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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伊爾斯托國也無所謂,但是考慮到國家的體麵並不能這樣做了。對於公主殿下來說,護衛和在身旁照料的侍女是必要的。

沒辦法隻能拜託旅館的人向騎士團傳遞消息,一直等到了午後。在這期間,蕾蒂照顧著臉色邊度蒼白的侍女。對說著實在非常抱歉向自己道歉的侍女,蕾蒂用溫和的聲音對她們說現在先考慮自己的事吧。

「……因為變質的紅酒……總覺得有些奇怪。」

並沒有出現嘔吐或者是發燒的症狀,隻是反映有出冷汗和肚子痛的症狀。蕾蒂知道有一種和這種情況類似的症狀。

索魯威爾國內有一種野生的卡茲果實,如果在沒熟透的情況下食用就會吃壞肚子。這是連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如果導致大家肚子痛的原因是卡茲果的話,那麼就沒有生命危險,隻是會難受兩、三天,等待身體恢復再出發去參加結婚儀式也來得及。但這也隻是外行人的診斷罷了。很難按照預想的方式行動。

另外,如果導致肚子痛的原因並不是變質的紅酒,而是因為混入了卡茲果的話,這就成為了有人故意引發的事件。那麼是誰……正在這樣考慮的時候,蕾蒂被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思路。

「殿下,從梅爾維德的營地來的援助者到了。」

聽到了杜克的聲音,蕾蒂站起身來,應了一聲後自己走上前去打開了門。雖然是不符合公主殿下`身份的行為,但是在沒有侍女和女僕的現在,這些不得不全都通過自己的手來做。

「儘管說是援助,但我並不認為梅爾維德的責任人有這個權限,大概到最後還是會被他們帶到國境附近的營地去借人吧。要費兩次工夫啊。」

「關於這個,有一位不得了的大人物來了。」

杜克打開了到達的王立騎士團的使者等候在其中的房間,蕾蒂了進去。站在那裡的確實是一位「大人物」。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蕾蒂的腦海中充滿了震驚。但是這一切並沒有被表現在臉上,蕾蒂向一片寂靜的房間的中央走去。然後,麵對著「大人物」。

他年齡在四十歲左右,有著栗色的頭髮和銳利的雙眼。如果要用話語來形容他的話,他似乎是以「穿著製服行走的嚴格與高潔的象徵」而出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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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麵不勝榮幸,公主殿下。我是……」

「不必,已經足夠了。」

蕾蒂阻止了他自報姓名,臉上浮現了和公主的身份相應的笑容。

「即使不報上姓名也知道啊。王立騎士團副騎士團長庫雷格?巴德。自行申請擔任常年守護在最前線國境的工作,因無法回到王都而被稱作……『國境將軍』。」

「真是好久不見呢」,蕾蒂這樣說著,但是庫雷格卻並不能找出和這句「好久不見」相應的記憶,出現了一瞬間的空隙。

保持著自己站在有利位置的狀態進行會話,使用這樣的手段就不會給予對方考慮的時間。又或者給用來問那種不需要思考的問題。

「在我八歲的時候,曾有一次在遠處看到過您,之後向父親請教了您的名字。因為並非被正式的介紹過,您沒有這樣的記憶也是理所當然的。」

蕾蒂所說的「父親」就是指現在的國王。

和沉穩的,說著再次見麵真是榮幸的蕾蒂形成對照,在場的杜克和庫雷格帶來的其他王立騎士們都僵住了。因為蕾蒂所觸碰到了的,是一件不可以觸碰的事。

「能被公主殿下記住是我的榮幸。事情的緣由我已經從使者那裡聽說了。那麼,接下來您有什麼打算呢?」

然而庫雷格並沒有顯露出動搖或是憤怒的神色,而是催促蕾蒂繼續說下去。

「一直站著閒談有些不太合適,請坐下吧。」

蕾蒂保持著原有的狀態,完全沒有被打亂步調的跡象。沒有回答庫雷格的問題,自己優雅的坐到了椅子上後命令庫雷格也坐下。但是庫雷格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不動,依然站立在原地。

看來庫雷格這個人,似乎和傳聞中一樣是和杜克同樣類型的認真過頭的騎士。

「首先,可以問一下您為什麼會在這裡嗎?距離這裡最近的應該是梅爾維德的營地,而不是您的國境警衛隊的營地對吧。」

雖然蕾蒂指出的是理所當然的問題,卻讓在場除杜克以外的騎士都震驚了。

對他們來說蕾蒂「僅僅隻是一位公主」。覺得她本應對王立騎士團的組織圖和人事沒什麼興趣,不可能掌握這樣的信息才對。

「正如您所說。雖然我就任的工作是國境警備,但這次為了協議共同演習相關事項,來訪問了梅爾維德的營地。使者來傳話時我也一同聽到了,而後經過判斷認為這是我應當前去的緊急事件。」

「正確的判斷呢。」

蕾蒂很滿意的點頭,但在頭腦中考慮的確是其他的事。

(在各種方麵都太完美了。……我的運氣明明並不好……)

但是,這種狀況對於自己來說是很有利的。如果能夠利用的話就利用到最後,蕾蒂在心裡這樣決定了。

「正如您聽到的那樣,除了我的騎士杜克?巴爾黑德之外的隨行人員全都無法行動了。如果為了湊齊新的人員而回到王都的話,就趕不上在伊爾斯托國舉行的結婚儀式。因為這一次的日程裡並沒有著充足的時間呢。」

明明在仰頭向上看卻讓人覺得是在俯視著他人。蕾蒂用這樣遊刃有餘的態度麵對著庫雷格。

「請從騎士團中借給我最低限度的人員,我打算就這樣出發。」

「……那樣殿下`身邊不就沒有了照顧您的女性嗎?」

「有些事情我自己也能做到。如果有需要借助他人幫助的事情的話,就讓那邊的我的騎士去做,沒有問題呢。」

即使乍一看是一個人的話什麼都不能做的公主殿下,蕾蒂卻是可以自己換衣服,自己在城下街閒逛的不安分的公主,這並不是在逞強而是事實。

「真的隻是這樣就可以了嗎?」

「嗯。……但是」

停頓了一下,蕾蒂用不容置疑的威嚴的聲音命令庫雷格。

「庫雷格,您也要和我同行。」

聽到了這個命令的庫雷格有些許的疑惑。

為了觀察而看著他的眼睛的蕾蒂,並沒有忽視掉他細微的反應。

「……但我還有作為國境警備負責人的任務……」

「從那個國境警備的任務中離開,再和梅爾維德營地打個招呼就可以解決了。現在國境警備那邊的情況並非很緊迫,對吧。」

蕾蒂繼續說著。

「更何況,就算您一直在國境任職,也不能說是對王都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我現在所處的立場,您應該也是知道的吧。」

拾到了從爭奪王位的優秀過頭的王子們手中落下的王位的公主——持有「遺落的公主」這一的蕾蒂,正站在一個極為危險位置。她一直被王兄們背後的人當作目標這件事,庫雷格也是知道的。

「別看這樣,被我放在身邊的人也是相當小心地選擇出來的呢。但是這次是緊急事態,沒有時間對新的隨行王立騎士進行身份調查。如果帶去的騎士中有人所屬於兩位王兄的派係,您不覺得這簡直就是自己向著死亡前進的行為嗎?」

「……我會派一位值得信賴的人跟在您的身邊。」

「我在說我心中那位『值得信賴的人』就是您。……如果是和王室保持著一定距離的『國境將軍』的話,哪怕不是同伴也不會成為敵人。能夠安心的放在身邊。」

自己知道國境將軍庫雷格這一稱呼的由來,蕾蒂這樣暗示著他。

稍微拉開一些距離,庫雷格說著遵命並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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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其他人選也都交給您了。我對您的有很高的評價,並信任著您。」

明明隻是初次對話而已,就算聽到「對你有很高評價」或是「信任你」之類的話,大概也不會有人相信。說是社交辭令稍有些誇張,但是如果要發自內心來說,這大概是就夾雜著演技講出的話。

「您過譽了。……那麼請允許我先行告退。」

庫雷格向身後的王立騎士使了個眼色,離開了房間。

隻剩下蕾蒂與杜克兩人的房間恢復了安靜。

「給我泡一杯茶。能做到吧?」

「如果不好喝的話別抱怨。」

如宣言的一樣,蕾蒂命令著自己的騎士去做侍女的工作。

杜克無可奈何的拜託旅館的人去做泡茶的準備,將泡好的茶注入蕾蒂的杯子裡完成了任務。

「還可以吧,沒到不能入口的程度。」

喝了一口之後,蕾蒂輕輕地把茶杯放在茶托上。

然後把食指放在唇邊,她用手掌拍了拍沙發上自己身邊的位置,用動作向杜克傳達了「不要發出聲音,安靜的坐在旁邊」的信號。

「聲音盡可能小一點。……外麵應該有耳朵靈敏的人在。」

儘管杜克稍微保持了一些距離坐了下來,但蕾蒂靠近了他並在他耳邊說了話。

「副團長帶來的王立騎士當中,有弗萊德海姆派或是古多派的人嗎?」

「沒有,庫雷格選擇的都是中立派。耳朵靈敏,在外麵看守著的人應該被稱為『庫雷格派』吧。……這次發生的一連串的事件貌似是有人故意預謀的。從現在開始說話要小心。即使發現了什麼,也要在他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告訴我,知道了麼。」

「庫雷格派是什麼意思?」

「這個要再得到一些確實的證據之後才能說。」

蕾蒂結束了對話並從杜克的身邊離開。但是這次杜克抱住了蕾蒂的肩膀,將她拉了回來。

「……關於庫雷格派的事先到這裡。但是還有一件事,副團長的那個事件,你知道嗎?」

「那個事件?」

「別裝傻反問我。……如果知道副團長『國境將軍』這一別稱的由來的話,你也應該知道在那位大人麵前觸碰到和國王陛下有關的事很不妙才對。」

杜克指出了關於先前讓房間裡幾乎快要被凍住的那件事。

蕾蒂說著:「是這件事啊」,點了點頭,卻沒有給他「說的也對」這樣的回答。

「我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