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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完美公主殿下的樣子。

過了一陣子,蕾蒂和杜克一起到榭嵐的房間來迎接她。

榭嵐並非身穿紅色新娘裝,而是披著柔和的淡紅色外衣。讓人意識到結婚的大而華麗的步搖和耳飾等,都換作為讓人平靜的可愛首飾。

這是「感謝您的遷就,我很放鬆」的表現,但看了榭嵐那動搖的樣子,就知道這大概隻是社交上的客套表現吧。

(今後榭嵐會怎麼辦呢。成為「下任國王的妃子」這一目的已經無法達成。是會老實地回去,還是選擇採取別的行動呢。)

榭嵐剛剛才知道她們硬塞過來當妻子的計劃失敗了。說不定還沒商量好有關今後的事。現在比起打探,還是打好關係縮短距離比較好吧。

「榭嵐,有看過玫瑰嗎?」

「淩皇國中也有培育玫瑰的人,我也曾看過一次。但遍地玫瑰的光景還是第一次見到。」

榭嵐像是很期待地微笑,蕾蒂為她帶路至王宮北邊的庭園。

向上強而有力地生張的大朵玫瑰、添上許多小花的玫瑰、攀著牆壁像是在俯視般懸掛著綻放的玫瑰、花瓣在中間變色的罕有玫瑰等等。

庭園中各種品種的玫瑰遍地盛放,不僅是色彩,也可以享受散發出濃厚的高貴香氣。

「真漂亮啊。如果能描繪下這副景色拿回國中,妹妹一定……啊、妹妹是……那個」

榭嵐剛說起妹妹,突然就慌張了起來。

雖然蕾蒂不知道她怎麼了,但總之先露出了微笑。

「請再和令妹一起來索魯威爾國吧。我聽說您有比您年少兩歲、和年少三歲的可愛公主。」

「是、是這樣的!……如果有機會……和妹妹一起。」

索魯威爾國和淩皇國距離太遠,僅是概括地掌握王族成員和有權勢的貴族的名字就已是極限了。情報是每年更新一次。

蕾蒂作為知識掌握的,是榭嵐現在十四歲,算上異母和同胞手足,共有八名兄長、七名姐姐、一名弟弟、兩名妹妹。榭嵐說出想要讓那兩名妹妹看,沒什麼奇怪。

(……啊啊對呢,無意中說出『想要回國』所以慌了呢。因為榭嵐的目的是要成為這裡的王妃。)

如果成為了王妃就不能再回國。明明是這樣,榭嵐卻說出眷戀國家的話,慌忙地警戒自己不夠覺悟吧。

從這樣子來看,榭嵐看來隻是一個率直老實的公主。但她所做的事很大膽。和第一印象奇怪地不符合的原因是……

(在背後操縱榭嵐的,是護衛希棗。雖然護衛也是他的職責,但參謀也是呢。)

心想得加強警戒,把希棗的容貌記進腦海中,蕾蒂抬起頭來。

「……哎呀?」

爭執的聲音隨風傳來。而且她對這兩個聲音有印象。

蕾蒂對榭嵐致歉說要去看看情況,帶著杜克走向庭園深處。

「要是有預先讓人趕人就好了呢。」

被秋玫瑰點綴的庭園是王妃們非常喜愛的地方。為了不妨礙王妃們小小的樂趣,不僅是在王宮中工作的人,連貴族也小心不出入此處。看來有人忘了這份顧慮。

「從聲音聽來…….是威拉德,和弗萊德海姆殿下的騎士漢尼斯大人嗎。」

「哎呀,同樣是弗萊德海姆派的人,這是在幹什麼呢。」

弗萊德海姆派的羅恩斯坦因侯爵家、古多派的奧伊蘭貝爾格侯爵家、還有現在已沒落的古萊恩舒密特侯爵家。本來擁有王族血統的三家,即使身在侯爵之位,亦從同為侯爵的人中受到特別看待,被稱為「三大侯爵」。

當然,不同派係之間關係很差。但是威拉德和漢尼斯同屬弗萊德海姆派。既然如此,這是個人之間的爭執吧。

「稍微看看情況吧。」

說不定能掌握到二人的某些個人弱點。預先得到未來臣子的弱點也是作為未來的王的工作。

蕾蒂消去腳步聲,隱身在玫瑰的陰影中。

「——即使你說要決鬥,我也會很困擾的,我可沒帶著劍走路啊。」

從威拉德的話看來,爭執似乎從口舌之爭開始向危險的發展方向演變了。

要是讓他們在這裡決鬥那玫瑰會……在偷聽的蕾蒂皺起眉。

「劍我有預備。因為你之前可就用這種借口拒絕過。"

「咦——那很重的劍是不行的。最近我已到了連銀湯匙都覺得重的年紀了。」

「我帶的是護手刺劍。因為以前也讓你這樣說著逃掉了。」

「……啊有這種事啊。啊,等等,現在我要想想好的借口……」

威拉德聳肩說這樣子逃不掉了。然後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他朝著藏身於玫瑰籐蔓陰影中的蕾蒂和杜克露出笑臉。

「喲,好朋友杜克,來得正好。能當我的決鬥代理人嗎?啊啊,公主殿下您也貴安。」

威拉德完全是向杜克打招呼後順道向她打招呼,蕾蒂沒對他生氣,露出身姿後優雅地微笑道:「貴安。」

對突然出現的公主的身姿,漢尼斯慌忙地低下頭。

「公主殿下,在庭園中喧嘩真是萬分抱歉!」

「貴安,漢尼斯。你身為弗萊德海姆殿下的騎士,居然會向弗萊德海姆殿下的學友提出決鬥,這是有多麼複雜的內情呀?」

如果是無聊的事就換個地方吧。蕾蒂讓自己的話帶有他意。

是有注意到弦外之音還是沒有呢,漢尼斯猛地睜大眼睛。

「請聽聽,公主殿下!這個男人明明是弗萊德海姆殿下的學友,卻做出侮辱弗萊德海姆殿下的愚蠢行為!至今仍沒謝罪、還厚著臉皮出現在王宮中……!」

把握到大致上的情況的蕾蒂和杜克,點頭說原來如此。

這似乎是,前幾天、自己還沒回到王都前,弗萊德海姆和威拉德之間發生的,真是非常無聊的「噴水池紅茶事件」的後續。

「我倒是覺得小孩子的爭吵及其報復可不算是『複雜的內情』。」

蕾蒂自覺這句話以溫柔善良的公主來說有點太嚴厲,所以隻用杜克能聽見的聲量低喃。

「這是所謂的,對著學友,就會不自覺中回到當年的心境嗎……」

因為學友是特別的,杜克用這種理由,不自覺地袒護著弗萊德海姆和威拉德。

「我沒有學友所以完全無法理解這種心情啊。」

「……那麼,想成是男人有無論如何都無法讓步的驕傲……」

「我隻是因為是女人,就每天被人侮辱那份驕傲呀。小事就給我忍耐一下吧。」

公主蕾蒂絲雅是,明明不是稱王的材料,卻拾起從兄長的王子們之間遺落下來的王位的,「遺落的公主」。最近這種評價終於慢慢在變化。

但展現出作為王的力量後,擁著來的就是這個。「明明是女人」、「因為是女人」——蕾蒂每天都曝露在周圍這種聲音中。

「對了!公主殿下,我來帶路遊覽這個玫瑰園吧。我即使這樣子也是詳細地知道屋邸中的培育的玫瑰品種……——」

威拉德想到了逃走的藉口,對蕾蒂這樣說,但被漢尼斯打斷。

「你這混蛋別逃!如果是男人就爽快地接受決鬥吧!」

「漢尼斯閣下真是糾纏不休啊。……那麼杜克,拜託了。」

彭、威拉德拍了下杜克的肩頭。

「威拉德!指派絕對會贏的人當代理人,你不感到羞恥嗎!?」

「不羞恥呢。反正都要決鬥那我比較想贏。」

要是決鬥,這個國家中沒人能贏過杜克·巴爾黑德,因此漢尼斯更憤怒了,讓杜克當代理人太卑鄙了。

「杜克·巴爾黑德絕對會贏出決鬥——真是麻煩的高評價呢。明明我打算要是被人提出決鬥就全部讓你當使代理人交給你。……算了。」

待在一步之遙看著的蕾蒂,踏前一步,站在威拉德和漢尼斯之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瞭解你們的意思了。的確,讓杜克當威拉德的代理人不公平呢。」

漢尼斯認為第三方蕾蒂也站在他這一邊,加重語氣地說:「沒錯。」

威拉德對蕾蒂露出「咦咦?」的困擾表情。

——一個、人情哦。

對這樣子的威拉德,蕾蒂沒發出聲音地動了動雙唇。

「為了公平起見,我來代替杜克當代理人吧。為了防身我也懂得基本的劍術,放心吧。」

蕾蒂推薦自己,代替威拉德的杜克的代理人。

吃驚的不隻是漢尼斯,威拉德和杜克也一樣。

「但是,殿下……」

「裁判就交給第三方的榭嵐公主。……能拜託您嗎?」

不知何時來了看看情況的榭嵐和希棗,突然被搭話,吃了一驚。對不曾回過身來的蕾蒂察覺到自己的存在、以及被托要裁判這兩件事。

「請、請等等!蕾蒂,您要決鬥這種事……!」

榭嵐感到混亂,看向希棗。

「……您是打算輸掉嗎?」

希棗與榭嵐不同,像是觀察蕾蒂般地看著她。

挑戰絕對不會贏的比賽,意義何在。希棗想,是不是想讓「漢尼斯」勝出而主動提出要當「威拉德」的代理人。

「是怎樣呢。」

蕾蒂給出模糊的回答,伸出手。

「我也和威拉德一樣,沒帶著這劍走路呢。能借我你準備的護手刺劍嗎?」

「……殿下,那不管怎樣說也太……」

「強過頭了無法成為代理人的人別說話。……我有個想法啊。」

被靠過來的杜克勸阻,蕾蒂小聲地向他傳達後半句。

既然蕾蒂說「有想法」,杜克也隻能讓步了。

「如果像是會受傷,我會強行介入的。」

「我已經告訴過你,即使我想受傷也受不了了吧?即使受傷也會馬上癒合。」

蕾蒂從諾茲爾斯公國回到王都後,對杜克說出了自己的秘密。那時也說了,如果隻是被劍砍到,她是不會受傷的。

「……我知道。但我不喜歡你這種自虐的想法。」

因為不會受傷、因為馬上會癒合。

——以此為理由而亂來,是錯的。

杜克明確地這樣說,蕾蒂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