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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蒂將杜克和庫雷格留在了房間裡,和妮可拉一起進入了用來換衣服的更裡麵的房間。

裡麵放置著大量柔軟而閃耀的白色布料和蕾絲,以及仿造成皇冠形狀的髮飾等其他東西,東西散亂的堆放在各處,就隻是這樣一個小小的房間。

蕾蒂站在被關上的房門的附近,偷偷觀察著維克托他們的樣子。

「諾茲爾斯公,真是抱歉勞煩您特地過來一趟。隻是,現在夏洛蒂公主正在更衣的途中,若有要事可以交予我來傳達。」

維克托似乎姑且將諾茲爾斯公請入了房間的樣子。但是對方說出了恭敬但拒絕的話。

「怎麼好勞煩忙碌的維克托殿下來傳達呢。我就在這裡等著夏洛蒂公主好了。」

「不,讓您長時間等待在這裡實在讓人覺得過意不去。等下會派人向您傳達……」

即使不認真聽,蕾蒂也察覺到在門的另一側正在進行著的是「你還是回去吧」與「不,請讓我見一下夏洛蒂」的攻防戰。

然而對還沒能把握現狀的蕾蒂,被夏洛蒂從索魯威爾國帶來的侍女們小心翼翼的向她說明了狀況。

「……那個,蕾蒂絲雅公主殿下,不知為何諾茲爾斯公在懷疑妮可拉小姐是假冒者。昨天似乎也說想見夏洛蒂公主而來糾纏過……」

「隻是我們不太清楚,諾茲爾斯公和夏洛蒂公主殿下是這樣親近的關係嗎?」

成為了索魯威爾國和基爾夫帝國之間的緩衝國的諾茲爾斯公國,由於有著想要從索魯威爾國手中得到自治權這樣的原委,總的來說採取的是與索魯威爾國交好的政策。當然,正因國土之間的交流長久的繼續了下去,索魯威爾國的公爵千金與諾茲爾斯公之間互相見過也不奇怪。

對說著從以前開始兩個人之間就有過交流,諾茲爾斯公從遠處看就可以發現妮可拉是假冒者也說不定的侍女們,蕾蒂感覺似乎有些不對勁,搜尋著相關的記憶。

「直到最近為止諾茲爾斯公訪問我國共十三次。但無論是哪一次都應該沒有和夏洛蒂變得親近的機會才對……」

諾茲爾斯公和年齡相近的第一王子弗萊德海姆關係親近的場景倒是見到過很多次。但是和夏洛蒂在一同相處的樣子卻是一次都沒有看到過。

夏洛蒂的年齡與蕾蒂相近,也有著血緣關係,所以相當親近。明明什麼都沒有詢問,夏洛蒂卻會將和誰一起跳了華爾茲、以及正喜歡著誰這樣的消息紛紛告訴蕾蒂。在這當中似乎並沒有出現過諾茲爾斯公的名字。

正想著明明關係沒有親密到會產生懷疑的程度,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門的另一側傳來了很大的聲音。

「請不要進入裡麵的房間!」

「這是為了讓能公主殿下閱讀這篇文章。冕下拜託我如果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去向本人確認,不能無視這個命令將文章直接交給您。」

看樣子諾茲爾斯公似乎將「被冕下委託的事」作為正當借口,想要強行進入這個房間。雖然維克托拚命試圖阻止他,但估計被強行突破大概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紅衣主教冕下和諾茲爾斯公關係很親近嗎?」

雖然蕾蒂懷疑這個正當借口本身就是謊言,但侍女們說著「是的」點了點頭。

「聽說冕下似乎是出身於諾茲爾斯公國的樣子。」

「……也就是說冕下已經被諾茲爾斯公所籠絡,對他的行動表示默認了。」

這樣就麻煩了呢,蕾蒂陷入了沉思。

「用正在換衣服做為借口,披著麵紗出去收下冕下給的文書行不通嗎?」

這樣做諾茲爾斯公的目的姑且可以達成。之後的事就交給維克托,適當的應付之後讓他離開房間就可以了。

蕾蒂向妮可拉這樣提議,但她搖了搖頭。

「那個……僅僅收下文書是無法結束的。懷疑我的舉止不像是公主的諾茲爾斯公,一定會讓我將冕下給的赫拉斯語的婚禮誓詞讀出來的。但是我看不懂赫拉斯語……」

國家不同文化也有所差別。看來在伊爾斯托國宣讀婚禮誓詞時使用的似乎並不是本國語言,而是作為教養語言的誰都不會說的赫拉斯語。

這種赫拉斯語,和古赫拉斯語不同,文字和發音都存在著兩種。身為公主的蕾蒂或是公爵家子女的夏洛蒂姑且都學習過,但在此之前從未有過使用赫拉斯語的機會,真的是「隻需要學習的語言」而已。同時,能或是不能讀懂赫拉斯語也可以作為「身份」的一種證明。

「……我明白了。隻要讓能讀懂赫拉斯語的新娘出去就好了對吧。」

這樣做的話大概就可以暫且打消諾茲爾斯公的懷疑了吧。在這期間再進行各種情報交換,製定可以打消他關於對於假冒的懷疑的策略就好。

蕾蒂立刻向侍女和女僕們發出了指示。

「諾茲爾斯公!請不要這樣!」

「我並沒有讓新娘殿下成為我的第五名妻子的打算啊。」

「這樣說話就算是作為玩笑也有些過分了!」

維克托和諾茲爾斯公發生爭執的房間深處的門被打開了。

和驚訝的維克托形成對照,諾茲爾斯公對打開的的門露出竊喜的表情。如果諾茲爾斯公真的是銀狼的話,大概會在他的唇邊看到獠牙吧。

「真是不好意思,因為正在換衣服,無法立刻現身……。再繼續讓您等下去實在不妥,就以隻能以這副裝扮與您相見,請您見諒。」

從門中出現的是被純白的婚紗包裹著的女性。拖著長長裙擺,從容又優雅的走路姿勢,顯示著來者是穿慣了禮服的上流階層的人。因麵紗裡發出的纖細嘶啞的女聲,大家的視線集中在了一處。

「——夏洛蒂公主,您的聲音?」

諾茲爾斯公從維克托對麵的位置抽身離開,站在了「夏洛蒂」的麵前。

「和很多人說了話之後,喉嚨稍有點……這裡的空氣有些乾燥呢。不過在舉行儀式的時候就可以恢復了。」

被純白的禮服包裹住全身的夏洛蒂是披著麵紗的狀態。看不到臉色是什麼樣的。

「說起來,聽說諾茲爾斯公找我有事……」

諾茲爾斯公說是這樣的點著頭。

「紅衣主教冕下為了出身於索魯威爾國的夏洛蒂公主,特地修改了在儀式上宣讀的誓詞。關照說這次是慶祝兩國友好和繁榮的典禮,採用雙方起誓的形式比較好。」

「夏洛蒂」接受了諾茲爾斯公拿來了文書,小心的翻開。上麵是用赫拉斯語寫成的文章。

「那麼請您宣讀一遍。如果有不認識的單詞可以教給您。」

諾茲爾斯公懷疑「夏洛蒂」是被假冒的。催促著她宣讀內容,用的卻是確信著「應該不會讀吧」的說話方式。

維克托一邊擔憂著,一邊注視著「夏洛蒂」。使眼色傳達著,稍後再確認,這樣說後退回後麵的房間裡去的信息,作為對象的披著麵紗的新娘卻沒有接收到。

「諾茲爾斯公,因為現在夏洛蒂公主正忙……稍後薩維裡奧和夏洛蒂公主兩個人會一同進行確認的。」

姑且已經完成了夏洛蒂直接收取了書信這一形式。這樣事情就得以解決了吧。維克托這樣想著試圖請他離開。

「薩維裡奧殿下的那份冕下還沒有完成。現在隻由夏洛蒂公主進行確認也無妨。」

不會讀吧?諾茲爾斯公幾乎已經這樣確信了。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在場的杜克和庫雷格不知道該怎樣幫忙才好,除了注視著諾茲爾斯公和維克托之間的攻防戰之外什麼都不能做。

「維克托義兄大人,諾茲爾斯公和冕下都很忙碌。就算現在隻有我在,也請讓我在這裡進行確認吧。」

然後夏洛蒂將用赫拉斯語寫成的宣誓的話語讀了出來。

「我,夏洛蒂,將會把薩維裡奧殿下作為丈夫……」

用流暢來形容的話實際卻稍有些緩慢,但語氣卻不像是在宣讀暗記過的文章,很明顯是一邊用眼睛掃過文字一邊讀出來的閱讀方式。

因認為「夏洛蒂」本應讀不懂赫拉斯語而感到驚訝的不隻是諾茲爾斯公。維克托也是同樣,疑惑為什麼而凝視著身披麵紗的新娘。

「在這個廣闊的世界中相遇,將互相結合為終身伴侶作為、……請問,這裡要怎麼讀才好呢……?」

微微歪頭,夏洛蒂一副有些困惑的樣子抬起頭,透過麵紗看向諾茲爾斯公。

「——請將這裡讀作『榮耀』。」

「哎呀,是這樣啊。學習不足真是不好意思。」

「像榮耀這樣的文字並不是平常會學習到的詞語,而是隻在這個時候才能用到的特別的單詞,所以公主殿下不認識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在這之後就沒有什麼問題的繼續讀下去了,最後以平安無事的讀出「我宣誓」作為結束。夏洛蒂將紙張小心的折起來之後,說著「特地勞煩您過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向諾茲爾斯公道了謝。

「能勞煩您替我向冕下致以謝意嗎?」

「當然。……話說回來夏洛蒂公主,兩年前的建國祭上,在觀劇的時候曾與您相遇過的事情請問您還記得嗎?」

諾茲爾斯公所拿出的話題,如果是本人的話是不難回答出來的。

麵對著不再使用赫拉斯語,而是更直接進行探尋的諾茲爾斯公,夏洛蒂從容不迫的搖了搖頭。

「您是不是記錯了什麼……?我在建國祭上雖然出席了,但觀劇的時候因為身體不太舒服就沒有去呢。」

「……是這樣啊,似乎是我記錯了。在正忙碌的時候佔用您的時間十分抱歉。」

那麼再會,諾茲爾斯公本應這樣說之後執起「夏洛蒂」的手,做出%e5%90%bb手禮這樣的舉動才對。但諾茲爾斯公的手指卻伸向了純白的麵紗。

被這個出其不意的舉動所震懾,正當所有人都覺得糟糕了屏住呼吸的瞬間,隻有一個男人動了起來。

「……無論新娘殿下的服裝有多美,多讓人想要觸碰,在最初可以觸碰麵紗的也隻有身為新郎的薩維裡奧殿下一個人而已。雖說隻是試穿,是不是也應遵照習俗比較好呢。」

(插圖頁)

阻止了諾茲爾斯公企圖讓麵紗下麵暴露出來的手的人是杜克。

夏洛蒂趁著這個間隙慌忙與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