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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芝諾在一起,就算很少隻要成了聯手的關係,怎麼都會對他產生些感情。

因為自己已經做了這麼多,所以對方應該也一樣。

會得到什麼回報——……會希望朝自己盼望的方向改變。

(事到如今芝諾不會改變自己的生存方式。他已經隻會走在自己相信的路上。就算說盡好話也是無法互相理解的人……的確是這樣。)

蕾蒂應該為了任何時候都能轉換心情,時常做好準備。因為絕對不會有讓彼此接受解除聯手關係的事。 ◆ ◆ ◆

早上,蕾蒂在女官和女僕的幫助下,收拾整齊。

認真梳好頭髮用緞帶綁起來,穿上異國的禮服。雖然隻是這些事,意識已經完全轉變成「公主」了。

一邊慢慢品著香草茶,一邊問負責陪她說話的女官,昨天宮殿裡有沒有有意思的事,裝作是閒談收集情報。

喝完一杯的時候,蕾蒂的心裡開始打鼓。平時早應該來了的庫雷格,還沒到房間。

「……能去叫庫雷格來嗎?要是有事在忙的話,跟他說不用立刻來也沒關係。」

「明白了。」

拜託等在一旁的女僕之後,蕾蒂讓女官退下,讓她一個人呆著。看著鋪在桌上的地圖,開始考慮流行病的對策。

今天烏魯克帝國的帝都納爾·夏恩也是一片晴空。為了巡禮到來的人群絡繹不絕。明明是有這麼多人聚集的帝都,患者人數卻還很少。

「在帝都,確診流行病的患者,比起居住在帝都的人,巡禮的人更多這點讓人在意。」

一隻手拿著醫療記錄,蕾蒂開始確認巡禮者都是從哪裡來的,視線轉向地圖,慢慢到了目的地。

沒頭於這份工作一段時間後,被敲門聲打斷了。抬起頭,說聲可以了,伴隨著「失禮了」的聲音,女僕進來了,把手裡拿的東西,遞給蕾蒂。

「庫雷格大人給您的信。」

應該是寫了放在屋裡的吧。沒有許可就去了哪裡什麼的真是少見。

接過信的蕾蒂,讓女僕出去之後打開信。閱讀了簡短的文章後,幾乎是以捏碎的形式塞進了信封裡,拍在桌子上走出了房間。

蕾蒂走路的速度之快,讓追過來的女僕幾乎是小跑。

站在庫雷格的房間門前,敲了一下門,幾乎是說著「我進來了」的同時打開門。

「……不是拜託傳信,不要靠近我了嗎。」

坐在椅子上悠閒讀書的庫雷格,讓人看不出他是病人。但是上衣比平時多了一件。

「看來還很精神。醫生的診斷是?」

「如您所見,隻是感冒前的惡寒和無力。但是以防萬一,拜託了卡裡姆皇子,把我起居的地方搬到弗萊德海姆殿下那裡。」

蕾蒂毫不顧慮地接近,拉起庫雷格的手。的確,沒有覺得比自己更熱得多。但是……在這個炎熱的國家,無法想像庫雷格會感冒。

「不可以靠近。還不清楚會不會通過人傳染給人。」

「我沒關係。比起我,你才……」

不好,蕾蒂後悔了。雖然有皇族在的宮殿相對安全,但是過份相信了。

弗萊德海姆就是在宮殿倒下的,就算庫雷格染上流行病也不奇怪。在不習慣的異國土地,身體強壯的人也會輕易身體不適。

——自己判斷失誤了。雖然認為不會感染的可能性更高,但是不是的。蕾蒂的判斷,奪走了重要人的生命。

「殿下,絕對不要認為自己的判斷不對。那就和侮辱相信你的人一樣。臣下,不是被主君的決斷擺佈的存在。是為了成全主君誌向而存在的。」

「……是啊。」

「殿下奪走弗萊德海姆殿下的工作,平安結束了陷入困境的調停。這是殿下成為女王時重要的功勳。為了平定國家,就算有所犧牲也是沒辦法的。」

蕾蒂不喜歡這樣的思考方式。

恐怕,弗萊德海姆和庫雷格的話更能想通。雖然認為很可憐,但是因為是工作所以沒辦法。

但是蕾蒂無論如何都無法就此止步,承認自己和兄長不同,不適合從政。每到這個時候就會拚命搖頭咬緊牙關,決定想辦法解決,但同時也沒有捨棄重要東西的想法。

「但是,殿下的溫柔是美德。正是因為您珍惜我這老人的身體,所以被乾脆捨棄,才會不覺得後悔。」

「說謊。弗萊德海姆殿下肯定也會這麼想。」

「……和殿下深交,印象就會改變。」

庫雷格帶著微微高興的聲音說。

「一開始看起來還隻是個公主大人。如評論一樣是個樣本一樣的公主,要是做公主的話,真是值得誇耀的國寶。過了一段時間,就發現您充滿了才能和自信……要是生錯了性別的話,就會愉快地想您生下來就是索魯威爾國的王太子。」

曾經,庫雷格被現任國王拜託,通過蕾蒂的表姐夏洛蒂的結婚看清蕾蒂是否真的適合做下一任國王。但是情況有變,實驗暫時中止。和蕾蒂合作為了不發展成和伊爾斯托國的外交問題而奔走,結果順利收尾了。

雖然和蕾蒂一同度過的時間很短,但是注意到了重要的事情。

自己的人生還沒有結束,之後還有很多要做的事情。——必須要把生命獻給崇高的主君。

「看來殿下要比我想的沒有自信。想到活下去的話,就會想到原來如此……」

「……也不是完全沒有。通過努力得出結果多了自信還是有的。」

「不是覺得比不上弗萊德海姆殿下和古多殿下嗎?」

「那,隻是事實。」

蕾蒂歎口氣說,不要說理所當然的事實。

擅長俘獲人心,圓滑周到地完成所有事的第一王子弗萊德海姆。

擁有索魯威爾國首屈一指的頭腦,通過實績聚集人心的第二王子古多。

無論哪個都有蕾蒂伸長手也得不到的才能,一直處於能充分發揮這些的環境。

自己的才能和經驗都不及他們。不可能比得過。

「不,差不多該邁出下一步了。殿下必須有不對兩位王兄感到自卑的必要的自覺。當然,也會有到不了的地方。但是也有勝出的地方。」

不應該有過剩的自信,但是完全沒有也是問題。需要決斷的時候,會選擇引出超出必要的部分。

「人類,在做最終決斷的時候,在後麵推動著他們的就是『感情』。」

「不是義務或榮耀?」

「殿下還年輕所以或許不知道,不離婚而爭吵的時候,並不是站在『因為是妻子』『因為是丈夫』的立場上而為離婚猶豫。要是猶豫的話是『為了今後的生活』這樣對自己的不利,或是『為了孩子』這樣的感情。」

蕾蒂擁有為了做最後的決斷而需要的東西。

擁有溫柔並不是無可救藥的。而是在注意不到的地方,慢慢地,慢慢地,像慢性毒藥一樣沾染上。雖然眼睛看不到,無法出現戲劇性的結局,在政治和戰爭中最先被輕視。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感覺像背上被踹了。」

「不是因為就是這樣希望,所以才讓我做騎士的嗎?」

「嗯,是啊。得到了『振作點,不做該做的事怎麼行』這樣的激勵。雖然很抱歉,但是請在弗萊德海姆殿下的身邊靜養吧。你的話,似乎能做點什麼,我擅自這樣相信著。」

稍微輕鬆了點。庫雷格就是為此才鼓勵的她。

(就算我後悔判斷,失落,庫雷格的病也不會治好。那麼不是應該至少要把該做的事情做了嗎……!)

現在,自己該做的事。不是有很多嗎,自己強行讓自己興奮起來。

「傍晚再見,我再來看你的情況。」

「情況請問女僕們。弗萊德海姆殿下就交給我吧。」

「拜託了。「

蕾蒂隻說了這些,一次都沒有回頭,走到走廊。靜靜關上門,對等著的女僕微笑著說,之後就拜託了。

回到房間,芝諾等在門前。明明沒有問他,就立刻謊稱不能擅自進入女性的私人房間。這個男人,隻要需要的話,就算是禁止進入的地方也會毫不猶豫地進去的。毫無疑問。

「我聽說陪伴您的騎士因為感冒倒下了。」

「身體不好是當然的。因為陪我長途旅行了。」

芝諾應該知道庫雷格不是單純的身體不好,而是被流行病侵蝕了。即使這樣蕾蒂也裝出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公主大人是不是也回國比較好。」

「不巧,生來就沒有生過一次病。……啊啊,因為疲勞發過幾次燒。」

雖說聽起來隻是謊話,但是蕾蒂已經告訴了他實情。信不信就看芝諾自己了。

「你才是,不回抱著火種的巴爾迪亞國好嗎?」

「把工作半途而廢的軍師,在巴爾迪亞國也得不到信用。是應該離開還是應該前進。現在應該是離開的時候吧?」

——就像冒著危險也要留在這裡一樣,下了賭注。

蕾蒂忍著沒說「別把我跟你相提並論」。懷著的心情不同,但是採取了相似的行動是事實。

「好了,現在怎麼辦?」

「轉轉醫院。想聽聽醫生的說法。……要是害怕染病的話,留下來也沒關係哦。」

「我跟您同行。雖然不能代替公主大人的騎士,但是可以想出對策以防出現那樣的事。」

到了萬一的時候會把蕾蒂當做誘餌逃跑的男人,表麵上說出了像忠實的臣下一樣的話。 先回納帕尼亞國等著。被蕾蒂這樣吩咐了的杜克,沒有去納帕尼亞國,而是讓蕾蒂同意了在米娜巴爾特街道等著。因為這條街上還沒有一個感染者,所以判斷就算不出國也沒關係。

選擇留下,並不隻是擔心主君,還有其他理由。差不多弗萊德海姆派的搜查隊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