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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姝心間萬分激動,瞅了瞅剩下的周妃與王昭儀,見那兩人也起身打算離席,於是忙悄悄跟上了太後等人的身影。

——嗷~~

反正那祥雲殿想必也是亂哄哄一片,多她一個也不多!

~~

待燕姝隨著大隊人馬一路到了地方,卻見那位秦安公世子喬永康正被人拉著,一張圓臉已經紅的如同煮熟的蝦米,果然一副喝多了的模樣。

而其妻嶽氏則躲在婆母身後哭著,脖子上還有一圈紅印。

秦安公氣得上前扇了兒子兩巴掌,罵道,“混賬東西,陛下麵前竟然如此放肆?才不過幾杯酒,就忘了自己在哪兒了嗎?”

秦安公夫人也去罵兒子,“就是,這嘴裡還說得什麼渾話?什麼休妻不休妻!”

這話一出,嶽氏哭的更大聲了。

然那哭聲傳進耳中,喬永康卻忽然吼道,“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可知我忍得有多苦!”

語罷,正瞧見太後踏入殿中,喬永康忽然衝上來跪在太後麵前哭了起來。

“求姨母給外甥做主啊……”

太後嚇了一跳,忙道,“這是怎麼了?大男人家的有什麼好哭的?有話好好說。”

卻見喬永康一下指著媳婦嶽氏道,“太後有所不知,這個女人就是個婊子!她背著我跟趕車的包老三苟合好幾年了!我念在三個孩子麵上想給她機會,但她根本不知道收斂,還越來越過分,今次來京的路上還不忘與那包老三鬼混啊姨母……”

什麼?

苟合???

這話一出,不光太後及滿殿陪酒的大臣們愣住,就連秦安公夫妻倆及府裡的眾人也是徹底頓住。

燕姝也不由瞪大了眼心裡直呼一聲好家夥!

這特麼居然自爆了!!!

嘖嘖精彩精彩,來著了來著了!!!

而再去瞧嶽氏,卻見其也一下傻了,甚至一時忘了哭,瞪大了眼看著自己的夫君。

殿中眾人仿佛都被劈傻了一般看著那夫妻倆。

須臾,還是秦安公夫人先反應過來,一臉尷尬的罵兒子道,“這說什麼醉話!還不快閉嘴!!!”

喬永康卻繼續吼道,“我才沒胡說!母親怎麼就不相信我?我被這女人害成了全天下的笑柄,您居然還不相信我!!!”

這一聲可謂包含了他多年的委屈,秦安公夫人被吼得一個哆嗦。

劇烈喘熄了兩下,待回過神來,她卻又要罵。

然而沒等開口,卻見她兒子又爬去君王麵前哭道,“陛下,請陛下聽臣一句勸,嶽家女人不能要,一個比一個水性楊花,可千萬不能要啊!!!”

見此情景,那秦安公夫人身子一晃,險些要厥過去了。

秦安公也忙上前幾步罵道,“怎可如此衝撞陛下?還不快老實回來!”

正在此時,卻聽君王開口道,“且慢。”

宇文瀾看向太後,道,“永康表兄素來溫和憨厚,今日如此,朕覺得非同一般,莫不是真有什麼問題?”

這話一出,喬永康又哭起來,“陛下懂臣,隻有陛下懂臣啊!陛下!!!”

那大嗓門嚎得,整個大殿都為之一顫。

不知道的還當皇帝出了什麼事。

太後撫了撫被嚇得蹦蹦直跳的心口,這才頷首道,“不錯,這孩子從小就老實,今日怎麼會忽然如此?莫不是真的委屈壞了?依哀家看,還是叫人查一查吧。”

話音落下,嶽氏一頓,忽然哭道,“臣婦無顏見人了……”

說著,竟然直奔一旁的柱子而去,一副要壯烈自證的模樣。

所幸有侍衛攔住,才沒叫她真的撞到柱子上。

燕姝見狀,暗自搖頭嘖嘖——

這哭的,不知道還以為她真受冤枉了。

隻不過,太後大約不吃這一套。

果然,見此情景,太後立時沉臉斥道,“當此處是哪裡?陛下麵前也容你如此胡來?如若血濺當場,是要汙了了誰的眼?”

這話一出,嶽氏立時嚇得不敢出聲,倒是其妹妹上前同太後道,“還請娘娘息怒,姐姐也是被冤枉,心間有苦說不出啊……”

太後卻冷笑道,“冤不冤枉,自有人還她清白!”

說著便吩咐身邊人,“莊嬤嬤,你帶人去幫著秦安公查一下,今日鬨成這般,阿康的話是與不是,總要有個說法!”

莊嬤嬤立時應是。

話音落下,方才還要尋死的嶽氏煞時癱在了地上,一張臉血色全無,竟看不出是害怕還是委屈。

而秦安公夫人卻是尷尬之際,隻能同太後行禮道,“謝太後恩典。”

轉頭一瞧,自己的兒子還跪在君王麵前嚎啕大哭,鼻涕眼淚已經糊了一地。

眾人,“……”

秦安公強忍怒氣領著女兒女婿將其給拽了回來。

又對皇帝及太後道,“是老臣教子無方,今日驚擾貴人們,也叫各位大人見笑了,臣這就帶回去好好教訓。”

語罷便拽著兒子退出了殿外。

見此情景,秦安公夫人隻能也向皇帝太後磕了頭,灰溜溜的下去了。

看完熱鬨的大臣們也紛紛來向皇帝太後二人告退,陸續退出了殿外。

燕姝心滿意足,也趁機溜出殿中,心間嘖嘖感歎果然沒白來!

這秦安公夫人千算萬算,怎麼也沒算到這一出,如今著實算是撞到太後的槍口上了。

估計莊嬤嬤不會手軟,不知還會查出多少東西來,嘖嘖。

做好準備,繼續吃瓜吧!

而聽見她的聲音,宇文瀾忙抬眼尋去,隻可惜隻瞧見一片馬麵裙的裙角。

他輕輕一笑。

就知道她會來。

~~

不得不說,作為太後的得力副將,莊嬤嬤還是很有些本事的。

雖則那秦安公府遠在千裡之外,但她直接從嶽氏的婢女下手,令人抓走嚴刑審訊。

而才不過半日,對方便招供了嶽氏與那車夫包老三的奸情。

也是直到此時,秦安公兩口子這才知道兒子所言不假。

原來他們以為賢惠能乾的兒媳,已經與府裡的下人廝混了兩年有餘。

而兒子也在一年前便發現了二人之事,竟是因著害怕被他們責罵,遲遲不敢開口,自己憋在心裡,直到今日鬨成了這般場麵。

這兩口子是又氣又怒,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

幫著喬家找出真相之後,第二日一早,莊嬤嬤原回了宮中向太後覆命。

秦安公兩口子也跟著一起入宮,為昨日宴間之事向君王及太後道歉。

彼時宇文瀾正忙著,便發話請太後代為接見兩人。

於是這兩口子便直接入了慈安宮。

兩人一起向太後行禮,秦安公一臉羞愧道,“老臣治家不嚴,教子無方,昨日叫太後,陛下,及諸位娘娘受驚,實在是罪過,還請娘娘降罪。”

秦安公夫人也道,“臣婦有眼無珠,竟叫府中出了這麼大的笑話,請太後恕罪。”

太後從座榻上投來目光,道,“姐姐也是個聰明人,怎麼能叫這樣的女子將阿康欺負成那般?平素那般憨厚的人,昨日竟哭得那般淒慘,說是沒有人替他做主……不是哀家多管閒事,你們二位這是怎麼當的父母?”

秦安公隻能垂首,“是臣無能,叫太後見笑了。”

秦安公夫人也低著頭道,“叫娘娘見笑了。”

話音落下,卻聽莊嬤嬤在旁道,“那嶽氏的婢女已經指認二人有奸情,那車夫也已經認罪,不知接下來該如何處置?”

太後看向那兩口子,道,“這是你們的家事,你們自己回去處理吧。”

秦安公兩口子忙要應是。

卻聽太後又補充道,“不過,依哀家看,那奸夫居然膽敢染指主母,將主子顏麵踩於腳下,實在荒唐,斷不可輕饒。至於嶽氏嘛……”

太後看向自己的堂姐,嘲諷一笑,道,“哀家瞧著,姐姐還挺喜歡她的,如何去留,你自己決定吧。”

聞此言,秦安公夫人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卻也隻能頂著臉上火辣辣的疼,應道,“是臣婦識人不明,叫娘娘笑話了,臣婦這就回去叫康兒寫休書。”~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太後頷了頷首,便叫他們出去了。

~~

第二日,燕姝一覺起來,便聽說了秦安公一家子的消息。

——說喬家叫管家去京兆府報了官,將那染指主母的車夫下了昭獄,喬世子則寫了封休書,叫人將嶽氏及其妹妹送回了千裡之外的娘家,從此再沒有瓜葛。

秦安公老兩口原本懷疑孫子孫女的血脈,不過喬永康還算厚道,硬是把三個孩子留在了身邊。

然而事情已是天下皆知,這三個孩子因著母親的緣故已經成了喬家的汙點,秦安公夫人諱莫如深,倒是再不敢到處炫耀。

甚至惱怒之下,還病了起來。

太後聽說之後顧念親情,派禦醫去為其診了脈。

……

消息聽完,燕姝不由在心裡感慨,此番太後竟是最大贏家!

然而感慨完畢,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很緊要的問題——

娘的,她的新話本還未來及得出,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已經天下皆知了。

如此一來,她的話本便沒有任何懸念可言了……

這還如何出!

呔!那前天豈不是白寫了大半天?!!

簡直氣到吐血!!!

燕姝兀自鬱悶了一會兒,忽然又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那喬世子都戴了這麼久的綠帽了,在西北時也一直忍著,怎麼昨日就忽然喝醉自爆了呢?

嘖,怎麼感覺有什麼陰謀?

……

~~

今日有些忙,宇文瀾踏入甘露殿時,燕姝已經沐浴完畢。

但見美人雙腮粉嫩,唇瓣殷紅,君王自是心神蕩漾,於是忙去寬衣沐浴,而後抱著她上了榻。

正欲一親芳澤,卻被她伸手擋住,麵色嚴肅道,“臣妾有個問題想請教陛下。”

宇文瀾挑眉,“什麼問題?”

卻聽她道,“臣妾聽聞那位秦安公世子一向憨厚老實,並非喜歡喝酒之人,前日怎麼會在陛下還在場的時候喝醉了呢?”

嗯?

宇文瀾悄悄一頓。

她怎麼此時想起問這個問題了?

他麵不改色道,“大約是心裡實在苦悶,畢竟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有朝一日,實在忍不下去,總是要爆發出來。你試想一下,那對奸夫%e6%b7%ab婦居然在來京的路上還在廝混,他心裡得有多難受?恰逢那日有酒,便忍不住喝多了吧。”

這話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但那喬永康什麼時候爆發不好,偏偏在宮宴上爆發,燕姝還是覺得有些太巧了。

於是又看了看他,狐疑道,“真的?”

宇文瀾一臉坦然的頷首,“當然是真的,難道朕會故意灌醉他?”

燕姝心道她就是如此懷疑的。

嘖,她不是沒有想過,他是聽了她的話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