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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那回事!……對了,我們諾茲爾斯公有吹奏長笛的愛好。我們幾個無法與他合奏,務必想要拜託公主殿下……」

「那個……」,蕾蒂疑惑了。自己彈鋼琴也無所謂。但是諾茲爾斯公的長笛技術……在那個基爾夫帝國建國祭的時候還是從「發不出聲音」為起始的。憑那種程度的技術,能順利合奏嗎?

(不,或許是從那時候開始就不斷練習,現在已經相當熟練了呢)

諾茲爾斯公那些能力出眾的妻子們都那麼說了。一定沒關係吧。

但是蕾蒂說了句「我可以的話」同意了之後,馬上就後悔了。

「……真是出色的演奏啊。」

除此之外,還能說些什麼呢。蕾蒂的社交辭令當中清晰地混雜進了這樣的話外音。

「夠了!不需要這種社交辭令!直接說很爛吧!」

「……真是出色的演奏啊。」

蕾蒂再次說出同樣的話。既然是大人,就總會有即使知道是謊話,也不得不故意這樣說的時候。並且既然是大人,就算之後會無數次抱著頭撞枕頭,也必須要接受這一切才行。

被要求和諾茲爾斯公合奏,蕾蒂同意了。

諾茲爾斯公以半被費普麗她們哄騙的形式,不情願地拿出了長笛。蕾蒂則配合著他彈起鋼琴——雖然這樣。

發出聲音了,姑且。但是僅此而已。

「……真是出色的演奏啊。」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在你的妻子們爆笑之前。

費普麗雖然保持著笑臉,但是嘴角時不時會抽[dòng]一下。瑪琪用手按著嘴,低著頭肩膀顫唞著。愛普爾被手擋住的臉通紅,瓊背對著這邊……

雖然蕾蒂打算提出建議,迴避之後必然會出現的令人難受的尷尬場景,但是被聰敏的妻子們朝不好的方向顧慮了。

「我們還有工作,之後就請兩位年輕人慢慢聊吧。」

最年長的費普麗對蕾蒂這麼說了之後,帶著年輕的三個人匆匆忙忙出去了。

這下房間中就隻剩下了蕾蒂和諾茲爾斯公兩個人。

那就不需要裝作成熟的樣子說場麵話了,蕾蒂歎了口氣。

「那我就說了哦。——……求求你了,要是想和我合奏的話,就好好掌握能在人前演奏的技術吧。這不是讓你的妻子們很困擾嗎?」

沒有比被要求稱讚主君糟糕的業餘愛好更讓臣下困擾的事了。

對理解成好像是自己想合奏,而且似乎還樂在其中一樣的蕾蒂,諾茲爾斯公大喊著「不是那樣的!」反駁她。用力瞪著她說,不如說不想做是我才對。

「不是我拜託的!昨天晚上我就說過沒有這麼做的必要了!」

「即使這樣也要顧慮是臣下的義務。……這樣吧,我會委婉地對你的妻子們說的。我的騎士裡有會拉小提琴的人在,非常想要跟有名的長笛演奏者諾茲爾斯公合奏。下回去找杜克合奏吧。」

「所以說不是這麼回事!」

喊著「好好聽我說話」,諾茲爾斯公拚命訂正著。

四個妻子在門縫裡偷窺著二人的互動。

「在人前不會詆毀對方,但是卻在隻有彼此在的時候互相貶低嗎?真是新鮮的關係啊。」

如果是舊識的親友,就會在人前毫不客氣地有什麼說什麼。對與此不同的不拘泥和親近感到不可思議的費普麗微微一笑。

聽她這樣說之後瑪琪將視線轉向最年輕的妻子瓊。

「瓊也是這種感覺吧。」

被叫到名字的瓊瞇著眼,用手撫著銀髮說「你們指什麼」。

「你責備兄長的時候也是這樣吧。雖然我可以暗中詆毀兄長,但是別人不可以這樣覺得,諸如此類的。」

「什……!!」

愛普爾慌忙用手堵住瓊那想要大喊出「才不是這樣」的嘴。

反駁聲被那小小的手堵住,變成了含糊不清的聲音最後消失了。

「一種愛情表現麼。的確,諾茲爾斯公經常會做類似的事啊。」

費普麗點頭說原來如此。

諾茲爾斯公分明經常稱蕾蒂是「那個女人」,還總是說些「明明臉和古多很像這點還不錯!」,「明明能力也很出色!」之類不知道是詆毀還是讚賞的抱怨,但當自己的臣下詆毀了蕾蒂的時候,他那混雜著深紅的紫色眼睛就會像凍結了一樣瞪著那人,說你給我去磨練一下看人的眼光吧,毫不掩飾自己的不高興。

「那個~……但是,一般來講是不會和『自己』戀愛的吧。」

愛普爾小心翼翼地確認著。

「諾茲爾斯公最愛自己了。」

簡直到了不能和其他人戀愛的程度啊,瓊放話說。

「雖然最喜歡了,但是那和戀愛不一樣吧。」

瑪琪接過話,嗬嗬地笑出聲來。

四個妻子確定了。那兩人是非常相似的人,而且是彼此之間互相認同的關係。

留在房間裡的兩人無奈之下開起了茶會。

就在蕾蒂抱怨著「為什麼我要和你……」的時候,發現隻有兩人份的茶具。看樣子儘管蕾蒂打算和他的妻子們喝茶,但是最初開始,她們就打算讓她和諾茲爾斯公兩人獨處啊。

(……在奇怪的方向被顧慮了呢。我們的關係並沒有那麼好啊)

歎了口氣。把牛奶倒入茶杯中,用銀茶匙一圈圈地攪拌著。微微傾斜茶杯,用舌頭試探了一下,在確定沒有毒之後喝了一口。

桌子上擺放著盛滿各種豆類,奶油的木莓蛋撻,以及用了大量黃油和杏仁,口感鬆脆的曲奇。雖然有很多看著就覺得很開心的點心,但是氣氛卻高漲不起來。

「沒有毒哦。」

看到沒有對點心下手的蕾蒂,諾茲爾斯公直截了當地說了。

蕾蒂說我知道,然後用手掂起了一顆蜜豆。在關係親密到這種程度的情況下,蕾蒂要是死了,傷腦筋的就是諾茲爾斯公。

「……對於你的國家,我時不時這麼想。」

「是不足為懼的小國家?」

蕾蒂對此微微一笑,把蜜豆含在嘴裡。

豆子立刻變軟融化了,甜甜的味道從舌尖擴散開。

「要攻陷諾茲爾斯公國,讓它成為索魯威爾國的一個地區是非常簡單的事。」

「看似簡單但要實施就是另一碼事了。」

「正是如此。將諾茲爾斯公國收入囊中,就會和基爾夫帝國接壤。容易引發戰爭。考慮到這些……就要慎重考慮之後再行動了。」

「但是呢」,蕾蒂露出了柔和可愛的微笑。那是少女想要新的人偶,向親近的人撒嬌時純潔的表情。

「有你在的諾茲爾斯公國非常有魅力。你製定出的劃時代製度,以及使之能維持下去的對周圍的高度關注,再加上不斷從其他國家流入的優秀的人才和技術……比起色彩斑斕的豆類,塗滿奶油的木莓蛋撻,使用大量黃油的杏仁曲奇,更讓人覺得美味。」

蕾蒂用叉子叉起木莓,慢慢拿起。

「時不時,我感覺會輸給誘惑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但即使覺得美味,也隻是在如今諾茲爾斯公治理的期間。

他過世之後,就會變回沒有資源的小緩衝國。想到這些,就會覺得這是絕對不能吃掉的國家。

雖然蕾蒂很清楚……還是會不由得被這顯眼的紅色吸引。

「似乎很美味,總覺得會不小心吃掉你的國家呢。」

小小的嘴巴將叉子叉起的木莓吞下。

到剛才為止少女般的表情好像是假的一樣,蕾蒂的嘴唇散發出了女性的妖艷感。

——會被這張嘴,咬殺。

諾茲爾斯公感覺自己像是獵狐的時候被獵犬襲擊的狐狸。但是對不擅長的東西強勢的他,反而挑釁一樣回看向蕾蒂。

「我可不是獵狐時的狐狸,而是狼。反而會咬死獵犬。」

「……嗬嗬,我知道。當然,我不是決定要慎重考慮之後再行動嗎?」

蕾蒂舀起蛋撻上的奶油,放在舌頭上。笑著說好甜啊,再次變回了一無所知的少女般的表情。

結束了在諾茲爾斯公國的工作,蕾蒂開始讓女僕做好回國的準備。

為了不妨礙到她們,蕾蒂的騎士杜克和阿斯翠德在角落裡眺望著眼前那副忙亂的光景。

「前輩,剛才諾茲爾斯公在走廊發呆,但是突然像這樣開始砰砰地拍牆,臉也很紅,是不是因為頭痛或者肚子疼得不得了?」

「……那個大概,是遇到了什麼非常高興的事吧。不用管他。」

所謂剛才,就是蕾蒂和諾茲爾斯公的非本意的茶會之後。

也就是說,在那裡發生了讓他非常高興的事情……大概是這麼回事吧。

「殿下還是一如既往,做些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的事。」

「誒?不管怎樣不是都無所謂嗎?結果都一樣。」

正如阿斯翠德所說,杜克歎了口氣說確實是這樣。

「結果一樣嗎……。諾茲爾斯公,選錯了戀愛的對象啊。」

「誒?那個人,喜歡公主大人嗎?」

對一臉驚訝的阿斯翠德,杜克回答說不是的。

諾茲爾斯公戀愛的對象不是蕾蒂吧。他一定是通過蕾蒂,愛著更大的東西。

——銀色的狼戀愛了。很久很久以前,就愛上了比鄰的大國,一直想著終有一天要把它握在手中。

第9.5卷 戀色纏繞的四行詩 如果是我的戀愛

——哎呀?這難道是……?

索魯威爾國的第一公主蕾蒂絲雅某天忽然覺得自己的騎士阿斯翠德·加爾有哪裡不太一樣了,盯著他看了起來。

(長高了嗎?還是因為隻是在愛麗切的身邊所以產生了這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