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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外麵有丁玲守著,沈渝洲是怎麼進來的?推門一看,丁玲竟被他打暈在了地上。

這人真是!

雲依依重重的跺了一下腳,把丁玲給扶了起來,靠在一旁的椅子上。

看來晚上得在屋外再多加派點人手才行。

雲依依在知道了沈渝洲的秘密後很生氣,但在旁人看來她的精神卻好了很多,似乎完全從柳先生死亡的悲傷中走出來了,情緒不再低落,臉上也漸漸有了笑容,恢複了往日的活力。

雲縣令和丁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到雲依依的變化,總是高興的。

隻是雲依依對沈渝洲的態度越發的惡劣起來,又回到了當初才進入將軍府初遇見沈渝洲的時候,不分青紅皂白的動不動就對沈渝洲一番責罵。

而這回雲依依做的更加的過分,除了責罰以外還直接上了手,為此還專門去武器店訂製了一個鞭子回來,專門用來打沈渝洲用的。

想起前世沈渝洲對她所做的一切,雲依依就耿耿於懷,不能原諒,她讓他跪在院子裡暴曬一天,然後太陽下山的時候她再拿著鞭子朝他被暴曬得發紅的皮膚上猛抽,以此來折磨他,以報前世之仇。

殘忍的不得了,搞得雲縣令都看不下去了,聽說了此事之後,趕緊來阻止女兒的野蠻、瘋狂、不講理的變態行為。

雲縣令來到院子裡,果然看到女兒如同下人稟報的那樣,拿著鞭子在打人,一把奪過了雲依依手裡的辮子,教訓:“你這是在做什麼!你不喜歡他,把人趕走就是了,這麼折磨人是為什麼。不這才來京城沒多長時間,都學的什麼壞毛病。”

雲縣令以為雲依依這是以責打下人為樂呢,他是有聽說過有些高門大院裡的夫人們平日裡無事做,就喜歡責打下人玩。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娛樂方式,雲縣令是絕對不允許的。

雲依依被收了鞭子,不爽的很,惡狠狠的瞪向沈渝洲,顯然還沒抽夠解氣。

雲縣令看了眼沈渝洲,眼裡帶著歉意,對丁玲說:“多給些銀子,打發他走吧。”

“是。”丁玲應下。也是不解小姐為什麼會這樣做,好像從一開始小姐對沈渝洲就特彆的不同,特彆的壞。

“我不要!”沈渝洲大呼,“我不要走,不要趕我走!”心裡煩得要命,雲縣令這時候跑過來乾什麼,讓依依抽一抽,氣消了也就好了嘛。雲縣令這時候跑出來,依依的氣沒消完,他這一頓打算是白挨了。

雲縣令沒想到沈渝洲都被打成這樣了竟然還不想走,真是夠忠心的。

隻聽沈渝洲又說:“小姐待我恩重如山,救我與水火之中,猶如我再生父母。我這條命都是小姐的,小姐要打要殺悉聽尊便,小人絕無怨言,隻求小姐不要趕我走。”

可憐巴巴的樣子說的雲縣令都動容了,更加覺得女兒的行為太過分了。

雲依依冷笑了聲,轉身離去。

傍晚,雲依依手裡拿了瓶燙傷藥左擺右弄的,對丁玲說:“這燙傷藥對曬傷很管用。”然後就放在了桌子上,徑直走了。

丁玲愣愣的看著桌子上的小瓷瓶,愣了愣,不解極了,小姐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呀。她搖頭歎氣,還是把桌上的小瓷瓶拿去給了沈渝洲,說:“這是小姐賞給你的,小姐打你是……不太對,但你也不要記仇,小姐還是關心你的。”這話說出來,丁玲嘴都覺得燙,好心建議道,“要不你跟著劉掌櫃的他們去跑商吧,不在小姐身邊或許會好些。”

沈渝洲接過小瓷瓶,滿心歡喜,臉上一點也沒有被莫名其妙責打了一頓的憤怒:“多謝姐姐,這藥我收下了。”完全沒把丁玲的建議聽在耳朵裡。

丁玲搖了搖頭:“隨你的便吧。”

晚上,沈渝洲帶著小瓷瓶再一次打暈了丁玲,潛入了雲依依的閨房,雲依依這次再看到他沒有像上一次那麼震驚,更多的是無可奈何:“你到底要乾什麼!”

沈渝洲把小瓷瓶放在桌上:“給我擦藥。”說著他就脫下了外袍,露出被曬成古銅色的%e8%83%b8膛,轉過身背對向她,“後麵我夠不到。”

雲依依才不理他:“讓小伍給你擦去。”

沈渝洲沒臉沒皮的說:“我就想讓你擦。”說著他就坐了下來,擅自給自己帶了一杯茶,細細的品著,賴皮道,“你不給我擦的話我今晚就呆在這裡不走了,等外麵那小丫頭一會兒醒來,看到我在你的房裡,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他滿懷期待的說。

“你敢!”

沈渝洲挑眉,露出一副你看我敢不敢的樣子。

雲依依快被他這副無賴的樣子給逼瘋了,來到桌前,板著臉,不情願的問:“我給你擦藥,你就會走?”

沈渝洲點頭。

雲依依糾結了會兒,看了眼他身上被曬傷的痕跡,還有被她抽打的辮傷,勉為其難的說:“那……好吧。”

沈渝洲偷笑了下,計劃得逞。

他就知道,他的依依還是太善良了。

雲依依打開藥瓶,一股淡淡的藥草香氣彌漫在空氣中,她塗抹在手上,小心的抹在沈渝洲的背後。沈渝洲隻覺後背一陣冰涼,有一些疼,他完全可以挺住,可他偏偏要故意發出“嗯嗯”、“呀呀”的慘叫,聽得雲依依的臉頰一片潮紅。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專門在曬傷處和鞭痕處用力的按壓著。

“誒呀。”沈渝洲叫出了聲,這下是真的有點疼,不過他樂在其中。

上完了藥,雲依依果斷的放下藥瓶,洗手擦手:“好了,你可以走了。”她警惕的看著他,生怕他賴皮,說話不算話。

沈渝洲被她的樣子給逗笑了,他穿上外袍,雙手張開:“來,幫我把腰帶係上。”

“你不要得寸進尺!”

“那我就這樣出去?”說著他就往門口走,竟是要從正門出去,還是衣冠不整的模樣。

“你給我回來。”雲依依趕緊追上去,一把拉住他。

沈渝洲偷笑,再次張開雙臂:“幫我把腰帶係上。”

雲依依氣得抓狂,可沈渝洲耍起了無賴,她真的是拿他無可奈何,任命的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腰帶,幫他把腰帶係上。

環上他腰間的那一刻,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前世的回憶洶湧而至。

那時候她也經常幫他這樣係腰帶,打理龍袍。

這時候他總會抱住她,依戀的說:“真不想上朝啊。”

這樣想著,沈渝洲就抱住了她:“真不想走啊。”他說。

雲依依麵紅耳赤,怒火中燒,抬手就要扇他巴掌,他已經鬆開了她。似乎預料到了她的舉動,他小退了一步,躲過了她的巴掌。

他笑了笑,不舍的道:“我走了。”他來到窗前,打開窗戶,“不要想我啊。”

“誰會想你啊,臭不要臉!”雲依依抄起桌上的瓷瓶就朝沈渝洲砸去。

沈渝洲伸手接住了瓷瓶,放在嘴邊輕輕的%e5%90%bb了一下。

雲依依臉頰漲紅。

他輕笑了下,翻出窗戶,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雲依依每晚深受其擾,無論她加派多少人手在院外守著,都能被沈渝洲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她的閨房裡麵。她也不能大肆聲張,隻能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得逞,煩人的很。

好在他倒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頂多就是在言語上逗逗她,嚇唬嚇唬她,倒不敢真上手。

於是沈渝洲晚上怎麼去房間裡騷擾雲依依,雲依依白天就怎麼想方設法的整治回來。看在彆人眼裡就是小姐蠻不講理苛責下人,而沈渝洲忍辱負重,以德報怨。

無論雲依依怎麼欺負、怎麼折磨他,他都欣然承受。然後跟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給雲依依做飯,一日三餐往廚房跑,變著法的給雲依依做好吃的,殷勤的不得了,連雲縣令都被跟著養胖了許多。

吃人嘴短,雲縣令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但見閨女這麼對待一個下人有些過了,不由替沈渝洲說起好話:“瞧把你大小姐脾氣給慣的,哪兒有這麼折騰人的,他是犯了什麼錯讓你這樣罰他,我瞧著這小夥子挺好的,乾事麻利,做菜也好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雲依依嗬嗬冷笑兩聲,真讓父親知道他做了什麼,或者說想做什麼,他就不會這樣說了。

大家都在為沈渝洲抱不平,沈渝洲自己卻對現在的狀況滿意得很。

他乾過什麼,他想得到什麼,他很清楚,依依也很清楚。

現在依依隻是責打他,沒有趕他走,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徹底坦白以後,他的態度好得不得了,一邊繼續犯著錯,一邊主動認著錯。

他就像分裂成了兩個人一樣,晚上霸道的不行,強行潛入雲依依的閨房裡死纏爛打,軟磨硬泡非要給她治病療傷;白天則老實巴交的道歉,將前世和今生所做的錯事都交代了個乾淨,毫無隱瞞。

重活一世,他追憶前世,發現自己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什麼事都瞞著雲依依,什麼事都想當然,才讓他們彼此產生那麼大的隔閡,到最後雲依依寧願自儘也不願和自己在一起。

於是今世他索性說了個明白,絮絮叨叨的纏在她的身邊將前世今生所發生的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她。

雲依依內心糾結的不行:“那你還騙我!”

沈渝洲開心極了:“你肯理我了?”

雲依依罵道:“你真是一點臉都不要。”

沈渝洲嘻嘻哈哈:“你肯理我最重要,要什麼臉啊。”

雲依依被沈渝洲這副不要臉的模樣給弄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反正無論她怎麼不待見他,他都死皮賴臉的纏著自己,趕都趕不走,也沒有辦法。

雲依依被她纏得沒轍,終於不再無視他了。

沈渝洲就像得了喝了雞血一樣有了精神,湊上去:“你這是原諒我了?”

“怎麼可能。”雲依依依舊板著一張臉,“你剛才自己也說了,前世對我做過多麼過分的事情,你覺得我可能就這樣輕易的原諒你嗎?”

沈渝洲沉默了會兒:“確實。”以他小肚雞腸的本性去想,如果一個人敢這樣對他,他鐵定是不可能原諒那個人得,“那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雲依依想了想:“除非你也挑斷自己的手筋腳筋。”她冷漠的說。

前世他為了把她留在身邊,把她做成了人形玩偶,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再用昂貴的藥材給她醫治,讓她手無縛雞之力,走路走不過十步以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將她永遠的困在她的身邊。

這也是她最不能原諒他的事情。

重生一世,她原本想將他前世對自己所做的事情在他身上全都報複回來,可到最後還是心軟了。

現在看來不是她心軟了,而是她根本就做不到,因為他也同她一樣重生了,前世她就鬥不過他,今生她又怎麼可能鬥得過她呢。

她扯了扯嘴唇:“你走吧。”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