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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就不會犯錯。

前路還長,她且等著。

~~

錦衣衛走後,宇文瀾獨自踱回內殿,心間仍在忍不住思忖。

謝培摔倒,以及其當年趕考的往事……再度都被她說中了。

既然各種可能都解釋不通,看來,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她大抵如自己一樣,也有一種異於常人的本事。

隻是不同於讀心術。

卻似乎比讀心術還要厲害些。

嘖,怪道她想寫話本子,想來,這麼多事憋在心裡一定很難受,所以才想寫出來吧。

他當然震驚,但亦有些感慨。

也是幸虧她心思明淨,如果叫惡人長了這本事,可如何是好?

隻是,隻叫她寫話本子,會不會有些太屈才了?

試想一下,如若男子有這本事,可以在很多位置施展拳腳,定然會造福社稷,大有作為……

耳邊忽然傳來腳步聲,宇文瀾抬眼看去,卻見是燕姝沐浴完畢出來了。

隻見她一雙眸子明亮,雙腮粉嫩,薄唇紅豔,宛若五月的櫻桃。

宇文瀾忽然有些口渴。

方才的念頭暫且擱到了一旁。

——如此美人在側,還是先叫他趕緊好起來吧。

這樣想著,燕姝已經爬到了榻上。

宇文瀾順勢將她摟在懷中,柔聲道,“今日都做了些什麼?”

渾然不知發生了何事的燕姝如實道,“臣妾今日也沒乾什麼,就是吃了些零嘴,跟忍冬幾個玩了會兒葉子牌。”

宇文瀾挑眉,“沒寫話本?”

燕姝微笑道,“臣妾覺得這兩天有點累了,想休息一下,所以今日便沒寫。”

【嘿嘿,主要吃瓜吃得沒顧上啊!今天隻看那謝老頭慌裡慌張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就簡直要樂死人了!】

【試想一下,要有朝一日此人看見話本子裡出現自己跟煙花女子們的床上細節,還不得直接昏過去?哈哈哈哈哈她簡直迫不及待!】

宇文瀾,“???”

什麼?

床,床上細節?

她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不成不成,看來這個異能也不太好。

他於是開口道,“也不要整天悶在殿中,眼看天暖和些了,多出去走走。”

燕姝心道,【說得輕巧,我這箭靶子出去走,得多招人恨呢!保不齊有誰再暗中把我給推湖裡。又或者地上抹油叫我摔一跤?可怕!】

宇文瀾,“……”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

卻聽她嘴上隻道,“臣妾還是有些怕冷,何況現如今天氣還未轉暖,若是不小心著了涼就不好了。”

哪知話音落下,宇文瀾卻忽然拉過她的手道,“不要怕,你是朕的人,朕定會好好護你。”

說話間,他將她的手在掌中輕揉慢撚,直覺手指纖長細嫩,如嫩蔥一般。

正愜意間,卻聽她心裡嘖嘖,【這話說的好聽,若你哪天用不著我這個箭靶子了,還不是會一腳踢了?】

宇文瀾,“……”

難道她竟是如此想的?

他於是認真看向她,又道,“朕從不虛言,但凡說出口的,一定能做到。”

這話一出,她終於一愣,也認真看向了他。

與他對視片刻後,忽然在心間臥槽了一句,【媽呀他認真的樣子好迷人啊!】

宇文瀾,“……”

為何每次誇讚他時都加上前麵那兩個字?

不過……

她終是為他著迷了。

宇文瀾心間愉悅,想親%e5%90%bb她。

隻是才要低頭,卻聽她心裡又道,【嘖,要是哪天寫個皇帝的話本子,會不會爆火?】

【一個各方麵都無可挑剔的男子卻有致命缺陷!這個題材想想就帶勁兒啊!】

宇文瀾,“???”

快,快住手!

第32章

當然, 燕姝隻是想想而已。

這可是天大的事,就算題材再爆也沒用,真寫出來還得了?

宇文瀾鬆了口氣。

又聽她琢磨, 【還是寫寫那幫子大臣的事順便幫皇帝忙肅清朝政吧,好歹利國利民。想想明天寫哪個?不如就寫去年吏部侍郎他侄子在國子監霸淩同窗的事?】

宇文瀾暗自皺眉,還有這事?

好吧,今晚大約又不用睡了

~~

第二日的朝堂上,眾人驚訝的發現,西南通政史謝培忽然病了。

嘖, 這病來的也著實蹊蹺,畢竟前兩天他還活蹦亂跳的非要參奏一個寫話本子的,這怎麼忽然就病了呢?

又過兩日,都察院當庭將其參奏, 竟然是與多年前一樁盜竊案有關。

原來二十多年前,此人曾在趕考途中盜竊同伴銀兩,僥幸高中後, 竟然屢次利用職權迫害苦主, 令其科考連連失利。

“……”

眾人這才驚覺, 前幾日市麵上頗為流行的那個《貪財郎偏在花下死》的話本子,原來寫的竟是他。

嘖嘖嘖這人除了當年盜竊同伴銀兩, 竟然還酷愛逛窯子?

就是不知有沒有得花柳病……

正在紛紛猜測間,又傳來消息——經都察院查辦,其下屬及身邊長隨下人等紛紛指正,此人的確酷愛尋花問柳,並還曾在秦淮河畔與一商人爭奪花魁而大打出手, 並雇人將對方打傷致殘……

眾人, “……”

居然又跟之前那個《惡婦巧治風流漢》對上了……

嘖嘖嘖, 原來此人人品竟是如此之差!活該給新詔令祭刀!

半月之後,西南通政史謝培被罷官免職,並追加當年偷竊他人錢財的罪責,挨了二十大板。

不過念在其家眷不知情,懲戒並沒有涉及家人。

卻說這謝培,原本就摔了一跤,又被打了二十板子,慘狀可想而知,據說最後都是讓人抬回家的。

而他的醜事一一敗露後,其妻也是生氣,一番往日賢惠的態度,對他不管不顧,由著他自生自滅了。

倒果真應了話本子裡的結局。

不過如此一來,卻也愈發叫人好奇,那位寫話本子的“逍遙公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怎麼多年前的舊事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

作為開年第一樁“大案”,這一番下來,眼看就到了上元節。

上午時分,君王正在禦書房裡看奏折,卻見富海進來稟報道,“陛下,泉州進貢的花燈到了。”

此為宮中上元節的一項儀式。

每年會由民間向宮中進貢花燈,寓意國泰民安,而君王便會將這批花燈分彆敬獻給慈安宮裡的太後,及賞給各宮嬪妃,寓意天家與民同樂。

富海話音才落,宇文瀾忽然想起一件事。

似乎有個姑娘很喜歡花燈。

一盞平常的走馬燈,便能叫她高興好幾天。

他於是道,“先送去甘露殿,叫宜嬪挑幾盞。”

富海應是,心道宜嬪娘娘果然得陛下偏好,便要往外麵走。

隻是還沒走幾步,卻又聽君王道,“慢著。”

富海於是趕忙又頓住腳步,“奴才在。”

這難不成還要再賞賜個什麼?

宇文瀾隻是臨時改了主意,道,“還是叫宜嬪過來挑吧。”

富海愣了愣——叫宜嬪來乾明宮挑燈籠?

沒錯,宇文瀾就是這樣說的。

——他覺得燕姝的那個異能雖好,卻有些不知道挑揀,居然連彆人床笫之間的事都叫她知道……

實在不太妙。

所以有機會,還是叫她多出來走走,轉移一下注意力也好。

彆人卻不知他的良苦用心。

富海怔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陛下這莫不是思念美人,所以趁機叫其過來相見?◎思◎兔◎在◎線◎閱◎讀◎

嘿,明明今早才分開的,這感情可真是如膠似漆。

於是趕忙又應了聲是,愉快的跑去了甘露殿。

宇文瀾,“……”

雖然……但是……

咳,他現在看來如此明顯嗎?

~~

彼時燕姝正在殿中無聊。

自打把那個謝培乾趴,她高興的放鬆了幾日,居然有些手懶了。

正拿著筆摸魚之際,卻見富海來了。

“奴才給宜嬪娘娘請安,才剛泉州府進貢的上元節花燈到了,陛下請娘娘去乾明宮挑選呢。”

燕姝有點意外,“叫我去乾明宮挑選?”

富海連忙點頭,“是啊,趕在還沒給各處分之前,陛下叫娘娘先挑自己喜歡的呢。”

燕姝眼睛一亮,那敢情好啊,她最喜歡花燈了!

反正現在正無聊呢,於是忙應下換了身衣裳,便去了乾明宮。

待到入了乾明的宮門,卻見宇文瀾正立在廊下。

高大又筆挺得身姿,靛藍色的通袖膝襴,墨發高束紫金冠,襯的人愈發清俊。

美人令人心情愉悅,燕姝上前行禮,“臣妾參見陛下。”

宇文瀾嗯了一身,也將她打量過一遍。

隻見她雙麵錦的襖子配馬麵裙,俊俏的如同初春枝頭的迎春。

他亦是心情愉悅,於是溫聲道,“這是泉州進貢的花燈,一向有名,朕叫他們放在此處,你去挑兩盞自己中意的吧。”

其實燕姝方才一進宮門就看見了,幾十個燈籠掛在廊簷下,花花綠綠的,彆提多好看了。

她高興應下,便挑了起來。

唔,不看不知道,原來這批花燈更好啊!

尤其還是外地來的,風格與宮中製造的又有所不同。

除過走馬燈、蓮花燈等,竟然還有直接用硬紙拚接起來的無骨燈,其上繪著各種風景圖案,十分漂亮。

還有八麵通透鏤空的的料絲燈,見燕姝一臉新奇,小太監忙點著其中的燭火叫她過目,竟然是整燈通透,宛如一輪小月亮一般。

她忍不住拍起手來,“哇,這個好!”

宇文瀾問道,“那就要這個?”

燕姝笑嘻嘻的點頭,“謝陛下!不過臣妾隻要一盞就好了。”

這種料絲燈少,一瞧就知道珍貴,還得勻著幾隻敬獻給太後呢,她可不敢與太後搶。

“再給臣妾那盞蓮花燈吧。”

她上回就想要,隻不過沒來得及開口。

宇文瀾頷首,叫小太監給她摘。

正在此時,卻見富海又稟報道,“陛下,鄒大人求見。”

鄒大人?

燕姝眼睛一亮,莫不是替她出話本子的那位品味極好的翰林院學士?

卻見宇文瀾發話道,“叫他進來吧。”

富海應是,忙去傳話。

沒過多久,鄒墨中便進來了,見燕姝也在,忙行禮道,“臣參見陛下,參見宜嬪娘娘。”

燕姝點了點頭,卻見宇文瀾問道,“國子監的事定好了?”

——國子監每年開春時進新生,從前都是文華閣大學士魏如章牽頭,自打魏如章年前因為綁架平民被罷官下了馬,今年這差事便落到了翰林院頭上。

鄒墨中忙道,“臣等與國子監商議過後,打算首次選