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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如果你要跟上來的話就跟吧。”

黑發男人平靜地轉身,將自己的整個後背都暴露在琴酒的視線裡。

琴酒陰鷙的目光盯著他的背影,終究慢慢鬆了手裡的槍,邁開步子。

等在車裡的伏特加懵逼地盯著大哥逐漸消失在公寓裡的背影,“……”

大哥是不放心希露嗎?確實……他第一次看希露那個模樣,恐怕病得很重。大哥雖然嘴上不承認,但還是很在意她的。

儘管從小到大,她每次闖禍,大哥都會煩得要死,然後把他踢出去善後。

所以他現在要乾什麼呢?

伏特加默默先把車熄了火。

諸星大的公寓並不大,平時隻有他和三代川千鶴兩個人還算剛好,再多加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便顯得有些逼仄。

進門以後,諸星大沒管跟進來的銀發殺手,將三代川千鶴放在了她自己房間的床上。

她的屋子完全是按她的喜好布置的,粉粉嫩嫩可可愛愛,床邊擺了一排毛絨玩具,腳下鋪著純羊毛的柔軟地毯。

琴酒在她的書桌前頓了下腳,桌子上放著塊小木板,上麵歪歪扭扭寫著“千鶴の國”,旁邊是一隻銀發小烏龜。

琴酒擰起眉頭,把小木板倒扣在桌子上,擋住了上麵的畫麵。

躺在床上的三代川千鶴難受地嚶嚀了聲。

她身上濕透了,從頭發到衣服都在淌水。水珠沿著蒼白的臉頰下滑,和她的體溫一樣涼。

以她現在的狀態來說,送去醫院是最好的選擇,但隻要一表現出這種傾向,她便會奮起反抗,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明明找不到焦距也要凶巴巴地瞪過來。

諸星大隻能安撫她:“放心,我們哪兒也不去。”

不去醫院,至少要把她那身濕衣服換下來。

諸星大從衣櫃裡找出她的乾淨睡裙,關上衣櫃,便看到銀發男人站在床邊,滿臉嫌棄地拎起三代川千鶴濕漉漉的一角衣服。

他輕咳了聲,引起對方的注意,“我要給千鶴換件乾淨的衣服。”

對方冷著臉沒有反應。

諸星大望向他繼續說:“你是不是最好回避下?”

銀發殺手這次給出了反應,他扯出冷漠又桀驁的笑,“我把這女人從小養到大,她身上什麼地方我沒看過?”

濕乎乎地躺在床上,簡直比淋雨還難受,三代川千鶴勉強打起點精神,撐著床鋪直起一半身子。

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嗯……係統說純愛值不夠了,所以降低了能量供應,她的身體因此變得虛弱,淋了場雨便開始生病。

然後好像那個糟糕的體質也激活了。

幸好身邊是沒有那種世俗欲望的大哥,不用太過擔心。

等等——

怎麼好像有兩個大哥?

其中一個黑頭發的大哥對她說:“千鶴,身上濕著難受,我們先換件乾淨的衣服,好嗎?”

啊,她明白了。

是替身攻擊。

大哥使用了替身攻擊!

所以才出現了兩個大哥!

太好了,雙倍大哥,雙倍快樂!

三代川千鶴聽話地從黑發大哥手裡拿過軟乎乎的棉質睡袍。她把它放到膝蓋上,然後就開始脫衣服。

黑發大哥卻迅速按住她的手,沉沉地在她耳邊說:“等我們轉過身再換,千鶴乖,做到了就給你糖吃。”

嗬,誰這麼大了還喜歡吃糖?

是我!

她乖巧地等著黑發大哥轉過身,但是銀發大哥一直沒有動,她疑惑地看過去一眼,對方才冷哼一聲,彆過臉。

這樣應該就可以換衣服了吧。

腦袋暈乎乎的,對肢體的掌控能力都下降了。三代川千鶴怎麼都扒拉不到裙子的拉鏈在哪裡,一氣之下,她一把撕掉裙子,扔到地上。

那兩個背過身的人似乎同時微微動了下,三代川千鶴看過去,他們又沒了動靜。

奇怪。

她給自己套上草莓軟糖的棉質睡裙。然後拽了拽離得比較近的黑發大哥的衣擺,在對方扭回身體後,仰著頭眨了眨眼,“糖呢?”

黑發大哥一指銀發大哥的方向,嗓音沙啞,“在他那裡。”

雖然身體虛弱,依舊健步如飛。三代川千鶴撲到銀發男人身前,跪坐在床上,抬起兩隻手並攏在一起,手心朝上,“大哥,糖!”

她完全不知道。

睡袍寬大的領口本就遮不住多少,這個角度更是幾乎一覽無餘……而且她還偏偏以這種姿態跪坐在床邊,仰起纖長的脖頸望過來。

琴酒眉頭擰得能夾死蒼蠅,低低罵了句:“……蠢貨。”

這罵人的風格……是熟悉的大哥的味道。

想到幾次在琴酒大哥那裡被騙的經曆,三代川千鶴提起警覺,“大哥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你不給我,我就自己吃了。”

她突然直起身子,跪坐的大腿抬起,瞬間靠近了銀發男人的下頜。後者一怔,垂下眼睛,在她琥珀般的朦朧眼睛裡看到自己。

那張臉上的表情因為她眼裡的水霧而模糊不清,純金中浮起一點銀白,像是天光將儘時消融的一抔雪。

兩個人呼吸相聞,再進一步,便能唇瓣相觸。

——就像是她渴盼的糖果正在他的唇齒間藏匿。

琴酒喉結輕輕一動,他微微垂了點腦袋,金發女人卻在這時候退了回去,誇張地叫了起來。

“不妙,差點為了一顆糖褻瀆大哥!我真該死!”

然後為了自己的及時醒悟得意地叉起腰來。

“大哥,你放心!誓死也要做大哥毒唯,我對大哥的崇敬之情絕對是世界上最純粹的!!”她聲嘶力竭地叫道。

大概是因為生病,嗓音比平時軟了許多,字字黏在一起,沾了鼻音,就連大喊大叫也全沒了平日的盛氣淩人。

說的話倒是一如往常令人惱怒。

靠著隨手一指把三代川千鶴暫時丟給了琴酒的諸星大這時端了一杯水回來,手裡還拿著幾個藥片。

他用老辦法哄三代川千鶴吃藥。

但是她隻是生病病得腦子不清醒,又不是真的笨蛋,哪能短時間上同一個當。

於是他換了小餅乾來哄她。

她便聽話地將藥放進嘴裡,含含糊糊地說:“我乖乖吃藥能給我講睡前故事嗎?”

諸星大答應了她。

藥裡含有安眠的成分,過了一會兒,三代川千鶴打了個哈欠。諸星大讓她枕在他的大腿上,給她額頭上的傷上藥。

三代川千鶴昏昏欲睡,卻還不忘抱著他的腰亂蹭,似乎是在尋找最舒服的姿勢,然而卻不得章法。

睡裙的領口被她蹭偏了,露出半個白皙圓潤的肩膀,下方的裙擺也逐漸往上……諸星大不得不空處一隻手緊箍住她,讓她不能再亂動。

……這感覺真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諸星大把所有嚴肅的事都在腦子裡過了個遍,罪魁禍首還一無所覺地在他繞過她的腦袋箍住她的手臂內側試探性地輕輕%e8%88%94了口。

然後嫌棄地哭了一聲。

“好難吃。”

諸星大深深吐出一口氣。

他有些沒料到,希露柏勒這種姿態會對他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儘管他深知她確實美得極為罕見。

至少在他至今為止的人生裡,暫且還找不出第二個比她更漂亮的女人。

在女人亂動的過程中,他時刻分神注意著來自另一邊的陰鷙目光。

銀發男人似乎越來越不耐煩,在三代川千鶴終於安靜下來後,神情陰鬱地給槍上膛,對準了黑發男人的腦袋。

“來說說吧,你接近這個笨蛋到底有什麼目的。”

諸星大依然沒忘記要乾什麼,他拿著棉棒,小心地用雙氧水將懷裡人額頭傷口周邊清理乾淨,頭也不抬,“你要是在這裡殺掉我,想好明天要怎麼向她解釋了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琴酒瞥了金發女人安靜的睡顏一眼,表情平靜得沒有絲毫波動,“彆把自己太當回事。”他扯了扯嘴角,“隻要我下命令想要你的命,她連為什麼都不會問,就會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獻給我。”

他的語氣忽然變得惡劣,“要試試看嗎?”

諸星大慢條斯理地把用完的藥品放到床頭櫃上,擦了擦手指,“我想你對我的腦袋並不感興趣,我也不想這麼簡單就死在這裡。”

他把三代川千鶴的腦袋從大腿挪到枕頭上,站起身。

“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也很清楚我現在確實遇到了些麻煩,怎麼樣,要不要談一筆交易……?”

他微微低了些腦袋,半張臉沒入陰影,和銀發男人如出一轍的綠眼睛泛著相似的冷光。

“我這個人沒什麼特長,唯獨對悄無聲息取人性命,稍微有一點研究。”

房間裡陷入寂靜,窗外的雨聲又開始變得明顯。

琴酒打量了黑發男人一會兒,將手槍放下來。

“我會發給你一個地址,兩天後準時到那裡。”他朝床上的女人抬了抬下巴,“叫上她一起。”

諸星大微微一頓,點點頭。

三代川千鶴無意識地呢喃了句什麼,對聲音非常敏[gǎn]的琴酒又下意識望過去,已經邁開準備離去的腳頓住。

諸星大看了他一眼,“已經給她喂了退燒藥,再過一會兒藥效起來,她就能好受點了。不過她這種情況好像不是普通的發燒,我明天會再試著勸勸她,去醫院看看。”

琴酒把目光移向他,冷漠的眼底似乎掠過一絲嘲諷。他淡漠地張口:“管好你自己,兩天後遲到的話,我會親自扭下你的腦袋。”

諸星大站到窗邊,目送樓下的保時捷356A離開。

這次的目的總算是達成了,折騰這麼久,終於朝組織邁進了一隻腳。

身後忽然傳來響動,諸星大一驚,轉過身發現床上的金發女人又醒了,正伸長了手臂去夠床頭櫃上的水。

但是手臂晃晃悠悠,就是撈不準。

他上前幫忙把水拿起來,喂到她唇邊。她配合地仰起腦袋,讓他把水灌進喉嚨裡。

放下水杯,他拿紙巾給依舊迷迷糊糊的女人擦了擦唇角的水漬。男人低垂眉眼,表情淡漠,手上的力道卻顯得溫柔。

對方安靜地任他動作,看了他一會兒,輕輕張開嘴。

察覺到她似乎有話要說,赤井秀一微微湊近。

她喃喃道:“智者不入愛河,沒有人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

赤井秀一:“???”

這什麼跟什麼?終於燒傻了是嗎?

……

早上醒來的時候,三代川千鶴還有些迷迷瞪瞪的。因為痛覺都被屏蔽了,她此刻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特彆難受的地方,就是感覺挺茫然。

和喝斷片的感覺特彆像。

她先叫起係統問了下最關心的問題:[統統,怎麼樣?純愛值沒再降低吧?]

係統用蒼老的語氣長歎一聲:[簡直比過山車還刺激……幸好穩住了,最後不僅沒降,還升高了一點。]

三代川千鶴感動萬分:[我就知道大哥心中隻有事業,對我的身體肯定沒興趣!]

係統:[……]

它好奇地問:[你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三代川千鶴冥思苦想了一陣子:[倒是有點印象,我似乎是把星星當成了大哥,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