子。」 芝諾說,尋求安心的話,宗教更有效果。

「正如公主殿下所說,製作出一個犯人吧。」

「不管怎麼說準備時間也不夠。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叫著架空的犯人名字,你認為會有人信嗎?」

再說聲音根本就傳遞不到吧。有幾個人叫喊也會被群眾的聲音吞沒。

「的確『聲音』的誘導不可能。但是,這時需要軍人的幫助。在判斷力遲鈍到邊沿的時候,讓幾十個人一起跑起來的話,周圍的人也會被吸引一起跑起來。這就是所謂群眾。」

「……有人倒下的話,就會引發不得了的事故。太危險了!」

的確,這群人中,有誰喊著『在哪兒!』跑起來的話,大家會毫無理由地按此行動。

人們會向不是宮殿或神殿的別的地方心動。但是會有人無法跟上這突然像雪崩一樣的行動。腳被扭,摔倒,後麵的人也摔倒。重複這樣的事情,會引起恐怖的事態。

「但是這樣放任不管也會引發同樣的事情。是要在宮殿或神殿引起暴動,還是閉口保持沈默,看著人們在眼前倒下。」

要說選那邊的話,蕾蒂那邊都無法回答。

要是同樣的事情發生在索魯威爾國的話,自己會怎麼處理呢。在腦中刻意隱去無奈的回答。

「——決定這個國家事情的,是這個國家的人。」

「嗯,沒錯。非常抱歉,尋求了你的判斷。」

芝諾故意做出「失望」的表情給蕾蒂看。侮辱她是連這種程度的判斷都沒法立刻做出的君主。

(現在,被侮辱也沒關係。不是應該回答的時機。但是之後再一次被問到的時候,絕對要做出沒有錯誤的回答才行。突然得出的回答,和冷靜下來思考的回答,必須要成為能讓兩個答案一致的君主……!)

蕾蒂必須要做的,為現在隨時可能引發的事態做好準備。

配合卡裡姆的判斷,是避難還是在這裡待機,有必要決定下一個該採取的行動的必要。

要問那個卡裡姆在哪裡,應該放下芝諾去尋找的,但是在此之前對方找到了蕾蒂。

「……啊啊……稍微打擾下可以嗎……你們都在真是方便了。」

在比平時都讓人呼吸困難的夜風吹拂中,卡裡姆出現在空中庭院。他帶著滿臉疲憊,帶著幾個部下來了。

「想跟蕾蒂絲雅公主大人,商量一下今後的事。」

芝諾這麼說著,卡裡姆站到蕾蒂身邊,眺望帝都的樣子。

「方便解釋就好了。……兩位,我想你們應該理解,這裡很危險。請現在就離開……」

「你,打算讓人民進宮殿?還是打算閉門不出?」

「……我先說服他們,讓他們領靜下來先回家。雖然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聽還不如甲蟲的我說話……。要是不行的話……或許會讓大神官很女帝陛下出頭……」

要是作為王牌的兩個人說服失敗的話,就會引發暴動。

是會讓事態稍微好轉,還是惡化,這很難看出,蕾蒂露出很嚴肅的表情。

「知道了。我們就……」

還沒說「不用在意了」,芝諾就站到了蕾蒂麵前。

「卡裡姆皇子,能交給我嗎?能讓這件事全部漂亮解決的引導。雖然會出現些犧牲,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吧。」

「——全部?」

雖然蕾蒂想說等一下攔住他。但是忍住了。

聽了芝諾的提案之後做出判斷的人是卡裡姆。不是蕾蒂。

「全部。人民會冷靜下來,宮殿和大神殿不會被蹂躪,皇子殿下的巨大煩惱的種子也會消失。……全部。」

真是甜美的引誘的話。蕾蒂咬住嘴唇。瞪著芝諾。

不管選擇哪條路都會有人犧牲。做出負責的覺悟的時候,引誘他說有個付出稍微犧牲就能全部解決的第三個方法,會有不動搖的人嗎。

芝諾真正的恐怖,不是頭腦,或許是能進入人心的空隙。像過去利用梅爾迪的表兄引發的悲劇時一樣。

「所謂稍微的犧牲是?」

「嗯,請做好帝都會有五十個人左右犧牲的覺悟。這個規模的話,不管是放任不管還是行動都必然會出現傷者和死者。……而且,帝都外的犧牲者十個人,最終應該是可憐的六十個人吧。」

不隻是帝都,還有其他的犧牲者。

話說回來,是誰,蕾蒂想著,然後根據『卡裡姆巨大煩惱的種子』想到了一件事。

的確那樣的話,就能把一切都漂亮結束。現在芝諾把作為軍師提出的最好的策略像女神的恩惠一樣給出來了。

「不,請等一下!請先讓我派出快馬!!」

「判斷晚了的話犧牲者也會增加。不能猶豫。」

「軍人的準備怎麼都會花一些時間。那麼就應該用那稍微的時間努力減少犧牲者。」

「滿足度不同。流了血,他們才會認為結束了。」

「那種東西用火焰的旺盛感就夠了!!……真的,你這個人……!!」

蕾蒂咬緊牙關。感覺有了點血氣,但是無所謂了。

不甘心的是,自己在感歎,虧他想到了這種事。

「也就是說,公主大人讚成我的提案?」

「我隻是說了改善的方案。既不是贊成也不是反對。」

怎麼辦?蕾蒂向卡裡姆投去視線。

「——決定的是,你。」

北方的天空亮起來的時候。雖然是朝霞一樣的顏色,但是看得到處於半夜的地平線。

但是仔細看,那些光在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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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彎曲一樣,形狀和光亮都在變化,好像黑暗和光明在舞蹈一樣。

這時候,或許人會向神祈禱。

——在陸地和天空的交界線,火焰在延展,人們應該會注意到吧。

明明那裡發生了悲傷的事,明明知道發生了,就算有神的力量,女神和自己也什麼都做不到。

在極度的緊張狀態下是否做出了正確的判斷,這些到以後才知道。

蕾蒂望著變成紫色的夜明的天空,在去往某處的馬車裡搖晃著。

同乘的芝諾,看著道路嘟囔著「荒廢了啊」。

「視察還是幾天後比較好吧?可能還有火焰殘留。」

「稍微看看就回去。……你稍微閉一下嘴。」

哦哦,好可怕,芝諾閉上口。

蕾蒂保持著無表情,讓延續到目的地的道邊風景牢牢映入眼中。

人們疲勞地坐著。誰都穿著像是黑煤炭一樣的衣服。

不僅如此,也有受傷的人。這附近軍人的處理還沒到,我們自己能做的應急措施就已經是竭盡全力了。

大量的足跡留在荒廢的路上,馬車一直搖晃著。

比之前還花時間,蕾蒂才終於到了那個鴉片種植地。

「……漂亮地,燒掉了呢。」

多大的火,襲擊了這片沼澤啊。

一片綠色的這片土地,被燒落的鴉片染黑,在小村子裡小疙瘩一樣建起的建築物全都坍塌了。

「這個村子裡的人必須要感謝公主殿下啊。因為救了他們的命。」

「多餘的話都別說。決定的是卡裡姆皇子,不是我。」

昨晚,湧向宮殿和大神殿的人們,在芝諾的提案下被誘導向了其他地方。

——結果……就是這個。

栽培了鴉片的這一帶,變成了焚燒過的荒原。

(流行病的原因,是沙漠女神的歎息和憤怒——……。因為想要錢而栽培「鴉片」做異國宗教的貢品……。真虧……那個時候能想到這樣的謊話……不,不對。不是在那個時候想到的。在更久之前,想出了這個策略,等待時機。)

芝諾應該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方案。但是沒有說出來,等待最能讓自己的力量產生效果的時機。

那麼這個暴動說到底是不是——……。

(真是恐怖的軍師。為了讓這個提案是最好的,從最開始就開始設計……)

一開始不是偶然。首先芝諾先決定要讓卡裡姆引入他。以武力實行女帝製度的廢止——……他想成為革命的軍師。

當然,芝諾的話,應該也考慮過成功之後的事。為了讓人說他是引領烏魯克帝國成為好的國家的軍師,排除鴉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