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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有這樣認為過了。」

「……是這樣啊。」

庫雷格看到了蕾蒂後是怎麼想的呢。……但願不要被傳言所禁錮,而是認同她真正的姿態。杜克這樣祈願著。

伊爾斯托國的夜晚,天氣會變得相當冷。如果疏忽大意的穿著不是長袖的睡衣的話,第二天就會得感冒。伊爾斯托國特有的睡衣很舒適,沒有將身體拘束起來。被這種睡衣包裹住身體的蕾蒂,將身體暴露在從窗戶處吹來的風中。

「殿下?」

被叫來的杜克敲了敲門。

「進來吧。……你們可以先迴避一下嗎?」

靜候在旁邊的侍女就像和杜克換班一樣離開了房間。現在,在為蕾蒂準備的客房中,變成蕾蒂與杜克兩人獨處的狀況。

「首先要做的是『學習』哦。把與諾茲爾斯公有關的事能說的全都說出來。」

本以為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卻被提問了作為圓桌騎士第一席應掌握的知識。

「奧古斯都?卡魯澤恩?諾茲爾斯。三年前繼承了父親諾茲爾斯公的爵位,如今持有銀狼公爵這一異名。之所以會被取這個外號,是因為他被認為是無關於『緩衝國諾茲爾斯』這一立場,連大國都會死死咬住的危險人物。」

杜克勉強地回憶起了蕾蒂的講義「關於諸多外國的重要人物」中所教授的,跟諾茲爾斯公相關的項目。

「教給你的內容都記得呢。還有其他的呢?」

「之後就是聽到了白天的時候維克托殿下說過的『有四位妻子『這件事。再加上,殿下也難得的給予了『聰明』這樣的高評價。」

直到現在被蕾蒂做出過聰明這樣的評價的人,隻有兩位兄長。以及與特定領域相關的弟弟雷恩哈路德。之後就是在杜克知道的範圍內的幾個人而已。

「……關於諾茲爾斯公有四位妻子這件事,全部聽信是不行的哦。她們並不是她的妻子而是能力出眾的臣下。……真是,那個男人還是個『改革家』真是讓人覺得火大啊。」

用著這樣簡單粗暴的語調,稍有些違和感。這是夾雜著怒火的,稱讚。

「諾茲爾斯公國是個小國,人才資源也同樣十分匱乏。所以他謀求著他國的人材。『被我所認定的有能者,無論男女皆可任用』。正因為這句話,讓那些即使有能力,卻因為是女人這一理由無法參加國政的女性,全都被諾茲爾斯公聚集了起來。」

在他還是國公之子的時候就開始招集人材。當時知道這件事的蕾蒂愕然了。

自己也考慮過類似的事,但是立刻就認為行不通所以放棄了。對大國索魯威爾來說,雖然不是全都順從與自己,但還是具有豐富的人才資源。沒有非要去他國尋找的必要。非要強硬的堅持去做的話,就會遭到國內的反抗。

——然而,諾茲爾斯公雖說隻是在一個小國卻做到了這件事。

「對女性的積極任用,這多少也遭到了諾茲爾斯公國內的反對。所以他就給予了她們『妻子』這一立場。」

「……但是,這樣的話間諜不是也容易混在其中嗎?」

「在這方麵他做的很徹底呢。實際上,似乎也有數位女性被殺掉了。……不過,他的四位……不,是被諾茲爾斯公所任用的大多數女性,都對他心醉呢。」

因此蕾蒂對年輕的諾茲爾斯公給出了名為最高警戒的稱讚。諾茲爾斯公所擁有的卓越的政治改革手段和野心,以及支撐著這些的能力出眾的人材。——總有一天,會在哪個地方引發戰爭吧。而那個地方是索魯威爾國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關於諾茲爾斯公的話題就到此為止吧。比起聽,還是實際看到的比較快。還有一件事。總之保持沉默聽我說。」

蕾蒂保持著坐在長椅子上的狀態,抬起頭仰視杜克。

「是關於庫雷格?巴德的事。……不,還是從國王陛下原本的謀劃開始說起吧。」

「……陛下?」

「沒錯。」這樣說著,蕾蒂歎了口氣。

「我認為這次的外交,是父王——國王陛下為了試探我有沒有成為王的資格而想出的計劃。途中變質的紅酒,除你以外的人全都無法行動,也是劇本中預先設計好的。」

在沒有可以依賴的人的情況下,要怎麼行動。以及能否作為王來做出準確的判斷。

蕾蒂現在,正在被測試著。

「理所當然的,首先會向最近的騎士團營地求助對吧。在那裡事先佈置好正在進行有關共同演習的協議,用這樣的方式將被賦予試驗官身份的庫雷格?巴德送到了我身邊。」

「……對國王陛下的劇本,副團長他……?」

庫雷格和國王的爭執是相當有名的話題。庫雷格不可能答應這樣的委託才對。

杜克的疑惑蕾蒂也能夠理解。最開始她也和他一樣認為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然而,就和父王到了這樣的年齡終於準備有所動作一樣,庫雷格的心境發生了變化也沒什麼不可思議的。畢竟已經經過了那麼長的年月。

「對我的試驗隻是借口啊。父親大人終於準備向庫雷格踏出第一步了。通過騎士團長沃哈尼斯傳達『庫雷格不會被貴族的勢力之爭所籠絡,並且用批判性的目光來看待王族。所以可以作出最公平的判斷』這樣的表麵理由,來推測庫雷格的內心中是否有和自己產生關聯的意願。」

「……相當的具體啊。但是這隻是想像對吧?」

「因為對我感到同情,我從被夾在中間的騎士團長那裡得到了幾個情報呢。」

沃哈尼斯一定站在了父王那一邊。迄今為止始終尊重著庫雷格的意願的沃哈尼斯,堅持接受了這個委託,應該有著相應的理由才對。

「不知道庫雷格對父親大人的意圖覺察到了哪一步啊。因為是他,所以就算一板一眼的堅信著『表麵理由』也是有可能的呢。所以我不打算在庫雷格的麵前作出假裝乖巧這樣的異常行為。也不想讓他向國王陛下做出『隻是個遺落的公主』這樣的報告。我打算被認同是『與下一任國王相稱』的。」

做出了強硬的發言的蕾蒂,沒有過分的虛張聲勢,也沒有露出不安的樣子,依然保持著自然的態度。在杜克看來,不如說變得稍輕鬆了些。

「……那麼,也就是說之前在旅館裡試圖偷聽我們的對話內容的『庫雷格派』,是被作為試驗官的副團長所拜託的,王立騎士的某個人對吧。」

「沒錯,為了看清我是否有成為王的資格,應該得到了隨行的王立騎士的協助才對。我的一舉一動大概也都被監視著吧。」

不打算讓他們發現空隙,蕾蒂這樣說。之後一瞬,她放緩了表情。

「但是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你的存在。」

「我?」

「本來的話,在國王陛下的劇本中,你也應該喝了變質的紅酒在那裡掉隊才對。但你在工作中絕對不會飲酒。也就因此跟隨我來到了這裡。」

杜克能夠認真到這個程度,大概也在父王的預料之外吧。這真是,讓人稍有些高興的預料之外呢。

「所以你要離開我的身邊去尋找夏洛蒂。」

「……我拒絕。」

「這是主人的命令。」

「即使如此我也拒絕。我的工作就是待在你身邊這件事。搜尋夏洛蒂公主的任務交給其他人就行了。」

聽到他這樣說蕾蒂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

「你現在依然屬於王立騎士團。所以可以讓庫雷格以副團長的身份命令你『去尋找夏洛蒂公主』。……這樣的話你就無法反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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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蕾蒂站起身,走到杜克眼前。

「如果我不能命令你離開的話,就讓庫雷格下令。我的命令,和庫雷格的命令,你想遵從哪一個?」

杜克保持著沉默。蕾蒂再次向他的身邊靠近一步。

「拜託了,相信我。」

杜克一度開口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卻隻是歎了一口氣。之後露出了一副不情願的表情。

「謹遵主命。——不過,隻是因為別無他法而已。」

「這樣就足夠了,謝謝。」

隨著杜克的離開,試驗條件的籌備將會被完成。之後就隻能依靠自己的努力了。

從明天開始就不得不獨自一人站立在片刻都不能大意的地方了。

「快點說服第二個人。那樣的話我也就能安心地從你身邊離開了。」

「是呢。請期待著吧。」

「還有,要小心維克托殿下。他很明顯就是在引誘你。」

「那隻是像代替打招呼一樣的東西而已啊。一半是開玩笑,隻有一半是認真的而已。」

這樣就能接受了吧,蕾蒂這樣想,但杜克比想像中的要難纏的多。

「有一半是認真的的話,換一種說法就是有一半的幾率會被襲擊。他並不像迄今為止遇到的人一樣,可以被你的身份所操縱啊。」

看來是選錯了說法的樣子呢。蕾蒂苦笑著,說著「並不是那樣「之後換了一種表達方式。

「就算是你看到了美麗的花朵也會率直的說出很美麗這樣的話對吧?維克托殿下的話沒有除此以外的意思啊。他會為了國家而結婚,所以隻是選擇絕不會對他有意的人來進行『戀愛遊戲』,來讓作為王子的這段寬限期能夠稍微開心一點而已。明白嗎?」

「……我明白。還有就是對殿下將自己比喻為美麗的花這樣的勇氣,甚至都覺得有些感動了。」

還真能稱讚自己到這種程度啊,杜克忍不住歎息著。

蕾蒂說著「也並不是那樣呢」,將美麗的長髮從肩膀拂落。

「並沒有將自己比喻為世界上最美麗的花朵的我,對自己美麗的程度還是有自覺的。到現在為止已經不知聽到過多少次『公主殿下就像古多殿下一樣美麗呢』這樣的稱讚了。不知是不是沒意識到,被拿去和男性做出那樣的比較什麼的,隻能說是一種屈辱呢。」

這是在無意識中認為古多更美麗才會選擇的說法。弗萊德海姆關於這件事,向蕾蒂吐出了『哎呀這已經是誘惑力的不同了吧,誘惑力』這樣的暴言。不知是不是有將她激怒了的自覺,之後立刻從她的眼前退散了。

蕾蒂等待著杜克說出「確實如此」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