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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好像是……

而見此情景,眾人也都愈發好奇起來。

——侍衛們這到底是摸到了什麼?怎麼一個兩個都傻了?

中郎將卻沒了耐心,所幸直接上前,親自查看。

然而查過之後,也是一愣,不可思議間,索性拔劍劃破了兩人的衣裳。

那一瞬間,燕姝一頓,下意識伸出手掌去捂宇文瀾的眼睛。

哪知幾乎與此同時,她自己的眼前也忽然伸過一隻大掌,將她的眼睛給捂住了。

眼前頓時一片黑暗。

而耳邊卻立時傳來一片驚呼聲——

“妖,妖怪啊……”

她聽得出來,叫得最大聲的,似乎是中郎將的聲音。

嘖,她心裡不由為那位仁兄默哀,希望他能撐過去。

但與此同時,愈發努力摸著□□她的小皇帝擋著眼睛。

畢竟這可是她自己的男人,千萬不能留下陰影,影響以後的幸福生活,咳。

宇文瀾,“……”

他也認真幫她捂著,總之也不能叫她看見彆人的。

還好,中郎將的心理素質似乎確實還不錯,叫過之後,又趕忙吩咐侍衛,“快給他們擋上!”

說著又轉身來稟報君王,“陛下,這二人竟然是……是男女同體!”

卻見被愛妃捂著龍眼的君王開口道,“豈有此理!東倭竟敢如此侮辱與朕!且蓄意傷害高黎王子,妄圖挑撥兩國關係!立即將全部人員捉拿歸案,押入天牢!”

話音落下眾人齊齊應是,立時行動起來。

宇文瀾則摘下捂著自己眼睛的那雙小手,順勢牽在手中道,“好了,此地不宜久留,趕緊回宮。”

語罷,便拉著她速速離開。

第93章

當日午後, 使臣驛館的事便在京城傳開,一時之間,引起朝野一片震驚。

第二日的朝堂之上, 眾人群情激動,無不唾罵那東倭國君欺人太甚。

有脾氣急的武將, 甚至當場上書君王請求帶兵出戰,恨不得立即夷平那彈丸小國, 以泄心頭怒火。

這當然不現實,用不著君王發話,立時有大臣加以阻攔道, “此事那東倭固然可恨至極, 但戰事勞民傷財, 且那東倭與大梁還隔著東海, 興師動眾一番, 也並未有勝算。”

“不錯,戰事如若沒有勝算,還是輕易不要打的好,反正今次那高黎王子是被東倭人刺傷,想必待消息傳回去,他們兩國之間也未必太平, 我們何不先隔岸觀火, 待到時機成熟,坐收漁翁之利?”

這話引來一片附和聲, 卻也依然有人憤恨道,“難道我們今次要眼睜睜受他們的侮辱?”

此時, 寶座之上的君王終於開口道, “對方越可恨, 爾等越要穩住,而今之計,先加緊培育沿海水師,穩固海防。就算暫時不打仗,也要時刻為打仗做準備,若那倭人膽敢再犯,立時堅決回擊,絕不留情。”

話音落下,眾人齊聲應是。

又聽君王道,“鴻臚寺立即給高黎及東倭去信,說明今次之事,並對東倭予以嚴厲譴責。若有機會,也該叫其國中百姓知道他們的國君有多荒唐才好。”

鴻臚寺官員也立時出列應是。

隻不過……這向兩國去信好辦,之時君王這最後一句……

嘖,該如何叫那東倭民眾也知道這件事呢?

哪知正在此時,卻聽翰林學士鄒墨中道,“臣有一主意。聽聞今次逍遙公子的最新話本,正與東倭之事十分相似,鴻臚寺的大人們,何不將此故事翻譯成東倭語,叫那些東倭商人看見,再帶回國內流傳?”

咦?這倒的確是個好主意啊!

又有人道,“鄒學士此言甚是!最好若那東倭國內也有說書之類的雜劇,再將這故事改編一番,在田間地頭演出,可就更好流傳了。”

——若是那些東倭百姓知道,他們的國君為了滿足自己荒唐的私欲,如此禍害無辜平民,估計那王朝自己也撐不了多久的。

眾人也都是如此想,一時間,殿中響起一片讚同聲。

見此情景,君王便頷首道,“這主意的確不錯,也交由鴻臚寺去辦,若有不明之處,大可請教鄒卿。”

話音落下,鴻臚寺官員們再度應是。其餘眾人也紛紛讚道,“陛下聖明。”

當然,這其中,尤以工部尚書陸開河陸大人心間最為激動——

太好了,他最喜歡的逍遙公子的作品終於要流傳到異國了!

當然,激動的同時他也愈發急切,今早趕著上朝,居然不知今日逍遙公子又出了新書?

等會兒下朝之後一定趕緊去買!

~~

而與此同時,慈安宮中,燕姝正抱著自己的新話本同自己的榜一大佬太後交流心得。

聽完了故事的太後頷首道,“你處理的甚好,此事畢竟太過荒唐,隻怕百姓們聽了也會嚇到,所以不若直接寫成這般鬼怪故事。隻不過,到底算是便宜那東倭國君了,到頭來竟然還要我們替他遮掩。”

燕姝忙道,“沒關係的,反正照他這般把人不當人的折騰,想必這王位也長久不了,再說,此番真相查明,他們也算同高黎結下了梁子,咱們等著看熱鬨就好。”

太後嗯了一聲,“那高黎王子也是活該了,在彆人地界上做客,還這般不老實,今次給嚇成這般,也不知還能不能好。”

燕姝道,“昨日聽薑太醫的意思,似乎隻要接下來不再接觸那些刺激他的東西,應該也還能好,隻不過就是時間可能要長些。”

說著又壓低聲同太後道,“您不知道,聽說他現在都見不得陌生女子,一見到就大喊妖怪,隻能叫自己的王妃近身伺候。”

太後哦了一聲,不由笑道,“這倒正好合了那王妃的意了,再也不用擔心她夫君拈花惹草,想各種迂回的法子了。”

燕姝也笑道,“誰說不是呢?所以現在她特彆配合我們,昨日就叫跟著的使臣趕緊寫信給高黎,說那東倭多可恨多荒唐,見行刺咱們陛下不成,就趁機行刺了她的丈夫……不過就是沒提她丈夫先起色心去找那兩個……人的事。”

太後譏諷一笑,“這要叫她如何說啊?她雖埋怨,卻還想著要保著丈夫的地位及自己的榮華富貴,這樣的人,心裡也不會有多痛快的。”

——要麼不計較,要麼一點都不在乎,這般患得患失惶惶不可終日,有什麼意思呢?

話音落下,大抵是察覺自己有些太過感慨,太後又對燕姝道,“難為你雙身子還要為這種事操心,如今話本子也寫完了,好好回去歇息一下吧。”

燕姝應是,便起身告退了。

心間卻不由暗想,方才太後莫不是有感自身而發?

——大抵太後當年便是對先帝完全死心後,才能活得如此通透的吧。

一路推開門,卻見忍冬正在門口等她,竹書與莊嬤嬤等太後身邊的宮人也在門外候著,見她出來,紛紛向她行禮。

燕姝頷了頷首,在忍冬的攙扶下,登上了候在一旁的肩輿。

一旁,竹書與莊嬤嬤目光皆都掃過她手中的話本,而後默默對視了一眼,進到了殿中。

~~

解決了使臣驛館的案子,又出了新的話本,燕姝此番也算勞苦功高。

接下來,她打算一邊休息,一邊看看讀者們的反應。

——畢竟今次寫的是誌怪故事,且還是長篇連載,她一時也有些拿不準,讀者會不會喜歡。

不過兩日,卻見富海給她扛了一袋子宮外的讀者來信。

說起來,因為有孕之後話本子出的少,這讀者來信也少了許多,如今新的話本才發,便一下收到這麼多,看來讀者們還沒忘了她,燕姝十分期待,立時拆開看了起來。~思~兔~在~線~閱~讀~

卻見信中的大部分,或是在關問她為何許久沒有新作上市,身體生活是否還好,叫她頗為暖心;

又或者如從前一樣跟她反饋新故事的讀後感想,總體看起來都還不錯。

隻不過也有幾封叫她頗有些意外——

信中竟語氣十分強烈的質問她是不是女子,斥責她應該老老實實在閨閣待著,不該出來舞文弄墨嘩眾取寵。

燕姝,“???”

這是什麼情況?

首先他們為什麼會覺得她是女子?

是她那裡露餡了嗎?

還有,他們為什麼覺得她不該寫話本子???

卻聽係統道,【咱們一件一件說啊。先說頭一個問題,他們為什麼會覺得你是女子——這不你這陣子話本子寫的少麼,眼見讀者們苦苦等待,有人就想冒充你寫,但是文筆故事都不太像,所以寫出來效果不太好,這些人沒辦法,就開始仔細研究你的話本子,就發現你的故事裡頭大多數壞的角色都是男人,大多數女子都是無辜的。於是他們就猜測你仇恨男子,從而得出結論,你可能是個女子。】

【再加上今次這個話本子,裡頭的降魔除妖的主角也是女子,所以他們就愈發肯定你是女子了。】

聞此言,燕姝準確抓住了重點,【……這怎麼說的?世上本來男女壞人都有,我也沒光寫男壞人啊,憑什麼他們就得出結論我仇恨男子呢?】

係統,【這其實是一種競爭手段罷了,畢竟這個結論一散播出去,這不就引起更多人懷疑了嗎?】

燕姝,【……】

好吧,他們的目的應該是達到了,否則她也不會收到這般語氣強烈的信件了。

所以她仍舊不可思議道,【為什麼我是個女的,他們就會如此生氣呢?他們以前不也很喜歡我的話本子嗎?這跟男女有關係?】

係統,【道理是如此,但就有些人接受不了啊,尤其今次你這個女俠的故事一出來,他們就覺得你好好的為什麼把一個降妖除魔的英雄安排成女子?心裡認定你是對男子有偏見。】

燕姝,【……】

這可真是叫人無語,古往今來男子的英雄形象多了去了,她隻不過想寫個不一樣的,怎麼還能引出這樣的解讀?

再說,孫行者還降妖除魔呢?它可連個人都不是,那些人會不會以為這故事是對人類有偏見?

係統,【說得好!不過天生存著偏見的人,是不會去思考這些的。】

燕姝,【……那愛咋咋滴吧。這些人接受不了就接受不了,反正我就是女的,總不可能為了他們變,性不是?】

說著索性也不管了,隻摸著肚子道了聲,“走,娘親帶崽崽去摘蓮蓬!”

便起身出了門。

——眼瞧著盛夏已過,天氣轉涼,太液池的荷花即將開敗,到了蓮蓬豐收的時節,這兩天宮人們在太液池裡收蓮蓬,彆提多熱鬨。

與其想這些糟心的事,不如去散散心。

~~

每日晌午過後,正是太後歇晌的時候。

太後入睡時不喜人在旁邊,莊嬤嬤重又得了空,便回到了值房。

進房卻見,竹書正捧著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