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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了張嘴,一個字也吐不出。

土匪們撓頭,實在搞不懂老大和這位大小姐之間奇奇怪怪的……友誼?

在他們看來真是綁匪沒有綁匪的自覺,人質沒有人質的自覺。

要不是老大攔著,抓著個這麼漂亮的美人,還不是為了換贖金,馬上就要死了的家夥,就應該分給兄弟一起樂嗬樂嗬,讓兄弟們也都嘗嘗大小姐的滋味。

可是老大卻不讓大家碰她,還和人家大小姐聊了起來。

人質大小姐也是心寬,真還能和老大聊上話,也是難得。

要不說老大是讀過書的人呢,思維就是跟他們這些人不一樣。

肖劍白匆匆從銳王府出來趕往約定的小樹林。

他今天真是倒黴透了,他之前請客和收買這些土匪綁架雲依依的錢都是從王府倉庫裡偷出來的,結果他心裡沒個譜,錢越花越多,到最後收都收不住了,為了報複雲依依,請這些土匪當街把雲依依劫走,讓她死了也得不到一個好名聲,就是柳先生出麵也還不了她的清白,他直接搬空了王府的倉庫,來買通這些土匪,讓他們當街綁人。

結果他搬空倉庫的事兒今天被他家老爺子發現了。

明天他們就要啟程前往邊洲了,今天老爺子竟親自檢查起了出行的物資,然後就發現他們家的倉庫空了!

得知事肖劍白乾的好事後,直接把他吊起來猛打,拿著鞭子對著他狠抽,一點也不顧惜父子間的情分。

今天是約定好的土匪綁架雲依依的日子,他急著趕上山來,急得不得了,可無論他怎麼求饒叫嚷,銳王爺都不心軟,不肯放他下來,他娘來求情都沒用。

最後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銳王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他娘這才尋著機會把他給放了下來,然後他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第57章 老牛

與他一同往山林間趕的還有沈渝洲一行人, 他們快馬加鞭,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暗探發現雲依依蹤跡的地方。

沈渝洲趕到的時候土匪頭子正拿著刀越過欲圖對雲依依行不軌之事的肖劍白,刀口直直對向雲依依。

沈渝洲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飛躍而起從馬上跳下,同時手中一枚飛鏢射|出, 直中土匪頭子的腦袋。

土匪頭子應聲倒地, 睜大了眼睛,額頭上流下了一行血跡。

“怎麼回事?”肖劍白色心大起, 壓根沒注意到土匪頭子剛才拿起了刀,直到土匪頭子重重的倒在地上,他才聽到動靜,扭頭嚷嚷, 就看到土匪頭子慘死在身後。

隨即沈渝洲大步流星而來, 抓住肖劍白的脖子往地上就是一按。

肖劍白來不及發出一點聲音,還沒看清沈渝洲的相貌, 就被沈渝洲的大力給掐暈了過去。

沈渝洲也沒心思折磨他, 轉向雲依依,目光焦急:“你沒事吧。”他雙手緊握住她的肩膀,眼裡全是擔憂。

看到沈渝洲, 雲依依有些恍然, 好像回到了前世。他的表情神態跟前世一模一樣,總是在最危急、最關鍵的時刻出現在她的身邊,保護著她,不讓彆人傷害到她一分一毫……

沈渝洲的模樣不知何時從稚嫩變得成熟,與前世的模樣重合在一起, 她看著沈渝洲是他,又不是他……

“小姐, ”沈渝洲又喚了一聲,“你沒事吧。”

雲依依癡癡地望著他,低下了頭:“我沒事。”她深深的吐了口慪氣,整個人放鬆下來,癱軟無力的借著沈渝洲扶住自己的力道才勉強沒有倒下去。

“大人,想要逃走的人都被抓住了。”暗衛進來彙報。

沈渝洲點了點頭,確定雲依依沒出事,一直懸著的心才放回它該在的位置,突然想到自己今天來得匆忙,還沒來得及換裝,趕緊背過雲依依的視線瞪了暗衛一眼。

暗衛當即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趕緊閉嘴,轉向雲依依,按部就班的詢問:“雲小姐,您沒事吧?”

雲依依搖搖頭:“我沒事,謝謝你們來救我,請問壯士是?”

“我們是柳先生的人。”暗衛說。

柳先生,他來了嗎?

雲依依心底裡那條裂了一點縫,被她隱匿起來的情愫逐漸解開封印,荒涼寂寥的心海泛起波光琉璃的光。

“柳先生呢?”雲依依左右張望了下,沒看到柳先生的身影。

暗衛不動聲色的瞟了沈渝洲一眼,回道:“柳先生他有要事在忙,實在是走不開,還請雲小姐見諒。”

“這樣……”雲依依不免有些失望。

“小姐,地上涼,你身子不好,我扶你起來。”沈渝洲在雲依依的耳邊柔聲道,一隻手托著她的手臂,一隻手扶住她的肩膀,讓她借著他的力站起來。

回去的路上,雲依依才想起來,問沈渝洲:“你怎麼會在這裡?”

沈渝洲略帶溫鬱的臉上浮上純真的笑容:“二小姐回府後說您被人劫走了,請方將軍救援,我怕方將軍在京中也沒有人手可調,就去找了柳先生。”

“你見到柳先生了?”

沈渝洲點頭:“柳先生府上好像有貴客在招待,我問過柳先生府上的下人,說是公主殿下來府上做客,聽說你出事,柳先生很著急,就調了人手給我,讓我們前來找您。”

他性格扭曲的連自己的醋都要吃,此時毫不客氣的把自己給黑了一把心裡頭才舒服。

雲依依聽了沈渝洲的話一句話也沒說,疲憊的靠在椅背上,車窗開了一個縫,看外麵天色已經黑了。

沈渝洲看著她神色黯然,傷心疲憊的表情突然又有些後悔了,他剛才不該說那些話的。

雲依依人被平安救了回來,可她的閨名是無論如何也救不回來的了。

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小姐當街被十幾個土匪給綁走,雖說馬上就被救了回來,可終究是被土匪們綁去了樹林子裡頭,哪怕隻有半個鐘頭,也是說不清楚的。

雲依依向京城學院告了假,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將軍府裡頭安生的呆了好幾天。

這一遭難,著實讓她受了不小的驚嚇,她躺在床上靜養了幾天,丁玲伺候在側,沈渝洲最近專門去外麵找了大廚學廚藝,每天變著花樣的給雲依依做好吃的,哄她開心。

在床上休養了幾天,雲依依的身體好了許多,麵色終於恢複到了以前白裡透紅的顏色。

發生這樣的事,最自責的莫過於方盛惜。她是跟雲依依一起出去的,還坐的是她的馬車,她一點事都沒有,雲依依卻遭了這麼大的罪,她都沒臉再見雲依依了。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約你出去逛街的,就應該聽父親的話,老老實實呆在府裡,拉著你跟府中的嬤嬤和先生學規矩,哪兒也不去,這樣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方盛惜糾結了幾天,才鼓起勇氣來找雲依依。

結果還被沈渝洲以小姐需要休息為由擋在了門外,讓方盛惜鬱鬱寡歡了好些天,最後還是雲依依知道了此事,說想見方盛惜,沈渝洲才把人給放進來的。

其實依照沈渝洲的性子,他根本不願意放方盛惜進來。她哭由她哭去,真正受到傷害的人是雲依依,方盛惜進來一點作用都沒有,相反雲依依還要費神去勸方盛惜不要放在心上,這件事並不是你的錯之類的,隻是為了讓方盛惜不要有負罪感。憑什麼?誰弱誰有理嗎?誰強誰就活該得去安慰彆人,苦水隻能往肚裡咽嗎?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他是瞧不出方盛惜有一點好的,方家的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可雲依依把方盛惜當作了朋友,他多少得顧忌一下雲依依的感受,不敢像前世一樣自以為是的以為隻要是為了雲依依好,就可以擅自替她解決掉他認為她身邊所有對她不利的人和事,從不問這是不是她真的想要的。結果搞得兩個人漸行漸遠,雲依依為了離開他寧願自儘。

他可以阻止彆人害她,卻阻止不了她自己傷害自己。

因為愛她,所以哪怕他再強勢,哪怕他身為皇帝,在她麵前他一直都是個手下敗將。

重回一世,他步步為營,不敢像上一世一樣強勢,他怕她再次離開她,怕她再一次傷害自己。

所以他隻能一次又一次的妥協。

“這怎麼能怪你呢。”果然不出沈渝洲所料,方盛惜來來之後,雲依依反倒安慰起方盛惜來。

聽得站在房門口的沈渝洲眉頭深皺,他按捺住自己的脾氣才沒直接衝進去把方盛惜給拽出來。

這次的事確實給雲依依造成了不小的衝擊,卻不是外界瘋狂議論的那樣,她被人綁了去,失了姑娘的閨名,想不開,要尋死。隻是因為受了寒,生了一場大病,在府裡養病呢。

重活一世雲依依看得很開,也沒有再嫁人的想法。先前被綁匪綁架的時候萌生出的對柳先生的依戀,也在這幾日都沒見著柳先生來探望她的期待下漸漸的淡去了。

她不在乎名聲,卻有另一件事讓她心煩。

因為她被土匪綁架,她首飾鋪子的生意也因此受到了影響,生意蕭條,這是雲依依始料未及的。

起因好像是一個小官員聽聞現在的世家夫人、小姐們都喜歡來雲依依開的首飾店裡買的首飾,是現在京城貴女們最喜歡的首飾鋪子,於是就買了副耳環送給了教坊司的一個他最近相好的姑娘,討她歡心。

誰知那姑娘收到首飾後不僅沒領那個官員的情,還把人從廂房裡趕了出去,說他在羞辱她,說那家首飾鋪子是借住在將軍府上的表小姐開的。說那將軍府裡的表小姐當街被人擄了去,被一群土匪拉到山上玩了個痛快,臟的不得了,你現在拿她家的首飾來送我,是在嘲笑我臟嗎?

將那官員劈頭蓋臉給罵了一頓。

京城首飾鋪子背後的老板是雲依依,這事本來沒幾個人知道,經教坊司的這位姑娘一鬨,大家全都知道了。

珠寶首飾這東西,賣的就是個排麵,之前雲依依首飾鋪子的生意之所以紅火,是因為京城貴女們上到皇室王妃、下到官家小姐,無不追捧著她家的首飾,以擁有她家的首飾為傲。

現在雲依依出了事,又爆出這家首飾鋪子的老板是她。女子最在乎閨譽,失了閨譽的女子開的店鋪,又怎麼會受最講閨譽的世家小姐們的愛戴呢。

因此雲依依店鋪裡麵的生意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生意慘淡。

而那道破這件事的,教坊司的姑娘,就是之前在首飾店鬨事,被雲依依整治了一番的原尚書府的李小姐。

李小姐的父親先前犯了事,隻有柳先生能救他,可他卻連見柳先生一麵的門路都沒有。

於是就求到了雲依依這裡,雲依依借著李小姐得罪她的事,輕輕鬆鬆的把人給拒絕了。

李夫人本想著,老爺被罷官就被罷官吧。老爺當了那麼多年的官,貪了那麼多銀子,他們有的是錢。老爺被罷了官,大不了他們離開京城,換個地方,以他們手上的銀子,無論去到哪裡都足夠他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