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起:“強逼嫁人,你爹竟也跟我爹一樣壞!?”
曾書陽:“你爹?”
玬珠氣鼓鼓地說:“是啊,我爹也這麼混蛋,我才逃出來得嘛!”
曾書陽一臉懵:“你不是路遇山匪,跟家人走?散的麼?”
玬珠:“……”完蛋,突然自曝了!
樊音將那粉衣姑娘打?量了一番,見她一副可憐模樣,犯了難:“要不,問問師父?”
蘇緲把宋林風往前一推:“師父他寬仁大度,豈會為難一小丫頭。你們先留了她,一會兒知會師父一聲就是,他老人家必不會趕人。”
話落,又看向陳慕之,“至於得不得罪青崖派,得罪又怎麼了。忘了他們怎麼在擂台上讓你難堪的?”
那真是一段辛酸往事啊,陳慕之到現在還憋著一股氣。
始作?俑者宋林風,突然不敢說話。
蘇緲:“真要惹出什麼事,拿我是問就是。反正我禍闖一堆,也不少這一樁。”
宋林風看著前頭這位姐姐,突然好感動。
蘇緲勾勾嘴角,“再說了,青崖的人被我們捏在手裡,不是挺好。”
宋林風:“???”突然又不那麼感動了。
蘇緲既然這麼說,收留這丫頭也不是不可以。
玬珠第一個上前,拉住宋林風的手:“雖然你要我做丫鬟,但看你跟我同病相憐,我就暫且原諒你。”
宋林風感激她的寬容:“你爹也逼你嫁?”
“是啊,逼我嫁個花心大蘿卜呢!”
樊音敲了敲牌,笑問:“喂,瘋丫頭,會玩兒牌嗎?”
曾書陽:“嘿,打?什麼牌呀,先聊聊嘛。”
陳慕之:“你功夫如何,切磋切磋?”
玬珠:“你爹到底咋逼你的?”
這詭異的熱情……
宋林風猛的退後一步。彆,你們不要過來!
蘇緲眼見這隻小羊羔順利進了狼窩,滿意地先撤了。
她速速回了自己房中,欲接著辦正事,窗邊卻未見妖皇。再一看,他立在床邊,正將廣袖輕揮,掃淨床榻上根本看不見的灰塵。
“尊上?”
妖皇轉回身,一張俊臉板著:“也不嫌臟。”
“什麼臟?”
他卻無言,又於窗邊落座,翻起了書。
蘇緲怔愣一陣,後知後覺,他是嫌宋林風坐了他的床?
可這床,他又不睡。
“知道了,下?次再不讓人坐。”蘇緲湊到跟前,笑眯眯道,“好容易才把她弄走?,那月影杖尊上再借我用?用?可好。”
他卻不給麵子:“此等法器,豈是你說用?便用?。”
蘇緲:“我又不會用?壞了它。”
他抬起眼皮:“借東西,便是這態度?”
那得是什麼態度?
對妖力的渴求實在強烈。蘇緲笑意收起,正色問道:“那您直說,我要怎麼做尊上才肯借我。”
他垂下?手中的書,側頭望向窗外。此時?,明月初升,月華如瀑,又是一晚靜謐。
“也不必做什麼,陪我看看月亮。”
……
當晚,宋林風真在樊音和玬珠的房裡打?地鋪。
另一邊,青崖派久不見她歸,派出所有?弟子出來找人,愣是沒有?找到。
正陽剛出過人命,宋義?山為此急得不行。
那楊雀兒乃是修元的本事,都被一劍封了喉,宋林風雖早早習武,卻不過破瓜之年,內功修為尚淺,若被歹人盯上必難自保。
直到收到一封宋林風的手書,宋義?山這心才稍稍放下?。
手書不知是誰投進窗內的,總之就是報了個平安,死咬著不肯嫁給趙飛勇。
話說,楊雀兒之死確實驚了不少人。
一度引得人人自危。
可到了第三日,眾人驚懼心情褪去,坤元之戰卻仍未重啟,無聊之下?,免不得要聚在一起議論?一番。
這一聊,聊出楊雀兒許多醃臢事來。
如挑斷彆人手筋,賠幾塊碎銀了事。又如,排擠新人弟子;又再如,逼迫小輩孝敬財物……
如此種種,樹敵不少,難說是否是遭人報複了。
往常,楊雀兒貼緊了柳眉,縱然跋扈也無人敢說她什麼。如今這幾日,柳眉好似對她之死並不上心,倒像要與她劃清關係,於是這樣的話越說越多。
竟有?人言,楊雀兒死了活該。
坤元之戰,終究還是在三日後重啟了。
這日的第一個挑戰人,就是柳眉。她全然不受影響,輕輕鬆鬆打?完了第一場。
彼時?,雁山派都沒去看挑戰賽。
推牌九實在有?意思,師兄姐弟幾個與玬珠、宋林風,全在屋子裡玩兒牌。
宋林風與他們混熟了,倒也沒爭沒吵。
蘇緲則在屋裡忙她的。
都道她在衝擊第七層心法,事實自然不是,她拿著月影杖,抓緊時?間?把妖力攢了個富足。
待到下?午,她終於累了,才還了法器給妖皇,去隔壁瞅瞅。
隔壁玩牌玩得正起勁,宋林風手裡抓著牌,五官糾結得擰成一團,一看就是輸多了。
玬珠和樊音一個妖,一個精,倒是笑得燦爛,不知已贏了多少。
“快點?兒啊瘋丫頭。”
“不許叫我‘瘋丫頭’!”
“此‘風’非彼‘瘋’,你想多了。”
“我哪知道你們叫的哪個“風”!”
蘇緲推開門,他們正聊得起勁。
曾書陽見她來了,忙起身:“師妹來啦,我換你玩?”
蘇緲:“不會牌,我就看看。”
陳慕之在旁邊專心剝瓜子,不言不語的,剝一點?樊音吃一點?,既默契又和諧。
宋林風向蘇緲投來了哀怨的目光。
蘇緲回以一笑:“這不是挺好,看看不一樣的風景。”
宋林風:“……”這風景不是很美啊,他們都欺負我。
此時?的宋林風已輸了不知多少把,摸摸身上,已不剩一個銅板。那輸得可叫一個慘絕人寰,難說不是被拽進坑裡扒皮。
樊音托著腮,一臉笑眯眯:“呀,這可不好辦了,要不瞅瞅身上有?啥能抵錢的。”
玬珠自是最?眼尖的:“這小銀鎖就可以啊。”
“這個不行!”
宋林風臉色一變,忙兩手捂住她的小銀鎖,“就算是我死了,這銀鎖也不會給彆人的!”
這驚惶的反應,倒叫眾人為之一愣。
玬珠好奇:“不就是個銀鎖麼。”
宋林風:“這是我娘留給我的!”
玬珠:“哦。”嘟嘟嘴,“我也沒娘。”
既是遺物,眾人也就不再盯著那銀鎖,笑話著讓宋林風把耳璫摘下?來。
說笑中,宋林風卻突然沉靜了下?去,捂著她的銀鎖半晌沒吱聲。
樊音見她發呆,恐是扒皮扒得太狠:“好啦好啦,不要你的銀鎖。要不先歇歇,等會兒再玩兒。”
宋林風的眸光逐漸變得模糊,像在思考著什麼。
少頃,她突然說:“我記得我娘把銀鎖交給我的時?候,說裡麵放了她一截頭發。可後來……”
她努力地回想一陣,“可後來又單獨跟我說,這銀鎖裡不止有?頭發。若將來我爹對我不好,便將它打?開,還千叮萬囑不能讓我爹知道。我當時?隻當她說什麼胡話……”
她說著,就將銀鎖取下?來,攤在手裡仔細地看。
玬珠把腦袋湊過去。
樊音也把腦袋湊過去。
蘇緲自是要過去瞄一眼的,見那小銀鎖上有?個焊死的扣子,若弄壞掉,這銀鎖便會一分為二。
宋林風仔細觀察著自己的銀鎖:“我爹對我一直很好,我娘這話便叫我忘在腦後。現如今,我是這等的處境……要不要把它打?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玬珠:“開啊,乾嘛不開。你爹都逼你嫁趙飛勇了,難道等嫁過去了再開。快點?快點?!”
曾書陽也給她鼓勁兒:“你娘千叮萬囑叫彆讓你爹知道,那你娘肯定一早發現你爹會對你不好。”
宋林風畢竟是個小姑娘,這種情況下?,容易沒了主意。
她猶猶豫豫:“可是弄壞了,隻怕不好修。”
樊音把劍抽出來拍在桌上:“壞了就壞了唄,總好過後悔一輩子。”
宋林風又求救似的看向蘇緲。
蘇緲卻隻抱臂,丟出兩字:“隨你。”
那……開吧!
宋林風咬咬牙,將這銀鎖的扣子在樊音的劍刃上磨了一磨。隻兩下?,那扣子便斷掉了。
銀鎖果然一分為二,打?開,從裡頭掉出一小束頭發,還有?小小一塊油紙包裹著的東西。
宋林風“咦”了聲,忙將那小小的東西揀起來,剝開油紙,展開……
竟是一封信。
上麵蠅頭小楷,密密麻麻擠滿一張巴掌大的紙。
“是我娘的筆跡!”
宋林風心頭大震,卻趕緊把這紙往%e8%83%b8口一貼,小心極了。
眾人把頭扭開:“嘁,誰看你的。”
宋林風跑去角落,躲開眾人的眼睛,這才看起書信。
可才讀了幾個字,房門突然被敲響。
“砰砰砰——”急促又大聲,催得挺急的。
曾書陽忙開門,外頭站著逍遙派的弟子,麵色微紅,喘著粗氣,一看就是狂奔過來的。
他往屋裡瞧了瞧,緩口氣兒:“喲!你們還在這兒打?牌呀,你家掌門跟青崖掌門也打?得火熱嘞,擂台都快給掀飛了。”
第80章 乾元之戰
秦少和跟青崖派掌門宋義山乾起架了?
宋林風頭一個?坐不住, 信也顧不上看?了,忙奔過來:“是、是因為我麼!”
逍遙派弟子才注意到她在:“好像是吧。”
話說,宋義山雖知女兒平安, 去仍執著於把她找出來, 將議親進行下去。
他找遍了正陽沒找到人,怎麼都想不通,突然靈光一現,想到了雁山派。
試問,哪個?門派會跟他八大派之一的青崖過不去呢。敢包藏宋林風的, 隻可能是雁山派了。
宋義山不好明著搜, 便差人去雁山派的住處探查情況。
得知有人曾目擊宋林風出入雁山派的房間,宋義山是以確認, 就是秦少和在跟他作?對!
當時,秦少和坐在高台上觀坤元之戰, 正與各位掌門相談甚歡。宋義山殺到廣場,上去就指著秦少和鼻子罵——
“好個?欺師滅祖的混賬東西,區區坤元也敢開山立派!誰給你的膽子,而?今竟連我女兒也敢挾持!”
彼時雖有多位掌門在場,卻不過是簡單勸了幾句, 見勸不得也就作?罷。
宋義山當著眾人的麵?, 把?秦少和罵了個?狗血淋頭。
一個?是八大門派之一的青崖,一個?卻是又窮又小, 根基未穩的雁山派。試問, 各個?門派會向著誰?
這不是明擺著的麼。
更何?況, 各門各派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