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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淺淺嘗了一些他施在發妻身上的暴行,你就已經心疼至此,試問他的妻子遭他毒手之時,你是如何冷眼旁觀的?你的骨肉是人,彆人的骨肉就不是了嗎?”

聞言汪氏一個哆嗦,隻好哭著磕頭道,“民婦知罪了!都是民婦的錯,請太後娘娘懲罰民婦,莫要怪罪天縱了……”

燕姝搖了搖頭。

——把兒子慣成這樣還要偏袒維護,這婆子沒救了!

見此情景,那當爹的洪宇升也忙跪地道,“此是都是草民治家不嚴所致,今後一定會好好管教犬子,絕不叫賢媳再受半點委屈,還請陛下太後娘娘給草民犬子一次機會吧。”

太後又開口道,“造成這般局麵,確實是你治家不嚴,但而等虐待宗室血脈之罪,卻不是哀家與陛下能給得了機會的。”

燕姝也開口道,“不錯,還今後?須知這暴行一旦開了口,就絕不會有杜絕的可能,請陛下太後疼惜婉珺,莫叫她再回洪家了。”

宇文瀾頷了頷首,道,“母後與宜嬪所言甚是,既然涉及宗室血脈,便交由宗人府處理吧,此事若是輕饒,往後皇室威嚴至於何地?至於婉珺,朕稍後便叫人出一份和離書,判你二人和離。”

聞言,陳婉珺立時哭著跪地磕頭,“謝陛下恩典,謝陛下恩典。”

燕姝也忙笑道,“陛下聖明。”

太後也頷首道,“陛下聖明。”

卻又添了一句,“到宗人府後,叫人再賞這洪天縱五十個巴掌,叫他爹娘在旁看著他打,不許回避,也嘗嘗那滋味才是。畢竟不知痛處,不會悔改。”

話音落下,燕姝險些拍手叫好,心悅誠服道,“娘娘聖明!”

宇文瀾,“……母後所言極是。”

嘖,活該這小子觸了眉頭。

真是該打。

~~

將洪家一家三口送去宗人府後,婉珺暫時留在了宮中。

得知消息後,大長公主也領著閨女安康縣主前來看望。

眼見婉珺身上的傷痕,身為姑姥姥的大長公主難免心疼的抱住她哭了一番。

“作孽啊作孽!好歹是高祖的後代,怎的被人如此對待啊!”

安康縣主也在旁忍不住落淚。

陳婉珺也伏在姑奶奶懷中哭了起來。

太後道,“好了,幸虧發現及時,那壞人一家子也等著吃惡果了,如今婉珺有了和離書,已是自由之身,也算好事。如今隻要想想,她日後該怎麼辦才是。”

大長公主擦了擦淚,點頭道,“能把閨女嫁給那種人,我看親爹身邊萬不可回去了,不若就留在京城,好歹有本宮及太後照應著。”

陳婉珺含淚點頭,“我都聽長輩的。”

安康縣主道,“我與你的母親是姑表姊妹,記得小時候她帶我一處玩兒,如今她雖不在,我還在,若不嫌棄,就認我做個義母,往後我來護著你。”

聞言,燕姝眼睛一亮。

——這主意甚好。

雖說太後有賜封女子的權利,但畢竟陳家曾受南平郡王牽連,是被削了爵位的,所以並不好對陳婉珺如此做。

但若被安康縣主收為義女,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也不會被人輕看了。

大長公主忙點頭道,“如此甚好,往後便是本宮的外孫女兒了,還愁沒有良人求娶不成?若不想再嫁,本宮也可養著你。”

婉珺已經感動的無以言表,隻能哭道,“謝姑姥姥,謝表姨母……”

卻見太後又道,“名義上擔著的安康的,哀家再賜婉珺田莊三座,宅院一套,日後吃住她自己的,你們在宮外多加照顧便是。隻一點,萬不可叫那洪家人,或是陳家人上門騷擾。”

大長公主與安康縣主齊齊應是。

陳婉珺更是跪地謝恩。

——曾經還以為要死在那洪天縱的手裡,沒想到如今終於又有活路了。

~~

如此,事情也算是辦妥,陳婉珺便跟著大長公主母女倆出了宮。

而燕姝告彆了太後,待回到甘露殿,立時提筆寫起了話本子。

哼,暴力渣男光挨揍可不夠,還得社死!

第69章

第二日, 逍遙公子的新話本《仗義主母明斷黑白》全新上市。

其中講述了一位家道中落的大家千金,不幸被親人嫁給一個徒有其表的惡徒為妻,婚後受儘折磨, 就在其絕望之際,偶然一次, 遇見了家中長輩的故交——

一位慧眼獨具明辨是非的夫人,在得知這位大家千金的處境之後, 這位夫人立時出手相救, 將故人後輩拉出險境, 又叫惡人得到惡報的俠義故事。

眼看距離上一個話本又是半月之久, 等待已久的讀者們乍聽消息, 自是立刻紛紛衝入書坊搶購。

不過一個白天,便已經翻印了四次,成書皆都銷售一空。

而在讀過這個曲折離奇的故事之後,讀者們無不紛紛道好, 大呼爽快!

除過說書人在各個茶樓說書, 更有戲班將其改編成了戲本子, 在各大勾欄酒樓連番演出, 一連幾日十分火爆。

當然, 太後得到了新話本的消息後, 也一如往常的立時就叫人買了回來。

而燕姝也再次毫無意外的擔當起了慈安宮獨家說書人的角色。

而待她將自己的故事繪聲繪色的讀完,卻見太後一臉驚訝道, “這不就是昨日那洪天縱的事?這裡頭的仗義主母……是哀家?”

燕姝忙笑著拍馬屁, “臣妾瞧著也像, 應該是的。畢竟除了您, 還能有誰有如此俠義心腸, 利落的手段!”

太後瞥她一眼, “你這丫頭,就會哄人。”

不過話說回來,聽了這麼久的故事,沒想到自己竟當回了主角,還是叫人十分新奇的。

太後邊想邊歎道,“這逍遙公子是怎麼想的,竟叫哀家當主角了?”

燕姝忙再接再厲的拍馬屁,“因為這個故事裡頭,最關鍵的人物就是您哪!是您及時察覺不對發現了婉珺的傷,是您做主叫那洪天縱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如今婉珺也是您安排妥當的,您不當主角,誰來當呢?”

這誇得人,都不好意思了。

太後忍不住笑道,“說來說去,還是這逍遙公子會寫。尤其是打人的這段,你瞧瞧,叫人聽著多痛快!哀家都想見見他了。”

嗯?

燕姝一愣,太後想見逍遙公子?

卻聽太後又歎道,“也不知道是什麼年紀,什麼性格的人,竟能寫得如此好,哀家必定要親自看看他才成。”

燕姝一個激靈,忙道,“您都知道是陛下授意叫人寫的了,其實功勞也不在逍遙公子,用不著這麼誇她。”

太後卻道,“那不一樣,雖說素材是現成的,可他文筆好啊,你瞧這字裡行間,叫人讀著多解氣!尤其竟然還以哀家為主角了……哀家要賞賞他才是。”

燕姝,“……”

嘖,這是拍馬屁拍的太過了?

她忙又道,“若逍遙公子聽到娘娘的誇獎,一定會十分開心!隻是她這個職業……您也曉得,她寫了這麼多嫉惡如仇的話本子,得多招人恨呢!所以想必不好輕易出來見人。若是您貿然召見她,叫有心之人知道了,未準反倒會對她有什麼危險。”

“不過,賞賜的事……”

她咳了咳,笑道,“可以叫陛下轉交給她。”

嘖嘖太後一向出手大方,也不知會賞她什麼嘿嘿。

太後聞言想了想,頷首歎了口氣道,“你說的在理。唉,話說回來,這逍遙公子敢於揭露這麼多惡行,也算是位義士了。”▲思▲兔▲網▲

燕姝忙點頭道,“娘娘所言極是。她不畏艱險除暴安良,以一己之力頂住壞人們的咒罵怨恨,確實也很不容易的。”

太後不由挑眉,“居然有人罵他?”

燕姝又點頭道,“是啊。有些人做賊心虛自己對號入座,又或是眼紅嫉妒她的作品受人喜歡,一直明著暗著說她的壞話。正所謂人紅是非多嘛,免不了的。”

太後哼了一聲,道,“心裡沒鬼這麼跳腳乾什麼?那必定都是些德行有虧的!逍遙公子可千萬不能受他們影響,越罵才越要寫下去。”

燕姝忙點頭,“娘娘說的是,相信她一定會戰勝這些魑魅魍魎,畢竟還有這麼多如您這般如此俠義又熱心的讀者支持她呢。”

其實這話隻是她有感而發,沒想到太後聞言卻道,“隻是再支持,見不到他人,也沒什麼幫助,不如來些實際的。”

說著便吩咐女官竹書,“傳旨,賜逍遙公子湖筆徽墨端硯一套,再賜黃金百兩。送去乾明宮,請陛下代哀家轉達吧。”

竹書忙應是,領著人去乾明宮送賞了。

燕姝激動的險些控製不住,隻能忍了又忍,努力平靜的對金主大佬讚歎道,“有了您的肯定,逍遙公子一定會高興的。”

啊啊啊湖筆徽墨端硯一套,還有一百兩黃金!!!

太後可真是太大方了吧!!!

~~

隨著《新話本仗義主母明斷黑白》的熱賣,百姓對其中故事原型的猜測也再度形成熱潮。

而就在此時,一則消息非常及時的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此次進京參加書院盛會的襄陽天德書院的山長洪宇升,因為放任兒子洪天縱肆意折辱身為宗室血脈的妻子陳氏,惹了聖怒,被攆回了襄陽,而其子洪天縱更是因為品行惡劣,被除了功名。

除過今後被嚴禁參加科舉之外,其還被判了杖刑,在菜市口當著京城百姓的麵被責打了八十大板。

直把那洪天縱的屁股都要打爛。

在丟儘臉麵之後,洪家一家三口灰溜溜的回了襄陽。

而其妻陳氏,則被安康縣主收作了義女,留在京城重新開始生活。

……

這消息一出,一眾讀者們終於曉得了逍遙公子最新話本的原型是誰。

一時間不由紛紛感歎——這洪天縱仗著功名隨意施暴,以為妻子是罪臣近親就可以隨便欺負。

卻沒想到,宮中太後陛下重情重義,怒治了他的罪,如今可算是前程儘毀。

當然,此事鬨得如此沸沸揚揚,不止京城百姓,才從外地來京的這些名家大儒們也自然得了消息。

眼瞧著前兩天還意氣風發的的洪家父子居然落得如此下場,眾人自是驚詫又意外。

這一日,趁著在文淵閣第二次議事之際,名士們免不得都感慨一番——

金陵名士嵇元卓搖著扇子道,“沒想到出口成章的人,也能對發妻下如此毒手!真是白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啊!”

南陽大家俞經維也頷首道,“洪院長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教好,如何能教得了學生?天德書院隻怕前途堪憂啊!”

眾人紛紛附和,“誰說不是呢!”

然話音落下,卻聽蘭陵大儒顧鴻白又疑問道,“不過……說起來,這位逍遙公子又是何方人士?聽聞他的話本每每都能風靡京城,且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