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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低重心,愛麗切向前衝去。一下子就縮短了與暗殺者之間的距離,看準他還在為落腳點猶豫的時機斬了下去。

愛麗切的劍術有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不能向左右閃避。但是這個舞台使之成為了有利點。

為了讓雨水沖落沙土而故意把屋頂做成陡坡。要是在這個隻能放上一隻腳的狹處失去平衡的話,就隻能從屋頂上滑落下去了。這是有五層高的建築物,掉下去死掉的可能性很高,即使不死也毫無疑問會受重傷。

當然作為暗殺者,肯定會有幾種巧妙降落的方法。比如說能利用繩子從五樓的窗戶進入樓內,或者抓住排水溝調節速度安全降落之類的。

但那是以不會有人乾擾為前提的。在眼下這種情況下,愛麗切一擊就能將他擊墜到地麵上吧。

「可惡……!」

但是暗殺者比愛麗切更強也更有經驗。即使是在落腳處如此狹窄的地方依然能夠應對愛麗切的攻擊,並開始了銳利的反擊。

「這把劍上塗有蜜毒!吃了一招你就會死!」

「這麼弱的攻擊,連我的衣角都碰不到!」

暗殺者的話肯定不是威脅,而是事實。但是愛麗切沒有害怕,而是步步緊逼地向前進攻。

要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的話,愛麗切的那美麗的動作絕對會讓人看呆。柔軟圓潤的動作好像蝴蝶一樣。那身體靈巧地旋轉,躲開對方的劍後迅速反擊回去的動作絲毫沒有因害怕墜落死亡而變得猶豫不決。

「來吧,曲子要加速了。」

華悲戀的最後,是翡翠姬目送戀人墜落時瘋狂的舞蹈。

曲子逐漸加速,配合著音樂舞蹈也在漸漸變快。像是為了再現那些一樣,隨著愛麗切習慣了這樣的立足點,她開始不斷縮小著兩人之間的距離。

好像是真的在跳舞一樣的步法,再加上讓人不得喘熄的連續攻擊。使得暗殺者不知什麼時候被逼到屋頂的邊緣了。

(——要收尾了,愛麗切!)

在心中對自己呼喊著,終於,愛麗切擊落了暗殺者的匕首。匕首從屋頂上滑下去後,傳來了一聲輕響,以此昭示著它已經掉落到了地麵上。

「是我贏了哦。華悲戀也是以翡翠姬的勝利作為結尾的。」

雖然最後翡翠姬也跳下去死了,但是我是不會讓這裡和故事相同的,這樣想著愛麗切向前走了一步。

但是暗殺者低聲嘲笑她。

「不要以為我會被你這種小丫頭的小聰明打倒。淬了毒的武器可不止一把!」

像這種被擲出的一把匕首,要是平時的話,本是可以簡單避開的。蹲下也好,向左或向右稍微動一下也好都能躲開。

但是這裡是不能向左右避開的屋簷上。要躲開塗了毒的匕首需要跳起來或是蹲下去——亦或是用自己的劍將它打落。

「別退縮!」

愛麗切選擇了用劍。因為看到暗殺者在扔出匕首的同時向她衝了過來。在知道了對方打算賭一把用身體撞過來之後,就不得不讓自己在應對完匕首之後保持著行動能力。

——不要害怕!要睜著眼,見證到最後!

那很有可能不是恐嚇,而是真的塗了毒的匕首。稍微擦傷一點或許就會致死。但她依然能壓製住身體本能的逃離衝動,去按照自己的意誌活動,是多虧了一直在狹窄的落腳處練習華悲戀的舞蹈才能做到的。

愛麗切的劍發出清脆的聲音漂亮地彈開匕首。

但是暗殺者立刻拿著第三把匕首撲向愛麗切。

愛麗切馬上助跑兩步……——然後跳了起來。

「!?」

把手搭撲過來的暗殺者的肩膀上借力翻轉一周,在他背後著地。然後迅速轉身,用一隻手輕推一下失去了衝撞對象的暗殺者後背。隻是這樣就可以了,在沒有預想到的方向稍微用點力,就能讓人摔落下去。

「『華悲戀的表演到此結束。』」

用東方的語言向滑落的暗殺者宣告演出結束。

聽到那聲「嗚哇」的悲鳴,愛麗切終於允許自己舒一口氣。

(……結束了。總算是,做到了……!)

在意識到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了之後,她總算恢復到了正常狀態。

手腳微顫,每當風吹起時就會感到恐懼,是因為活了下來才會產生的奢侈的感覺。

「麗切!」

「吉爾,結束了。我沒受傷哦。」

上到屋頂上的吉爾伯特一邊說著「好嚇人」一邊走近愛麗切。

「啊,嗯,……那個,其實。」

「怎麼了?」

正在吉爾伯特露出一副難以開口的樣子時,另一個身影爬到了屋頂上。

「雖然讓我看到了美妙的舞蹈,但是……你們兩個學生這是在幹什麼呢?」

「……啊……」

「那個……」

在那裡的是王立騎士格蘭茨。他那壓抑著怒火的聲音,讓愛麗切覺得他比剛才的暗殺者更加恐怖。

「為什麼會在這裡……」

以為是吉爾伯特叫來的,愛麗切瞟了他一眼,但吉爾伯特不停搖著頭說「不是我」。

格蘭茨發出沈重的歎息,說是威拉德告訴他的。

「他不停呻[yín]著,說麗切很危險。我就想著是不是你也被盯上了,帶著同僚找過來之後,發現了一個在屋頂上跳舞的舞者。」

「是,是嗎。」

「總之先下來吧。這裡有些站不穩。」

聽了格蘭茨的話,愛麗切她們開始從屋頂降下來。扯著繩子當救生索,從五層的窗戶滑進樓內。在他們走宿舍裡的樓梯下到一樓的時候,聽到其他騎士焦急地叫著「格蘭茨前輩!」。

「被他逃了!明明從屋頂上摔下來……!」

「什麼!?」

「地麵上的血痕顯示他受了傷。樹上掛著繩索,應該是瞬間掛住緩衝了下落的衝擊!」

「我知道了。向騎士團請求支援吧。讓一隊和二隊立刻去追!」

從那種高度落下來,卻逃走了。「不愧是殺手」這樣想著愛麗切事到如今才感到後背發寒。明明以屋頂為舞台戰鬥的時候都沒有感到害怕。

「可惡,好不容易愛麗切做到了這一步,卻讓他跑了……!」

格蘭茨從威拉德說的「麗切很危險」,愛麗切戰鬥,吉爾伯特守護她的場景大致把握了情況。

和愛麗切對戰的暗殺者手裡應該有解毒劑。本打算落下來之後立刻把他抓起來,馬上把解毒劑帶到威拉德那裡去的,但是對方的實力比他們想像的要強。

「解毒劑,除了暗殺者身上之外還能從其他地方入手嗎?」

格蘭茨說會去找,所以吉爾伯特問那邊怎麼樣了。

「已經找到了東方的醫生。但是材料沒有湊齊。等到送來可能就……」

「這個,請立刻拿到威爾大人那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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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切把一個皮革袋子放到格蘭茨手上。

誒?對著一臉呆滯地張開嘴的格蘭茨,愛麗切向他解釋這是剛才那個暗殺者身上的東西。

「欸?……欸欸!?為什麼你……!?」

「——是戲法哦。」

愛麗切笑瞇瞇地說。

對方是真正的暗殺者。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想過通過贏過他拿到手。而是一開始就打算在戰鬥中暗中從暗殺者那裡將解毒劑偷過來。

她想著暗殺者會為了以防萬一,在自己中了毒的時候使用解毒劑而把它放到容易拿出的位置,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是完全正確的。在交鋒的一瞬間,愛麗切趁機成功拿到了類似的的東西。

「這真的是解毒劑嗎……?」

「聽說解毒劑有一股清爽的薄荷味,雖然是從故事裡現學現賣的。以防萬一還是跟醫生確認一下吧。」

如愛麗切所說,格蘭茨打開皮革袋子,聞到了薄荷的味道。

看穿了那可能是蜜毒的人是愛麗切。「這很可能是真的」格蘭茨這樣說著把皮革袋子重新繫緊。

「知道了,我現在就拿去。」

格蘭茨馬上找來同僚,讓他把解毒劑拿到奧爾蘭迪家。然後朝愛麗切和吉爾伯特走去。

「好,說教繼續吧。順帶一提,接下來還有行走的校規——露易絲婆婆的說教等著你們呢。」

愛麗切和吉爾伯特沈默著垂頭喪氣地低著頭。說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做好了覺悟。

他們絕對會伴隨著說教感受黎明之風吧。

威拉德從異常沈重辛苦的睡眠中醒來。身體不聽使喚,連睜開眼睛都很困難。

「……啊……」

喉嚨發黏,發不出聲音。好不容易睜開黏上的眼皮,伸手拿過水壺往嘴裡倒水。

喝了水之後稍微舒服了點。想試著起身,但是身體隻抬起了一點點。

(——對了,我追著那個工作人員,想跟他搭話的時候……一下子被從後麵……)

那是經常在送愛麗切的傍晚看到的小麥粉搬運工。今天卻不知為何早上來了,而且是一次都沒見過的生麵孔。他手裡拿的木箱本應該是剛從廚房取回「空箱」,看起來卻非常重……因此十分在意想要開口跟他打招呼。

「……然後。」

依次整理著記憶,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然後立刻,威拉德大聲喊出了最重要的事。

「麗切……!」

她也一定很危險,而且是被自己牽連的。想著要找誰保護麗切拚命掙紮著爬了起來,卻有一抹葡萄色映入了他眼中。

「誒……?」

愛麗切趴在床邊睡著了。威拉德思索著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不過立刻就有了猜想。

因為自己受傷,府邸的人把愛麗切叫來了。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