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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把主意打到了雲依依身上。

隻是雲依依這個小妮子賊的很, 處處防著她呢, 想直接從她身上撈到好處恐怕不容易。

雲氏便把目光放到了雲依依院子裡的人身上,府裡不都在說表小姐最是理解、體貼下人嗎, 她倒要看看雲依依能體貼、理解下人到什麼程度。

趁雲依依去京城學院上學, 雲氏找了個由頭把雲依依院子裡的人全都叫到了主院來,美其名曰教他們將軍府的規矩。

雲氏畢竟是將軍府的當家主母,小姐借住在將軍府上, 多少要受製於雲氏的掌控之下, 下人們為了不給雲依依添麻煩,這一趟也是要去的。

誰知這一去就回不來了,直到雲依依下學回來,發現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知道是被雲氏叫去訓話學規矩了, 便氣勢衝衝的找到主院來要人來了。

雲依依之前還奇怪,雲氏這段時間不停的作死, 連吃了幾個大虧,都沒有連怒於她,來找她的麻煩,她還以為雲氏這是學乖了呢。

畢竟雲氏一向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你敬她一尺,她欺你一丈的主,麵對硬角色反倒不敢吭聲了。

原來並沒有。

雲依依來到主院的時候,雲氏捧著茶,坐在院子裡,看著她院中的嬤嬤拿著戒尺教訓站在院子中的一眾奴才,教他們規矩,一眼望去全都是雲依依院中的人。

“姑母。”雲依依進門喊了聲,語氣極不友善。

“依依,你來了。”雲氏站起身來,熱情的招呼著,好像她們的關係很親密似的,“你院子裡的人那,實在太不懂規矩了,我正幫你教他們呢。”她惡人先告狀起來。

雲依依可沒功夫在這裡跟雲氏虛與委蛇。雲氏天天呆在將軍府裡,管家權也交出去了,成天沒事兒做,有的是功夫在這兒跟她演戲。她又要去京城學院讀書,又要去店鋪看賬本的,可忙著呢。

“我院子裡的人懂不懂規矩是我的事,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雲依依態度惡劣,一點麵子也不留給雲氏,當著下人的麵就跟雲氏懟了起來。

“還有你們。”雲依依轉向站在院子裡的眾人,“彆人叫你們來你們就來啊,她給你們發工錢了?還不快回去乾活。”雖是訓斥,但眾人聽著都很開心,挪動腳步往院外走去。

“誰讓你們走的,夫人還沒發話呢,誰允許你們走了?”管教嬤嬤揮舞著戒尺去抽那些要走的人們。

眾人看了雲依依一眼,隻見雲依依點了下頭。

小廝便一把奪下管教嬤嬤手中的戒尺,狠狠的扔在地上。眾人從戒尺上踩過,揚長而去。

“你,你……”雲氏手指著雲依依,氣得說不出話來,“好大的膽子!來人啊,”她大喊著,“把他們給我攔住了!”這要是讓這些人就這樣全手全腳的回去了,她以後在將軍府裡說話還有什麼威信可言,將軍府裡頭誰還會聽她的話。

聽到雲氏的叫嚷,主院的奴才們趕緊都跑了出來,去攔雲依依的人。

跟在雲氏身邊貼身伺候的老媽媽是個機敏的,瞧著雲依依院中的這些人一個個人高馬大,不是他們這些個老胳膊老腿攔得住的,一溜煙的跑去前院搬救兵了。

雲依依院中的人大多數都是從雲洲帶來的得力乾將,少數是從人市上買來的,隻有王婆和小五是原先將軍府的人,不過大半年過去了,這兩個也完全倒戈了。

雲氏院子裡的老弱病殘根本就不是雲依依院子裡頭的這些身強力壯的人的對手,不過雲依依院子裡的人有所顧忌,不敢真的把雲氏的人給打傷了給小姐惹麻煩,手上都收著力,以脫身為主,倒是讓這群人給攔了會兒去路,給了前院的侍衛趕來的時間。

將軍府的侍衛們一到,雲氏瞬間有了底氣,腰板又挺直了起來,趾高氣昂的在嬤嬤的攙扶下踱步來到雲依依身邊,又端起了將軍府主母的架子。

雲依依院子裡那些從人市上買來的人,看到侍衛來就有些慫了,怯怯的停了手。雲依依從雲洲帶來的人可不怕,各個都是健將,打起架來一把好手,抄起牆角的柴火棍子就和將軍府的侍衛硬碰硬的乾了起來。

把雲氏嚇得又退了兩步。

“真是反了天了!”雲氏沒想到雲依依竟敢如此狂妄。

這些人可是將軍府的侍衛,是上過戰場,打過仗,殺過人,淌過血的人。雲依依院裡的人竟都不怕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止雲依依院子裡的人不怕,雲依依也不帶怕的,她雖身子弱,不會功夫,但麵對眼前這打打殺殺的場麵一點也不畏懼。

她鎮定自若的看著刀棍相撞,光聽聲音雲氏她們一眾人的腿都嚇軟了,雲依依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雲依依長期受著病痛的折磨,內心的堅韌一點也不比武者差。

至於她從雲洲帶來的人,都是跑過海商,打過海盜,麵對這群就算真正上過戰場,也在將軍府逍遙這麼多年,身上的功夫早已荒廢的侍衛是一點也不怕。

他們隻聽令於雲依依,萬死不辭。

不一會兒將軍府的侍衛就落了下風,除了雲依依和她從雲洲帶來的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連被打敗的侍衛們自己都摸著臉,側倒在地上一臉驚訝。

雲依依帶著人瀟瀟灑灑的走了,留下雲氏一院子人在風中淩亂,此時雲氏連叫囂的膽子都沒有了,早就被雲依依院裡那群人剛才單方麵痛扁將軍府侍衛的樣子給嚇到了。

乖乖個親娘誒,雲依依手下的那群人到底都是什麼人呐,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廝連將軍府的侍衛都敢打!還打贏了?

方曉曉真是糊塗啊!

為了那幾個錢,把將軍府置於多麼危險的境地了!

將軍府這麼多侍衛都抵不住雲依依帶過來的那幾個人,要是雲依依要對他們作些什麼的話,他們哪裡抵擋得住,還好如今方大將軍回來了。

雲氏在下人的攙扶下才勉強站穩,扶著她的嬤嬤也被嚇得兩腿直打哆嗦。

“放肆,太放肆了!”她顫唞著聲音說,“她到底有沒有把我們將軍府放在眼裡!”

這一戰雲氏徹底輸了,她連這次發難的目的都還沒說出來就被雲依依擊得潰不成軍了,雲依依真是一點也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這次雲氏和雲依依之間的較量動靜有點大,動用了將軍府的侍衛,自然驚動到了方大將軍那裡。

還沒等雲氏過去告狀,方大將軍就先一步找了過來,他質問雲氏發生了什麼事,自家府裡,沒招賊,沒招搶的,什麼事兒就鬨到要調動全府的侍衛地步。

雲氏抹著眼淚哭訴;“都是依依那丫頭,被我那哥哥給慣壞了,不會教導下人,縱容的那些下人無法無天,目無尊法,我就是把她院子裡的奴才叫來,讓李嬤嬤教教他們規矩。依依那丫頭知道後就不分青紅皂白的跑到我院子裡來發脾氣,招呼著她院子裡的那些下人動了手。將軍你是知道的,我院子裡頭都是些年歲大了的嬤嬤們,哪裡是那些身強體壯的下人的對手,這才叫侍衛來鎮場子的。”

方大將軍聽著雲氏的話覺得雲氏沒做錯什麼。

雲氏觀察著方大將軍的神色繼續道:“不過這一鬨真的讓我心驚膽戰的,怕是以後連個安穩覺都睡不好了。”

方大將軍看向她。

“我把府上所有的侍衛都叫來了,竟打不過依依院子裡那幾個小廝。將軍,”她扯住方大將軍的袖子,“那可都是您從邊疆帶回來的人啊,都是跟著您上過戰場的戰士啊!”

方大將軍眉頭微蹙。

雲氏知道自己的話觸到了方大將軍的底線,她抹著眼淚委屈道:“自從將軍走了以後我就沒了依靠,府裡頭上上下下都欺負我,孤立我,將軍給我的管家大權也被您那好妹妹給奪了去。我好心接依依過來看病,她也不聽我的話,就是因為我管了她。可是您如今也看到了,她那個樣子如何能不管?您那好妹妹倒是不管她,縱容著她,您看她們把將軍府都快搞成什麼樣子了,還姓‘方’嗎!”%25本%25作%25品%25由%25思%25兔%25在%25線%25閱%25讀%25網%25友%25整%25理%25上%25傳%25

“啪!”的一聲,方大將軍怒氣衝衝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嚇得雲氏鬆開了半拉著他的胳膊,後退了兩步,嘴角卻是微微翹起。

方大將軍深呼了幾口氣道:“外甥侄女是客,你既把她請來就要好生招待,她院子裡的事我會處理,你就不要多管了。”一句話把雲氏那快要飛上天的心情又打了下來,這是在偏袒雲依依啊!

個小狐狸精,雲氏心中罵道,麵上連連應是。

“銀子準備好了嗎?”方將軍問。

雲氏麵露難色,尷尬的道:“銀子都在錢莊裡呢,今兒個我幫著教導奴才,沒來得及去取。”

“那還不快去,整天淨做些無用的事,正經事沒見你辦好一樣。”

雲氏抿唇,推諉:“錢莊今兒已經關門了,我明天去,明天去。”

“嗯。”方將軍同意,“明天我就會帶管教嬤嬤和女先生過來,你把銀子準備好了。”

“一定,一定。”雲氏勉強應下,心裡直打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雲依依那條路走不通,她該上哪兒弄錢去。

恰在此時,正好有人過來給方大將軍送銀子,被方大將軍亂棍打了出去,真是瞌睡送枕頭。

雲氏讓下人悄悄的把人從後院裡帶了進來,原來是一個富商來求方將軍辦事的,事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他家兒子失手打死了一個農戶家的丫頭,那農戶把他告上了公堂,他們家本想使銀子堵住那農戶的嘴就算了。誰知那農戶是個不識趣的,不要銀子,就要他兒子坐牢。那怎麼行,一個農戶家的賤丫頭,還能比得上他兒子的前程不成?

富商便使銀子給京兆尹,想讓他放了他兒子,順便再給那農戶判個汙蔑的罪最好。

誰知那京兆尹見到錢後不僅沒有放了他兒子,還當即把他兒子關進了大獄,說是先前證據不足,不能確定他兒子殺了農戶的閨女,而他現在送錢賄賂官員正好成了他兒子殺人的證據。

富商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又送了許多銀子去,京兆尹都不為所動。

後來經人點播,告訴富商說方大將軍回來了,京兆尹原先是方大將軍的手下的一名軍師,是被方大將軍一手提拔上來的。那京兆尹就是再鐵麵無私,方大將軍的麵子也是要給的。隻要能說服來了方大將軍幫這個忙,京兆尹就一定會放人。

富商便帶著銀子,找了個中間人過來求人。

誰知被將軍府的人一通亂棍打了出來。

富商愁眉苦臉的蹲在將軍府門口,抱頭痛哭。他家世代經商,家財無數,膝下隻有這麼一個兒子,他是無論如何都要把兒子給救出來的,隻要能救出兒子花多少銀子,傾家蕩產他願意。

雲氏的人在門口找到痛哭流涕的富商,把他從後門帶進了府。

雲氏聽完富商的哭訴,心道,這不正是我要找的人嗎?真是踏破鐵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