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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作,都是如此療法,無法根治。”

燕姝隻好點了點頭。

唉,說的也是,這不到一年的功夫,她就已經親眼見太後發作過三次了,看來確實不好治。

但是這可是她親愛的榜一大佬啊!這麼完美的大佬,如今卻如此難受,看得她心裡也好難受的嗚嗚……

哪知正在此時,卻聽那張勝康又在心間道,【若非我出手,太後每年受苦的時日隻怕會更長,皇帝小兒,你可要曉得,我可是無法替代的!】

聞言,宇文瀾正要皺眉,卻聽燕姝心間傳來炸毛的聲音,【什麼?這老狗賊居然敢這樣叫老娘的男人?!! 小皇帝這個稱呼隻有老娘能叫!!!】

哼,什麼‘無可替代’?

不成,這老賊簡直太囂張,一定得好好治治!她就不信,薑太醫還治不好太後了?

宇文瀾也是這樣想的,照以往事例來看,薑念齊的醫術並不在這張勝康之下,未必就治不好太後的頑疾。

隻是沒等他開口,卻聞見一股藥味臨近,原來是慈安宮宮女丹霜端著才熬好的藥到了近前。

見此情景,燕姝忙道,“讓本宮來吧。”

說著便上前接過藥碗,坐在榻邊,給太後喂起了藥。

邊喂,又邊忍不住在心間心疼,嗚嗚嗚這藥聞著就苦,大佬辛苦了大半輩子,為何還要受這種罪,快點好起來吧。

眼看著一碗湯藥喂完了,太後強撐著睜開眼,對二人道,“時候不早了,陛下回去歇歇吧,宜妃還懷著龍嗣,莫要為了哀家太過操勞才是。”

燕姝卻道,“臣妾也沒什麼要緊事做,娘娘這般,臣妾也不放心,還是再陪陪娘娘吧。”

語罷,卻轉頭吩咐張勝康道,“張太醫也辛苦了,先下去吃飯吧。”

見此情景,張勝康隻好垂首應是,先退了下去。

殿中一時沒了礙眼的,燕姝便趕緊同太後道,“臣妾也明白,娘娘一直信任張太醫,但,大抵太醫們的方子會有所不同,要不然傳薑太醫來也給您再瞧一瞧吧?”

卻聽太後歎道,“都一樣的,哀家的病哀家自己知道,沒什麼好法子的。”

見此情景,宇文瀾也忙道,“母後,薑禦醫的醫術近來您也親眼見過,未必不在張勝康之上,不妨叫他試一試,您的身體康健才最重要。”

聽他這樣說好,太後終於應了聲好。

而沒過多久,便見得了傳召的薑太醫匆忙趕到。

為太後診了一會兒脈後,向二人道,“啟稟陛下,宜妃娘娘,由脈象來看,太後娘娘當是脾虛不足,氣血虧虛,肝氣鬱結,氣血不暢,阻遏絡道,以至於清陽不升,頭竅失養。”

這話有些專業,燕姝聽不太懂,看看皇帝,也是微皺著眉頭,不是很明白的模樣。

而再看太後,已是昏昏欲睡的模樣,她想了想,索性召了宮女在旁伺候,而後引著皇帝與薑太醫去了外間說話。

此時沒了閒雜人等,她立時又問薑太醫,“太後娘娘這病是頑疾,多年來每年都會發作,且很是痛苦,依你之見,這病可能除根?”

話音落下,宇文瀾也點了點頭,看向薑太醫。

——因著是真心替太後著想,此時的兩人皆是滿懷希望。

哪知,卻見薑太醫垂首道,“回稟娘娘,頭風之症的確不好根治,大多方子都隻能緩解。”

什麼?

聞言二人皆是一頓,難道連薑太醫也沒辦法?

燕姝很不甘心,忙又問道,“不是吧,你不是連那烏頭子之毒都能解?隻不過一個頭痛病,怎麼會治不了呢?”

話音落下,卻見薑太醫露出慚愧的神色道,“臣無能,叫娘娘失望了。通常外傷急病,皆是比較好治的,太後娘娘的頭風屬內病,且已是陳年舊疾,確實並不好除根。”

燕姝,“……”

難道真的沒辦法幫幫他的榜一大佬了?

正要失望之際,卻聽薑太醫又道,“上回解那烏頭子之毒,也是逼不得已,隻此一個法子,臣隻能冒險將人救回,但是彆人可以冒險,太後娘娘豈能輕易冒險?”

冒險?

燕姝一頓,心想照這意思,也就是還有辦法嘍?

宇文瀾也已經聽了出來,想了想,便道,“若是有法子,你儘管直說便是,朕知道你見多識廣,一定比旁人知道得多。”

這話一出,卻見薑太醫頓了頓,隻好道,“啟稟陛下,臣倒是知道,當初京城有位名醫叫荀濟,他有本著作,名叫《杏林拾遺》,其中記錄了許多疑難雜症及診治良方,臣許多年前,曾有幸見過這本書,依稀記得其上有治療其頑固頭風的方法,隻可惜當時臣隻能匆忙一瞥,未來及仔細研究,就遺憾失之交臂,如今也隻記得其中幾位藥,並未能記全,所以不敢貿然為太後娘娘診治。”

話音落下,宇文瀾與燕姝皆是一頓。

薑太醫竟然提及了自己的親爹?

而緊接著,又聽他重重在心間歎了口氣道,【當初若非那般貪玩,若是能再聽話一些,也就不會浪費父親的心血了……】

燕姝悄悄聽在耳中,心道看來這《杏林拾遺》就是被張勝康偷了的那本秘籍了。

卻聽係統忽然跳出來插了一嘴,【沒錯啊,就是那本秘籍。】

燕姝嘶了一聲,【也就是說,張勝康有此秘籍,本來是能給太後根治這頑疾的,卻故意不給太後治?】

係統嗐了一聲,【那要一下給太後治好了,他還憑什麼叫太後一直重用他?】

燕姝忍不住連罵那張勝康三聲狗賊!!!

娘的這張狗賊也太可恨了!!!居然能如此對她的榜一大佬!簡直一點良心都沒有!!!

而此時,耳聽她的罵聲,宇文瀾亦是同樣生氣。

——這張勝康,就如同當初對他一樣,明知道能治卻不治,隻一心圖謀請功,簡直太過可恨!!!

小人果然是小人,不值得半分信任。

當然,氣怒過後,他也明白,現在最要緊的,卻是如何弄到這本《杏林拾遺》才是。

而正在此時,卻聽燕姝開口問薑太醫道,“如此說來,若是能找到這本《杏林拾遺,你是不是就能給太後治病了?”

卻見薑太醫道,“臣應該會有九分把握。”

九分把握?

燕姝挑眉,都知醫者輕易不打誑語,薑太醫能如此說,看來的確很有希望了。

而正在此時,卻聽宇文瀾開口問薑太醫,“那大夫可知,如何能找到這本書呢?”

燕姝一愣,心道這人難道忘了,那本書明明就在張勝康那裡啊!

然沒等她有所反應,卻見薑太醫開口道,“聽說當年那位荀大夫曾遭遇惡人汙蔑,含恨而終,那本書也不知下場……”

話才聽到此,卻聽對方在心間歎道,【罷了,救人要緊。】

燕姝又是一愣——

聽這意思,薑太醫莫不是要說出荀濟與張勝康的事了?

但是但是,他就不怕暴露自己改換身份的事?

這可是會牽扯到欺君之罪的!

不成,雖則人家一片赤誠,但她不是叫其一家都置於危險之中。

於是她靈機一動,立時啊了一聲,道,“本宮也聽書過這件事!那位荀大夫醫術十分高明,能治各種疑難雜症,聽聞張勝康就是他的弟子。”

話音落下,卻見薑太醫都懵了,“……娘娘是怎麼知道的???”

宇文瀾,“……”

然而燕姝並未回答,而是又道,“似乎荀大夫的死,還與張勝康有關係,啊,沒準那本書現在就在張勝康受手上呢!”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薑太醫又是一愣,“這這這……娘娘是從何處聽說……”

然話未說完,卻見燕姝大手一揮道,“好了,這事你就甭管了,自有本宮與陛下做主,你回去準備準備,等找到那本書,好好為太後娘娘醫治便是。”

薑太醫,“???”

宇文瀾,“……”

實在不忍看薑念齊一臉懵逼的模樣,他隻好發話道,“照宜妃所說,回去等著便是。其餘不用多問。”

話音落下,薑太醫這才應了聲是,又向二人行過禮,便告退了。

宇文瀾咳了咳,正要說點什麼,卻見燕姝急著同他道,“陛下您瞧,這張勝康這人太壞了,明明有辦法,就不給太後娘娘根治,簡直枉為醫者,更加對不住太後對他的信任!”

宇文瀾嗯了一聲,正想說話,卻聽她又道,“但是太後如此信任他,此時陡然對他動手,一則是怕會驚到太後,畢竟娘娘現在經不住任何突發之事,二則隻怕會打草驚蛇,叫他毀滅秘籍就不好了。所以當下還是先拿到秘籍,給太後娘娘治病要緊。”

宇文瀾又嗯了一聲,沒等說話,又聽她道,“臣妾已經弄清楚了,那本《杏林拾遺》就在張勝康家中書房北牆書架的第三層左邊第二個格子裡,陛下今晚就叫錦衣衛去偷,呃不對,是拿來物歸原主。”

宇文瀾,“……好。”

有愛妃在,這世上哪有辦不了的事?

還有,他今後隻怕連話都不用說了。

第110章

事關太後的病情, 宇文瀾自是不能怠慢,當夜便派人去了張府。

咳,畢竟掌握了確切位置, 且都精確到書架的第幾格了,又加之因著太後不適, 張勝康需在宮中值守, 張家書房無人進出,錦衣衛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那本《杏林拾遺》拿到了手中。

於是第二日一早, 待薑太醫來到宮中上值之時, 立時親眼見到了父親的心血之作。

激動,唏噓,自是在所難免,但當務之急還是為太後診治要緊, 是以薑太醫在查看過父親的記載之後, 立時替太後擬定方案, 診治起來。

燕姝早已在慈安宮等候, 宇文瀾亦是下了早朝之後立時趕來, 忙不迭問正在為太後施診的薑太醫道, “如何?太後何時能恢複康健?”

卻見薑太醫一臉嚴謹道,“啟稟陛下,太後娘娘的頭風乃陳年舊疾, 當下應以疏肝解鬱,滋肝養腎, 益氣養血, 祛風止痛為主, 這些都是要循序漸進, 慢慢來的,目前臣先以半月為一療程,持續三個療程,大抵可以為太後根除病灶了。”

三個療程?

宇文瀾聞言又凝眉道,“如此說來,還需要至少一個半月的時間太後才能完全恢複健康?”

薑太醫垂首應是。

見此情景,燕姝忙在旁安慰道,“陛下莫急,有辦法總比沒有辦法的好,何況太後娘娘已經被這病侵擾了多年,若能在一個半月之間徹底消除隱患,也是不錯的。”

說的也是,宇文瀾頷了頷首,便見薑太醫取出一包銀針,逐一紮在了太後頭上的%e7%a9%b4位。

這場麵叫他一頓,也隻把燕姝看得膽戰心驚,老天,這麼多針紮在頭上,得多疼啊!

然再看看太後,卻並沒有什麼反應。

如此可見,那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