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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從阿斯翠德那裡接過匕首。因為沒有鞘,所以用手帕包住刀身。

第十卷 二人的軍師 第三章 邁向未來的第一步

準備好了的蕾蒂他們走下樓梯。就這樣打開眼前的門的話就能進去食堂,打開後麵的門有廚房,能從那裡到旅館的後門。

「數三個數就閉上眼,聽我的信號衝出去。」

聽他這話,蕾蒂就理解阿斯翠德要做什麼了。

說聲拜託了,蕾蒂帶著梅爾迪打開通向旅館正門的門。

「阿斯翠德,你從後門。後門發生了騷動的話,正麵的人就會想『果然是繞到後麵』開始移動。我趁著正門薄弱的時候在庫雷格的掩護下突破。明白了嗎。」

「是。」

蕾蒂和梅爾迪,庫雷格走向正門,阿斯翠德走向後門。

阿斯翠德站在後門的門口,高聲喊道。

「三,二,一!」

蕾蒂他們按他說的閉上眼。於是,雖然背對著阿斯翠德站在正門的前麵,但還是有炫目得令人吃驚的光穿過閉上的眼瞼。

這是阿斯翠德持有的白光之劍的力量。擁有光和淨化力量的劍,能發出煤油燈無法發出的強烈的光輝。

「嗚哇!」

「這是什麼!?發生了什麼!?」

「有人到後門來了!可惡,太亮了,什麼都看不見!」

聚集在後門適應了夜晚的黑暗的人們突然沐浴在明亮的光中,發出悲鳴騷動著。聽到了這些的正門的人開始動起來。

「請快走把!」

聽到阿斯翠德的信號,閉上眼睛的蕾蒂由庫雷格打先頭,衝出正門。

有幾個注意到的人,在喊「從這邊出來了」的時候,蕾蒂和梅爾迪就跑了。

感覺快追上的人,被庫雷格沒有出鞘的劍收拾了,摔倒在地上。

「沿著河往下遊走會更輕鬆!」

梅爾迪用手拉住朝市北跑的蕾蒂,說朝反方向走。

有河就不會因為飲水困擾。明天能順利得到船的話,或許就能乘上爭取距離。而且人類,從精神上來說,向下比較輕鬆。

「但是那樣會被找到的。芝諾的話,應該會看穿我們的想法,在南方配置上人手。」

「雖然是這樣!但是不能在好準備的情況下,讓身為公主的你露宿吧!?」

錢和飲用水,乾糧多少都帶了些,但是僅此而已。在才開春的冷風中,睡倒在地上會感冒的。被狼和野犬襲擊的可能性也很高,或許也會有盜賊出沒。危險實在太多了。

明知會被發現,梅爾迪還是覺得沿河向下,賭上鑽芝諾包圍網空隙的可能性比較好,但是蕾蒂再度強調向北。

「你要是沒有帶我的話,是向南還是向北?」

「北。」

「那就向北。走吧。」

梅爾迪下定決心,說「是這邊」走在前麵。這個城市的地圖已經完美掌握了。可以選擇不會引人注目的地方,走到市外。

雖然多虧如此,在誰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下走到了城北,但是門前已經有了幾個男人,打著火把看守。

「這種程度的話,就強行突破吧。」

蕾蒂想要使用從旅館就叫出來的,一直抱著的騎士之劍。

「雖然因為殿下能抱著它跑,我覺得會意外很輕但是我,可沒有什麼能揮舞它的自信啊」

「沒說讓你做。而且我完全沒有期待你的戰鬥能力。在這兒等著。」

在梅爾迪吃驚的期間,蕾蒂跳了出去。無視梅爾迪「喂」的責備聲,揮舞著騎士之劍。

首先是打落火把。回歸黑暗之後,蕾蒂鬆開劍。劍遵從主君的意識自由動起來,挨個敲看守的男人們的後頸。

梅爾迪聽到的,就是呻[yín]聲和被設麼敲打的聲音,然後就是倒下的聲音。

「已經可以了,走吧。」

終於回歸無聲和黑暗的世界,蕾蒂平靜的聲音響起。

「好,好強!」

「嗯,我會保護你的,放心吧。」

這不是立場完全反了嗎,梅爾迪流出冷汗。想著到底誰是護衛,兩人穿過門到了城外。

天空鋪滿雲。明明是在月亮隱去的黑暗中,蕾蒂卻毫不迷惘地前進著。

來到的地方,是河流上遊的城鎮。從那裡再向上遊走,就來到街道上。要是找到能到王立騎士團的營地的馬車的話,就讓梅爾迪坐上,終於能喘口氣了。

「以防萬一,從森林中繞過去吧。等到早上確定沒有看守的人,就進到城裡,整備持有物品。」

「森林很危險啊。」

「我說了讓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比起那個,你一邊想對策一邊走。我一邊警戒一邊走,別想其他的事。」

要是想幫忙的話,就考慮一下留在城裡的杜克他們和今後的事情。

蕾蒂的話,讓梅爾迪感到沉重。

(搶在芝諾前麵,報一箭之仇我,能做到嗎?)

或許能做到逃掉。但是跳掉,就意味著給芝諾逃走的猶豫,沖毀城市。或許這樣就能滿足,但是蕾蒂囑托他要想之後的事了。

(的確我憑力氣什麼都做不到。思考吧!為了留下的那些人!)

如芝諾所想爭取到了時間,這樣下去就會失去製造假幣的證據。城裡的人們會喪命。這樣真的好嗎,梅爾迪重新鼓起幹勁。

再一次從頭開始在腦子裡開始整理狀況。

(但是最初是從哪裡開始的?首先是這點,從比我開始思考開始更早的時候思考。相比比到杜亞市之前更早)

旅途中遇到的盜賊團身上也閃現出芝諾的影子。這麼說的話,更早。

——乾脆,從在杜亞市埋下門開始。

回溯到那麼早,思考奔向歷史深處的時候,僵硬的聲音使之停住了。

「梅爾迪,站住。不要從我身邊離開。」

「誒?什麼?」

「野犬還是狼。總之不是人。我要趕走它們。」

森林中有很多危險。立足地不好,有很多毒蟲,狼或野犬到處走。還有有時連人都襲擊的鳥。

沉浸在思考中的梅爾迪,發出「啊?」的聲音抬起頭。然後看到漂浮在黑暗中的八隻小小的獸眼,倒吸一口氣。手心被湧出的討厭的汗水濡濕。

「退下。」

蕾蒂像是保護梅爾迪一樣上前一步。絲毫不從獸眼移開視線,帶著強烈的意誌命令著。

(就算對野獸用語言命令再怎麼說也不行吧。)

梅爾迪做出保護蕾蒂的覺悟,脫掉外套。挽起袖子,打算要是覺得要被咬的時候就伸過去。但是這被銳利的聲音製止了。

「安靜呆著。野獸啊,退下。我在命令你們,聽得懂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蕾蒂把拿在手中的劍猛地插向地麵。然後再次向野獸們命令。

在這裡的是統治這個世界的騎士王,蕾蒂強烈意識著自己持有的力量,壓倒野獸們。

——沉睡在這個身體裡的古老的力量啊,解放吧。

因為在蕾蒂的頭髮,身體,指尖逡巡的力量,蕾蒂的身周散出白光。

珍珠一樣的光輝搖晃著溶解在空氣中,與此同時一點點給予野獸和梅爾迪呼吸困難的感覺。空氣的濃度在改變。

即使梅爾迪注意不到,擁有獸性本能的野獸們,意識到蕾蒂不是自己的獵物一樣,開始警戒著。短暫地彼此對望之後,蕾蒂向前走了一步。

對此感到害怕的,是野獸們。終於覺悟到誰地位更高,發出「啾」地好像撒嬌一樣的聲音,移開目光。

蕾蒂用目光命令「退下」,野獸們消失在黑暗中。

「野獸都很坦率,真好啊。」

這樣一來,棲息在這座森林裡的野獸就不會襲擊我們了吧。剛才的應該已經形成警告了。

相比放下心來的蕾蒂,梅爾迪背上滲出汗。眼前這個讓野獸服從的人,看起來像不知道的國家的王。

「殿下,是什麼人?」

「現在是索魯威爾國的公主,總有一天會成為索魯威爾國的女王。」

正是如此,梅爾迪想。但是為什麼能做到這樣的事,太不平常了,%e8%83%b8口在騷動著。倒不如說成是女裝的弗萊德海姆,那種說法更能讓人可以安心地說「原來如此」。

(以前也有這種事情。被盜賊的箭攻擊時,我的周圍突然吹起了陣風。還有那把劍,難道說是。)

梅爾迪緊緊盯著蕾蒂那把最多知道形狀的劍。從離開房間的時候開始,蕾蒂就拿著它。確實在哪兒看到過。

「梅爾迪,思考。」

「在思考著呢!請稍等一下!」

無法集中。差點被野獸襲擊,被蕾蒂保護了,然後感覺到違和感對眼前發生的事情一一做出反應,處理這些已經竭盡全力了。

「軍師的話,就有點膽量。必需要有即使眼前有人死了,也不動搖的心。」

「軍師,說我」

「芝諾教你心得了吧?在樓梯下,這麼說了。」

——少爺總有一天會到我這裡來。軍師,就是這種生物。

想起這些話,梅爾迪從蕾蒂那裡離開目光。

「我和那個傢夥不一樣。不打算成為軍師。」

「你,想過贏過芝諾嗎?」

「一次都沒想過。那傢夥是天才。不管是象棋還是什麼,從來沒贏過他。」

但是那是梅爾迪十三歲的事情吧。現在怎樣還不知道呢。

(真希望他能在此邁出一步。不然,梅爾迪永遠都會被芝諾做出的「逃避是正確」的詛咒束縛囚禁。)

蕾蒂和梅爾迪都需要思考該怎麼做才好的時間,但是必需要把意識投向周圍來警戒,又會變成放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