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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的一件事他是不會讓它有機會發生的。

他任由將軍府裡亂成一鍋粥,將軍府的人們四處逃難,也不急著出手,看著他們像熱鍋上的螞蟻,左碰右跳,隻是派了人暗中監視著將軍府,等將軍府裡的人一個個逃出來,再將他們一個個抓進大牢裡。連同早早被方大將軍送出府去的方韻白他們也一個都沒有放過,方大將軍想給自己留後,他偏偏要讓他們家斷子絕孫。

皇上稱其護駕有功,將這件事的後續工作全權交由沈渝洲來負責。

沈渝洲領命。

他將將軍府的下人都被發配到了邊疆去做奴役,男的充軍,女的做軍妓,無一遺漏;將軍府的夫人、姨娘和少爺、小姐們則被關進了大牢,同方大將軍一起,等待秋後問斬。

方盛惜作為將軍府的嫡長女自然是不可能被放過的。

雲依依很難過。

第81章 弱點

因為方盛惜的事雲依依最近心事重重, 茶飯不思。

她雖沒向沈渝洲求情,可這副樣子讓沈渝洲看在眼裡,簡直比求情還要管用。

“也不是不能放過她一條性命。”沈渝洲說。

“真的嗎?”雲依依激動。

“嗯。”沈渝洲肯定的點頭。

“那要怎麼做?”

“先把飯給吃了。”沈渝洲命令道。

“哦。”雲依依拿起筷子, 乖乖巧巧的吃飯。

吃過飯,沈渝洲沉思了片刻後才說:“現在將軍府的人基本都被收押入監了, 隻剩還遠在邊疆的方世柏一個人。方世柏從小跟著方將軍在邊疆長大, 在軍中小有威望,如今方將軍謀反, 將軍府被我一舉拿下的消息我暫時給封鎖了起來,沒讓太多人知道。暫時還不會傳到邊疆去,不過這件事被方世柏知道也是早晚的事。現在邊疆還不太平安穩,若是他領兵造反還真有些不好辦。如果方盛惜願意去當說客, 勸說方世柏主動歸還兵權, 我便可以饒了他們兄妹兩人的性命,保他們安安穩穩、吃喝不愁的過完餘生。”

雲依依狐疑的看向沈渝洲:“真的可以嗎?”她不是不相信他, 而是方將軍犯的可是謀反的大罪, 方世柏和方盛惜可是方將軍的嫡子、嫡女,與方將軍血緣關係最親的人,真的可以放過他們嗎?

而且以沈渝洲的小肚雞腸, 對將軍府恨之入骨, 竟會同意放過方盛惜和方世柏?莫不是在忽悠她?

“可以。”沈渝洲說,“父皇把處置權全權交到了我的手上,我說怎麼樣就怎麼樣,這都是小事情。不過,”他話鋒一轉, “我有個條件。”

雲依依洗耳恭聽。

“他們後半生必須得在我的監控之下,寸步不能離開我監控的視線, 如若有任何想逃走的打算,我絕不會再留他們的性命。”

雲依依點頭,這是自然。她雖然有心向沈渝洲求情能夠繞過方盛惜一命,也沒天真到以為還能和她像以前一樣做好姐妹,無話不談。

“還有,他們不能有後代。”沈渝洲不容置疑的說。

他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方盛惜,甚至可以放過將軍府的嫡長子方世柏,換一個仁義的名義。

但是絕對不能允許他們擁有後代,世代的繁衍下去。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哪怕他放過了方盛惜和方世柏,於方家人來說他也是滅門的仇人,他可以讓人盯著方盛惜和方世柏一輩子,讓他們兄妹倆無法報仇,卻不能讓人盯著他們一家世世代代、子子孫孫。

“我知道了。”雲依依知道沈渝洲的顧慮和為難之處,他肯為了她放過方盛惜和方世柏她已經很感激了,不會再讓他為難。畢竟方將軍做下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沈渝洲能放過方盛惜一命已經很難得了,“我去同她說。”

沈渝洲點了點頭:“我還有事要處理,讓趙光跟著你一起去吧。”

“好。”

趙光是禁衛軍裡的一個小隊長,手下有十來號人,也是沈渝洲的親信之一。

雲依依要去地牢,自然是需要人跟著的。

方盛惜雖是女流之輩,之前又和雲依依交好,但將軍府出了這麼大的變故,她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天之嬌女,瞬間變成了等待秋後問斬的階下囚,難保她不會心理變態,對雲依依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雲依依沒有拒絕,跟著趙光一起去了地牢。

牢房很黑,一進去就聞到一股濃厚的發黴的味道,夾雜著臭味和犯人的哀嚎聲。

牢頭聽說是準王妃大駕光臨畢恭畢敬的向雲依依作揖,示好道:“雲小姐,地牢陰濕,寒氣重,不是您這種千金之軀該踏入的地方,不若我把人給您帶上來。”

“不用了。”雲依依道,踏步就走進了地牢。

沈家的人被關在一起,一家人擠在一個小小的牢房裡。

雲依依在前麵走著,牢頭在後麵跟著,聽說她是來見將軍府一家人的,連忙說道了起來:“他們一家人奇葩的很,從一進來就沒有消停過。我看守牢房了一輩子,什麼樣的惡人沒有見過,還真沒見過這樣的一家子,跟仇人似的。都要死了,還相互辱罵毆打,每個人都是一個派係,真是可笑,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不團結的一家人呢。”

雲依依沒有理會。

牢頭便知道雲小姐是不喜歡聽這些話,便住了嘴。

來到一個牢籠前,牢頭弓著腰走上了前,給雲依依介紹:“就是這裡了。”

雲依依順著牢頭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小小的牢房,十來米寬,裡麵坐滿了人,有十來個,各個灰頭垢麵的。他們一個挨著一個靠在牆邊,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爛爛,頭發也被拽扯得亂七八糟,有些狠的直接被揪成了斑禿。

“你們打的?”雲依依輕聲問。

“不不不,”牢頭連忙否認,“上頭沒下旨意我們哪兒敢打犯人,都是他們自己互毆的。”

聽見聲音,牢房裡的人機械的抬起了頭,最先看到雲依依的是方大小姐,她衝上柵欄喊道:“依依,你放我出去吧,依依,你能放我出去的對不對?”

牢頭嚇了個半死,拿起腰間的棍子就朝方大小姐伸出來的手上打去:“收回去,收回去,彆弄臟了雲小姐的衣服。”

雲依依站在牢房前,冷漠看著方大小姐,說:“方姑姑,方將軍私自帶兵入京,又率兵支援二皇子造反,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你是他的嫡親的妹妹,我可沒能耐放了你。”

方大小姐搖頭,辯解道:“我哥哥沒有造反,哥哥他鎮守邊疆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不能把他殺了,這會寒了天下所有人的心的。依依,你就放了我吧,看在我以前對你那麼好的份上。”她連威脅帶煽情的,最後直接奔潰的大聲哭了出來。

“方姑姑以前確實待我很好,不過那些恩情我早在將軍府的時候就已經如數還清了,這些年我孝敬給方姑姑您的銀子沒有一萬兩也有八千兩了,我們之間根本不存在什麼情意之說,一直都是買賣關係呢。”

方大小姐滯在了當場,一時腦袋沒轉過彎來。

這時坐在方大小姐身邊的雲氏發出一聲冷笑:“你還沒看明白呢,將軍他哪裡是謀反了,分明是養在將軍府裡的那個狼崽子長大了,報複將軍的。”她惡狠狠的盯向雲依依,嘲諷,“你可真有本事啊,先是那什麼柳先生,再是將軍,現在又勾搭上了個皇子,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跟你那個娘一樣,狐狸精轉世的妖魅子,也不怕爬的太高摔下來粉身碎骨。”▼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雲氏自知自己落在了雲依依這個小賤人手裡是活不長了,也不費那個勁兒去求雲依依。知道自己一定會死,索性也不裝了,把想說的話都給說了出來。

她算是看透雲依依了,從雲依依進入將軍府那天起就處處與她作對,看到自己就跟看到敵人一樣,沒給過她一個好臉色。雲氏不知道雲依依為什麼要這麼做,但之後發生的事她們的關係也確實不友好。

此時她倒是清醒,知道雲依依不會救她,也不費那個口舌。

“個沒娘教的騷狐狸。”她臭罵著,又轉向方大小姐他們,咒罵道,“都怪你們不告訴我那小雜種的身份,我要是知道是這麼回事兒,早把那個狗東西和關在院子裡的騷狐狸給殺了,現在我們一家也不會被人算計到這般田地。你們一群蠢貨,廢物,連頭豬都不如,一群賤東西。”

雲氏破罐子破摔,就是死也要把這些人罵個痛快再死。

方大小姐出手又去和雲氏扭打在了一起:“你罵誰豬呢,你才是豬,你和你那一雙兒女都是豬。你連母豬都不如,母豬還會下崽兒呢,你連個孩子都保不住。”

“我呸,我那是不想讓他來到這個世上遭罪,我就是生也不給你們方家生,你以為我肚子裡懷的是你們方家的種啊,我告訴你,才不是,我早就給你們方家的墳頭種上青青草原了。”

“你,”方大小姐氣了個半死,“好你個不知廉恥的東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牢頭在旁邊眉頭緊蹙,拿著鐵棒在欄杆上敲了敲,讓他們安靜點,心虛的看向雲依依,剛才雲氏說的話實在是太難聽了,他生怕雲依依會生氣怪罪於他。

好在雲依依並沒有流露出生氣的表情,看向雲氏的眼神是那麼的不屑一顧。

方韻白瘸了腿,自從被柳先生剝奪了考取功名的資格之後就鬱鬱寡歡常年混跡在煙花柳巷之中,身體早已被那裡的姑娘們掏空,整個人就是個空殼子,虛得不行。

這才被關進天牢裡幾天,彆的人都還好好的,他就已經不行了,此時連坐都坐不起來,臟兮兮的躺在地上,滿臉汙垢。整個人瘋瘋癲癲的,早已神誌不清。

他聽到周圍熙熙攘攘的聲音,虛弱的睜開眼,雲依依一塵不染的衣服與這裡格格不入,宛如天上的謫仙,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

“仙子?”他虛弱的發出聲音,手貪婪的向前伸,往牢門口爬,想去觸碰雲依依。

“回去!”牢頭的腳直接踩在了方韻白的手上,踩得他疼得不得了,卻是連大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是徹底的瘋了,被人踩著,手依舊向往的往前伸,目光緊緊地盯在雲依依的身上,嗤笑著。

角落裡,一個女人抬起了頭,她看到雲依依不屑的冷笑了聲:“你贏了。”

此人正是方喜兒。

她雖然出嫁到了蕭家,但作為將軍府的嫡小姐,將軍府出了這麼大的事,哪怕出嫁,她也逃脫不掉的,更何況蕭家的人壓根沒想過要保她,早早的和她劃清了關係。

在方將軍事發後,沈渝洲第一時間就讓人去蕭府傳了消息。

蕭家人為了撇清乾係,當即把方喜兒和蕭巫貴給綁了起來,主動把母子二人送到了禁衛軍的手裡。

然後又讓蕭二公子趕緊寫了一封休書,悉數將方喜兒的罪過上書呈給了皇上和沈渝洲,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