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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渝洲正被一群人毆打。

與前世不一樣的是,雲依依沒有上前阻止,她遠遠的站著,冷冷的看著。她看到沈渝洲被人一拳一拳的打在身上,一腳一腳的踹倒在地,看著他被人打得鼻青臉腫,蜷縮成一團哆哆嗦嗦。

“你個小兔崽子,這點事都乾不好,你還能乾什麼!”

“死東西,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闖了多大的禍。”

……

人們一邊打一邊還罵著。

沈渝洲毫無還手之力。

看到沈渝洲被人欺負成這樣慘樣,來之前雲依依心中的那點念頭徹底打消了。

她搖了搖頭,苦澀的笑了下。

怎麼可能會是沈渝洲做的,他現在還沒有認祖歸宗,隻是將軍府裡一個不被人待見的下人,一個任誰都可以欺負的可憐蟲罷了。

再說了,重活一世,她並沒有出手去救他,他更不認識她。他沒理由去逼牡丹母女去指證雲氏。

是她想太多了。

“走吧。”

雲依依轉身正準備走,隻聽人群中傳來一聲“有人來了,快跑啊!”,之後咒罵、毆打的聲音突然停了,圍繞在沈渝洲身邊的人也一下子都四散開去。

雲依依一臉懵態,誰來了,這麼厲害,讓這些人一下子就散了。

然後她就看到沈渝洲一瘸一拐的向她走來。

雲依依看著他那張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臉,熟悉又陌生。

“依依,你不乖哦。”他的聲音回蕩在耳邊,雲依依怒火中燒,轉向小伍:“棍子呢?”

“啊?”小伍茫然。

“你的燒火棍子呢?”

“沒帶……”

雲依依的拳頭在手掌裡摩攃,想著該怎麼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隻見沈渝洲一步步靠近。

雲依依的拳頭越握越緊。

然後他停在了她的身前,

雲依依條件反射的後退,

然後暗罵了自己一聲“丟人!”

雲依依的心砰砰直跳,麵對沈渝洲她還是膽怯的。

“多謝小姐救命之恩。”沈渝洲弓下`身子,跪在她的麵前。

“啊?”雲依依茫然。

“小人沈渝洲,多謝小姐救命之恩,願聽小姐差遣。”

他在說什麼?

“你說我救了你?”雲依依不確信。

“方才不是小姐過來,我會被他們打死的。”

“可我什麼也沒有做。”

“小姐的出現就是救了我。”

這話聽著……怎麼有種強行被報恩的感覺。

“求小姐救救我,”沈渝洲頭磕在地上重重的給雲依依磕著頭,三兩下額頭上就出了血,“隻要賞我口飯吃就行,我願做牛做馬報答小姐。”

這個樣子……

好像還蠻爽的。

趁他還沒認祖歸宗,還是個小可憐的時候,把訓化他成為自己的奴隸,聽從自己的話,好像也是個不錯的報仇方式。

第18章 計劃得逞

雲依依帶著沈渝洲直接去了雲氏那裡,說牡丹走了,她房裡差人,看中了這個在柴房裡劈柴的小廝,想把他要到自己的院子裡。

“你要他?為什麼?”雲氏的表情有些微妙。

“看著順眼。”

“行吧。”雲氏爽快答應,似乎還有些高興。

雲依依知道沈渝洲在將軍府就是塊燙手山芋,看著礙眼,又不能打死。

他的母親是將軍府的一個貴妾,生父卻是當今聖上。

沈渝洲的母親是丞相府庶出的小姐,當年對凱旋歸來的方將軍一見鐘情,甘願做側室也要嫁給方將軍。卻在方將軍出征三年的時候懷了身孕,隻因她去了趟宮裡探望了次她在宮中為妃的嫡長姐。

將軍府前任主母霍氏在沈氏懷孕六個月的時候才發現這件事的,當即要將這個孽種打了。

丞相府卻在這時候找了過來,老丞相親自登門,同霍氏單獨談過後,霍氏竟留下了這個孽種,讓沈氏把孩子平安的生了下來,等方將軍回來後再做處理。

方將軍回京後,孩子已經兩歲了。知曉緣由,方將軍震怒,責罰了霍氏的管理後院不利之罪;仗責了沈氏將她軟禁在了自己的小院子裡,終身不得踏出半步。

當所有人都以為那個孽障活不下去了的時候,方大將軍卻放過了他。把他交給了府裡的一個打掃婆子,並遣散了當時將軍府裡所有的下人,對府裡上上下下所有人下了封口令,任何人不得再提起此事。

那時候雲氏還未嫁入將軍府,所以並不知曉此事。

隻是在她繼任主母的時候方將軍交代府中事務的時候,特彆提到了沈渝洲,說怎麼對待他都可以,就是不能弄死他。

雲氏不明原因,看得出方將軍是厭惡沈渝洲的,卻又有些忌憚他?

一個打掃婆子的孫子,有什麼好忌憚的?雲氏沒搞清楚緣由,就不敢輕舉妄動,對沈渝洲采取不問不管的態度。

雲依依竟然看中了他?有意思。

雲氏樂得讓雲依依把人領走,出了什麼岔子,有她那個在雲洲當縣令的老爹頂著,跟她可沒有關係。

雲依依把沈渝洲帶回了院子。

丁玲看他一身破破爛爛的,還全身是傷,可憐極了,縱使有前世的仇恨,還是忍不住生出了點憐憫之心,叫小伍拿了套衣服拿出來給沈渝洲換上,又讓丁玲拿了藥來給沈渝洲療傷。

“謝謝姐姐。”沈渝洲甜甜的笑,露出兩顆小虎牙招人喜歡的很。

“謝什麼,我們都是伺候小姐的,都是一家人。”

丁玲對沈渝洲的印象很好,轉頭就來跟雲依依說:“沒想到沈渝洲臉洗乾淨後長得還挺好看的,就是太瘦了,皮包骨頭,看著怪可憐的。”

“怎麼,你喜歡他?”雲依依調侃。

“哪兒有。”丁玲漲紅著臉,解釋,“我隻是覺得他怪可憐的。”

“那就好,可千萬彆喜歡他。”雲依依提醒。

“為什麼?”丁玲不解。

雲依依諱莫如深的一笑,沒有回答,也不好回答。她總不能說沈渝洲是你前世的仇人,你前世就是被他殺死的吧。

這樣說的話還不把丁玲給嚇死。

“我知道了。”丁玲對雲依依的話無條件的服從,“小姐怎麼說奴婢就怎麼做,小姐就放心吧。而且奴婢也不喜歡他,他太小了,我喜歡大叔型的。”

“比如繡坊的掌櫃?”

丁玲低下頭,羞紅了臉,嬌羞道:“小姐,你彆瞎說。”

雲依依嬉笑:“我知道,我們家丁玲長大了,過兩年就安排你嫁了吧。”

主仆兩人嬉鬨兩句,沈渝洲換好衣服,清洗乾淨傷口,來到雲依依麵前,恭敬的給她行禮:“小姐。”

雲依依看著他那張臉有些出神,前世的記憶再次波濤般的湧入腦中。

“依依,沈家河的瘋病治好了。

他還記得你。

還要闖進宮來把你搶回去。

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放過他吧。”雲依依祈求。

“你心裡還有他。”他掰著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沒有。”她否認。

他歎了口氣:“我是想放過他的,再怎麼說他畢竟是我表兄,可我一想到他曾牽著你的手,與你拜堂成親,受人祝福,送入洞房,我就無比的嫉妒,所以我怎麼能放過他。”

“我殺了他。”他最終道。

雲依依絕望,他就是這樣,所有和她相關的人他都不會放過,他就是個惡魔、是個瘋子。

她自殺了,用砸碎的茶杯瓷片,鮮血從手腕流出,染紅了澡盆裡的水,她的身體一點一點變冷,她一點一點失去知覺。

在意識抽離身體的前一刻,她看到他推開門,衝了進來。將她從木頭裡拖了出來,抱住她,威脅道:“不許死,你就是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我會讓國師把你的靈魂拘起來,帶在身邊。你隻屬於我一個人,永遠也逃不掉的。”

雲依依陷入前世瀕死的感官中,全身冰冷,手握著茶杯,一點力氣都沒有。

沈渝洲微微抬頭,看到雲依依盯著茶杯出神,茶杯已經空了,他上前拿起茶壺替她倒水。

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臉,雲依依嚇了一跳,哆嗦的手把茶杯直接扔了出去。

沈渝洲眼疾手快,一手將茶杯撈了回來,滾燙的茶水潑到手上燙紅了他的手。

雲依依又急又惱,板著臉訓斥:“你在做什麼!誰允許你倒水了!入了我的院子就得守我的規矩,你聽清楚了,我是主子,你是奴才,我的規矩,奴才不得靠近主子兩米以內,聽明白了嗎?”

丁玲歪著腦袋看她,疑惑,她家小姐什麼多了這條規矩的?

沈渝洲斜眼,將丁玲的反應儘收眼底,低著頭掩住嘴角的笑,恭敬的回道:“是。”

雲依依有些累了:“你可以走了。”

沈渝洲被安排著和小伍一起住。

小伍看到沈渝洲進來趕緊立正站好。

沈渝洲看了眼門口放著的一個燒火棍子,拿在手裡把玩:“你本來準備用這個打我?”

小伍腿腳哆嗦,討好道:“沈小爺,這不是您要求的嗎。”他扶著牆,嚇得都快哭了。

“嘭”的一聲,沈渝洲將燒火棍子隨意的扔在地上,嘴角微彎:“乾得不錯。”

小伍緩緩的舒了口氣,諂%e5%aa%9a的把沈渝洲迎進了屋:“這裡小了點,委屈沈小爺了。”

屋子被小伍打算得乾乾淨淨,床上也換上了新的被子。

沈渝洲擺了擺手,不甚在意。

前世他什麼苦沒吃過,這裡已經很好了。

“沈小爺,牡丹的事是您做的嗎?”小伍弓著腰,忐忑的問。

沈渝洲看著小伍哆嗦的腿,冷哼:“你怕什麼,隻要你效忠雲小姐,沒有歪心思,就不會有事。”

“是,是。”小伍連連應道,“我一定誓死效忠雲小姐,效忠沈小爺。”表著忠心。

第19章 熬鷹

丁玲發現小姐最近雙標的厲害,平日裡對他們超級的好,讓彆的院子的人都羨慕不已。可一遇到沈渝洲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刻薄的不得了。

平日裡小姐會專門買好吃的給他們,麵對沈渝洲卻小氣的連個包子都不肯給,說他是下人,不配吃這麼好的東西,有白麵饅頭吃已經是施舍了,讓他要懂得感恩。

嚇得丁玲連忙把手中的桂花糕放下。

平日裡小姐會心疼他們乾活辛苦,讓他們乾完活就去休息,沒必要站那兒杵著假裝忙碌,他們乾沒乾活,乾了多少活,小姐心裡都清楚,不用做給彆人看。麵對沈渝洲卻連他休息一會兒都看不慣,前腳剛讓他打滿水缸裡的水,後腳就讓他上房去擦屋頂的瓦片,實在沒事兒了,就讓他頭頂一個水桶站在院中做金雞獨立,總之片刻都不讓他歇的。

弄得劉伯和小伍都快沒活兒乾了,兩個人天天相互望著乾瞪眼。

不止如此,小姐還把沈渝洲給鎖了起來。本來沈渝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