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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已經跳下了湖。

雲依依嗆了幾口水,拚命的撲騰,湖水灌入口鼻,窒息的感覺讓她再次體會到了前世臨終時的感覺。

湖水中,她隱約看到一個麵帶銀色麵具的男人向她遊來,他摟住她的腰,緊抱著她,將她拖出水麵。雲依依狂吸了兩口氣,才有了些力氣,回抱住蒙麵男子,也顧不得什麼禮節了,他是她救命的稻草。

蒙麵男子抱著她往岸邊遊著,她看到他嘴角溢出一絲邪魅的詭笑,有些眼熟。

方喜兒與雲依依一起落水,離得極近。蒙麵男子來救雲依依,方喜兒抓著機會拉住他的腿。

蒙麵男子用力一踹,直接將她踹到了湖底。

他帶著雲依依遊到湖邊,沈老太太和屋裡的夫人們都已經聞訊趕了過來,準備好了披風,等雲依依一露水就披在了她的身上。

雲依依蜷縮著抱成一團,死死抱著披風。

“小姐,你沒事吧?”蒙麵男子問,是陌生沒聽過的聲音。

雲依依搖頭:“多謝柳先生救命之恩。”

柳先生點了點頭,起身就要走。

雲依依伸手拽住他的衣衫。

柳先生半起的身子停住,回頭,疑惑的看著雲依依。

她伸手要去取他的麵具。

就在她的手離他的麵具近在咫尺的時候,

他驀然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製止住了她的動作。

再鬆開,

起身離去。

雲依依被丞相府的丫鬟帶到了廂房去換衣服。

方喜兒也被人救了起來,是兵部侍郎家的庶子,也是今日受邀來丞相府參加賞花宴中的一人。他看到柳先生下水救人,他水性也不錯,且丞相府侍衛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趕來,就跟著一起下了水,救了方喜兒。

方喜兒上岸驚詫過後認出了救她的人是一個小侍郎家的庶子,當即板起臉,嫌棄極了,裹著披風離得他遠遠的,好像他占了她多大便宜一樣。

侍郎家的庶子被方喜兒的反應氣得直發笑,心下嘲諷,也不找個鏡子照照自己長得什麼模樣,還嫌棄他?腳底抹油的趕緊走了,生怕被方喜兒的家人抓了去道謝,這個情他可不敢領,彆這張閻王臉嫁不出去賴上自己。

第23章 爭執

好好的賞花宴出了這樣的事,總是要追問個所以然的。

雲依依和方喜兒換好衣服都被叫到了沈老太太的屋子,方才在涼亭賞花的小姐們也都在這裡。

方喜兒一進屋就撲進雲氏的懷裡,哭得淒慘,訴苦道:“娘,是雲依依她拉我下水的,你要給我做主啊。”

“你說什麼!”雲氏尖叫出聲,正撞上雲依依進來,質問,“依依,你為何要把喜兒拉下水!”

雲依依進屋,先給沈老太太和在場的夫人們施了禮,感謝她們趕去救自己,又向沈老太太和沈夫人賠罪,說自己給她們添麻煩,讓她們操心了。

“人沒事兒就行。”沈老太太慈祥的說。相比一上來就哭哭鬨鬨的方喜兒,雲依依明顯更討人喜歡的多。

雲氏見雲依依無視自己的話,更加火冒三丈,再次質問:“你為什麼要把你表姐拉下水?”

雲依依做完一切,才緩緩的轉向雲氏:“我才是要問問表姐,為什麼要推我下水?”

“你胡說八道什麼,分明是你拉我下的水。”方喜兒從雲氏的腿上抬起頭,滿臉的淚水,染花了臉上的妝,臉上紅一塊、黑一塊、白一塊的,模樣像極了戲台上唱戲的醜生。

“我好好的站在橋上,若不是你推我,我怎麼會落水?”

“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會落水,自己站不穩還來怨我。”

雲依依和方喜兒爭執著,各說一詞,眾人也聽出來了,這是表姐妹倆不合,是方家的家務事。

雲依依沒有扯出沈琴棋來,這裡是丞相府,這裡的人心肯定都是偏向沈琴棋的。而且沈家有意將沈琴棋嫁入太子府,現在勢頭已經造的差不多了,不可能讓有損沈琴棋名譽的事發生。如果把沈琴棋牽扯出來,她就算說出真相,丞相府的人為了保沈琴棋的閨譽也不一定會認,再把責任全部推到她的身上,得不償失。

所以雲依依才隻說是方喜兒推了她,沒有提沈琴棋一句。

可是雲依依打算放過了沈琴棋,沈琴棋卻不打算放過她。

雲依依與方喜兒還在爭執,沈琴棋站了出來,悠悠然道:“雲小姐是不是錯怪喜兒姐了。方才在橋上,我就站在你們旁邊,看得最是清楚,是雲小姐自己不小心腳摔倒的,落水前還非要拉著喜兒姐一起,喜兒姐根本沒有推你。大家都看到的,是不是?”她問向剛才同她們一起在橋上喂魚的小姐們。

“是啊,喜兒姐根本沒有推你,是你自己走路不穩,絆倒的。”

“對,我看到你拉喜兒姐下水的。”

……

世家小姐們三三兩兩的附和著沈琴棋的話,一邊是丞相府和將軍府的嫡小姐,一邊是雲洲一個小縣令家的小姐,該站在哪一邊根本不用思考。

大家紛紛出聲為方喜兒作證,說方喜兒根本沒有推雲依依,是雲依依自己跌倒,還拉著方喜兒一起落了水。

隻有幾個小姐藏在人群後麵,低著頭,神色有些不自然,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

“依依,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人,小小年紀如此歹毒。自己滑倒還誣陷彆人,就算你懷疑有人推你,你也不能拉人下水啊。”雲氏摟著方喜兒,虛偽的抹著眼淚,“唉,你會成這個樣子我也有錯,你父親忙,母親又早亡,沒人管你,我這個做姑姑的應該早些把你接到身邊教導才是,那樣的話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好在現在還不算晚,今兒回去我去請幾個教養嬤嬤來教你規矩,你可得聽話,這都是為了你好。”

雲依依沒理雲氏的話,對著方喜兒繼續質問:“你若不是故意的,湖那麼大,橋那麼長,你怎麼正好帶我去了欄杆鬆掉的那個地方。”

“我哪兒知道那的欄杆鬆掉了,這裡是丞相府,又不是將軍府,你運氣差還怪我了。”

“是啊,你運氣還真差,專挑欄杆壞掉的地方帶我去。”

這時腦子靈光點的人已經會出了味來,這裡是丞相府,不是將軍府。

說要喂魚的是沈琴棋,帶她們去橋邊的也是沈琴棋,選那處欄杆鬆動位置站著的也是沈琴棋。這裡可是丞相府,沈琴棋身為丞相府的嫡小姐不應該不知道那處欄杆壞掉了,還專門帶她們去那裡,分明是故意的。

方喜兒和沈琴棋關係好是大家都知道的是,這件事裡頭難道沈家小姐也參與了其中?

她們這些個小姐各個都柔柔弱弱的不會水性,為了害人還專門帶她們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也不怕出事,其心可誅啊。

世家小姐們心裡鄙夷沈琴棋和方喜兒,麵上卻不敢表露。

沈老太太品出了其中的關鍵,知道她這個孫女小心眼的臭毛病又犯了。沈琴棋也是個蠢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人推下水,把大家都當傻子了。以為有權有勢就能堵住他們的嘴,可大家的心呢,裡頭明亮著呢。

沈老太太暗自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沈琴棋這個小家子氣的樣子真是一點都不像他們沈家的人。可她又能怎麼辦呢,沈琴棋是要嫁去太子府,做太子妃的人,總不能因這點小事壞了她的閨名吧,她還得替她把這件事給壓下去。

隻可憐了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嘍,沈老太太還怪喜歡雲依依的。

沈老太太對雲氏道:“方夫人,府上小姐在我丞相府落水是我們招待不周,老身在這裡給夫人賠不是了。”■思■兔■網■

“不敢。”雲氏可不敢接著話。

沈老太太也不管雲氏敢不敢,繼續道:“不過這說來說去原是你府上表姐妹倆的事,我們這些外人也不好插手,不若方夫人把人帶回去再管教吧。”

“也好。”雲氏點頭,沈老太太的決定甚合她意。

雲依依這才來京城多久,就三番五次的讓她沒臉子。雲氏早就想收拾她了,隻是一直沒找著機會,這回這麼大一個把柄落在手上,還怕拿捏不住她?

事實真相如何並不重要,雲氏也清楚自己的閨女是個什麼性子,這事兒十有八九是方喜兒搞出來的。但那又怎樣,在場這麼多世家小姐都說是雲依依自己落下水的,喜兒是被雲依依拽下去的。

總不能有人站出來質疑這麼多世家小姐說的話吧。

所以無論事實真相如何,說出去,惡人都是雲依依,受憐者都是她家喜兒。

然而就有這麼一個人,在沈老太太心中極具分量的一個人站了出來:“祖母,不是這樣的,她們說謊,孫兒都看見了。”

一個身著墨綠色錦袍,腰間懸著一塊虎頭玉的少年跑了進來。他模樣看起來有十七/八歲,說話、動作卻像稚童。

他先偷悄的藏在門後,湊著個腦袋往屋內張望,聽到大家都說是雲依依拽方喜兒下水的就按捺不住了,衝進屋來,跑到沈來太太身邊,拉扯著她的袖子,好似撒嬌一樣的說:“祖母,不是她們說的那個樣子,是琴棋姐姐和這個醜八怪把漂亮姐姐推下去的,孫兒親眼看到的。”

一語驚起千層浪。

“家河,你在胡說些什麼!”沈琴棋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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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賠禮

來人正是沈家河,丞相府的嫡長孫,沈琴棋的嫡親弟弟。也是前世與雲依依正兒八經拜過堂成過親的夫君,隻是就在大婚當天,雲依依被沈渝洲從新房裡給擄走了。

沈家河是個傻子,但不是天生就傻,相反他小時候還有“神童”之稱。

隻是這神童在七歲的時候誤食了毒藥,險些喪命,在太醫們的極力搶救下總算撿回來一條命來,隻是聰慧不再,思想和行為永遠停留在了七歲的時候,成了這般癡傻的模樣。

而他誤食的毒藥是老丞相書房裡的一杯茶,是他替老丞相擋下了政/敵的毒殺。

老丞相對這個孫子既感激又愧疚,沈家河雖然癡傻,卻最得老丞相和老夫人的喜歡。這種喜歡不是嘴上說說的那種喜歡,而是把沈家所有家產都留給了沈家河,並早早的宣布了下一任的沈家家主是沈家河,連老丞相的兒子沈老爺都直接給忽略過去了。

“我才沒有胡說,我親眼看見的。”沈家河不喜歡沈琴棋對他說話的語氣。他雖然癡傻,還是分得清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的。

“你看錯了。”沈琴棋焦急,“祖母,家河他腦子不清楚,您彆聽他瞎說。”她怒氣衝衝的瞪了沈家河一眼,“你還不快出去,這裡都是女眷,你呆在這裡像什麼樣子,姐姐平時是怎麼教你的。”

沈家河害怕,可憐巴巴的靠近沈老太太,往她身後躲。

“你腦子才不清楚!”沈老太太看到寶貝孫兒這個樣子就心疼,怒罵了沈琴棋一句。

全京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