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1 / 1)

拗不過他,讓書童帶著藥材一起去了書院。

沈家河紅著鼻子進了教室,看到雲依依就眼睛亮晶晶的,風寒造成的身體上的難受好像一下子全都好了,他跑到雲依依麵前,樂嗬的說:“漂亮妹妹,你怎麼不坐呀。”他把雲依依拉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就算他不在,丞相府嫡長孫的位置還是沒人敢占的。

“我坐了你的位置,那你坐哪裡呀?”雲依依笑問。

“我……”沈家河環顧一圈,發現竟然沒有位置了,“我去門外站著就好,反正先生講的東西我也聽不懂,呆在裡麵還犯困,不如在外麵站著自在。”

雲依依笑出了聲,心疼:“那怎麼行,外麵這邊冷,哪兒能一直在外麵站著。”她起身,把沈家河按回座位上,“你呀,還是坐在你自己的位置上,幫我去教務那裡領一張坐席來就好。”

“好啊。”沈家河滿口答應,爬起來就往外跑,朝教務處奔去。

“噯,你回來,讓書童去就行了。”雲依依跟在後麵追。

隻是沈家河跑得太快,根本沒聽見雲依依的話。

兩人一個跑,一個追,引得教室裡一陣狂笑。

“這個傻子,追姑娘倒是蠻有一套的。”

女學生們興奮的議論起來。

“你們說這個雲依依會不會真攀上丞相府這個高枝啊。”

“你在開玩笑吧,雲依依她什麼身份,沈少爺可是丞相府的嫡長孫,娶公主都不為過。”

“可是沈少爺,”說話的人指了指腦袋,“這兒有問題呀,公主可不願嫁他。”彆說公主了,就是京城學院任何一個女學生,都不會嫁給一個傻子,哪怕丞相府的門第再高,把家中的庶女嫁過去還差不多。

這樣一想,

“這雲依依還真有可能攀上丞相府。”

“那她這是撿了滔天的福氣呀。”

“羨慕啊,羨慕把福氣給你呀?”兵部尚書家的小姐和戶部尚書家的小姐打趣。

“我才不要呢。”

……

女學生們八卦著。

男學生們蹙著眉,心底裡羨慕著沈家河,雲依依不管門第怎麼樣,相貌是真的美啊,養在府裡天天疼愛著,賽過活神仙啊。

他們心裡齷齪著,卻一個個裝出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嘴上不饒人:“吵死了,來學院是讀書的,你們這些個女學生天天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釣金龜婿嗎?”

女學生們反口相機:“呸,我們可都是家中的嫡小姐,哪兒用得著釣金龜婿,每天上門提親的人都排到皇城根外了好嗎。”

“是、是、是,你們不愁嫁,提親的人都排到皇城根外了。”男學生敷衍著示好,知道在嘴上是吵不過這些個大小姐的,懶得跟她們一般見識。

沈家河扛著桌子風風火火的搬進教室,後麵跟著雲依依直喘著氣追著,再最後麵是沈家河的書童抱著一個坐墊忐忑的跟在後麵。

沈家河走進教室看了一圈,把桌子放到了他的桌子旁邊,過道的位置上,笑嗬嗬的問雲依依:“漂亮妹妹,你跟我坐一起好不好?”

“沈公子,你這麼喜歡漂亮妹妹,準備什麼時候去將軍府提親呀。”有人起哄。

“將軍府是雲小姐的表親家,提親還得去雲洲。”

“提親?”沈家河把桌子放好,抬頭認真的問,“提親是什麼?”

眾人笑:“提親就是你以後都能和你的漂亮妹妹一直在一起了。”

沈家河眼神一亮,拍著巴掌:“好啊,好啊,我要和漂亮妹妹在一起,等放了學我就去雲洲提親。”

“沈少爺你一個人去可不行,得叫你家長輩去才行。”

“那我就叫我爺爺一起去。”沈家河嚴肅的說。

哈哈哈,又引來一陣哄堂大笑。

“彆聽他們瞎說,他們這是在拿你尋開心呢。”雲依依小聲提醒。

沈家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噯,”有人可就不樂意了,“雲小姐這話什麼意思,是瞧不上我們沈小少爺嗎?你知道沈少爺是誰嗎,那可是沈家未來的家主。”

“一個小小的縣令之女,能攀上沈家的高枝,做夢都得笑醒吧。”銳王爺家的世子肖劍白不屑的嘲諷。

“不許你們這樣說漂亮妹妹!”沈家河生氣,起身就去推了肖劍白一把。

肖劍白一個跟頭摔倒在地上。

“怎麼,還要動手?”肖劍白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著沈家河一起嘲笑,“小傻子,你以為你有個丞相爺爺我就怕了你呀。”

“吵什麼吵!”一聲嗬斥聲傳來,柳先生踱步進門,兩撇薄唇下壓著,冷冷的看向沈家河和肖劍白。

兩人一個哆嗦,都嚇得站直了身子,不敢再說話。

柳先生路過沈家河座位,過道中間擋著的桌子時狠狠的踹了一腳,將其踢開。

沈家河顧忙去扶起桌子,委屈:“這是給漂亮妹妹的位置。”

柳先生冷冽的目光從沈家河身上掃過,再看向一旁站著的雲依依眼神中帶著醋意:“誰允許你擺這的?這是教室,不是你們能胡鬨的地方。”他走到先生的座位前,指了指旁邊的空位,“把坐席放這兒吧。”

雲依依直愣愣的瞪向柳先生。

柳先生視若無睹,繼續指揮沈家河把坐席放到他指定的位置上。

雲依依不想給沈家河添麻煩,一個座位而已,坐哪兒都是一樣的,沒說什麼,坐到了柳先生的旁邊。

柳先生看她願意坐在自己身邊,嘴角微微翹起。

他拿起桌上的暖爐,要送來給雲依依,隻見雲依依從她隨身帶著的小竹籃子裡拿出了一個暖手爐,抱在手裡,他隻得將暖爐悻悻放回桌子上。

他又解下自己的披風,想去為雲依依披上,隻見她又從她隨身帶的礙眼的小竹籃子裡拿出一件披風披在身上,他拿著風衣的手和踏出了一半的腳僵在空中,好不尷尬。

“怎麼,我不能用暖爐,披披風?”她看著他,還好死不死的反問了句。

柳先生咬牙:“能,怎麼不能,你想用暖爐就用暖爐,想披披風就披披風,高興就好。”

“先生,我們也……”有學生凍得發抖,開口問。

“不許!”沒等學生說完,柳先生直接凶狠的打斷了他的話。

嚇得那學生頭低的恨不得埋進桌子下麵,不敢再吭聲。

第38章 打情罵俏

柳先生壓著火氣上著課。

每講一個點都要喊雲依依起來回答一次問題, 擺明了是在故意刁難她。

雲依依初來京城學院,還沒上過課呢,就當大家都以為她不可能答出來的時候, 她不僅把所有的提問都回答上來了,回答的還相當的有水平。

眾人心裡不禁犯嘀咕, 雲洲不是個偏遠的鄉下嗎, 那個地方不是全都是滿身銅臭味的商人嗎,雲依依的學問怎麼可能這麼好。

他們會這樣想倒也不全是偏見, 雲洲那地界以商業聞名,那裡的人全是靠跑碼頭過上好日子的人,輕輕鬆鬆就賺到了錢,吃喝不愁, 確實沒幾個人能靜下心來讀書的。

雲依依前世身體不好, 無論在雲洲,還是來到將軍府, 每天都悶在屋子裡不出門, 唯一的樂趣就是看書,雖沒人教,但看得多了也就懂了。

柳先生連問了幾個問題雲依依都對答如流, 便撿著難的去問。他身為京城書院院長的親傳弟子, 太子客卿,被國子監祭酒看中的人,被捧得那麼高,學問自然是比雲依依要厲害的。

他有意為難雲依依,專挑著偏門的、難解的問題問, 彆說雲依依了,就是一直在京城學院上課的學生們都答不上來。

“不會?”柳先生踱步到雲依依桌前, 彎下腰來,與雲依依的視線保持水平位置,心情愉悅的問,“我可以教你的。”③思③兔③網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不需要。”雲依依表情淡漠。

“不需要?”柳先生的語氣帶著不可置信。他可是柳先生啊,多少學子盼著能聽他的一堂課,能得到他單獨指導的機會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她竟然說不需要?

“我又不考取功名,知道這些做什麼,沒興趣。”

“噗。”有人強忍著笑,還是一不小心發出了強忍不住的譏笑聲。

柳先生帶著麵具,看不見臉上,不過從他微微顫唞的嘴角來看心情應該不是很美妙:“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人家不在乎,你又能拿人家怎麼辦?

柳先生計劃落空,有些氣急敗壞:“我從未見過你這樣不思進取的學生。”

“如今見到了。”

柳先生眯起眼睛,想到一種可能:“你就這麼怕我單獨教導你,怎麼,怕你愛上我?”

“我是懶得見到你。”

柳先生嘴角下撇,心情又不愉悅了:“明天學休,把《大學》抄十遍,學休後交給我,不然我直接去教務那把你學籍給你撕了。”

“真夠小人的。”雲依依沒想到柳先生無恥到連這種話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柳先生傲嬌的撇開臉,渾身上下寫滿了“我不高興”四個字。

沈琴棋麵紗下長滿紅疹的俏臉得意洋洋,她捋著頭發左右搖擺。瞧瞧,自己來了果然不一樣吧,什麼柳先生看上了雲依依,正在追求雲依依,柳先生分明是嫌棄雲依依,處處給雲依依使絆子呢。

她是自我屏蔽,沒瞧出兩人間的打情罵俏。在她看來,柳先生這樣做全是為了她。因為柳先生知道他昨日的作為肯定傳到了她的耳朵裡,他今天這樣做就是在告訴她,他對雲依依沒意思。

沈琴棋很是受用。

突然,她感到臉上一陣刺痛,一個點、兩個點、三個點……無數個點火辣辣的刺疼。

她忍不住發出痛苦的聲音。

“琴兒姐,怎麼了?”坐在旁邊的肖劍白關切的問。然後看到她遮著臉的白色麵色上一點一點染上鮮紅的血跡,“琴兒姐,你的臉……”他不由驚呼出聲。

隨即引來更多人的注意,膽子小的女同學直接尖叫出了聲:“臉,你的臉!”

她的臉怎麼了?雲依依恐懼極了,她帶著麵紗,他們難道還能看到她臉上的疹子?她的手撫上麵紗,感受到了上麵的溼潤。

“血,你的臉流血了!”終於有人告訴了沈琴棋實情。

她顫唞著把手從麵紗上拿下,掌心、指尖一片血紅。

“琴兒姐,你沒事兒吧。”方喜兒關心的跑過來,一把將她的麵紗扯下,一張長滿疹子流血化膿的臉讓人看著不禁反胃,哪裡還有一點京城第一美人的風采。

離沈琴棋最近的肖劍白看到這張臉,嚇得直接後坐在地上,倒退了兩米遠。

“你乾什麼!”沈琴棋伸手去奪方喜兒手中已被鮮血染得鮮紅的麵紗。

方喜兒藏在身後不給:“琴兒姐,你不能這樣,你的傷口化膿了,不能捂著,越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