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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標識,那是她為自己準備的,真正的隻屬於她一個人的安全屋。

對方如果看到了那把鑰匙,應該會明白她的意思,在那裡等她。

不過她醒過來花費的時間門比預計長很多,假如對方等不及已經離開了,那就沒辦法了。

——他在。

鑰匙插進鎖芯擰開,代川千鶴剛剛拉開門走進去,便忽然被一個人拉進懷裡緊緊抱住。

她差點要條件反射地給出去一拳,還好及時聞到了對方身上熟悉的味道。

她不明所以地歪了下腦袋,稍微向後仰了仰,去觀察蘇格蘭的表情。

“你這是怎麼了?”

上次分開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一副中了彩票結果發現票據被洗衣機攪爛了的表情?

蘇格蘭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行為不妥,馬上鬆開了手臂,“……抱歉,我得到消息說,自己死在了萊伊手下……”

代川千鶴了然,“所以你以為我真的死掉了?”

蘇格蘭:“抱歉。”

她不會因為這種事生氣。

“我特意在組織那裡營造出了你已經死亡的假象,不然的話,一日不看到你的屍體,你的名字就會一天在組織的暗殺名單上掛著。等等——”

金發女人走到起居室,停下腳步,朝身後的男人看去。屋子裡拉著遮光窗簾,她整張臉都沒入陰影裡,愈發顯得眼眸明亮似火。

“你真正的名字是什麼?長穀光應該是假名吧。”她推測道,“不方便說的話可以不說。”

黑發貓眼男人沉默稍許,與她對視,“我名叫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也是個很好聽的名字。

諸伏景光溫柔地笑了下,此刻褪去了蘇格蘭的外皮後,他身上的氣質愈發沉靜溫和。

隻是靠在他身邊,也仿佛能被那種安靜淡然的氣息感染,心靈也隨之感到平靜。

失去了一個這麼優秀的小弟,她還是有點痛心的。

諸伏景光在代川千鶴對麵的沙發上坐下,黑暗使得聲音被空曠的房間門放大得更為明顯。

“希露小姐,謝謝你這次救我。”他的姿態非常真誠。

“怎麼謝?以身相許嗎?”代川千鶴的話過得比腦子快。說完她才意識到,麵前的不是她魚塘裡的魚,而是公安警察,肩負著她未來希望的公安警察。

是諸伏景光,不是蘇格蘭。

對方似乎因此露出了驚訝和古怪的表情,原本交疊著放在身前的手轉而鬆了鬆領口。

他似乎想說些什麼。

代川千鶴能屈能伸,馬上正襟危坐,率先認錯,“對不起,我不應該亂開玩笑。”

諸伏景光的目光穿過黑暗看著她,“……嗯,沒關係,希露小姐不必在意。”

“諸伏先生,我就直說了。我救你是有條件的,這也是我今天到這裡來見你的原因,我希望能從你那裡得到一樣東西。”

諸伏景光一怔,“什麼?”

代川千鶴:“公安的證人保護計劃。”

……

諸伏景光答應了會為她向公安申請證人保護計劃,保存了他的新聯係方式後,代川千鶴去了研究所。

本來隻是想去見見雪莉,沒想到琴酒、伏特加以及萊伊都在那裡。

“你這兩天乾什麼去了?”她走進去的時候,站在電腦桌前的琴酒放下手裡的研究報告,抬眸淡淡地問。

“我去海上了!”代川千鶴露出盈盈笑臉,“聽說蘇格蘭那個叛徒的屍體被扔進了東京灣,所以我特意去海上釣了一整天的魚,想看看能不能把他釣上來。”

伏特加很配合地問:“有釣上來什麼嗎?”

“屍體是沒有,不過魚有幾條,沒準裡麵就有吃過蘇格蘭的魚,我們再把魚吃掉,不就相當於——”

雪莉冷冷地打斷她:“彆在我這裡說這麼惡心的事。”

“欸——”代川千鶴拖長了語調,委屈巴巴,“不說就不說嘛。”

這麼一打岔,琴酒倒是不再問她在乾什麼了,隻在最後交代她,過幾天去一趟組織的訓練館,有一批新人需要她去擔任搏擊訓練員。

“就算是琴酒大哥的要求,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萬一被我不小心打死幾個,可不能怪我!”

琴酒冷哼一聲,“會被打死是他們無能。”

代川千鶴抱住一直靜靜站在一旁的萊伊的手臂,又向琴酒和伏特加發出邀請,“大哥你們要一起來我這裡吃晚飯嗎?星星他抓住蘇格蘭立了頭功,我想為他好好慶祝慶祝,食材的話就用有可能吃掉過蘇格蘭的魚怎麼樣?星星他可是為了我專門學過烤魚呢。”

她甜蜜地將腦袋靠在萊伊肩膀上,感覺到自己身側的那具身體瞬間門繃緊。

哼,大家一起惡心一把,誰怕誰!

雪莉冷冷地瞪她一眼,“都說了不要在我這裡說這麼惡心的事!再說下次就彆再進我的門。”

“……對不起。”代川千鶴馬上就慫了。

最終琴酒和伏特加雙雙拒絕了她的烤魚提議。

被她那麼惡心地一形容,沒有特殊癖好的人壓根不會有食欲吧。代川千鶴偷偷觀察了下根本沒辦法拒絕她的萊伊的臉色。

看到他笑不出來,她就開心了。

稍微出了一口氣,接下來就要回歸正事。

回到彆墅的時候,萊伊挽起袖口問魚在哪裡。

他確實是非常優秀的臥底,明明聽到那種說法應該極端氣憤,恨不得殺了她才對,此刻他卻仍能保持著平靜的神色,甚至能對她露出微笑。

這些人如果不做臥底,去做演員的話,一定能拿奧斯卡。

還有他平時表現出的酷似琴酒大哥的冷酷形象,假如不是這次的意外,她大概永遠都不可能懷疑對方的真實身份。

“那個的話,是我在說謊而已,根本就沒有魚。”代川千鶴眨眨眼,眼眶瞬時便紅了。

不就是演嗎?誰還不會了。

她撒謊的技術拙劣,卻偏偏最擅長裝可憐。

睫毛輕輕一顫,淚水便將墜不墜。

“星星,你不可以告訴彆人。”她忍著哭聲,忍著眼淚,在克製裡偏偏顯露最惹人憐惜的姿態,“蘇格蘭死了,我好傷心啊。我講那些話,是故意在氣他們,我今天確實去了海上,但不是去釣魚,我隻是想試試看能不能找到蘇格蘭的屍體。”

她上前幾步,揪住萊伊的衣領,將臉埋進去,嗓音裡的哭腔好似將要忍不住了,“他都已經死掉了,要是再被魚吃掉,不是太可憐了嗎?可我沒找到他,我好沒用——”

平日裡更偏強勢的女性驟然流露出、而且是隻在他一個人麵前流露出這麼脆弱的一麵,這會傳達給他這樣的訊息——對她來說,他是特殊的。

赤井秀一確實完全沒料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發展方向,在研究所,他因為對方那種言論壓著多麼大的火氣,此刻就有多驚愕。甚至忘了要質問對方前兩天為什麼要給他下藥。

他沒有懷疑對方在偽裝的可能性,先不說在他這麼一個公認的殺蘇格蘭凶手麵前偽裝成這個樣子根本沒有必要,就他本人這兩年對她的了解來說,她也絕不是那種惡劣到無可救藥的人。

在研究所她說出那樣的話才令他驚訝,而如果是她口中現在這種說法,反倒一切都說得通了。

赤井秀一環抱住懷裡的女人,撫摸著她的腦袋給她安慰,“沒事的,你已經儘力了,無需自責。”

金發女人在他懷裡勾了下唇角,又迅速抿起,再抬頭的時候仍是淚汪汪的,但似乎情緒平穩了些許。

男人用大拇指幫她擦去眼角的淚水,“下午在研究所,你也在生我的氣?因為我殺了蘇格蘭?”

雖然她隱藏得很好,不過他確實察覺到一些針對他的微妙怒氣。

“……我確實有一點生氣啦,”她低落地說,“不過這是組織的任務,你沒有做錯,不,你做得很好。如果是我的話,就算再不舍得,也會以組織的任務為最優先。”

鋪墊得差不多了,她抬手擦過眼角,嗓音柔和地扔出最後一句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但是,星星你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樣,如果叛徒是你,哪怕組織下令要殺你,我也絕對不會動手。”

她的語氣非常認真,絕對冷靜的陳述句,召顯出嗓音主人的堅定。

在赤井秀一看到她的表情之前,她先一步撲進他懷裡,緊緊抱著他,“真的、真的好喜歡你,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大概是蘇格蘭的事真的讓她傷到了心,今天的她比平日更加黏人。

赤井秀一柔和了目光,一下一下%e5%90%bb她的發頂,當作安慰,“沒事的,有我在,不用擔心。”

……

代川千鶴和係統仔細討論過純愛值的判定方法,一人一統一致認為,對於純愛值判定來說,客觀表現比主觀想法更重要。

也就是說,哪怕她心裡裝著五六七八個人,她表現出來的也隻能是深愛某一個。

真的深愛不容易,演還不簡單嘛。

代川千鶴上網把票房靠前的愛情片全都看了個遍,認真觀摩學習,甚至連貝爾摩德拍的電影她都捏著鼻子看完了。

效果當然是顯著的,突飛猛漲的純愛值說明了一切。

諸伏景光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兩人再次約在了她的安全屋見麵。

公安那邊同意了她的證人保護計劃,但也提出兩點要求。

一是她必須配合提供黑衣組織的相關信息;二是她會有一年觀察期,在這一年的時間門裡,會有一位公安警察跟在她身邊來審查她的安全性。

第一點倒是好說,要提供哪些信息還不是她自己說了算。至於第二點——

“我不喜歡我不熟悉的人一直跟著我。”

希露柏勒會抗拒這一點在諸伏景光的預料之中,對方沒有直接生氣都讓他很驚訝了,他正要說什麼,對麵的女人緊接著開口。

“我可以指定由你來做這件事嗎?”

出乎意料的,她接受了。

隻是要求由他來做這個審查者。

雖然知道她隻是因為對自己比較熟悉才提出這樣的要求,諸伏景光卻感覺自己臉頰的溫度不受控地升高了些許。

“……嗯,其實這件事原本就是要交到我這裡。”

他垂下眼眸,卻從女性的音調裡感覺到她忽然變得雀躍。

“欸?這樣嗎?那太好了!”

這樣的話,就可以繼續吃蘇格蘭做的飯了!他的手藝真的超級棒,而且不管她提出什麼樣的新品,他都能用很快的時間門學會,簡直是料理天才。

如果不做警察的話,他應該試著開一家料理店的。

大的原則問題談妥後,就是她要怎麼從組織離開的問題。

諸伏景光拿出一遝文件,“這件事非常機密,為了最大限度保障希……”他頓了下,換了個稱呼,“千鶴小姐你的安全,目前公安內部也隻有少數幾人知道,我們討論幾個幫助你逃離組織的方案。”

代川千鶴沒有看這些東西,“這個的話,暫時不用著急,我還有點事情沒有處理完,離開組織的辦法我自己有,你們隻要負責接應我,為我準備好新身份就好。”

“是和千鶴小姐讓組織以為我死掉的辦法有關嗎?”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