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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曆周妃一事,承恩公府對太後多有怨言,太後表麵不說,心間必定消沉。朕隻是在想,該哄太後開心一些?”

畢竟母子二十幾年,雖說互相提防,也各有各的心思,但他總歸對太後是有情分的。

尤其太後撫養他長大,助他登上帝位,雖則想維護自家利益,許多事也並不算太過分。

若能好好維係這份母子之情,他還是樂意去做的。

話音落下,卻聽燕姝心裡嘖嘖,【哄太後開心?那還不簡單,把當年那位中極殿大學士給找回來,成全太後的第二春啊】

宇文瀾,“???”

當然,燕姝隻敢在心裡想想,嘴上隻能道,“太後最樂意見到的一定是陛下孝順,國泰民安,凡事叫她少操心些,不如陛下往後多安排些活動,叫她時常能見見親朋,與人聊聊天,大抵會好一些吧。”

話音落下,卻見宇文瀾思忖了一會兒,而後頷首道,“言之有理。”

說著忽然又低聲道,“太後想必還想要幾個皇孫,此事隻能托付於你了。”

說著便一個翻身將她壓住。

……

一夜起伏,自是不在話下。

第二日醒來,宇文瀾已經上朝去了。

燕姝慵懶的翻了個身,正打算下床吃早飯,卻聽係統道,【有新瓜了哈,皇帝剛才下詔,邀請全國之名大儒學者前來京城,共赴下個月鬆鶴書院重啟一事。】

燕姝初時還有些沒聽明白,【鬆鶴書院重啟?這有什麼瓜吃?】

係統,【當年那位中極殿大學士,可就在此次受邀之列。】

燕姝,“!!!”

第57章

這冷不丁得到這樣一個消息, 燕姝自是驚訝,忙問道,【你確實是當年與太後產生過超越革命友誼的那位中極殿大學士?】

係統, 【沒錯啊,就是那位宣德十年的狀元郎,渾身才華三十來歲就當上首輔,一路忠心耿耿效力太後, 在與太後萌生出超越革命友誼的情愫後,怕連累太後, 又毅然決然辭官回鄉的那位中極殿大學士祁樹廣啊。】

燕姝,“……”

嘖, 瞧這火車一般的超長前綴形容詞,果然就是她一直以來最為好奇的那位大學士沒錯了。

可是……皇帝為什麼會突然請他來京城?

這會不會有點太突兀了?

卻聽係統道,【人家祁大學士可是貨真價實的學富五車滿腹才華, 當年辭官以後, 雖說回家當了教書先生,卻因為獨道的眼界與學識, 迅速吸引了許多學生, 沒過幾年便乾脆開了座書院。其所教的學生, 也皆都入仕成才,在琅琊當地非常有名氣。人家本身就是是大儒名師, 此次皇帝邀請的也是各地的名家大儒, 怎麼就不能有他的份兒呢?】

燕姝,“!!!”

這可真應了那句是金子到哪裡都會發光!

這位祁大學士也太能乾了!!!

而且這麼一聽, 可就叫人對他更好奇了!

不過……

無論如何, 這也太巧了吧?

昨晚皇帝問她時, 她才悄悄想了一下, 今早他就果真把人給叫來了?

怎麼總覺得哪裡有點蹊蹺呢?

卻聽係統道,【當初那鬆鶴書院出事之後,皇帝便將其收歸朝廷所有,如今改造完了,借著名家大儒們的名頭宣傳造勢,叫百姓學子們對這座書院恢複信心也是應該的。不過,邀請的名單都是禮部和各地學政舉薦的,皇帝看過之後就下了詔書,大約還真是趕巧了。】

燕姝,【……原來如此。】

她就說,難不成皇帝有讀心術不成?

而且就算有讀心術,他大抵也做不到故意把太後曾經的曖昧對象弄到近前吧?

如此,疑問算是解開了,不過這個消息,還是叫她眼睛一亮——

這不就意味著,下個月太後就有機會見到那位曾經無奈擦肩而過的人了?

嘖嘖嘖嘖,這可真是想想就激動啊!

不過,也不知道這位大學士成家了沒有?

如果人家已經娶妻生子,還是不要見的好。

卻聽係統道,【那倒沒有,祁大學士當年回鄉後便一心投身教育事業,沒有閒情料理婚姻大事,當然,也可能是再沒遇見過動心的。反正每日與學生相伴,這十幾年如一日的便過來了。】

燕姝聞言又忍不住感慨——

十幾年了再沒遇見動心的,可見其對太後莫不是動了真感情?

哎,真是令人唏噓。

不過當然了,太後畢竟太後,穆夫人能再嫁,太後卻不一樣。

那種如陰差陽錯破鏡重圓的劇情,她隻能在心裡YY一樣罷了,絕不敢憧憬變成現實。

所以,那個想法她昨晚也不過隨口這麼一想,跟皇帝根本提都不敢提。

不過無論如何,兩個曾默默動過心的人,時隔許多年後再度相見,也還是很叫人有期待感的。

想到這裡,她趕忙又問係統,【那太後可知道這個消息了?】

係統,【沒呢,太後這兩天沒心情關心政事,。眼瞧著穆夫人沒兩天就要走了,太後正一心顧著跟好朋友惜彆呢。】

燕姝,【也是,再說時下才五月初,那鬆鶴書院六月才開門,還有一個月呢。再說,人家祁大學士來不來還當另說。】

【不過,若是他來了,到時候促不及防的給太後來個驚喜,倒還更好。總之密切關注,有瓜隨時通知吧。】

係統,【沒問題啊。】

如此,這個遠景瓜便算是暫時聽完了。

燕姝便起床穿衣,洗漱梳妝,一番捯飭過後,又悠哉悠哉的用了早膳。

唔,時下正值魚蝦肥美之際,膳房將烏魚剔骨片肉,熬湯煮粥,叫一碗魚片粥吃來,米香混合魚肉的鮮香,濃稠綿密,最是可口。

還有鮮蝦仁做的燒麥,個個滿口鮮甜,口感爽脆,叫人無比滿足。

除此之外,她還吃了一根現炸的油條,酥脆可口,又喝了一碗甜絲絲的豆漿,叫肚腹十分舒適。

一頓南北結合的早膳填飽了肚子,沒等她想好要再做什麼之際,卻見來了慈安宮的宮人,說太後召她。

燕姝不明所以,卻也隻得趕忙應是,去了慈安宮。

到時隻見,穆夫人也在殿中,正與太後說著話,其女兒倪向晚正在一旁與小蘭筠一起玩兒。

認回爹娘之後,小姑娘笑得無憂無慮更加好看了。

燕姝心間甚慰,先向太後行了禮,“臣妾參見太後娘娘。”

太後頷首,道,“起來吧。叫你來,是有一件事要托付給你。過兩日端午水戲,要在金明池辦宴席,哀家眼下沒那個精力,你多操點心吧。”

燕姝一愣,這是……要叫她管事的意思?

嘖,這可真是難得。

不過想想也是,如今後宮除了她就是那位負責打更的王昭儀了。

隻有她算個閒人,總不能叫人家王昭儀身兼數職吧。

她隻好趕忙應道,“臣妾遵命。”

話音落下,太後頷了頷首,卻見穆夫人同她道,“說來,臣婦還是要多謝娘娘,那日若非您舉薦薑禦醫,小女現在還不知如何。”

語罷便專門向她行了一禮,態度十分認真。

燕姝忙也客氣道,“夫人言重了,我那時其實也是想到就提了一下,功勞還是薑禦醫的。當然,想必也是夫人素日行善積攢的福報,令愛才能平安脫險。”

這話說得得體又好聽,太後在旁頷了頷首。

心道這丫頭看起來沒心沒肺似的,其實倒也還有些腦子。

怪不得皇帝選她當擋箭牌呢。

當然,這些話燕姝並不能聽見。

卻見太後忽然又開口與她道,“那日哀家一時情急,竟是險些誤會你,你也彆放在心上。”●思●兔●在●線●閱●讀●

嘖,這是太後在向她道歉?

燕姝受寵若驚,忙垂首道,“臣妾豈敢?”

心裡忍不住感歎——太後是個敞亮人,怪不得能當上太後呢。

正在這時,卻見宮人入殿稟報,“娘娘,張院判來給您請平安脈了。”

咦,張勝康來了?

燕姝立時斂了斂神色。

太後也頷首道,“叫他進來吧。”

宮人應是,出去傳話。

緊接著,便見那位道貌岸然的太醫院院判張勝康進了殿中。

行過禮,此人便立時給太後請脈,沒過多久,便道,“娘娘近來鳳體康泰,不如如今盛夏已至,千萬要注意少食生冷,莫要著涼。”

太後頷了頷首,又對他道,“正好也給倪姑娘瞧瞧吧,眼看過幾日她們便要啟程趕路了,也不知身子能不能撐得住。”

張勝康應是,穆夫人也趕忙將閨女喚到近前。

經過一番診脈,張勝康頷首道,“由脈象來看,倪姑娘如今身子已經大好。隻要路上不太過勞累,應該沒有問題。”

語罷又感歎道,“看來薑禦醫確實技高一籌,令人心服口服。”

這話一出,太後頷了頷首。

燕姝卻在心裡挑眉——此人會如此大度讚揚比自己醫術高的人?

【當然不能。】

係統立時跳了出來,【這人自打發現薑念齊把倪家小姑娘救醒之後就覺得不對勁兒了,前日還安排了人半夜去薑家打探。】

燕姝立時緊張起來,【那他發現什麼了?】

係統,【啥也沒發現。薑禦醫又不傻,這麼輕易就叫他發現什麼,還怎麼在宮裡混?】

燕姝默默鬆了口氣,【那還好。】

不過也由此可見,張勝康還真是很會裝啊,哄得太後這麼能乾的人多年來對他深信不疑。

正想到這裡,卻聽太後對張勝康道,“看薑禦醫年紀輕輕,沒想到還真是如此厲害。太醫院有此人才也是好事,你身為院判,該好好挖掘培育才是,朝廷與百姓都需要這樣的人。”

張勝康躬身道是,“不瞞娘娘,時下太醫院內醫正一職正空缺,臣正考慮,或許這位薑禦醫可以勝任。”

太後露出滿意的神色,頷首說好。

燕姝卻並不相信。

——內醫正已經是從四品了,張勝康會那麼好心提拔一個年紀輕輕的競爭對手?

大約隻是說給太後聽的。

哪知緊接著,卻聽張勝康問她,“說起來,恰好今日薑禦醫不當值,不知宜嬪娘娘可知,薑禦醫師從何處?”

燕姝立時就聽了出來,這不是在找她試探?

她於是笑道,“這我倒不知道了,我隻曉得他不是京城人士,老家大約在南越一帶吧。不過,這件事與叫他任職內醫正有關係?”

張勝康忙解釋道,“隻因此事並非臣自己能做得了主,還要同幾位太醫及吏部的幾位大人商議,知道他師從何處,也好介紹。”

——這個解釋其實有些牽強,他身為院判,居然不知手下優秀的人才師從何處,還特意來跟一個宮妃打聽?

太後瞧了瞧張勝康,露出懷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