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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千真萬確,是奴才親耳從勤政殿外頭聽來的。”

卻見壽安郡主依然一臉震驚。

——什麼?浦氏那女人居然乾了這等事?!!

太後想了想道, “既然消息都送到前朝了,想必應該是真的。否則這樣大的事, 事關血脈,沐王爺豈會兒戲?”

說著又笑了笑, 意味深長的對壽安郡主道, “今日可真要恭喜你了, 沒想到鬨了一圈, 王位又回到阿郎頭上了。”

這話一出, 殿中眾人忙齊齊向壽安郡主賀喜道, “恭喜郡主。”

話音落下,汝陽王妃也隻得趕緊向小姑子道了聲謝, 多少有些心虛。

——嘖, 以前覺得這小姑子是個沒前途又礙眼的, 沒成想這忽然一下, 她又有前途了……

畢竟多少年後, 這南詔國可就是她兒子的天下了。

好吧, 看來以後還不能再輕易同她吵架了。

一時間恭賀聲紛紛傳來,壽安郡主也隻能先回神道,“大家客氣了。”

心間卻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她這不過才離開沒多會兒,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正懵著,卻聽嫂子汝陽王妃又咳了一聲,問她,“話說回來,你小叔子跟他媳婦是哪個身體不好嗎?怎麼這麼多年了就這麼一個孩子,還是個假的?到底是你小叔子不能生,還是他媳婦不能生啊?”

這話一出,殿中眾人紛紛豎起耳朵。

沒錯沒錯,她們也好想知道啊!!!

燕姝,“……”

看不出來,汝陽王妃也這麼八卦。

然而這事兒要叫壽安郡主怎麼回答呢?

她估計也不知道吧。

果然,就見壽安郡主張了張口,一臉想說點什麼,卻又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的模樣。

見此情景,燕姝不知道有多憋得慌。

她知道啊!

但是不能說啊!!!

啊啊啊憋了這麼多天不能跟人說又不能寫話本子,她快瘋了好嗎!

然而隻可惜,現在她仍然不能說。

半晌,還是太後同汝陽王妃道,“她常年不在府裡,估計也不知這些事情。”

話音才落,又見門外有宮人稟報道,“娘娘,南詔國侍者求見郡主,請郡主趕緊回府。”

壽安郡主聞言,便立起身來道,“既如此,臣就先告退了。”

太後點了點頭,看著她退出了殿外。

而後又對汝陽王妃道,“好了,如今塵埃落定,你也不必著急了,快些回去也同阿秀說一聲,叫她不必再害怕了。”

汝陽王妃應是,便也起身道,“謝太後娘娘,此事真是多謝陛下聖明,臣婦告退。”

語罷也出去了。

一時間,殿中安靜了許多,燕姝正考慮自己是不是也該走了,卻見太後抬手揮退了閒雜人等,急忙問她道,“此事你可有什麼消息?”

燕姝正憋得慌呢,聞言忙道,“臣妾前幾日確實從陛下那裡聽了些消息……”

太後忙道,“說來聽聽,那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燕姝便趕緊續道,“大抵是當年那位沐王爺對王妃原本就有些冷淡,那王妃生性善妒,見壽安郡主人長得漂亮,便生出了害人之心,接連幾次皆都失了手後,就被沐王爺發現了,如此一來,就更加冷待她,沐王妃及其娘家人都著急,於是就想了這麼的法子。”

聞言太後頷了頷首,又問道,“那他又是怎麼發現的?過去多少年都風平浪靜的。”

燕姝隻能道,“大抵是那孩子與沐王爺夫妻都長得不像,南詔國中也時有些傳言,沐王爺自己也並非不懷疑,恰好陛下無意間得了這麼個消息,便派人去到南詔告訴了沐王爺。”

咳咳,反正不管什麼,往皇帝頭上推就是了。

而果然,就見太後皺眉道,“陛下居然連南詔的消息都能查到?”

燕姝趕忙隔空拍皇帝的馬屁,“陛下畢竟英明神武。”

……好吧。

太後畢竟也實在想不出什麼彆的可能,隻好頷首道,“果真厲害。”

說著想了想,忽然又挑眉道,“說起來,這沐正平大抵是喜歡壽安。”

話音落下,燕姝險些噴出剛喝進口的熱茶,一臉驚異的問道,“娘娘是怎麼知道的?”

卻見太後淡淡笑道,“如若不然,這沐正平豈會如此心甘情願的替她養孩子?且還不著急生自己的孩子,古往今來哪有男人無端如此?八成是死心塌地的喜歡她。壽安也算很有一手的。”

燕姝點了點頭,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原來如此。”

嘖,太後不愧是太後,果然厲害!

又聽太後道,“這浦氏也算可憐人,隻是心腸太過惡毒,無論如何,不該去害無辜的孩子,如今也算咎由自取了。”

燕姝點了點頭。

緊接著,又聽太後道了句,“話說回來,如今這倆人都成了單著的,也不知能不能湊一塊?”

燕姝,“……”

咳咳,其實這個念頭,她也不是沒想過。

畢竟那位沐王爺把侄子視如己出,也算很難得的繼父人選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如若沐王爺能把壽安郡主給拴住,她也就不必再來惦記祁學士了啊!

不過此事隻怕難說——

照眼前這情景,沐正平似乎正默默等待壽安郡主玩夠了回家,然而誰知道壽安郡主這位海王啥時候玩夠啊!

正這麼想著,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每逢皇帝的長寧節,全國上下會休沐三日,那鬆鶴書院也會休沐。

嘖,如此一來,壽安郡主怕不是又會去騷擾她男神?

~~

天近傍晚,夕陽為山前撒了一地餘暉。

明日起書院休沐三日,送走了最後一批回家的學生,祁樹廣準備關上大門,回到書院裡去。

——他孑然一身,實在沒有在京城置辦房舍的必要,因此索性就以書院為家,一如過去的許多年一樣。

隻是沒等將大門合上,卻聽那山路上傳來一聲,“祁山長。”

這是個女子的聲音,似乎不久前才聽過。

祁樹廣心裡一頓,忙抬眼瞧去,卻見山路上遠遠走來了一名頭戴帷帽的女子。

未等他說話,那女子已經走到他不遠處,還主動摘下了帷帽。

祁樹廣一頓。忙上前兩步躬身行禮,“草民拜見郡主。”

壽安郡主笑道,“山長不必客氣,且當我是個老朋友便好。”

祁樹廣卻垂目不看她,保持疏離的禮貌,道,“草民不敢。不知郡主前來所為何事?”

壽安郡主將這副模樣看在眼中,頓了頓,忽然歎道,“你可真是這世上最難弄的男人。”

祁樹廣一頓。

沒等說什麼,卻聽對方又問她,“老實說,你心裡是不是有中意的女子?”

祁樹廣又是一頓,卻努力保持麵色道,“郡主為何如此問?”

壽安郡主一笑,道,“你一定是有了,不然怎麼會見了彆的女子如同老鼠見了貓?這麼多年不成家,怕不是也是為了她?”

祁樹廣沒有說話。

壽安郡主卻又問他。“既然喜歡?為何不去努力爭取,將她留在身邊?”

祁樹廣頓了頓,忽然一笑道,“因為,草民以為,並不是非要在朝夕一處,才算相守。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對抗天意。”

“天意?”壽安一頓,“她莫非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祁樹廣沒有說話,神色卻似乎是默認了。

壽安便緩和道,“抱歉提起你的傷心事,你果真是個難得的長情之人。此番我來京城這一趟,算是唐突了。”

說著便重新戴上帷帽,轉身離開。

隻是沒走幾步,又回頭與他道,“我本不信這世上會有真正的長情,沒想到先生叫我改觀了,希望先生往後都好,往後不會來打擾了。”

說著終於重新抬步,漸漸消失在了路的儘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

當晚,燕姝從係統口中聽到了這件事。

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後,她大感驚訝,【壽安郡主這難道是知難而退了?】

係統,【差不多吧,其實祁樹廣隻能算是她得不到的一個目標,因此充滿了好奇與那麼一點征服欲,不過壽安郡主也不是那等死纏爛打之人,這兩回見麵下來,她已經明顯感覺到祁樹廣跟她不是一路人了。再纏下去也沒意義啊。】

燕姝點頭,【算她明智。】

哼,大學士是她的榜一大佬的,反正誰都搶不走。

不過實話說來,這位壽安郡主也算是她見過的比較令人敬佩的女子之一了。

先是自請嫁去南詔,又曆經過丈夫早死……

這半生曆經這麼多波瀾,居然還能做到如今這般瀟灑,且最要緊的是,那南詔的王位最後居然還是落在了她兒子頭上。

這莫不是也是她獨有的智慧?

莫非隻有如此飄忽不定,若即若離,才能叫那沐正平始終牽掛著她對她念念不忘?以此將心意寄托在她的孩子身上?

她又好奇,【話說,這壽安郡主既然覺得祁學士長情,難道不曾回頭看看她小叔子?她小叔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一種長情啊!】

係統,【大約沒空吧,這不才從鬆鶴書院回來沒多久,壽安郡主又在半道碰見了柔然的使者,見那柔然使者模樣不錯,二人已經一起到酒館裡喝酒去了。】

燕姝,“……”

真乃神人也。

算了,海王的世界她到底不懂。

不過等等,怎麼又是柔然?

……上回長公主中毒的事怕不是壽安郡主還不知道?彆叫她也著了那什麼迷[yào]的道啊!

卻聽係統道,【人家情場老手了,用不著操心。現在還有一樁新鮮事想知道不?】

燕姝立時眼睛一亮,忙道,【什麼?】

係統,【沐正平前些天搞定國內局勢後就從南詔出發,這會兒已經快到京城了。】

燕姝,“!!!”

正在此時,卻見剛洗完澡的宇文瀾從浴房出來了,幾步上到榻上,將正跟係統吃瓜的她攬在懷中,道,“怎麼還這麼精神?”

瞧瞧,眼睛睜得溜圓,仿佛剛得了什麼新鮮事一般。

話音才落,卻見燕姝一臉興奮的對他道,“陛下,千載難逢的機會,求您一定成全臣妾,叫臣妾見證這個狗血場麵啊。”

宇文瀾,“???”

第88章

若不是親耳聽燕姝解釋了一番, 宇文瀾竟還不知道,南詔王沐正平居然親自來了京城。

要知道,四年前他登基那次,對方可都沒來。

嘖……今次難道是來找壽安郡主的?

說實話, 宇文瀾不太理解。

當然了, 沐正平來與不來都是沐正平自己的事, 現在他更關心的是燕姝。

他挑眉道, “上回是誰跟朕提過胎教來著?你整日就把心思花在這種事上, 對孩子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